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隨口說說。怎么？你知道？”帝清歡目光灼灼的緊盯著秦淮。

    那凌厲洞悉的眸子讓秦淮無處可逃，不敢避諱“嗯，無意間聽說過一些。創生滅世之上便是創世劍道?！?/br>
    “創世？創世……”帝清歡的口中反復嚼著這兩個字，混沌的識海中仿佛注入一道清明，混亂繁復的思緒瞬間理清了。

    緩緩閉上眼睛，體會著那翻天覆地的靈泉潮涌。

    沒過多久，帝清歡便已經睜開了眼睛，剛剛睜眼的時候，眼底閃過一道金光，那種壓迫感竟然讓秦淮心頭一緊。

    秦淮緊緊的盯著師尊，總覺得師尊不一樣了，整個人仿佛升華了，又似是返璞歸真與天地融合，可修為卻是半點沒有變化，仔細看去，還是那個模樣。

    “師尊？”

    帝清歡看著面色凝重的秦淮，微微一笑，輕聲道“沒什么?！?/br>
    她還不是很確定自己到底發生了什么變化，總感覺命魂不一樣了，仿佛隨時都可以脫離軀殼。

    但是，除此之外，好像沒有其他的變化。所以也覺得沒什么好說的。

    秦淮心頭一悸，師尊是懷疑上他了？

    “秦淮，你繼續說說創世劍道吧?！?/br>
    秦淮穩住翻滾的思緒，沉聲道“創世便是創生滅世的結合。傳言說，創世劍道是創世神才能擁有的劍道，但凡擁有創世劍道的人，便是不死不滅，且可以開天辟地，創造世界?！?/br>
    聞言，帝清歡微微蹙眉，問道“天道便是創世神？”

    秦淮一愣，隨后搖搖頭“創世神開辟六界后，便消失不見，天道是他創造出來管理六界的人?！?/br>
    帝清歡精準的抓住最后一個字“人？天道是人？”

    秦淮眼底閃過懊惱，隨后平靜道“天道并非死物，自然是人?！?/br>
    聞言，帝清歡似乎被逗樂了，樂呵道“天道還真是活物，怪不得那么詭計多端的?！?/br>
    秦淮沉默了。

    “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這些事我爹都不知道?！?/br>
    秦淮努力穩住心神，很是淡定的說道“當年與天道做交易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br>
    “對啊，我都忘記這件事了。還沒有問過你，你與天道交易的代價是什么？”帝清歡面色凝重起來。

    當年她付出了全部的修為，還得解封魔界，才換得風清歸來。她失去了實力還有自由，秦淮為了救她又付出了什么代價？

    秦淮看著擔憂不安的師尊，心頭一暖，溫聲道“師尊實力雄厚，救您不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br>
    含糊不清的回答，讓帝清歡蹙緊眉頭“秦淮！代價到底是什么？”

    秦淮雙拳緊握，眼神微閃，很是平靜隨意的說著，仿佛再說今晚上吃什么一樣的小事。

    “就是答應天道，以后要替代他，成為新一任天道?！?/br>
    晴天霹靂也莫過如此。

    帝清歡怔住了，久久難以回神。

    “師尊，莫要擔心，我就算成為天道，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是多了一份責任而已?！?/br>
    啪嗒，一滴淚水滴落在地上，濺起了塵埃。一滴又一滴，一滴又一滴。

    一張嬌媚如花的臉龐此時滿是淚水，秦淮從來沒有見過師尊哭得那么傷心，也從來沒有見過師尊如此追悔莫及。

    “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太過自私，你也不會付出如此大的代價。秦淮，對不起！”

    一聲聲的對不起，讓秦淮雙眸通紅，全身顫抖。

    不是因為傷感亦或是感動，而是因為不安恐懼。

    “師尊，沒事的。我成了天道后，豈不是六界唯吾獨尊，誰也不敢再欺負我們了。這是一件好事啊?！?/br>
    帝清歡卻是搖搖頭，哭得撕心裂肺。

    從未如此后悔過當初的決定。

    “天道背負著六界使命，豈是那么容易？你難道忘了這個天道差點被帝擎天害得湮滅的事情了？如果哪一日，又有人封禁魔界，那你豈不是又會陷入危機！”

    “秦淮，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犯的錯，我自己清楚！”

    秦淮看著傷心欲絕的師尊，隱藏在心口的話幾乎脫口而出，可到了嘴里后，卻在那雙愧疚后悔的眸子下，怎么也開不了口。

    如果他說出真相，師尊又豈會原諒他？

    終究，秦淮順勢而為的抱住了師尊，將她緊緊的樓在懷中，溫聲細語的安慰著。

    “沒事的，沒事的，師尊，我受再多的苦，我都心甘情愿。只要師尊永遠不離開我，我就心滿意足了?！?/br>
    聽到秦淮這樣子說，帝清歡更是愧疚了。

    她真的虧欠了秦淮太多太多。罷了罷了，既然如此，便用余生來償還吧……

    “不離不棄，生死相隨?！?/br>
    這是帝清歡給秦淮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