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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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男女平等?!敝懿┱f,“下來?!?/br> 商稚言咽不下這口氣,又往樓階上走了一級。周博:“好啊,你試試,你試試看我敢不敢?!?/br> 商稚言沒辦法,只能重新回到沙灘上,但仍然站得很遠,離周博還有好長一段距離。 年后雄哥的人再也沒去找過黑三麻煩,這是商稚言拐彎抹角從黑三口中問出來的。黑三和張蕾的關系在過年的時候稍稍緩和了一點點:商承志打算去看看黑三,給他一點壓歲錢,張蕾起初是反對的,商稚言不知道父親跟母親究竟如何溝通,但最后張蕾默許了商承志的行為。 年初五的時候,商承志和商稚言去了偉達修理。白天時店鋪關著門,傍晚再去,黑三果然在鋪子里。他過年也不去找父母,就窩在偉達修理的店面,今天是專程去福利院探望明仔。一封兩百塊的利是,黑三和商承志推了半天,直到商承志說這是你姑給你的,黑三才肯收下。但臨走時候,他又悄悄往商稚言外衣口袋里塞了兩百塊,說是給她的新年紅包。 按這邊的規矩,只要沒結婚,就不需要給小輩紅包,但黑三無論如何都不肯收回去。他比去年更壯實了,頭發長了些,理了挺時髦的發型,看不出一點兒少管所遺留的痕跡。商稚言發現他沒買新衣服,穿的是去年年底的鞋襪衣褲,沒有移動手機,用的仍舊是小靈通。 商承志也看出黑三沒多少錢?;丶业穆飞纤挥傻脤α_哥心存不滿:羅哥允許黑三在店鋪里吃住,肯定給的工錢就比較低。商稚言覺得羅哥不像那樣的人,但又找不出反駁的理據。 張蕾對父女倆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商承志現在正著力說服她請黑三到家里吃一頓便飯。如果讓張蕾知道黑三和雄哥那邊的人還有牽扯,她肯定會大發雷霆。 商稚言的小腦袋急轉了幾個彎,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見周博朝自己靠近,她嚇得舉起桶子擋在身前。眼角余光瞥見地上有半個破了底的汽水瓶子,她連忙抓起,玻璃棱子朝向周博:“你別過來!” 周博倒也沒怕她,要真想制服商稚言,他實在不費吹灰之力。但這是大白天,沙灘上徜徉的人影稀稀落落,他不方便這樣做——而且他也沒想過要做什么不得當的事情。 “我是好人?!敝懿┱f,“我還幫你撿過數學試卷?!?/br> 商稚言:“???” 周博:“我放在咸魚吧啊,老板說試卷給你的同學謝朝了?!?/br> 商稚言:“呸!我沒見過!” 周博急了:“我真的……那就是謝朝混蛋!他故意不給你!” 余樂家天臺上,穿著短袖的謝朝狠狠打了個噴嚏。 應南鄉嚇得肩膀一抖,筆在試卷上留下了劃痕:“哎呀,我弄臟了?!?/br> “沒關系,這商稚言的?!庇鄻氛f,“你看本來就皺巴巴不成樣子?!?/br> 應南鄉:“你們撿到了怎么不還給她?” 余樂和謝朝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忘了?!?/br> 鸚鵡在籠子里大喊:“忘了!” 謝朝看一眼手表。距離商稚言說“我到海堤街”已經過了十五分鐘。她應該又在哪兒耽擱了。 解決了兩張化學卷子的謝朝抓起單車鑰匙伸懶腰:“我去海堤街找商稚言?!?/br> 余樂和應南鄉表情是一模一樣的呆滯和不可思議:“為什么要找她?” 謝朝:“拜拜?!?/br> 他動作奇快,轉眼已經蹦下樓,前一秒還跟余樂mama打招呼,下一秒已經開鎖躥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回憶部分即將結束啦,掐指一算,大概還有三章左右就開始現在進行時(啊,酸爽的現在進行時 謝謝q_q、徐西臨女朋友川川、冷杉的地雷。 謝謝你的小可愛突然出現、簡以溪的營養液。 請大家做三套數學卷子! 第30章 生日(1) 余樂和應南鄉在天臺目送謝朝遠去。余樂的大肥貓在樓下睡覺,天臺上只有鸚鵡、八哥和烏龜陪著他們。鸚鵡還在孜孜不倦地大喊:忘了!忘了! 應南鄉:“除了這句它還會什么?” 余樂蹲在鳥籠子前,敲了敲:“說,余樂生日快樂?!?/br> 鸚鵡:“忘了!” 應南鄉笑得打跌,余樂扭頭問她:“你知道我什么時候生日嗎?” 應南鄉:“12月?!?/br> 余樂:“不是?!?/br> 她一個個月份數過去,就是不說五月。鸚鵡被這倆人弄得小腦袋發昏,隨應南鄉的聲音不清不楚地喊著各種數字。應南鄉把手指伸到籠子里摸了下鸚鵡的背脊,羽毛光滑柔軟:“你想要什么禮物?” “不用了,你來就行?!庇鄻沸χf,“咱們認識三年,還沒一塊兒過過生日?!?/br> 應南鄉沒想到他要求這么低,便在他身邊蹲下,又問:“真的不要禮物嗎?” 少女卷曲的長發被春風撩起,拂到余樂的肩膀和耳朵上。應南鄉回校之后把深棕色的頭發染成了黑色,平時隨手扎起綰起,看不出一點兒桀驁痕跡。余樂不知道鼻子里充盈的香味是應南鄉身上的,還是天臺那盆開了一半的梔子散出的。他下意識揉了揉鼻子,像是躲避什么似的:“怎么能開口問你們要禮物?你們來我已經很高興了。前兩年過生日都是跟朋友去唱歌打球,今年剛好周日,而且又是五月底,我不想折騰了,就在家里簡單吃個蛋糕?!?/br> “嗯……”應南鄉托著下巴,“我還以為你們男孩子過生日,都是要搞一些刺激活動的?!?/br> 余樂搖頭:“謝朝也跟我一起過,要是真去玩什么刺激活動,我和他都受傷了,老師和校長會暈過去的?!?/br> 應南鄉:“膽小鬼?!?/br> 她瞇起眼睛,眼角卻微微揚起,是帶著淺笑的。 余樂:“我才不是,我什么都敢做,只是……” 應南鄉打斷了他的話:“那你敢親我嗎?就現在?!?/br> 余樂半截話頓時吞在喉嚨里,懸著滾著,落不下去。 # 謝朝在海堤街上前進,接連給商稚言打了兩個電話,但始終無人接聽。他剛放下手機,抬頭便看見沙灘上渾身戒備的商稚言,和她面前的光頭青年。 謝朝吃了一驚,吼著商稚言名字沖下觀景臺階梯,連自行車都還推在手上。 那光頭青年他曾有一面之緣,謝朝認出來了,驚疑不定,扭頭想從商稚言那兒尋求答案,但商稚言只是沖他輕輕搖頭。 周博擺擺手。他已經把想說的話說完,扭頭便走。 謝朝:“你別走!” 商稚言忙拉住他:“別別別,讓他走?!?/br> 周博不想見到他們拉拉扯扯,快步離開。謝朝越發迷惑:“這個就是你的光頭朋友?” 商稚言卻還在想周博方才說的話。發現無法和商稚言溝通試卷的事兒之后,周博放棄了這個話題。他告訴商稚言,倆人敢阻攔雄哥的小弟教訓黑三,雄哥知道這件事之后非常生氣,要找他倆算賬。 “雄哥為什么要找兩個中學生算賬?”商稚言完全不信,周博這話漏洞太多了,“再說了,他怎么知道我和謝朝哪個學校的?距離黑三被打已經過去這么久了,他現在才想起找我們算賬?” 周博張口結舌。他沒想到商稚言這人看起來不精靈,腦子轉得倒挺快。見他不吭聲,商稚言舉著破玻璃瓶子又靠近一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快說!” 周博實在想提醒,但又不敢說得太明確。他含含糊糊:“總之你的那個朋友,謝朝,還有他家里人,最近不要太囂張,出入小心點,分分鐘被雄哥……” 商稚言自己把劇情補足了:“……醫院也有你們的人?是不是謝朝在醫院陪黑三,你們看到了?” 周博:“呃,對?!?/br> 商稚言更氣了:“卑鄙無恥!謝朝那是見義勇為!” 恰在此時,謝朝抵達了。 把周博的話告訴謝朝后,連謝朝也覺得莫名其妙:“他們盯上我了?” 兩人都忽略了“家里人”,以為雄哥針對的只是謝朝,周博的威脅也只針對救助了黑三的謝朝。謝朝撓撓頭,幫商稚言提著桶子:“他們能做什么?揍我一頓?”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不過他知道我是黑三表妹,還在路上堵過我兩次?!鄙讨裳园阎鞍l生的事情告訴了謝朝。謝朝眼睛都睜大了,又氣又好笑,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數落商稚言和孫羨膽大妄為。 商稚言覺得他煩死了,抵達余樂家后便讓謝朝將海螺交給余樂mama。她三步并作兩步蹦上天臺,發現應南鄉和余樂正在做卷子,十分安靜。 商稚言只覺得氣氛有些奇怪,但她沒有多想,坐下后立刻跟兩個朋友分享起剛剛發生的事情。 這事兒原本也就這樣過去了,但晚飯后謝朝告別眾人回家時,商稚言又過來提醒他小心。余樂把自己的雙節棍扔進謝朝車籃子里,讓他遇到危險就用起來,打不了敵人就砸街上的櫥窗,肯定有人出來幫忙。應南鄉沒什么可援助的,一本正經地表示:“我幫你設計一套病號服吧,如果你住院的話?!?/br> 謝朝:“多謝,不必?!?/br> 他實在不認為那個光頭仔會弄出什么大動靜。當日黑三被圍攻時恰是他解的圍,心里自然有幾分自得:“不用擔心,我沒事?!?/br> 回到家后,他又接到了商稚言的短信,還是叮囑他當心。 司機正好送謝遼松、秦音和小孩兒回家,謝朝跟他倆打過招呼后,目光飄向了秦音懷里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嬰兒。秦音招他到身邊讓他細看:小孩跟剛出生那天比起來大不一樣了,皺巴巴的皮膚舒展開,五官褪去了小猴子的痕跡,小嘴嚅嚅動著,仿佛在夢中也咂摸滋味。謝朝看了一會兒,笑著碰了碰他的臉:“怎么這么會睡?!?/br> 謝遼松瞪他:“你洗手了嗎?小孩子抵抗力弱,不干不凈的,別碰!” 謝朝訕訕收手,見司機正在掃去車頂落葉,心中冒出個念頭:“張師傅,你以后能接送我上學放學嗎?” 司機一愣,連帶謝遼松和正走向大門的秦音也停了腳步。 “我早上六點半出門,晚上十點放學,就這兩個時間?!敝x朝說,“午飯晚飯我都在學校解決?!?/br> 謝遼松皺眉:“又怎么了?” 謝朝不愿多說:“沒什么,這樣節省時間?!?/br> 有了司機接送,即便雄哥真想搞什么小動作也難以下手。但謝朝沒打算與謝遼松解釋,他能猜到謝遼松聽到雄哥這事情之后可能的態度:厭煩、焦躁、憤怒——他的兒子又因為無聊的行動,而讓自己陷入麻煩之中。 司機每天早晚都負責接送謝遼松在家和公司間往返,與謝朝的上下學時間倒是不沖突,他主動說:“謝總,時間安排沒有問題,我送小朝上學再回來接你,不耽誤?!?/br> “不是耽誤不耽誤的事,謝朝你為什么不能自己騎車去?好手好腳……”他聲音一頓,顯然是看到了謝朝拆了石膏但還打著固定帶的左手和嘲諷眼神,“……你又不是不能騎車?!?/br> 謝朝:“我不想騎了,可以嗎?我每天學習,太累?!?/br> 秦音拉了拉謝遼松的衣袖,示意他閉嘴。但謝遼松看著謝朝那模樣就來氣,他忽然找到了一個足以說明謝朝為何心血來潮的緣由:“你是看弟弟出生,怕我們不理你了,所以搞這種小動作是嗎?張師傅不是為你服務的,他是我的司機,是我和你秦阿姨的司機……” “謝遼松!”秦音吼了他一聲。 謝朝詫異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他驚嘆于謝遼松腦袋里盛裝的內容,驚訝于父親可以隨時隨地想出種種匪夷所思的理由,來為兒子的行為添加注腳。心里沒有一絲難過,謝朝只是感覺不可思議:他知道父親是怨恨自己的,但沒想到怨恨能讓他盲目和愚蠢至此。謝朝輕笑一聲,不再說話,也不想再爭執下去。 他甚至有些痛快地想,最好明天雄哥就對自己下手,他太好奇謝遼松懊悔痛苦的表情是什么模樣了。 秦音不讓謝遼松再開口:“小朝,你爸最近太累了,說話有點沖,你別生氣。張師傅,你以后就按照小朝說的,接送他吧?!?/br> “你又縱容他!”謝遼松怒道,“慈母多敗兒!” “你兇他他就能成才了?!”秦音罕見地發起了火,一雙手緊緊把小孩兒護在懷中,“謝朝就要高考了,現在一切應該以他為先!你怎么這么不知輕重!” 謝遼松呆住了。 別說謝朝和司機,就連謝遼松在這婚后的十幾年里,也極少極少見秦音發火,更別提是因為謝朝和謝遼松的沖突發火。她像是忽然轉變了策略,在父子之間產生沖突的時候,不再試圖雙方周旋做和事佬。 “我在醫院就跟你提過,我到別處住最合適。孩子太小了,天天哭,會影響謝朝復習功課?!鼻匾袈曇舻腿趿藥追?,“你不是給我買了一套房子嗎?雖然沒裝修好,但住兩三個月沒問題的,等謝朝考完了,我和孩子再搬回來……” “不行!”謝遼松抱著她肩膀,緩聲道,“這也是謝朝的弟弟,他不能這么自私。你身體不好,怎么能住外面去?阿清現在不住校了,可以陪陪你,照顧孩子不需要你動手,我會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