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
老趙面露不解。 宋傾城不好說葛文娟懷疑是她唆使薛敏勾搭的陸錫山,陸韻萱見過老趙,如果現在她出面,只會把事情弄得更復雜,所以,宋傾城只說:“我和我堂姐的關系一直不怎么樣,她要是看到我,事情只會沒完沒了?!?/br> 老趙聽了點點頭,表示理解。 幾個月前,他還幫忙送陸錫山去過醫院,當時陸錫山頭破血流,加上宋傾城在云溪路住了段時間,他多多少少察覺到宋傾城和陸家人不怎么親近。 因為有人勸架,陸韻萱和薛敏已經被強行分開。 圍觀看戲的路人還沒散去。 不管是陸韻萱還是薛敏,看上去都有些狼狽,陸韻萱被另一位發小攔著,無法維持往日的優雅和氣,看著薛敏冷笑:“你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我爸這種一只腳踏進棺材的老男人,以為他開了家公司就真是大老板,我告訴你,如果沒有我媽,他就是個身無分文的老光棍!” 陸錫山看到薛敏被劃傷臉,還被陸韻萱抓下一把頭發,已經怒不可遏,又聽到女兒這番羞辱他的話,直接轉過身給了陸韻萱狠狠一巴掌。 現場,有短暫的安靜。 陸韻萱被陸錫山打的有些犯懵。 陸錫山咬著牙,手指著捂臉的女兒:“我看你眼里早就沒有我這個父親!不說我和薛敏什么都沒有,就算我真喜歡她又怎么樣,你母親那副樣子,我這些年早就已經受夠,比起你那個母親,她不知道好多少!” “我看是您病得不輕!”陸韻萱又氣又惱。 陸錫山再抬手,卻被薛敏及時給拽住。 薛敏沒理會周遭的各種目光,只看著盛氣凌人的陸韻萱說:“陸小姐管起別人的事頭頭是道,當初自己搶堂妹男朋友的時候,怎么不見你保持這種正直的秉性?!?/br> 此言一出,攪得一趟水更加渾濁。 不止是陸錫山,就連陸韻萱兩位發小也流露出驚訝。 陸韻萱注意到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跳有些凌亂,又聽到陸錫山嚴厲的聲音:“薛敏說的是不是真的?” 瞧著陸錫山額角青筋突顯,陸韻萱冷嘲一笑:“您整顆心都偏在她那里,我還有什么好解釋的?!?/br> “又裝白蓮花?!毖γ魶]再忍讓:“沈摯不是你從傾城那搶來的?要不是你當時橫插一腳,他們又怎么會無緣無故分手?” 薛敏當眾揭出她和沈摯談過戀愛的事情,不在宋傾城的意料,心里不可能沒有半點芥蒂。 特別是接收到老趙的目光。 不想再淌這趟渾水,宋傾城轉頭對老趙說:“我們走吧?!?/br> 那邊,陸錫山還在質問陸韻萱:“沈摯到底是不是傾城以前的男朋友?”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陸韻萱斂下心神,不痛不癢的道:“難不成你想讓我離婚把沈摯還給他?” 說著,陸韻萱又看向喘著粗氣的陸錫山:“倒是您,這么多年為了個外人不斷讓我媽寒心,有沒有為我媽想過?哪怕她以前姓過陸怎么樣,終究不是我們陸家的人,說好聽點,您這樣是大發善心,說得不好聽,別人都把您當傻子!” 陸韻萱深吸口氣,平復好情緒,緩緩道來:“男未婚女未嫁,分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沈摯最后選擇我,已經說明一切。就她那條件,條件稍微好點的人家都瞧不上她,沈摯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您覺得他們會要一個父親不詳母親改嫁的兒媳婦還是一個家境殷實的兒媳婦?” 陸錫山怒聲道:“有你這么說你meimei的么?” “我可沒什么meimei?!标戫嵼胬湫?,沒有刻意壓制音量:“我媽從頭到尾就生了我一個女兒,您別把阿貓阿狗都當是從我媽肚子里出來的?!?/br> 不遠處,準備上車的宋傾城也聽見陸韻萱的這番話。 恰在這時,警車姍姍來遲。 當警車剛剛停穩,一輛香檳色轎車也停在警車的后面。 幾位民警還來得及下車,后面轎車的車門打開,葛文娟踩著高跟鞋下來,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走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薛敏一耳光! “你家里沒教你怎么做人,我今天來好好教你!” 話音未落,民警已經跑過來阻止。 場面一度失控。 這一回,宋傾城沒再去管這趟閑事。 老趙開車離開的時候,葛文娟正被民警拽著,陸錫山正擋在薛敏面前,圍觀的路人三三兩兩散去。 宋傾城收回視線,把手里的現金還給老趙。 路上經過花店,宋傾城心血來潮,下車去買了束玫瑰花。 玫瑰嬌艷,幽香撲鼻。 宋傾城捧著花回到車里,老趙扭頭問要去探望誰,她回了個微笑,撥了撥那幾朵還帶水珠的紅玫瑰,然后說:“不探望誰,就送給家里的那個人?!?/br> 老趙聽懂,笑笑,沒有再問。 大概十分鐘,轎車停在云溪路的別墅前。 宋傾城推開車門下去,一手拿花一手取包,剛剛推開柵欄門,一眼就瞧見站在花壇邊的郁庭川,他已經換下襯衫西裝,身上是居家的毛衣和休閑褲,不知道回來多久了,手指里夾著一支煙,有些百無聊賴的架勢。 然后,郁庭川有所感應的抬頭,看到她的時候,迷人的五官露出淡笑,似乎就是在等她歸家。 宋傾城跟著笑起來,隨后跑過去撲到他懷里。 拿著花的右手圈住他的脖子。 ------題外話------ 更的晚了,今天最后一次走親戚,之后的更新算是徹底恢復正常。 第262章 傾城,我撞死人了?。ㄞD折) 郁庭川將煙頭扔在腳邊,順勢摟住她,帶著笑開腔:“今天這么高興?又是買花又是投懷送抱?!?/br> 宋傾城放開男人,遞上手里的玫瑰:“那也讓你高興高興?!?/br> 郁庭川看著這束鮮紅玫瑰,沒有伸手來接,在他眼里,把這當做小姑娘的‘頑皮’,只是笑了一笑:“剛才遇到什么好事了?” “沒好事?!彼蝺A城聞了聞花,抬起頭解釋:“就是經過花店看到花挺新鮮的,所以買了一束?!?/br> 說著,她往別墅里看一眼:“鞏阿姨做好晚飯啦?” “差不多了,先進去?!?/br> 宋傾城點點頭,又把花往前一遞:“你的花,快拿好了?!?/br> “……”郁庭川笑,卻沒把她怎么樣。 說話的功夫,兩個人進了屋。 宋傾城拿掉包花的綿紙,把花插在客廳茶幾的玻璃瓶里,鞏阿姨還在做菜,郁庭川就坐在沙發上喝茶,一邊看著她手拿花瓶忙進忙出,一會兒去洗手間倒水,一會兒又取來剪刀修剪枝葉。 待她搗鼓好,捧著插了紅玫瑰的花瓶回來,郁庭川把人拉到身邊,問她:“回來的路上遇見你叔叔一家了?” 郁庭川會知道,應該是老趙告訴他的。 剛才她在洗手間里的時候,老趙好像來過一趟。 宋傾城沒有隱瞞:“在藥店里碰到我叔叔,發現他最近和薛敏走的有些近,薛敏你知道的,后來陸韻萱路過遇見他們,鬧了起來,我和趙師傅準備走的時候,我那個嬸嬸也來了?!?/br> 話落,取過自己擱在一旁的小方包,打開拉鏈拿出止咳藥水和感冒藥,齊齊放在茶幾上:“都是買給你的,不是在咳嗽么,睡覺前記得吃藥?!?/br> 郁庭川拿起那瓶藥水看了看,宋傾城在旁邊說道:“本來想買京東念慈菴的,不過止咳還是這種好?!?/br> 把藥水放回去,郁庭川拉過她握著花瓶的手,牢牢攥著,這個舉動,特別是男人的手掌溫暖,讓宋傾城的身心放松,剛剛在外面惹來的糟亂情緒,也跟著煙消云散。 郁庭川說:“看來你叔叔家最近不會太平?!?/br> 不知道老趙是怎么講的,宋傾城點頭:“應該吧,我叔叔的性格比較軟,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對我堂姐那個態度?!?/br> 陸家的事情,宋傾城以前沒怎么和郁庭川提過。 不算好的回憶,已經時過境遷,不想再拿出來向人傾訴,把負面情緒加到別人身上。 但是這次,因為涉及到薛敏,宋傾城自己心里有困惑,忍不住說給郁庭川聽,也想從他那里得到解惑的答案。 “其實我不希望薛敏和我叔叔扯上關系?!痹谟敉ゴǖ拿媲?,宋傾城不用顧慮,說出自己的想法:“就算薛敏告訴我的現在是真的,以后卻說不好,我看我叔叔的態度,也有些噯昧不清,只要薛敏主動點,不是不可能怎么樣?!?/br> 這個‘怎么樣’,指薛敏和陸錫山產生不一樣的關系。 至于薛敏,宋傾城不想再做過多的評價。 人都是自私的,薛敏說出宋傾城和沈摯的事,是想壓陸韻萱一頭,不算什么十惡不赦的行為,但是,在薛敏逞口舌之快的同時,她和宋傾城之間不可避免的產生了嫌隙。 宋傾城不算心胸狹隘的人,卻也不可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 這部分想法,她沒有告訴郁庭川。 郁庭川聽完以后,給出的看法很中肯:“你叔叔和你朋友都是成年人,你叔叔做了這么多年生意,不可能連這點門道都瞧不出來,既然他沒有及時避嫌,說明他心里不是沒有別的想法?!?/br> “……”最后半句話,是宋傾城不太愿意聽到的。 郁庭川又說,她叔叔能當眾打女兒,表明他對女兒的言行很憤怒,或者說,是對女兒的母親有所不滿,只是一直壓抑著,現在身邊出現解語花,自然把妻子的不好放大來看,也就會遷怒和妻子生的孩子。 “你嬸嬸平日強勢,你叔叔壓制不住她,發生今天這種情況,不稀奇?!?/br> 郁庭川說著,話題轉到薛敏身上。 “你這個朋友,心不小?!?/br> 郁庭川見過薛敏幾面,哪怕沒有深入交往過,卻也觀察出一二:“我不反對你和她做朋友,但這樣的人八面玲瓏,不適合交心?!?/br> “哪怕你幫過她,改日指不定就把你賣了,只要值那個價?!?/br> 聽著郁庭川輕描淡寫的評價,宋傾城沒有去附和,自然感覺到郁庭川不太喜歡薛敏。 難怪以前她提到薛敏,他都不怎么接話。 自己和薛敏來往,郁庭川沒有阻攔,估計是因為薛敏不長居南城。 薛敏這樣的人,說不上惡,只能說和宋傾城在為人處事上的觀念存在差異,這樣的差異,讓兩個人沒辦法做推心置腹的朋友。 就像郁庭川現在講的,薛敏隨時有可能把她當槍使。 今天傍晚,薛敏的言行已經充分證明這點。 宋傾城沒有多難過,畢竟,從開始,她自己也隱隱清楚,只不過,在余饒的那段日子,和薛敏相處不錯,加上外婆過世的時候,薛敏確實幫了忙,所以回到南城,她才會繼續和薛敏來往。 “我能理解她?!彼蝺A城開口:“人不可能不為自己,她想要做什么,我沒理由干預,卻不表示我贊同她那樣做?!?/br> 郁庭川說:“有這樣的想法是好的,就算吃虧,也是積累經驗,以后看人看事自然會越來越準?!?/br> 宋傾城商量道:“以后我交朋友,先帶到你面前過過場,你看出好壞后告訴我,這樣,我就能少吃點虧?!?/br> 郁庭川聽得微笑:“吃虧也是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