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想喝果汁：“我知道?！?/br>
    徐明遠掏手機，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孟想狐疑：“干嘛呢？”

    “噓?！彼蛩?，很緊張。

    陶知伊跟辛宜去了別處，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孟想，我最近打聽……”說漏了嘴，徐明遠補救，“我最近聽說一些事情?！?/br>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易就被周圍的音樂和說笑聲掩蓋。

    孟想抱臂：“聽不見，有話就說?！?/br>
    徐明遠輕咳：“周霽堯跟咱們一個學校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泵舷氪_實不知道，她很少打聽周霽堯以前的事情。

    她垂眸，自我反思，還是對他關心太少。

    徐明遠左右看了看，湊近她，“那我現在告訴你，他跟咱們一個學校的?！?/br>
    他們的學校從小學到高中，私立住宿制，大部分人選擇走讀，只有小部分人才真的全寄宿。

    “他高中部的，你可能不知道?！?/br>
    “你到底想說什么？”說了半天不進正題，孟想無奈。

    徐明遠控訴的眼神：“別急，聽我說?！?/br>
    “他高三的時候早戀，喜歡你們初中部一個女生，那女生好像跟你一屆的?！彼蛄恐舷氲谋砬?，“聽說他老去初中部找人?！?/br>
    果然，孟想眸光微閃。

    徐明遠嘆氣，他跟孟想認識二十多年，別人看不出來，他一眼就知道她臉色不對。

    “十幾年前的事了，具體哪個班我沒打聽出來，反正是你們這一屆的，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班?！彼a充，“最后應該是他沒追上那小姑娘，早戀失敗?！?/br>
    孟想又拿起玻璃杯，橙汁微苦，連她心底都有股苦澀正逐漸蔓延著。

    徐明遠小心翼翼看著她的臉色：“說不定你認識呢？”

    “不認識?！彼鸬煤芸?。

    他頓住，不知道該不該說下一件事。

    孟想往沙發里一靠，腦袋有點亂。

    音樂聲也似乎漸漸遠了。

    那次她去蘇州找供應商，周霽堯也在，他坐她的車回上海，好像確實有那么件事。那時他正跟發小聊天，不小心外放的語音，說的就是他早戀的事情。

    如果不是今天徐明遠提起，孟想早就不記得這件事了。

    記憶里外放的語音男聲跟姚凱聿很像，當時她看周霽堯不順眼，壓根沒放在心上，現在想來……

    真是有點不是滋味。

    徐明遠支支吾吾：“還有件事?！?/br>
    他的聲音一下子拉回了孟想的思緒。

    她側過頭，示意他繼續。

    “周霽堯大學跟他們學校的女神裴子衿傳過緋聞，比他小兩屆的學妹，兩個人好像在一起過。陶知伊不是跟他們一個大學的嘛，她也許認識?！?/br>
    孟想呼吸一滯。

    徐明遠還在繼續：“之后，周霽堯身邊再也沒有女生的蹤跡，連傳聞都沒有。別人都說他自己主動拒絕了許多桃花，是潔身自好的楷模。不過，雖然他只有這么兩條緋聞，但比起高中一廂情愿的早戀，很多人說初戀才是最刻骨銘心的，說不定他這樣都是因為裴子衿?！?/br>
    他不知道兩個人領證了，只當孟想跟周霽堯兩個人之間有曖.昧，半是提醒半是科普的解釋。

    這些事他問了許多朋友，就怕她再像上回華岑那事那樣吃虧，傻傻的付出感情，到頭來卡了根拔不出的心間刺。

    孟想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這下連徐明遠都看不透。

    他擰起眉：“我有裴子衿的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他一直握著手機不敢拿出來。

    孟想放下玻璃杯：“給我看看?！?/br>
    這一句讓徐明遠心底一沉。

    怕是孟想真的對周霽堯有了好感，而周霽堯這個人，他們玩歸玩，他就沒真正看透過。

    他默默把手機遞過去，緊緊盯著孟想的表情。

    她捏著手機吸了口氣，一張明艷動人的臉孔映入眼簾。

    孟想忘了眨眼睛，作為女生，她都不得不承認這真的是個很漂亮的女生。

    難怪被稱為校園女神。

    照片應該是在圖書館拍的，沒有傳統?；ㄩL發飄飄和長裙及地的仙氣，照片里的裴子衿扎了高馬尾，一身最簡單的t恤和牛仔短裙，她靠著落地窗，正捧著書本閱讀。

    她微垂著頭，不算很正面的照片，卻掩不住那姣好的五官。

    尤其是她唇邊的笑容，很明艷，又很舒服。

    這是個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女生。

    孟想笑了笑：“周霽堯眼光不錯?！?/br>
    瞧見她的笑容，徐明遠驚訝，“沒點別的意見?！?/br>
    “我有什么意見？”她把手機還給他，繼續喝果汁。

    一口氣把一整杯苦澀的橙汁都喝了，孟想起身，給自己換了蘋果汁。

    徐明遠望著她的背影，有點摸不著頭腦。

    *

    周氏科技樓下的星巴克，燈光柔和。

    孟涵跟嚴瑾面對面坐著，兩人自從大學畢業后，除了同學聚會，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

    “今天找我有事？我等會兒還要上班，我可不像你在自家公司自由?！眹黎χ{侃，率先打破沉默。

    孟涵慢條斯理喝咖啡：“沒什么特別的事?！?/br>
    嚴瑾蹙眉：“大小姐，逗我玩兒啊?！?/br>
    孟涵抿唇，目光如炬，“孟想你認識吧？”

    嚴瑾看著她，在她的眼睛里似乎讀懂了些什么。

    “她是我繼妹?！泵虾鷩黎獙σ?，笑了笑，“她跟周霽堯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嚴瑾詫異。

    *

    孟想回到家，客廳的燈亮著，但沒有人。

    她關燈上樓，路過書房，也沒有人。

    周霽堯的房門卻開著。

    鬧騰了一晚上，直到現在，她耳朵邊似乎都還是笑鬧聲。

    “回來了？”周霽堯聽到腳步聲出來。

    孟想站在她房間門口，她拎著包，看著這個男人踩著樓道的光一步步朝她走來。

    許是燈光太暖太亮，她眼中的他也是溫柔的。

    “傻了？”周霽堯到她跟前，伸手晃了晃，“心情不好？”他又問。

    孟想躲開，她別過頭，整理情緒。

    沒想到周霽堯又開始了那招，她走哪兒他就跟哪兒，就是盯著她。

    孟想氣急：“周霽堯！”

    “我在?！彼f。

    兩個字就這么落在她的心上。

    胸口堵著的氣突然間散了。

    “周霽堯，我問你個問題，你可以選擇不答?！泵舷胩谷幻鎸λ?，唇邊是淺淺的笑。

    周霽堯不由站正：“你說，知無不言?！?/br>
    她一直看著他：“你認識裴子衿嗎？”

    因為一直看著他，她清楚看到他的笑容僵了僵。

    被孟想注視著，那樣坦蕩的目光，周霽堯的心慢慢變得柔軟。

    “認識?！?/br>
    孟想：“聽說，她是你初戀？”

    她選擇直白的問。

    “誰說的？”周霽堯這回是真的驚訝。

    看他這樣，孟想就懂了。

    也不需要再問了。

    至于那個所謂的沒有追上的初中生早戀，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無需過問，更無需追究。

    她點點頭，準備回房。

    周霽堯卻拉住她，很較真，“我跟裴子衿一點關系都沒有，更沒有談過戀愛。孟想，我不知道你哪里聽來的，不管是哪里，瞎傳的，沒有的事情?！彼忉?。

    孟想笑了：“我信啊?！?/br>
    她這么爽快，他倒是有點不是滋味了。

    不知道是壓根沒把他放在心上，所以，真的一點都不吃醋，還是純粹的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