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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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管家說,爺爺是突然暈倒的,暈倒之前,他們還在高興地聊申棋。 爺爺對申琪的身份諱莫如深,他一直靠著自己的腦補和瞎猜,但是有一點他確定,那就是爺爺對申棋是不同的,如果爺爺真的……他一定是想看見她,又或者是通過她的“影子”,看見什么人。 “謝謝你愿意跟我出來?!敝x開這會兒情緒有些亂。 申棋安撫道:“他……爺爺不會有事的?!?/br> 小師侄從小就是個厲害的人,哪怕現在九十幾的高齡,可身體一直不錯,她不信一場疾病能輕易打倒他。 車子在高架上平穩行駛,手機傳來提示音,申棋低頭看,是賀北笛發來的,問她在哪兒。 申棋報了一家醫院的地址過去。 “是賀總嗎?”謝開問,“他來了也好,是我魯莽了。我會向他解釋的?!?/br> 如果他們夜間出行被拍到,肯定要給申棋帶來麻煩,但是賀北笛在場就另說了,可以說成談工作。 “開哥,別擔心這些,爺爺身體要緊?!?/br> 看得出謝開雖然怕老爺子,但是對爺爺感情很深。他放下了所有工作,在醫院守了了一個白天,聽說夜里是危險期,他才慌了,要不然也不會大半夜地來找申棋。 很奇怪,明明是比自己年紀小不少的女孩子,可是在她的勸說下,謝開的心情奇跡般的平復下來。他甚至有一種錯覺,仿佛眼前從未和爺爺見過面的申棋比自己更了解老人家。 到達醫院后,他們直奔重癥監護室,彼時走廊里只有大夫和文管家在交流。謝紀璋這次病的太突然,謝家人又大多數在國外,除了謝開,其他人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 乍一見到申棋,文管家怔忪。 雖然在視頻中看過無數次,也曾經看過舞臺,可是當女孩子真的出現在走廊盡頭的時候,文管家還是覺得眼前一亮,就像漆黑的夜里突然出現的月亮。 “這是文叔,爺爺的朋友?!敝x開介紹道。 雖然是管家職務,但是其實整個謝家都把文管家當家人。文管家不缺錢,他很小的時候就跟在老爺子身邊當助理,這些年積蓄豐厚,之所以一直留在謝家,就是為了和老爺子做個伴。他說他給老爺子打了一輩子下手,停下來也不知道還能干什么,現在大家都老了,不如一起聊聊天,喝喝茶。 “我們不陌生?!蔽墓芗倚α诵?,“申棋小姐,終于見面了?!?/br> 申棋一怔,“你是……” “我也是后援會的一員?!蔽墓芗艺A苏Q?,“‘爆炒荷蘭豆’是我和老爺共同的賬號?!?/br> 原來如此! 申棋想起后援會群里那一排味精廠職工,又聯想到四代目曾經和他說過的后援會大管理,瞬間了然。怪不得她的后援會從來沒有因為錢的事而發愁過……沒想到她的后援居然如此堅實有力。 申棋側過頭,看向玻璃窗內。這里是重癥監護室,透過玻璃能看見里面躺著的白發蒼蒼的老人,申棋心里一揪。 這也是她一直不主動來和故人見面的原因。 無論是老楚,還是早逝的季彥行,對于他們而言,她只是一名插隊的過客,是一條不平行的直線,交匯一次后便漸行漸遠,因為她不存在于他們的“時間”之中。 可她也是人,不是鐵打的,她不愿見故人遲暮,不愿見他們垂垂老矣,她不愿意被提醒——他們與她的時間和感情并不同步這件事。 垂暮之年的老人臉上沒有染上太多風霜,除卻病容,依稀可見小師侄當年在臺上的精氣神。一瞬間,許多深埋已久的記憶如潮水般傾瀉而出,她以為忘記的事,原來都還清新著,涌動著。 連小師侄都已經這樣老了,如果今天自己不來,是不是有可能連這一面都見不到了呢? 申棋的眼眶有些濕潤——她該早點來。 謝紀璋醒來的時候,覺得身體很沉重。 他知道自己突然暈倒了,也大概知道原因,七十歲以后,這個毛病時不時就要犯一次,只不過從前很快就能醒過來,最近是越來越嚴重了。 他感覺床邊有人,他不太想睜眼,可是一個聲音在叫他,他沒辦法忽視,這好像是…… “紀璋……謝紀璋,師侄?” 老人突然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女孩子,他有一瞬間恍惚。 “你是……” 女孩子笑了笑,雖然面容變了,可唯有那雙眼睛里的神采,一如往昔。 “小師侄,我來看你啦?!?/br> 老人干澀的眼眶瞬間濕潤,卻躺不出眼淚來。他想發聲,可是氧氣罩阻礙了他的動作。 “你還不能說話,”申棋握了握他枯瘦的手掌,溫聲道:“別害怕,只是一場小病而已,師叔在你身邊,不會有事的?!?/br> 聽著輕柔的安撫,謝紀璋恍惚回到了往日。昔日十三歲的少年著了風寒,也是這樣纏綿病榻,申棋與謝南笙一起照顧他。那二人坐在床邊,郎才女貌,似戲詞里寫的才子佳人。他們有一搭沒一撘的聊天,女孩子還會講一點也不好笑的尷尬笑話,就像一家人一樣…… 他從小孤苦,是南笙師叔收留了他,把謝家托付給他,那是他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日子。 醫生說,謝紀璋的病情來得洶涌,但好在有驚無險。醫生說是突發性腦梗,但是病情已經控制住了,好好休養應該無礙。 探視的時間很短,申棋離開病房后,文管家又進去了一次。出來的時候,謝開正要送申棋走,文管家追了上來。 “申小姐,請留步?!蔽墓芗沂稚衔罩淮蚣?,交給申棋。 申棋低頭一看,皺眉:“這是……” “老爺今天叫少爺回家,本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沒想到……”他道,“本來就是想轉交給你的,現在直接給你也是一樣?!?/br> 謝開看著封面,“這不是爺爺前幾年要投資的那部電影嗎?” 后來因為演員始終達不到老爺子的要求,老爺子大發脾氣,就此再也不提這件事了。他把這個給申棋,是……想要申棋演的意思? 文管家卻搖頭,“申棋小姐,我們沒有別的意思。老爺就是吩咐把這個給您看看,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想,他大概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通過這個讓您知道?!?/br> “好,我會看,”申棋收下劇本,鄭重地道,“您告訴他好好休息,切勿思慮過重,我還會再來看他的?!?/br> “是?!?/br> 謝開有些微妙地看著文管家和申棋交談,他們言語間微妙的年代感,仿佛同輩交流,而自己是個說不上話的看客一般。 “申棋?” 走廊盡頭,賀北笛的身影出現。申棋一怔,隨即失笑,“這么快?” 這分明是接到電話就趕過來了。 賀北笛今天沒在公司,在家里,距離醫院不遠。路上他已經聽申棋說了謝家的情況,他沒有追問她和謝家的關系,只是說自己馬上就到。 賀北笛來到窗前,看到里面的老人,也感到心情有些壓抑。這位謝先生可是戲曲界的大人物,他久仰大名。沒行到第一次見面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和謝開點了個頭,他道:“既然謝老先生還病著,還是有親屬留在醫院陪同比較好,我送申棋回去?!?/br> 謝開半夜莽莽撞撞地拐了人家當家花旦出來,本來就有些不好意思,這會兒見賀北笛沒有怪罪,自然連聲道歉加道謝。 等送兩人上了電梯,謝開松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么,他每次見賀北笛,都有種“不敢造次”的感覺。就連在爺爺面前,他都沒有樣過,頂多是怕被打罷了,可是賀北笛是出了名的斯文好脾氣,又不會打他,他怕什么呢? 簡直就跟小時候被罰跪祠堂,對著師祖爺爺畫像時候一個感覺。 彼時病床的鈴聲傳來,文管家匆忙又回到重癥監護室。 老爺子已經不需要氧氣罩了,但是因為一直沒有進食,所以沒什么力氣。文管家俯下身,很勉強才聽清他的話。 謝紀璋問,剛才在申棋旁邊的人是誰? 第93章 改變主意 賀北笛大半夜跑到醫院來, 當然不是單單為了給申棋當司機的。 雖然也并無不可,畢竟名義上他還是申棋唯一的經紀人。 離開醫院后, 申棋情緒有些低落, 文管家給她的文件她一直拿著,卻沒有翻看。美眸無神地望向車窗外,像透過路燈,看著另一個空間。 “在想什么, 叫你都聽不見?!辟R北笛出聲。 申棋回過神,“你叫我了?” 并沒有,賀北笛沉默。 申棋卻道:“對不起,走神了?!?/br> 賀北笛:…… 這個時間路況很好,車子很快就停在了宿舍樓下。 見申棋又開始走神, 賀北笛嘆了口氣,將車子熄了火。 “雖然我覺得你大概不需要, 但是如果你想找人傾訴,我可以當聽眾?!?/br> 從申棋車禍后性情大變起,他從沒見過她這樣,人都恍恍惚惚的, 不像難過, 當然也不開心,就非常迷茫,不知所措的感覺, 和平日里總是運籌帷幄的她判若兩人。賀北笛不喜歡這樣, 申棋想事情的時候, 主駕和副駕駛的距離,像隔著一個世界。 申棋的視線從遙遠的時空中收回,落到眼前的男人臉上。 也許是因為見了謝紀璋的原因,她一下子想起了許多事,包括當年在謝家班的種種,也包括她曾經很喜歡的那個人。不過…… “你都不問嘛?”她其實一直在賀北笛開口來著,大半夜跑去看謝開的爺爺,怎么看都很奇怪? “你怎么都不問我和謝家是什么關系?你是不是不關心我了?”申廠長委委屈屈,覺得經紀人不把她放在心上。 賀北笛無語。 什么關系? ……反正不是因為謝開就行了。 “什么?”申棋見賀北笛嘴唇動了,卻沒發出聲音。 “沒事,”賀北笛長嘆,“我是問,你和謝家是怎么回事?” 他當然不會說實話,天曉得他接到沈媛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謝開?這個人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難道他嚴防死守小楚,結果卻被謝開鉆了空子? 仔細想想,謝家在圈子里是非常資深的世家,雖說沒有直接涉及娛樂業,可人脈無數。當初謝開出道一路順風,連一點模棱兩可的黑料都沒有,還不是看在謝紀璋的面子。這位老先生可是和大領導有交情的,誰會想不開去得罪他?何況謝開和申棋是同行,脾氣相投,又有共同話題…… 如果謝開有“居心”,還真有點棘手。 可是路上冷靜下來,他又覺得不是,申棋和謝開應該沒什么,這兩人氣場就不對。申棋的焦點明顯出在謝老爺子身上——謝開的爺爺病了,卻想見申棋?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之間有什么聯系? 申棋神色鄭重,“這件事我也是剛剛知道,你是我的經紀人,我不應該瞞著你,其實……” 賀北笛看過來,不由屏息。 “其實謝爺爺你也認識?!?/br> 賀北笛:??? “他就是我后援會味精廠的大掌柜——爆炒荷蘭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