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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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能用。她如何能讓順妃坐上四妃之首。 卻又聽他說:“那就……姑且給順妃定下德妃,你的位份朕再想想?!?/br> 這倒讓她實實在在一愣,看了他兩眼:“皇上不是說淑妃?” 他笑說:“看你方才那神情也知你不滿意?!?/br> 她紅了臉:“臣妾才沒有?!?/br> 皇帝攬過她的肩頭,銜著笑哄她:“好了,你聽朕說?!?/br> 她抬眼,明眸清清亮亮地望著他,見他飄向遠方的目光略顯怔忪,填滿懷念與悲傷:“朕是覺得惠妃這位子……日后也不便再用了,皇后在天之靈你們不能沖撞,子孫的嬪妃更不能沖撞,這位子廢了才好?!?/br> 這是他一如既往的深情。 她沒說什么,靜靜地聽著他續說:“可四妃變三妃也不合宜,朕要再添上一個才是。這新擬的位子,朕想由你第一個來坐才算圓滿?!?/br> 呵,一番話里深情兩回,還是對不同的人。 夏云姒都想對他拊掌贊嘆了。 可她當然只是露出了驚喜,笑意也愈發甜美,語氣嬌軟無限:“皇上時刻這樣想著臣妾,比什么都要緊!” 說罷還抬頭,在他側頰上輕輕吻了一口:“那臣妾等著皇上擬出來——要好聽才是!不然臣妾可不領情!” 第105章 冊封 趕在年關之前, 皇帝下到禮部的旨意漸漸傳了開來——繼在從二品九嬪中增添貴儀之后, 當今圣上再度改了妃嬪品秩, 廢止惠妃一位,改稱宸妃。 后宮之中最先聽聞此事的自是三名已在正二品妃位上的高位嬪妃。消息傳進來時正是清晨, 臘月里天亮得晚, 四處都黑著,唯有殿里燈火通明。 “宸妃?”順妃手里正翻著三皇子的功課,乍聞此事, 愣了一下。 宸妃這名號也算古已有之,初是唐時所創, 但并未真正用過。直至前朝,貴妃之下的三妃稱三夫人, 便是“宸妃”“淑妃”與“文妃”。到了本朝又再度棄之不用, 開國之初禮部擬了“惠妃”“淑妃”“賢妃”“德妃”分列貴妃之下, 為從一品四妃。 順妃聽說過當時為何未再沿用此號——與唐時提出的緣由如出一轍, 概因“宸”字為北極星, 宮中坊中都常視此字為帝王代稱,譬如紫宸殿便是天子之所。 所以禮部當初廢止此號, 也算師出有名。 順妃便不由奇怪:“皇上為何如此?禮部又怎的答應了?” 來回話的宮女欠身說:“說是……‘惠’字沖撞了佳惠皇后在天之靈, 當下的嬪妃、子孫后代便都不好再用了。至于‘宸’字的緣故, 禮部似乎也提過,但皇上的意思是既然前朝用過, 本朝如何就用不得?禮部大概也是想不出更為合適的名號來代替惠妃了, 便也沒再說什么?!?/br> “原是如此?!表樺従忺c頭, 面色一分分地冷淡。 他待皇后,還真是一往情深。 那宮女察言觀色,有心想討個賞,便又機靈道:“奴婢還聽說……” 她恰到好處地一頓,順妃不免復又看向她:“怎么?” 宮女抿起笑容:“奴婢聽宮人們議論,說這主意原是那永信宮的窈妃提的。說當時皇上提出要封您為惠妃,為從一品四妃之手,窈妃念及佳惠皇后便出言勸諫,皇上這才給禮部下了旨?!?/br> 宮女邊說邊抬起頭:“既是拿來頂替惠妃的,那這宸妃的名號想來非娘娘莫屬了!奴婢恭喜娘娘!” “還有這事?”順妃略顯驚喜,笑了聲,接著便招呼身邊的掌事宮女,“本宮近來悶在宮中養病,倒變得還不如她耳聰目明了。你們代本宮賞她?!?/br> 掌事宮女與這大宮女原也是交好的,二人便都喜滋滋地一福,又皆向順妃道了賀。接著便告了退,按著順妃方才吩咐的領賞去。 偌大的殿中,仍是燈火通明。 日復一日,在天還沒亮的時候,這里都是這個樣子。無人說話之時順妃常會覺得這殿里過于冷寂,空洞得讓人害怕,再華麗莊重也沒有溫度。 但現下,大約是因為心情大好所致,一切都顯得賞心悅目了。 宸妃,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名號。 若這位子給了她,倒也還算他對她真有點心。 . 永信宮里,夏云姒給寧沂繡著新鞋面,聽到小祿子的回話抬了下眼皮,笑說:“還真定了宸妃?” 她先前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從古至今,各朝各代的嬪妃品秩各不一樣,但作過高位嬪妃的名號也就那么幾個。 除卻惠淑賢德這些象征品行高尚的字眼兒,與之齊平過的也就是隋時的貴妃,唐時的宸妃、麗妃、華妃,還有遼時的元妃、文妃了。 其中“貴妃”已在當下的品秩之中,居正一品,沒道理拉下半品變成從一品?!霸庇峙c“惠妃”一樣,真較起真兒來都沖撞皇后?!拔腻薄胞愬薄叭A妃”和“淑賢德”三個字比起來又似乎都差點意思,壓在三位之前更顯得不夠分量。 那也就是宸妃還合適了。 這倒好聽,也大氣。 夏云姒抿唇笑笑:“其余的,都透給那邊了?” 小祿子躬身笑言:“都透過去了。領俸祿時鶯時和燕時兩位姑娘聊著,‘恰好’讓那邊的大宮女聽了個正著。這等的好事,誰還不想上趕著稟過去,在主子跟前邀個功呢?” “辦得不錯?!毕脑奇πα寺?,余光透過窗紙,無意中見廂房的燈火也亮了,又輕蹙起眉,“皇長子又起來了?” 小祿子循著她的話抬眸一掃窗紙,見側邊皇長子的屋子確實亮了燈,轉念卻想起來:“哦……娘娘別擔心,殿下這不是非得起來讀書,是皇上昨兒說要帶皇長子殿下到后山看日出去——殿下該是為這個早起的?!?/br> “那就好?!毕脑奇πθ菟上?,“你親自去盯著,讓他好好吃些東西再走。衣服也多穿些,別凍著?!?/br> “諾,娘娘放心?!毙〉撟右还笆?,就告了退。夏云姒瞧了瞧手里的針線活,安心繼續繡鞋面兒。 . 寧沅回來的時候已近晌午,莊妃正好來和夏云姒一起用膳,二人剛落座,就遙遙聽見寧沅邊走進院門邊說累了累了,要好好睡個午覺。 話音剛落,那聲音卻又精神了:“六弟!” 莊妃轉過頭,透過窗紙看見寧沅小跑了兩步,一把抱住正在廊下晃晃悠悠走路的寧沂。 莊妃掩唇而笑:“寧沅這是剛玩完回來?” 夏云姒嗯了聲,莊妃笑容微凝:“我可聽說……”她壓低了聲音,“皇次子和皇三子近來可一點沒歇著,天天壓在宮里溫習功課呢?;蚀巫幽鞘且恢辈宦斆?,燕修容瞎打算盤不必理她;可皇三子那邊,可見是順妃……” “無所謂,隨她們去?!毕脑奇Σ幌滩坏?,“孩子一年也就清閑著一個月,要我說就讓他盡興玩去。他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他自己心里清楚,平日不懈怠便是了,何苦一年到頭都不讓他喘氣?” 她可不想讓寧沅把那根弦繃斷了,該松松勁兒的時候還是得松一松。 再說,她也不覺得是否能承繼大統全看這一個月用不用功——當今圣上本人這一個月不也清閑著?哪里就非要看得那么死呢。 “你這么說倒也是了?!鼻f妃緩緩點頭,抿了抿笑,又道,“我聽說為著這宸妃的名號,永明宮那邊熱鬧著呢,是你的手筆?” 夏云姒輕哂,輕挑起黛眉,給她夾了一整個四喜丸子:“過年,大吉啊。我可不得拿這天大的喜訊砸她一下?” 聽了這樣的喜訊,順妃心中大喜一場,之后大落才更有意思。 大過年的,總得給自己找點樂子??磾呈植皇嫣?,她也就舒坦了。 莊妃瞅著那四喜丸子哭笑不得。這樣大的一個丸子她哪里吃得丸,夾了一口意思意思也就罷了,又道:“你可仔細她到時候按捺不住?!?/br> “按捺不住最好了?!毕脑奇阶詩A了個蝦仁來吃,“這幾個月,jiejie就不覺得難熬么?” 打從對六尚局動手開始,她們便料到順妃多半會有所動作,總不能讓她們就這么順風順水地將她多年的心血一掃而空。 卻沒想到順妃這般耐得住性子,幾個月下來只作壁上觀,什么也沒做。 可懸而未決只讓人更加心焦,一來全然不知順妃究竟什么打算,并不能提前設防,懸著就只是懸著;二來時間久了,她思量的時間更長,不免安排得更加周密,到時也恐怕更難破局。 “我想再激她一激?!毕脑奇ζ分r仁的鮮香,笑意更濃,“宮正司有一個算一個,我都想換了?!?/br> 莊妃一凜:“這樣不留余地?” 夏云姒點點頭:“jiejie還記得裴氏么?” 莊妃想了想:“上次大選入宮的裴氏?” “嗯?!毕脑奇︻h首,“當時葉氏有著孕,想吃鑲銀芽,就有人在鑲銀芽里動了手腳。嚴審之下,尚食局一個個招出的都是裴氏,這倒沒關系,要緊的是裴氏后來不明不白地自盡了,這才成了畏罪自盡,將罪名坐實了下來?!?/br> “可jiejie不覺得太奇怪么?宮里管審訊之事的哪個不懂個中厲害,如何會不防著裴氏自盡?” 莊妃輕吸冷氣:“你是說……” 夏云姒:“當時葉氏命大,吃得不多,逃過一劫。后來五皇子卻到底還是死了,死在儀婕妤手里?!?/br> 現下她們知道了,儀婕妤那會兒就已是順妃的人。那若這樣反過來想,順妃會不會是那時候就盯著葉氏這一胎了?下藥的是不是也是她的人?裴氏又當真是自盡么? “可這事……”莊妃想得有些膽寒,執箸的手輕輕顫著,“……她能狠到那個地步?” 葉氏飛揚跋扈、五皇子她亦可因為三皇子的緣故而視其為眼中釘,但裴氏可半分不曾開罪過她。 二人都還依稀記得裴氏是個大家閨秀,守禮得很,對她這掌權宮妃畢恭畢敬。 若這樣她都能說下手便下手,那可以說是狠毒之至了。 夏云姒面無表情:“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狠到這個地步,但就算裴氏的事不是她,宮正司也還是該換一換了?!?/br> 這些年,宮里沒頭沒尾的案子還少么?宮正司要么是不干凈,要么根本就是廢物,哪一條都該管管。 大年初一,含元殿照例是元日大朝會,百官覲見、番邦來朝。 與此同時,冊封六宮的旨意也一道道在后宮傳開。 上午時先是冊了幾位高位嬪妃:和昭容冊正二品和妃、燕修容冊正二品燕妃、宋充華冊從二品送淑儀、柔充華冊從二品柔淑媛。 另外淑靜公主故去的生母欣貴姬也再度得了追封,尊為欣妃。 下午時又冊了一眾位份低些的嬪妃,與夏云姒相熟的主要是兩位:趙月瑤冊封從四品姬,封號是個瑞字;含玉封從五品美人。 到了傍晚,宮中原本位份最尊的三位的旨意才傳旨各處:窈妃夏氏冊從一品宸妃、莊妃許氏冊從一品賢妃。 而順妃郭氏,是最末的從一品德妃。 三人皆將在禮部擇定的吉日——正月廿八行冊封禮,六宮在同賀晉位大喜之下,翻起了一陣暗潮與低語議論。 夏云姒“恰好”在這議論中又散出了風聲,開始著手撤換宮正司人馬。 這回她忽而變得雷厲風行,不再像先前一樣循序漸進、與六尚局商量著來,反倒一上手就先罷免了宮正女官,從太后身邊請來了一位老資歷的蔣氏先行頂上這一職位。 于是在元月初一夕陽西斜的時候,宮中幾方的喜與悲就這樣交疊而起,一陣陣議論讓闔宮都變得更加熱鬧,乍然聽去年味十足。 皇帝因為要見番邦使節,直至元月初三才顧上再來看她,一進延芳殿便笑:“挑了個大氣的封位給你,你還真就有了氣勢?!?/br> 夏云姒邊福身邊嬌嗔地白他:“皇上一進門就取笑臣妾,殊不知臣妾擔著多大的風險在辦這事?!?/br> 說著就湊近他,也不顧他從外面帶進來的滿身寒氣,她踮起腳,薄唇湊到他耳際,落下撩人心弦的溫熱一吻:“皇上快哄哄臣妾,不然臣妾可撂挑子不干了!” 他嗤聲而笑,信手將她攬住,大步流星地往殿里走:“哄你,接下來三日朕哪兒也不去,就留下來哄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