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唐書蜜點頭:“我確定?!?/br> “沒衣帽間沒花園,也有沒單獨的泡澡室?!?/br> 唐書蜜蹙眉,不太敢相信:“沒有嗎?” 許明珠聳肩:“沒有?!?/br> 兩百平的房子,哪來的這些豪華設施。 唐書蜜無所謂地道:“沒有就算了?!?/br> 湊合湊合,還能住。 “季臨琛早晚會找到你?!?/br> “至少不會那么快,而且他沒有你家的鑰匙?!?/br> 許明珠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點道理,欣然同意了。 季臨琛是晚上7點下的飛機。 趙延開著車,通過后視鏡看到老板陰沉沉的臉色,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原本是昨晚的航班,航線飛到一半,機上有人突發心臟病。 飛機被迫停降在b市,恰巧a市那邊打來電話,工地上出了安全事故。 工程已在收尾階段,安全事故出得莫名其妙。 季臨琛立馬讓秘書訂了返回a市的機票,馬不停蹄地趕回去處理事故。 等處理完,已經是凌晨3點. 書蜜應該已經睡了,又想到上飛機前有發短信,他就沒有再打電話過去。 第二天一早,沒收到短信回復,打電話過去,一直是無人接聽。 季臨琛讓趙延查定位,定位在明園,他緩了口氣。 可等他回到明園,不見唐書蜜人影,問管家傭人,竟然沒一個知道她去哪兒了。 管家說:“唐小姐昨晚為了給您準備生日驚喜,把我們都支開了,所以——” 季臨琛沒再聽他講話,沉著臉,徑直進了屋。 他先去了臥室,衣帽間里她最愛的高定禮裙海在,櫥窗里的鉆石珠寶一樣都沒缺。 管家說,她這些天一直在學做菜,前幾天還不小把手燙傷了。 季臨琛蹙眉,想起那天早晨訓她的話。 多大的人了,喝咖啡還會被燙到。 當時,她的表情有些委屈,又有些不悅。 餐桌上空無一物,并沒有管家所說的滿桌的菜。 季臨琛進了廚房。 果然都在垃圾桶里。 依稀可辯是西紅柿炒雞蛋,還有魚。 因為是深秋,菜不會那么快腐爛。 他聞到了混在一起有些刺鼻的菜味。 黑乎乎像是炸焦了的魚頭上,壓著一部白色手機,外殼鑲鉆,即使在垃圾桶里,也照樣流光溢彩。 這解釋了為什么唐書蜜的定位為什么會在明園。 許明珠晚上有家宴,早早就走了。 唐書蜜閑著無聊,拎著包去了美術館。 美術館有專人打理。 開館禮結束后,她就沒有早九晚五地待在美術館了。 陳墨白倒是天天去。 頗有一種讓書蜜覺得美術館是他家的錯覺。 “c大美術系來參觀的學生們剛走?!标惸椎?。 mtree不收費,只接待夠格進館參觀的人。 每天的參觀人數固定,進館方式和開館日那天相同,需要在官方網站上進行答題。 唐書蜜沒接他的話茬,而是問:“你不回a市嗎?” 陳墨白的工作室在a市。 陳墨白半開玩笑地道:“江城比a市好,我打算把工作室搬到江城來?!?/br> “別!”唐書蜜立馬出聲制止他。 陳墨白的笑容漸褪,問她:“為什么?” 唐書蜜理所當然:“明顯是a市比江城好?!?/br> 江城經常不見陽光,就算是出了太陽,也是被厚厚的云層遮住,整個天都陰沉沉的。 “過幾天就回去了?!标惸仔π?,話音有些苦澀。 唐書蜜點點頭。 在他得知唐書蜜的未婚夫是季臨琛時,心里的期待沒了一半,父親又在電話里耳提命面地警告他。 徹底掐滅了那點心思。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唐書蜜悶悶不樂,陳墨白心情也不太好。 天色漸晚,mtree將在十分鐘后閉館。 唐書蜜原本打算先去看看許明珠位于城南的那套房,陳墨白卻邀請她一同用晚餐。 她跟以前一樣,委婉地拒絕。 陳墨白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笑著接受,而是說:“書蜜,你又想放我鴿子了?” “額……”唐書蜜一時之間不知道說點什么好。 “你之前可是答應過我的?!标惸渍UQ劬?。 唐書蜜蹙眉:“答應你什么?” 陳墨白一副“你果然忘了”的表情看著她。 “你自己說的,要帶我吃遍江城美食?!标惸籽b作不悅地道:“怎么?忘啦?” 唐書蜜眼珠轉了轉,有那么一丁點的印象,“沒忘?!?/br> 陳墨白笑笑:“沒忘就好?!?/br> 突降暴雨,雨點噼里啪啦打在車頂,聲音嘈雜。 季臨琛靠在后座,靜靜地看著窗外對街、被雨水暈染得模糊的人影。 他面色森涼,手指微曲,緩緩點在膝蓋。 雨來得太突然,也下得太大。 唐書蜜站在美術館門口,玩著如注暴雨,眉頭微蹙。 又是一陣疾風掠過,夾雜著雨水,冷得她抱住了胳膊。 她只穿了一條單裙,沒陪外搭。 她從來不看天氣預報,不知道會下雨。 陳墨白把身上的夾克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唐書蜜抖著嘴唇,說了一聲謝謝。 陳墨白看著地上濺起的水花,蹙眉道:“沒有傘,只能等雨停了再走?!?/br> 車子在停車場,離美術館有幾百米的距離,雨點這么大,不出十米,渾身都要被澆濕。 唐書蜜點點頭,站在館檐下等待雨停。 她低著頭,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 突然間,一只手伸過來,臉頰被指腹輕觸。 “別動,有小蟲子?!标惸卓拷?,微俯下身,輕輕地捻起那只打濕了翅膀的小飛蟲。 唐書蜜怕蟲,沒敢亂動。 屏住呼吸等了會兒,陳墨白終于直起了身體。 唐書蜜緩緩呼出一口氣。 他伸出手,指腹上赫然有一個小黑點。 “看吧,沒騙你,真的有小飛蟲?!标惸讖娧b微笑。 在他俯身那一瞬間,能感受到她明顯的抗拒。 甚至再說是有小飛蟲之后,她整個人,連同她的氣息,也都是僵硬的。 似乎是很討厭他的靠近。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季總,要……送把傘嗎?”趙延收回停在對街的目光,抬眸看向后視鏡,遲疑地問。 叩在膝蓋處的指尖緩緩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