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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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臉色驟然一變,驚道:“怎么又吐起血來了?寒癥不是已經被火靈芝控制住了呀?!闭f完,周叔趕緊放下藥箱,坐在床邊的圓凳上,拉過司湛的手把起了脈。 把著把著,臉色由最初的驚慌擔憂,變成了愕然不解,最后漸漸了然。 寧婉婉忐忑不安地站在周叔身后,看著把脈的周叔一動不動地,不由得有些心焦道:“周叔,王爺他到底要不要緊???” 周叔慢吞吞地收回了手,神色古怪地瞅了一眼司湛。 司湛含著得體的微笑,看著周叔沒說話。 旋即,她聽見周叔道:“沒什么大礙,王妃不用太擔心,小殿下的身子素來虛弱而已,養養就好了?!?/br> 寧婉婉總覺得司湛和周叔之間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周叔又對二人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便提著藥箱準備離開,寧婉婉覺得司湛的病情并沒有這么簡單,便借著送周叔出門的機會問周叔。 “周叔,聽你方才的意思,王爺在服用火靈芝之前,是不是就經常吐血?” “小殿下自小寒癥郁結體內,導致身子比常人怕冷許多。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隨著寒癥的加重,小殿下以前每三個月發作一次的寒癥,變成了后來每個月發作幾次。每次厥氣上逆,寒氣積于胸中而不瀉,不瀉則溫氣去寒獨留,則血凝泣,凝則脈不通導致血不歸經,便會吐血不止?!?/br> 周叔長嘆道:“哎……每次寒癥發作,小殿下都會被蝕骨的寒意折磨的不成人樣,幸虧王妃送給小殿下的火靈芝,及時地控制了小殿□□內的寒癥,不然啊,再這么下去,后果真是不堪設想?!?/br> 前世,她作為一縷殘魂留在司湛身邊時,倒是見過司湛被寒癥折磨的樣子,簡直慘不忍睹。 不過,雖知道他極其怕冷,可從未見過他吐血。 大概是因為她雖是一縷殘魂,但畢竟男女有別,所以,很多時候她都會在紫金宮內四處游蕩,并非時時刻刻地守在司湛身邊。 周叔忽然道:“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問王妃來著,就是一直不得機會?!?/br> “何事?”寧婉婉回過神問。 “用純陰之血養火靈芝從而去出火靈芝烈性的法子,王妃是從何處聽說的?” 寧婉婉坦然答道:“是從一個江湖游醫那里?!?/br> 周叔皺了皺眉,若有所思了起來。 “怎么了?” 周叔笑著說:“我周叔自幼從醫,算起來已經有四十余年了,可從未聽說過用純陰止血養火靈芝去烈性一事,所以,一時好奇罷了,這大千世界里,果然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br> 二人說著話已經出了灼華苑的大門,周叔請寧婉婉留步,寧婉婉卻不解地追問道:“周叔,還有一件事情我想不通,火靈芝既然已經控制了王爺體內的寒癥,那為何他還會吐血?” “這個……”周叔欲言又止地看了寧婉婉一眼。 寧婉婉頓時覺得司湛的病情果然有古怪,顯然周叔不肯告訴她實話是在忌憚司湛,她怕周叔不肯告訴她實話,便信誓旦旦地說:“周叔你但說無妨,你放心,我絕不會告訴王爺的?!?/br> 周叔這才松了一口氣,醞釀了一下語氣,十分隱晦地提醒道:“雖然……春宵一刻值千金,但是,小殿下身子畢竟比常人虛弱了些,所以你們……千萬要克制一些……” “……” 聞言,寧婉婉愣住愣。 旋即,她很快反應過來周叔話里的意思,一張小臉頓時羞臊地快要滴出血來。 第48章 中饋 寧婉婉在外面平復了許久,才裝作一臉若無其事的模樣進了屋。 看見拂衣和沾香還蹲在地上,收拾狼藉,她道:“你們先下去吧,然后準備一些清淡可口的小菜,和rou糜粥送過來?!?/br> “是?!?/br> 拂衣和沾香起身退了出去。 司湛看著寧婉婉徑直朝他走了過來,便裝作隨口一問:“怎么去那么久?” “和周叔在外面聊了一會兒?!?/br> “聊什么了?” 寧婉婉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司湛訕訕地摸著鼻尖,目光明明閃爍著心虛,卻還要裝作一派鎮定自若,心里想起周叔方才說的話,只覺得這樣的司湛讓她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的。 她斂色,目光定定地看著司湛,不答反問他,“我想問你一個問題?!?/br> “……什么問題?”司湛眸光微微一沉,以為寧婉婉要跟他談很嚴肅的問題。 “那年上元節,你之所以救我,是不是因為我們之前見過?” 司湛怔了一下,大抵沒想到寧婉婉問的竟是這個問題。 他臉上的緊繃松弛了下來,瞅著寧婉婉的眼神里,三分輕怪,三分惆悵,四分意料之中,“果然,你什么都不記得了?!?/br> 寧婉婉愕然,“我們真的見過?” 司湛點頭,“恩,我們不只是見過,我們還一起……共過患難?!闭f完,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寧婉婉皺眉,苦苦回想了半晌,“可我怎么一點都不記得?!?/br> “我也很好奇,你為何一點都不記得我?”司湛長眉一揚,優美的眼弧頓時挑起了幾分幽怨。 寧婉婉被司湛這么一問,頓時覺得自己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磕磕巴巴道:“……那個,我祖母說……我十歲之際,發過一回高熱,許是那回……我,我燒壞了腦子,所以忘了很多事情吧……” “……”司湛看著她笑笑不說話,這理由也就騙騙三歲小孩,可騙不了他,然而他能夠理解她的健忘,畢竟當時的她才七歲,還只是個天真可愛的小丫頭。 寧婉婉被司湛看得心里虛得很,強笑著催促道:“你快告訴我罷,以前我們到底是怎么認識的?”為何她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說來也巧,我們當時是在一個……” 司湛的目光已經穿過眼前陷入回憶,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 正當寧婉婉準備洗耳恭聽時,司湛忽然頓住,鳳目的天光頓時被烏云遮擋,黯然失了色,轉而他悵然一嘆道,“罷了,只是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既然你不記得了,那就不提也罷?!?/br> 寧婉婉剛被吊起胃口,陡然又被司湛打住,心里頓時覺得不是個滋味,但她見司湛不想說,看來還真是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她便只好暫時作罷,放棄追根究底了。 * 一般大婚次日,新婦需向男方長輩請安敬改口茶。 凌梓如雖不是司湛生母,但名義上畢竟是他的嫡母,所以出于禮儀,寧婉婉進了皇家的門,司湛是需要領著她進宮請安的。 不過因為司湛新婚后舊疾復發,所以請安便推遲到了婚后第三日。 許蔓瑤作為側妃,雖然是個妾室,沒有資格上殿奉茶,但也是要跟著他們走個過場露個面。 一大早,三人來到了寶慈宮請安。 “母后請用茶?!睂幫裢耠p手端著汝窯青瓷茶盞,高舉頭頂,跪在太后寶座前的蒲團上。 打扮的雍容華貴的太后接過茶盞,打開茶蓋,淺淺呷了一口,便放在一旁的宮女手上了,然后點了點頭,算是受禮了。 寧婉婉起身,來到斜對面的皇帝司爍寶座前跪下,從宮女的手上接過茶盞再次高舉頭頂,恭敬地喊道:“皇兄請用茶?!?/br> 司爍看著眼前的茶盞,發了會兒愣,旋即感嘆道:“兜兜轉轉,沒想到你還是成了我們司家的人?!?/br> 寧婉婉一時摸不準司爍這話里的意思,正有些忐忑不安時,聽見身后站著的司湛對司爍輕聲提醒道:“皇兄,茶該涼了?!?/br> 司爍這才接過寧婉婉手里的茶,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后,然后對寧婉婉道:“起來吧?!?/br> “謝皇兄?!睂幫裢襁抵x起身,退著步子回到司湛身邊。 司爍看著司湛問:“朕聽說你舊疾又發作了?” 司湛抿唇點頭,“恩?!?/br> “可有請過御醫瞧瞧?” 司湛搖了搖頭,一臉頹然道:“老毛病了,藥石無用,只不過拖著罷了,無用御醫診治了?!?/br> 太后突然道:“那怎么能行呢,湛兒既然來了,那正好,一會兒許奉御要來給哀家把平安脈,順便讓他也替你瞧瞧,他最是了解你的病情,有他在一定有辦法替你控制病情?!?/br> 寧婉婉一聽,心咯噔一下,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司湛服用火靈芝后,病情已經得到了明顯的控制,可一旦許奉御把了司湛的脈,就會立即被他覺察出來,太后也自然會知曉,到時候,以太后多疑的性子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司湛面不改色道:“母后,兒臣的身子兒臣自己清楚,如今就是華佗在世,想必也是回天乏力了,兒臣早已學會順應天命,所以就不勞煩母后掛心了,再說,大婚之后,府里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兒臣回去處理?!?/br> 太后看著司湛,笑不達眼底,道:“把個脈而已,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br> 司湛聽了太后的話沒有出聲了,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眸底有暗流在涌動。 司爍旋即大手一拍,道:“既如此,那你們就坐下來,等等許奉御,正好陪母后聊聊家常?!?/br> 寧婉婉心知今日這一劫恐怕在所難免,她輕輕拉了拉司湛的袖口,司湛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然后沖她微微一笑,示意她別擔心。 寧婉婉見司湛一臉的泰然自若,雖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不過懸著的心卻跟著他稍稍放了一些下來。 “是?!?/br> 司湛順勢牽著她的手,走到殿內左側的一排楠木單屏雕花椅旁坐了下來。 獨自站在寧婉婉身后兩步遠的許蔓瑤,見他們都坐下了,踟躕著站在原地沒敢過去。 司爍看了一眼許蔓瑤,這才想起差點把她給忘了,“許氏,你怎么不坐過去???” 許蔓瑤怯懦地覷了一眼司湛的方向,正好迎上了司湛投來的陰鷙一瞥,嚇得她脖子一縮,趕緊轉身走到他們對面的一排椅子,最末的一個坐了下來。 太后見狀,面有不悅地看了司湛和寧婉婉一眼,她慢悠悠地端起茶盞,一邊暗含警告道:“湛兒啊,你是個親王,延綿子嗣乃是皇室大事,可不能因為個人喜好,而忘了雨露均沾?!?/br> 可惜司湛并不賣她的賬,低頭微不可聞地冷哂了一聲,然后才緩緩抬起頭看向上首,語帶幾分自嘲道:“母后說笑了,延綿皇室子嗣……自然是皇兄和太子侄兒的事情。兒臣這身子,只怕與那子嗣是無緣了,所以兒臣現在……” 他頓住,轉過頭看著寧婉婉,鳳目滿是柔情地道:“只想和自己的王妃,一心一意地過些閑云野鶴的日子,然后平平靜靜地度過余生就心滿意足了?!?/br> 寧婉婉知道,司湛這是在向太后暗示,表明自己對皇權并無興趣,只想平平安安的度過剩余的幾年,希望太后能夠放他們一馬。 太后目光幽幽一暗,靜靜地看著司湛不說話了。 這時,一個小太監忽然從殿外跑了進來,一邊大喊道:“太后!太后……” 太后面色一沉,呵斥道:“慌慌張張地成何體統!” “太后恕罪?!毙√O嚇得立馬趴跪在地上。 太后抿了一口茶,緩緩放下了茶盞,這才問道:“何事?” 小太監忙答:“方才許奉御在來寶慈宮的路上,遇見正在找雪團的純妃娘娘,純妃娘娘不知何故,突然就暈倒在地上?!?/br> 聞言,司湛漆黑的瞳仁微微一動,他垂下眼眸,一臉平靜。 司爍陡然從寶座上站了起來,“你說什么?純妃暈倒了?” 小太監跪轉身子,面向司爍叩頭答道:“回陛下,是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