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
十一歲的孩童,是龍太子? 沒想到,跟著朝不復一起去了北分院。 時遠這樣想著,又繼續向下看了過去,隨后,他便看到一些南分院的學生也附和道,在他們學校的門口,也出現了幾個陌生的修士。 至于西分院和東分院,則沒有學生看到。前者,是因為靈力匱乏,西分院已經人去樓空。西分院的學生,已經在最近幾個月被分散到其他三大分院。沒有人知道,有沒有人出現在西分院門口,而東分院……時遠和連皇出現的時候,東分院大門口并沒有人。 畢竟,東分院慣常墊底,能夠在假期留下來的學生自然少之又少,同北分院和南分院的學生不能比。 因此,眾人也不知道,在東分院和西分院的門口,是否出現了一些金丹期的修士。 費興業也看到了這幾行文字,他抬眼看向了時遠,問道:“你們四象學院這次出來這么多人?” 費興業本能地覺得不對,他收起通訊石,看向了時遠。時遠看了一眼那些學生的描述,便確定了,這次參加南域任務的,只有天級班級的學生。 地級、人級班級的任務并不是這個。他們沒有出現在四大域中。當然,也有可能,他們的任務時間,同他不同。 時遠看了費興業一眼,道:“應該只是一部分人?!?/br> 他們倆交談著,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道響動。王不行和吳醒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朝著大廳的方向走來。聊著聊著,不知道是誰,先看到了時遠,停下了說話,另一個人順著對方的目光看了過來,隨后也看到了時遠。 在看到時遠之后,王不行興奮地嗷叫了一聲,他一下子朝著時遠的方向撲了過來,而吳醒則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他即便不說話,也從眼睛里透露著幾分高興。 三人交談了一會兒,時遠了解到在這么短暫的時間里,王不行、吳醒和費興業三人,便又突破了一層。這樣的速度下來,到了四年級,怕是真的能夠獲得四象學院的名額。 幾人聊了一會兒之后,時遠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在他剛剛進入宿舍的時候,他放在袖袍上的通訊石便散發出了淡淡的光芒。 時遠接通了通訊石,下一刻,朝不復的聲音便從通訊石中傳了出來: “你在東分院?” 時遠點了點頭,隨后他便意識到,他的動作對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于是,他輕聲應了一句,學著朝不復的語句反問道: “你在北分院?” 朝不復道:“對。我問了習獻,他說,從入校開始到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同通天秘境所見的極為相似,所以我來問問你,你們那如何?” 時遠簡單地答復了一下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所有的過程順序,都同那日在通天秘境時所看到的場景極為相似,且高度重合。 “現在唯一的不同點在于——” “一,在秘境中,是我給你打的通訊。但是在這里,是你給我打的通訊?!?/br> “二,則是我沒有繪制一個器具的圖紙?!?/br> 說到這里,時遠停頓了一下,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靈識落在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上。他像是看都了什么,飛快地否認道: “不,我雖然沒有繪制出這個器具的圖紙,但是我卻從秘境里將它拿了出來?!?/br> 說著,一張繪制到一半的深水魚雷的圖紙,就這樣落在了桌上。一道微風從窗口吹了過來,風輕輕地吹動著那張圖紙,在圖紙的后面,露出了血紅色的四個字—— 時也,命哉? 第一百三十二章 命運相似卻又不同。 時遠拿著通訊石,靈識向外發散,落在窗外的枝椏上。枝椏上殘留著些許泛黃的樹葉,在微風中發出“瑟瑟”的聲音。燦爛而又溫暖的陽光落在這些枯葉上,發出暖黃色的光暈。周圍的氣氛安靜而又美好,看不出絲毫慌亂而又緊張的氛圍。 與此同時,在僅隔一扇門的大廳上,還能聽到王不行、吳醒和費興業高談闊論的聲音。這談笑聲,同午后的陽光相融,竟帶著一些倦怠和安逸。 時遠握緊手中的通訊石,大腦在這一刻,保持高強度的冷靜。他低聲說道:“你們北域的情況怎么樣,張老師有沒有什么指示?” 這個時候,時遠口中的張老師,就不是女性張老師,而是天級上等班的老師,張姓男老師。 朝不復隱下心中的擔憂,他低聲說道:“張老師在回到四大域之后,便出發前往南域。在臨走前,他囑咐我們,待在北分院?!?/br> “他說,消息有誤,不只是南域,恐怕東南西三大域,也已經有陰魂偷渡過來了。因此,他讓我們注意著北分院的情況,一旦發現陰魂,便立刻動手。并且,還讓我們通知其他分院的同學,知道這個命令和指示?!?/br> 時遠聽聞之后,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冷靜而又肯定地說道: “南分院的商辭歌老師有問題。既然張老師在南域的話,不若讓他多加注意一番?!?/br> 朝不復輕輕點了點頭,道了一句“好”。他停頓了好一會兒,好似才想起了什么,開口說道: “呂啟說,今天先靜觀其變,等到明后兩天,我們再商討其他細節?!?/br> 朝不復的話音剛落,時遠隱隱聽到旁邊傳來一道極輕的吐槽聲,好似在說“你總算記得還有這回事了?!?/br> 時遠輕輕點了點頭,他思考了一下,又朝著朝不復道:“明天的話,我可能會出去一趟。但是通訊石,會時刻同你們保持聯系?!?/br> “明天要出去?跟誰一起?”朝不復下意識地問道,隨后他輕咳了一聲,聲音略微有些發緊,不自在地開口道,“不管怎么樣,要注意一下安全?!?/br> 他的語氣平淡而又溫和,就像是普通的關心和詢問一般。 時遠揚了揚眉,自然而然地應了一聲,順著朝不復的話,糊弄了過去。 在另一旁等待著時遠回答的朝不復,遲遲沒有聽到時遠的答案,他不由眉眼低垂了幾分,眸光中閃爍著深沉的色彩,他狀似不經意地朝著時遠問道: “那連皇呢,他明天在嗎?” “我們必須確保四大分院都必須有人在?!?/br> 時遠有些不確定地回答道:“他的話,應該在東分院的吧。等待會兒我去問問他?!?/br> 他和連皇分別的時候,他們倆有特意交換氣息,以此來取得聯系。 聽到時遠的回答,朝不復默默地將連皇的名字從心中劃去??磥?,連皇并不是時遠明天不在校的原因。 那還有什么原因?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同時遠隨意交談著。在兩人交談的話語中,他著實推測不出任何的信息。畢竟,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他對時遠的了解只殘存在最表面,不知道他的家庭環境,不知道他的人際關系。 一切的一切,他都一無所知。 這其實算是正常的一件事情。 畢竟,按照朝不復最開始的規劃,他們從相識到相知,要有三年的時間遞進。然而,在這一刻,朝不復的眼眸微垂,內心卻有些許的緊迫感。 這緊迫感,是針對時遠,也是針對命運。 三年的時間著實太長了。他們恐怕來不及實行所謂的計劃。天道,就已經將它安排好的命運和戲幕搬上了舞臺。 或許,他該嘗試縮短一下前期的時間。 比如說相知到相識,相識到相戀,并不需要三年的時間,可以縮短個十天半個月。例如幾個月這樣? 朝不復垂眸思考著,在修士之中,不乏有一些一見鐘情的話本存在。朝不復雖然對這些并不感興趣,但偶爾能從通訊石或者身旁同學的口中,聽到過一二。 也許,他可以和時遠拿一拿那樣的劇本? 朝不復思索著,面上卻不動聲色。他同時遠交談了幾句之后,便中斷了聊天。隨后,他抬眼看了一眼四周,便看到岑涼、呂啟不約而同地看向他,低聲問道: “東分院那里的情況如何?” “一切正常?!背粡突卮鸬?。 岑涼、呂啟兩人等待著朝不復接下來,詳細的介紹和論述。然而,在氣氛詭異地僵停住了五息時間之后,他們才意識到不對。 岑涼沉默了半晌,最后終于發出了靈魂的質問:“沒了?” “還需要什么嗎?”朝不復反問道。 在朝不復冷漠的注視下,岑涼閉上了嘴巴。 “一切安好”這四個字確實能夠全面地反應出東分院的狀況。但是,你這也忒簡略了吧! 好在,在這片空間里,除了岑涼、呂啟和朝不復之外,還有一個“不喑世事”的十一歲孩童,龍太子在這里。龍太子翻了一個白眼給了朝不復,然后開口說道: “你同那個時遠,聊了這么久的天,敢情只得到了一切正常這四個字,這也太……” “沒效率了吧?!?/br> 當朝不復抬眼朝著他所在的方向望了過來的時候,龍太子的聲音便越來越低,也越來越小。到最后,他干脆直接“無能”這個詞,轉化成了“沒效率?!?/br> 朝不復道:“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br> 他抬起腳步,推開面前的大門,朝著前方走去。 北域,北分院是四大分院中天驕數量最多也最優異的分院。因此,即便是假期,學校里的學生數量也高達總數量的百分之七十! 看著一群又一群結伴同行的學弟學妹們,朝不復的眼神溫和,目光含笑。然而,站在他身后的岑涼和呂啟,在看到這道笑容的時候,呼吸一窒。 他們清楚地知道,朝不復此刻如此溫柔、如此平和,但是在他的眼神深處,卻是泛濫的、毫不遏制的殺意。 一旦他確定了誰是陰魂,那么下一刻,他必然吹奏出哀婉凄涼的喪樂。 岑涼想著,目光也不由放遠,落在了那些來來往往的學生身上。然而,確定陰魂,又哪是這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他們在這北分院待了半天左右的時間,見誰都是人,也看誰都是陰魂。 單憑rou眼和靈識,他們根本分辨不出人和陰魂。 “如果實在不行,那就都殺了吧?!本驮谶@個時候,一道人影陡然出現,翻過大門,徑直走進了房間中。 這是一道陌生的臉龐,此刻他嘴角向上揚起一抹夸張詭譎的笑容。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在場的眾人。在眾人警惕的視線下,他乖戾地開口,有些僵硬地說道: “剛好,我還缺一些下等傀儡?!?/br> 朝不復、岑涼他們眉眼微揚,在那道人影的后面,他們看到一條條透明的、極為細微的絲線控制著這人的四肢。 “我現在在西分院,目前這里剩下的師生已經全部被我做出了傀儡。我已經確定,在這些師生中,沒有陰魂?,F在……我正在趕來北分院的路上?!?/br> “敬請期待?!?/br> · 時遠結束了同朝不復的通話之后,便走到書桌面前。他將面前的這張深水魚雷的圖紙收了起來,隨后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了雷達。 他打開雷達的開關,毫不意外,雷達就像一個廢棄品一樣,安安靜靜地放在桌上,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只有到明天,他才能知道,系統給雷達安排了什么實驗測試。 第二天,天空還未明曉的時候,時遠便聽到系統機械的聲音,在自己的耳旁響起。 【傳送時間已到?!?/br> 【傳送地點已確定:北分院?!?/br> 【傳送天數:一天,十二時辰?!?/br> 【測試器具命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