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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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之后,才發現,他們一共幾十號人進了大門后,連個桌椅都沒有,更何況茶水,全都站立在二道門外,關鍵是二道門上還關著,大家一時摸不清司湛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直到最后一個人進入逸王府后,逸王府大門“嘭”地一聲關上了,眾人嚇了一大跳,各自面面相覷了起來。這時,二道門伴隨著沉重地“吱呀”聲打開了,卻沒有出現人來迎接。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尋思著著逸王大概是讓他們自己請的意思,于是有人試著走了進去,其他人緊跟著也走了進去。穿過穿堂后,下了階梯,眾人看見對面五間正廳的紅菱大門只開了中間一扇,門檻內放著一坐黃花梨木雕花寶座。 一個面如冠玉的男子正盤腿坐在上面,身上披著一件白狐裘,頭頂束著個小玉冠,長長的青絲隨意地披在身上,寶座前,放著一個銀炭正旺的火盆,男子正垂著眉眼,伸出一雙修長而精瘦的玉手翻來覆去地烤著火。 那人氣質著實太過出塵,慵懶里透著矜貴,病態里透著凌厲,眾人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院子中央。 “呵!各位都來了,正好?!彼菊刻ы湫α艘宦?,俊眼修眉,邪氣頓生。 話落,院子四角耳門里潮水似的涌進來黑壓壓的一片人,眾人回過神來,定睛一瞧,他們四周里里外外圍了三層,身穿甲胄,腰懸佩刀,手持輕弩的士兵們。 知府終于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誰,連忙帶頭參拜道:“下官參見逸王殿下?!?/br> 心里卻想著果然是個病秧子,這還沒入冬竟然已經穿裘烤起火來,看來外面傳言傳言果然不假,逸王活不久。 只是不知這逸王府里哪兒來的兵,一個個看起來甚是兇悍,倒像是從沙場里爬出來的兵油子。 其他沒反應過來的人聞言,忙不迭地跪了下去,這一跪才發現有些不對勁,這地面似乎軟軟的,有人悄悄撮了一點‘泥土’一看,竟是白石灰,當即心中一駭,再看院子四個角落里,明顯地放著四個滿水缸。 石灰地,水,滿院子全副武裝的士兵,不用想也知道司湛想做什么,這些官員們和富紳們,跪在地上頓時嚇得大汗淋漓。 司湛沒說話,也沒叫起,而是姿態悠閑地看著這些人們在地上跪立不安的樣子。 過了許久,司湛才開口喊道:“江知府?!?/br> 江知府忙不迭膝行半步上前,態度甚是恭敬,“下官在?!?/br> “我是誰?”司湛笑問。 江知府結巴了一下,“您,您是逸王殿下啊?!?/br> “逸王殿下又是誰?”司湛繼續笑問。 江知府莫名打了個冷噤,一面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一面斟酌著說:“……逸王,殿下自然是潛南的主?!?/br> 司湛笑容頓收,面無表情地說:“既然知道本王是潛南的主,那么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你心里應該最清楚?!?/br> “這……”這是來敲打他的,江知府心里清楚,不過他在潛南扎根二十多年了,哪里會怕一個初來乍到的無權無勢的病王爺,只當司湛這是在嚇唬他,故意揣著明白裝起了糊涂,“還請逸王殿下明示?!?/br> 司湛冷笑,“明示本王幾日前已派屬下提醒過江知府?!?/br> “可屬下是朝廷命官,沒朝廷的……”江知府剛想打官腔,話到一半,腳心忽地一痛,扭頭看去,不知何時,飛來一把匕首,竟直接將他的腳心釘在了地上,鮮血嘩啦啦地流進石灰里,不一會兒冒起一溜熱煙起來,“?。。?!” 后知后覺的江知府跪在那里,想動又不敢亂動,血滲進石灰后,燒得他傷口撕裂的疼,雙手急的直拍地面,濺起的石灰撲到口鼻中又是一陣嗆咳,那滋味實在讓他痛不欲生。 “江知府,滋味如何?” 江知府哪里受得了這樣的折磨,頓時投了降,“交,下官馬上將封地一應稅收等權力全部交給殿下?!?/br> “糧呢……” 江知府目光閃爍,囁嚅道:“實不相瞞,潛南土地貧瘠,產糧本就供應不足,加上年年鬧賊寇,官府的糧倉早就搶空了,別說老百姓,就是我們這些官員都吃不飽肚子?!?/br> “大人的意思是在說我們搶了你們的糧咯?”圍墻上,不知何時坐著三個穿著相貌皆匪氣的人,手里把玩著銀環大刀。 江知府一見那些人,疼都忘記了,跳起來指著他們,舌頭嚇得都打起了哆嗦:“你你你們……賊賊寇……”他忙又轉身朝司湛大喊,“殿下,他們就是橫行潛南的賊寇啊……” 為首的賊人輕輕松松地地跳下高墻,另外兩個緊跟著跳下,一左一右,扛著刀,慢悠悠地朝江知府走了去,一面道:“我們是賊寇沒錯,但是我們沒有搶過知府大人的糧倉。別以為我們是賊,就會任由知府大人栽贓?!?/br> 江知府見幾人肆無忌憚地走了過來,嚇得不停地后退,心里正又驚又懼又納悶時,三個賊人忽然身形一轉,沖著司湛單膝跪地,肅然行起了禮,“屬下拜見殿下?!?/br> 江知府及其潛南一眾官員,還有那些富紳們頓如挨了一頭晴天霹靂,皆是目瞪口呆,心中駭然不已。 司湛淡淡頷首,隨口道:“帶人去開知府糧倉,順便……”頓了頓,眸光輕轉,不懷好意地落在了江知府的臉上,笑了起來,“大開知府家大門好當地百姓一日游去?!?/br> “是?!比齻€‘匪人’笑著領命退下。 江知府忙跪地求饒:“殿下,殿下,我妻兒老小還在府里,您這樣會嚇到他們的啊,求殿下饒命啊?!?/br> “放心,江知府的妻兒老小已被王妃請到府里,正在后院暢談家常?!?/br> 司湛突然想起什么來,目光淡淡掃視著那些恨不得將自己變成隱形人的官員們和富紳們,唇角勾起一抹極溫柔地弧度,“哦,對了,不只是知府家的妻兒老小,在跪得所有妻兒老小,本王全請來了?!?/br> “殿下,您這是要做什么???”官員和富紳們終于有人忍不住了,跳起了腳問道。 司湛眸色一沉,身體往后靠了靠,上位者的威儀立顯,“本王也不想多說廢話,知府糧倉全開,其他人每人需獻上一千石糧食就能領其家人回去,不然地話,就繼續跪下去,本王不介意替你們再澆點水?!?/br> 眾人全體一靜,然后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終于有人鼓足勇氣罵道:“殿下如此行徑,同土匪有和區別?” 司湛看著那人,冷笑了起來,反問:“怎么?想去汴都告我?” “……不敢!”那人只堅持了片刻便被司湛的氣勢壓得縮回了脖子忍氣吞聲地回道。 他們確實不敢,今日逸王顯然是在給他們攤牌,逸王和土匪有勾結,而土匪手里有他們這些官員和富紳們的把柄。這么多年,他們之所以能容忍這些土匪在潛南橫行霸道,就是因為那些把柄,如今這些把柄顯然落在了逸王手里,不然他不會公然選擇用這種撕破臉的方式逼他們交權交糧。 “不敢就給本王老老實實地交糧領人?!?/br> 富紳們也不掙扎了,全家老小的性命總比糧食重量,這么一衡量,自然是選擇交糧,于是一個兩個乖乖地去排隊周叔那里簽契約,等糧食全部到位后,這些富紳們才能離開。 除了江知府,眾人很快簽了契約,被暫時安置到偏廳,好酒好菜地招待了起來。 唯有江知府腳受了傷,又被強行掏了糧倉,咬著牙不敢輕舉妄動。 “江知府?!彼菊客蝗缓傲艘宦?。 江知府嚇了一大跳,忙垂首恭敬回道:“下官在?!?/br> “你說本王這新官上任三把火,是不是該殺個雞警個猴看看?” 他這話說的甚是漫不經心,可那氣息隔得老遠竟象毒蛇的信子吐在了江知府的脖子根上,他嚇得冷汗直冒,連忙甩手賠笑道:“不不不……不必?!?/br> 江知府實在是被這不按照常理出牌地主兒嚇怕了,忙信誓旦旦地舉起手,“殿下但凡有何吩咐,下官必定肝腦涂地,在所不辭?!?/br> 司湛靜靜地看了江知府一會兒,直到江知府整個人都快抖了起來,他才輕笑了一聲,說:“你最好記住今日說的話,別忘了,本王既然能把你一家人全請來,自是能請第二次的?!?/br> “是是是,下官記住了?!苯迪骂^,眼底卻閃過一抹陰鷙之色。 江知府離開后,寧婉婉大著肚子從屋里轉了出來,看著滿院子的狼藉,無奈地嘆道:“他們要是交完糧食后回去,發現妻兒老小全都安然在家,估計會對你越發心懷不滿了?!?/br> 但寧婉婉明白,也只有這種強勢手段才能逼得這些官員和富紳們乖乖交糧,才能解潛百姓們的南燃眉之急。只是,潛南勢力,盤根錯節,今日這些人表面上是服軟了,但來日恐怕會成大患,目前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我就正好把這些猴全給宰了?!彼菊科鹕?,玩笑道。 寧婉婉嗔了他一眼,“湛哥哥,以后當著孩子的面,別說這么血腥的話?!?/br> “好,我答應你?!彼菊啃χ叩綄幫裢衩媲?,俯身摸了摸大肚皮,“小東西,你怎么還不出來,為父都快等不及了?!?/br> 稅收大權掌握在逸王府手中后,司湛頒布地第一條政令就是廢除各類苛捐雜稅。 農,免三年農稅,鼓勵百姓重墾荒田;于商,降低商稅,成立估價司,鼓勵百姓經商互市,以物換物,這樣就算百姓手里沒有現錢,但只要會手工,不管是針黹女紅之物,亦或者是各類生活手工之物,送到估價司估價后,便可在市場上進行同等之價易換。 除此之外,司湛還頒布了各種刺激農商發展的策略,已經在潛南取得初步成效。 初冬降至,寧婉婉如期臨盆,產房內,寧婉婉嘶聲不絕于耳,司湛站在廊下,心急如焚。 幾個時辰過去了,周叔愁眉緊鎖地走了出來,司湛忙抓住他問:“周叔,怎樣?” “王妃不太樂觀,胎位不正,難產之兆?!?/br> 司湛臉上的血色迅速褪盡,良久,他才有了反應,用力搖了一下周叔,“周叔,務必保住婉婉母子?!?/br> 周叔面有不忍,沉吟道:“小殿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可能……” 司湛情緒激烈地打斷了周叔,語氣堅決地命令著:“沒有可能,一定要替我保住婉婉母子!” “哎……” 周叔搖頭嘆息了一聲,轉身準備進門,司湛喊住他,頓了良久,他才痛不欲生地說了一句,“周叔,若只能保一個,那就保大?!敝苁蹇戳怂谎?,沒說話就進去了。 外面隱隱約約傳來喊殺聲。 元壁很快閃身出現,司湛問:“外面什么聲音?” “主子,是江知府帶兵在圍攻逸王府?!?/br> 司湛一驚,“江知府他哪兒來的兵?”江知府是文官,整個官府府兵加起來還沒有兩百人,聽這外面的聲勢,少說有五千人以上。 元壁垂頭道:“隔壁臨川鎮南高統制是江知府的小舅子,那是士兵的盔甲上刻有‘高’字,是屬下們疏忽,未曾料到江知府會向高統制借兵攻打逸王府?!?/br> 司湛鳳目一瞇,盯著前方的火光,咬牙切齒道:“敢擾我妻生子者,我司湛必屠他全家,放信號出去,傳令寨子上的兄弟們不用藏了,給本王堂堂正正地下山來?!?/br> “是!”元壁轉身就要走,司湛忽然道:“把劍給我?!?/br> 元壁手中劍柄一轉,遞給司湛,司湛接過,雙手握住劍柄,抵劍而立,目光沉肅,“去吧,既然他們想翻天,我且將這潛南的天翻一翻?!?/br> 產房內,寧婉婉大汗淋漓,死命抓住被褥的雙臂上插滿了銀針,她水眸通紅地望著外面,問跪在一旁繼續施診的周叔,“周叔,外面是什么聲音?” 產婆在床上不聽地喊著“王妃,用力,再用點用力啊……” 周叔眉目不動地說:“王妃,外面自有小殿下,您只管安心產子?!?/br> 寧婉婉只好穩定心神,急用迸氣,她已經感受到孩子入盆了,可就是不出來,約莫又過了半柱香,寧婉婉覺得自己再也使不上力氣了,她抬手一把抓住周叔,喘息不定地說:“周叔……萬一……萬一只能保一個……”她眼睛通紅的瞪著周叔,“你切記要保孩子……” 周叔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道:“王妃,只要你意志堅定,定會母子平安,你和孩子必須都得保下來,不然小殿下他……” 寧婉婉腦海里突然浮起司湛孤苦無依地身影…… 司湛穩穩地拄著劍立在院子中央,望著月洞門的方向,突然,產房里傳出一聲撕裂的慘叫:“??!湛哥哥!” 今天估摸著有兩更。 這本書馬上就要結局了,所以這里給求一下下本《給死對頭沖喜》的預收,預收對作者開新書很重要,愛你們,么么噠 第67章 二更 劍“哐啷”一聲倒在地上,司湛轉身就朝產房里奔去,“婉婉!” 還未近門,就聽見一聲破曉的嬰兒啼哭聲,司湛的腳立時定在了半道上。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產婆抱著襁褓中的孩子眉開眼笑地走了出來,“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是個小王爺?!?/br> 司湛難以置信地慢慢走上前去,看著孩子大聲啼哭的模樣,他抬手想去撫摸他皺巴巴的小臉,嘴角忍不住上揚了起來,只是手抬到一半猛地頓住,轉而死抓住產婆胳膊,急切地問:“王妃如何了?” 產婆只顧著抱孩子出來,臨出門時看了一眼王妃,似閉著眼睛,只以為是不行了,便搖頭嘆氣道:“王妃她……欸?王爺,產房晦氣,您不能進去啊……” 話還沒來得及話說,司湛就已推開了門,忙不迭地推開屏風,撞了進去,“婉婉!” 周叔正跪在床頭,一根一根地撤著寧婉婉手臂上的銀針,而寧婉婉雙目緊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床上,褥子上全是血,房間里彌漫著nongnong的血腥氣。 司湛站在床邊一步外,不敢靠近,不敢轉眼,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顫聲問周叔,“周叔,婉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