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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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吃的上海本幫菜,薛逢逢很喜歡,全程和甲方爸爸相談甚歡,殷遙心不在焉坐到七點,去了趟衛生間就沒再回去,等坐上出租車才給薛逢逢發消息,說她不太舒服,先回酒店。 到了約定的地方,很輕易就找到肖樾。 他在燈下,倚在欄桿邊,應該已經等了很久。 殷遙自然愧疚,她走過去,也靠到欄桿邊:“抱歉,我遲到了?!?/br> 肖樾偏過頭看她。 兩人都背著光,將對方的表情看了個大概,殷遙不確定他有沒有生氣,解釋了一句:“臨時有個飯局,沒能推掉?!?/br> 他終于“嗯”了一聲。 殷遙于是笑了:“你什么時候來的?你沒回我,我怕你不來了?!?/br> “我不來,你會怎樣?”肖樾忽然開口,聲音明顯是低啞的。 殷遙一頓,聽出了異樣,“你生病了?” “沒事?!彼D開了臉,看向對岸的夜景。 殷遙看著他臉龐的輪廓,沉默了一會兒,說:“你不來,我會挺失望的?!?/br> 第9章 殷遙這話很坦誠。 他不來,她當然會失望。 其實,她坐在出租車里就想過,他沒有回復消息,或許是生氣了,不想再搭理她心血來潮的邀約,她翹掉飯局跑去外灘也未必會見到他,但她還是來了。 人的情緒真是奇特,上一秒坐在酒桌旁意興闌珊,認為人與人之間那些你來我往的虛偽社交實在無趣,下個瞬間卻樂意趕去黃埔江邊,和人一起看斑斕燈火。 殷遙發現他又微微側過頭看她。 只遺憾光線實在不好,不然她想看他此刻的眼睛里有沒有高興一點。 江邊風大,天氣也已經轉涼了。 殷遙注意到他穿得很少,上身好像還是那件款式蠻好看的黑色襯衣,上次在橫店見他穿過,但仔細看看,又覺得并不完全相同。 “你冷嗎?”她問。 “不冷?!彼謴臋跅U上放下來,站直了身體,“就打算站在這兒嗎?”聲音還是那樣低啞,語氣卻松散了許多。 殷遙看了看周圍,“那走走?” “嗯?!?/br> 本來也無目的地,便也不用挑方向,只是隨意往前。 江邊夜景實在好看,也難怪不論什么時候來,游人都不少。兩人并排走著,中間空了大約一個手臂的距離。 殷遙又問出之前那個問題:“你是不是生病了?嗓子這樣?!?/br> 肖樾沒否認,說:“昨晚發燒?!?/br> 殷遙頓了一頓,肖樾腳步卻沒停,不知不覺將她落了兩步遠。他回過頭,目光看過來,殷遙上前問:“那現在呢?” 肖樾說:“早上就不燒了?!?/br> “你上午還拍了戲?” 他應:“嗯?!?/br> 殷遙沒再說話,不知在想什么,肖樾看了她一眼,又往前走幾步,到了一盞路燈下,光線亮了許多。 他聽到殷遙低聲說:“抱歉,我不知道你生病,還約你出來?!?/br> 從松江趕過來并不算近,又是在那樣下班高峰的時間,還讓他獨自在江邊等了近一個小時。殷遙忽然覺得他脾氣比她想的要好,換了她,她未必高興。 這時,她又想起了什么,停下腳步問他:“你吃飯了沒?” 肖樾搖頭。 殷遙有點想敲自己的腦袋。她平常只顧拍攝,很多需要cao心的瑣碎細節都不用她親自溝通安排,日子久了,心都糙了,考慮不周全。 “對不起?!?/br> 肖樾高她大半個頭,她和他講話時微微抬著臉,夜燈冷白的光兜頭傾泄,落在她身上,她化淡妝,白皙的臉,黛黑的眉,不算張揚的唇色。 “我帶你吃飯,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边@句幾乎是不加思索、脫口而出。 她說的是“帶你吃飯”,不是“請你吃飯”,像是拿他當小孩兒似的。 肖樾眉目微動,唇線一揚,忽然就笑了。 燈光像是落在了他漆黑的眼里。 殷遙怔了一下,原來現實和屏幕里并不一樣,眼前這張臉龐清朗生動,與二十歲的他相比,多了些不同的味道。 肖樾看著她:“我想吃什么,你都會滿足我?” 殷遙:“嗯,你想吃什么?” 他沒答,只轉頭往前看了眼,說:“走吧?!?/br> 殷遙跟著他,走過古城公園,去了豫園老街。 他并沒有要吃山珍海味,只領她進了一間湯包館。 肖樾確實是餓了,但昨晚剛生了病,今天上午也并不舒服,他食欲其實不怎么樣,點了兩籠湯包,沒有吃完。 殷遙坐在桌子對面,見他放了筷子,問:“你減肥嗎?” 肖樾抬眼。 “我聽說演員都要減肥?!币筮b笑了下,“我有個朋友,女演員,她吃得比鳥還少,說這是演員的職業素養,所以你們男演員也要減嗎?” 肖樾眸光溫淡地望著她:“你看我要減么?” 殷遙搖頭:“你身材很好?!?/br> 他不接話,喝了口水。 殷遙也不再問,猜測他應該是胃口不好,便起身過去結了賬。 外面街上依然繁華熱鬧,出了湯包館,肖樾問:“要逛逛嗎?” “嗯?!?/br> 沿路賣小工藝品、紀念品,小吃也很多,游人免不了要去看、去嘗。 他們兩個卻鮮少佇足,在人群中一路往前,步伐不快,彼此之間仍保持著那樣不近不遠的距離,偶爾講上幾句話。 到了稍稍擁擠的路段,沖出幾個玩耍追逐的小孩兒,殷遙沒留心,被撞了一把,感覺身后有溫熱的手掌扶了她的腰。 她轉過頭,肖樾已經松手。 兩人分別時將近十點,出租車先將殷遙送回去,她在酒店門口下車,沒關車門,扶著車窗探身看向里座。 肖樾也側過頭。 殷遙問:“你什么時候拍完戲?” “還有兩周吧?!?/br> 兩周也不算很久,殷遙說:“好?!?/br> 她在非?;梓龅墓饩€中看了他兩秒,笑了一下,沒有再說別的話,往后退遠,關上了車門。 車很快開走了。 殷遙轉身走進酒店。 殷遙覺得這個夜晚很不錯,她進房間時心情很好,如果沒有薛逢逢的盤問,就更好了。但她今晚行蹤委實詭異,即使是再粗線條的人,大抵也會覺出不對勁,何況是洞察力一流的薛老大。 殷遙做好了心理準備,仍然被質問得毫無招架之力。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沒有說實話,如果像你說的,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新朋友,你至于一定要在今天見?撒謊都要逃去見人家?你完全可以通知對方,換個時間再約,這么多年來你在私事上可是放過我很多次鴿子,為什么這個人,你就要區別對待?” 薛逢逢眼神鋒利,沒有錯過殷遙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說明對你來說,ta比我還重要?這也叫普通朋友?那我算什么?點頭之交?” 殷遙企圖解釋:“其實對親近的人我是會隨意一些,關系一般或者不太熟的,會比較……” “放屁吧,不熟的你鳥都不會鳥?!?/br> 殷遙:“……” “老實交代吧?!?/br> 殷遙沒有說話。 她也不明白,為什么此刻不愿意將肖樾的名字說出來,似乎他是她心里獨有的一份隱秘的存在,明明從前她和周束的事從沒有瞞過誰。 然而薛逢逢見她這樣,卻誤會了,冷哼了聲:“你這么百般遮掩,不會是梁津南吧?!?/br> 殷遙皺了眉:“當然不是?!?/br> “最好不是他,他是你的劫,沾上了就倒霉,你清醒點?!?/br> 薛逢逢后來沒再繼續問,殷遙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在心里認定她是去見了梁津南。 殷遙洗完澡,本要給肖樾發條消息,但一看時間,猜想他應當還在路上。 她回了堆積的郵件和一些信息,發現朋友圈有條更新,肖樾在一刻鐘前發了一張被雨水模糊的車窗照片,彩色的霓虹留在玻璃上蜿蜒的水紋里。 殷遙走到露臺,果然在下雨。不同于夏天的疾風驟雨,這種秋雨又涼又潮濕,連綿拖沓,不知要下多久。 殷遙發了幾個字給肖樾:下車時小心別淋雨,你到了告訴我一下。 肖樾沒有看到這條,他拍了那張雨窗照片后,闔著眼靠在車里,不知怎么就睡著了,到了地方才被司機叫醒,頭痛得厲害,摸出錢包結了車錢,回到房間倒頭睡去。 第二天上午沒有他的戲,鬧鐘也沒定,睡到很晚醒來,才看到殷遙的消息。 肖樾看了片刻,不懂她從前對周束是不是也是這樣。 回北京后,殷遙面臨了連軸轉的半個月。 在這之后,薛逢逢做主搞了個團隊活動,在京郊找個山莊,工作室成員集體去玩,也就是傳統意義上的“團建”,為期三天。 殷遙待了兩天,周六提前回了,因為黃婉盛好不容易回來跑宣傳,有半天空閑,殷遙便見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