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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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沒有看元壁,元壁卻立馬禁言,一臉擔憂地退到了停在外面去了。 寧婉婉疑惑地看了看元壁,問司湛,“他怎么了?”元壁司湛的隨身護衛,如果有什么事情能讓元壁感到緊張的,那一定是危險的事情。 司湛淺笑著搖頭,隨口道:“無事?!闭f完,捧著滿滿一碗驅寒湯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 寧婉婉見司湛毫無異樣,也就沒多想,單手撐在石桌上,靜靜地看著司湛喝湯。 司湛喝湯的時候下頜微微仰起,頓時露出了有如好玉雕刻出來的修長脖頸,隨著湯汁的下咽,圓潤的喉結跟著輕微地滾動著,看得寧婉婉心頭莫名一熱。 喝完之后,司湛輕輕放下碗,然后拿出帕子優雅地擦了擦唇角,眉梢眼角皆是滿足的笑意,道:“好喝?!?/br> 寧婉婉見狀,連忙拿過碗又舀了一大碗放過去,笑盈盈道:“好喝就多喝一碗,皇叔怕冷就應該多喝些驅寒湯,驅驅體內寒氣,身子自然就會暖和了?!?/br> 司湛一臉詫異道:“你怎知我怕冷?” 寧婉婉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 因為她前世作為一縷殘魂留在司湛身邊兩年,得知了司湛很多不為人知的一面,這其中就包括司湛怕冷。 但她不能這樣直接告訴司湛,怕司湛無法接受,只好閃爍其詞道:“我……觀察的啊,你的臉色看起來就比較怕冷?!?/br> 司湛不疑有他,微笑著點了點頭,端著驅寒湯低頭繼續喝了起來。 元壁站在外面,雙拳緊握,看著司湛的表情如臨大敵。 寧婉婉看著司湛放下空空如也的碗,高興地問:“皇叔喝完之后有沒有覺得身子暖和了些?” 司湛目光微微一動,淺笑道:“是暖和了些?!?/br> 寧婉婉一聽,下意識抬手想去摸一下司湛放在桌面上的手背,試試體溫。 誰知,手剛碰到司湛,司湛就像被蝎子蟄了一口似的,猛地縮把手縮了回去。 寧婉婉的手當即僵在桌子上。 司湛神色有些不自然,“對不起,我……” 寧婉婉立馬縮回手笑了笑,搶言道:“皇叔不必解釋,是婉婉冒昧了,忘了男女大防……” “不,跟你無關,是我……”司湛剛要解釋,臉色忽地一變,然后整個人就急急忙忙地站了起來,語速極快地說,“我還有要事要去福寧殿一趟,需要先行一步?!?/br> 福寧殿是皇帝平日里私下議事的地方。 第17章 報恩 寧婉婉一聽有正事,立即起身點了點頭,“好,皇叔慢走?!?/br> 司湛轉身之前,像是生怕寧婉婉誤會,急急地又補充了一句,“多謝你的驅寒湯,這是我此生喝過最好喝的湯?!?/br> 聞言,寧婉婉頹喪的小臉驟然亮了起來。 拂衣看著司湛主仆離開的背影,在一旁欲言又止了半晌,終于不吐不快道:“姑娘,有的話原不是奴婢可以說的,可是,奴婢實在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呀……” 寧婉婉悠然自得地打斷拂衣道:“你是想說我對逸王殿下太好了是吧?” 拂衣倒吸了一口冷氣,杏眼瞪的圓圓的,“何止太好了,簡直是好的太過了?!?/br> “如果當年不是逸王殿下,或許……我早就死了?!睂幫裢衽み^頭,視線順著不遠處煙波浩渺的湖水,一直落在了天盡頭,幽幽地說道,“而且我現在所做的一切,根本不及他待我的萬分之一,所以這些不算什么?!?/br> 拂衣也沒想到,當初在上元節救下小姐的恩人,竟然會是逸王殿下。 她也很感激逸王救了她家姑娘,可總是覺得姑娘對這個逸王的好已經超出了一個報恩者的范疇。 “就算是報恩,方式也有很多種,只要把那件事情告訴老夫人,相信老夫人一定會舉全府之力厚謝逸王殿下的救命之恩。但姑娘又何必整日親力親為的,只為了做這些小事,沒地倒失了自己的身份,姑娘可別忘了您身上還有和太子殿下的婚約啊?!?/br> “不,你不明白?!睂幫裢駬u了搖頭,嘆道,“逸王缺的從來不是什么金銀珠寶,權位利祿,他缺的是關心,是有血有rou的關心,他,太孤獨了,而我做的這些就是為了讓他從此以后不再感到孤獨?!?/br> “郡主姑娘!”拂衣急了。 寧婉婉轉頭看著拂衣,語氣雖淡,卻不容置喙,“還有,太子非我良人,我和他的婚約退掉只是遲早的事情,你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膽地提醒我?!?/br> 拂衣氣息一滯,遲疑了一番,本想再勸寧婉婉千萬慎重,可腦海里驀然想起那日在資善堂前,太子殿下對郡主冷酷兇狠的態度,心里忽然間覺得—— 或許郡主的決定是對的。 她動了動唇,最終選擇緊緊地閉上了。 * 司湛剛拐出后苑,鎮定自若的表情突然崩裂,步履倉皇地撫著墻,俯身低下頭,對著墻角就是“嘔——”地一聲,嘩啦啦地吐了起來。 元壁健步一跨,上前就要去攙扶司湛。 司湛一邊嘔吐,一邊啞聲阻止道:“先別過來?!?/br> 元壁只好焦急地站在不遠處,皺眉地看著司湛撫著墻根吐地聲嘶力竭。 一刻鐘后,司湛終于止住了嘔吐,直起了身子,臉色蒼白的就像剛從冰窟窿里撈出來似的。 元壁上前,將折疊整齊的帕子雙手捧給司湛,不解地問道:“主子明明不能喝那驅寒湯,您為何不對郡主明說?” 司湛轉身接過帕子,慢條斯理地將嘴角的穢物擦干凈后,才極其冷淡地瞥了元壁一眼,然后什么話也沒說,徑直走了。 元壁立即閉嘴跟了上去。 * 之后,一連數日,寧婉婉每次都會在課堂上以紙條傳信,約司湛映月亭見。 每次見面后,寧婉婉都會殷勤地替司湛舀上滿滿兩大碗驅寒湯…… 直到有一日,寧婉婉歪著腦袋,微微皺著眉頭看著司湛,道:“皇叔最近的臉色看起來比之前差了些,可是哪里不舒服?” 司湛放下剛喝完的湯碗,淺笑道:“無礙,只是近來時常少眠所致?!?/br> “少眠?”寧婉婉神色一緊,“可是太冷所致?” 她記得前世司湛每逢冬日的夜里,都會抱著她的牌位蜷縮在厚厚的被子里,冷地徹夜難眠。 司湛黑曜石的瞳仁靜靜地凝視著寧婉婉半晌,薄唇輕啟道:“你……為何要對我這般用心?” 纏繞了許久的心頭疑惑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問完之后,司湛整顆心猶如待斬的死囚,既緊張害怕,又期待速斬速決。 寧婉婉愣了下。 重生以來,她對司湛無微不至的關心和在意的確會令司湛很疑惑,她也想過司湛會問她,只是沒想到等到司湛當真親口來問來問她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心中根本沒有答案。 她微微垂眸,憑心而說:“因為……你救了我……” 似乎終于找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她忽地抬眸,認真地看著司湛肯定地說:“因為皇叔你救了我?!?/br> 不只是上元節那次,而是前世種種。 是司湛將她從那地獄般的冷宮里抱了出來,是司湛用他原本素凈的雙手去沾滿了鮮血,屠盡了天下負過她的人,是司湛的癡情將她從前塵的仇恨中感化,讓她帶著一顆感恩的心重回到了人世間。 是司湛救了她的人,更是司湛救了她的心,才有了今天寵辱不驚的寧婉婉。 然而司湛臉上的笑意卻在寧婉婉的回答里漸漸地淡了去。 原來,只是報恩。 果然,只是報恩。 他自嘲地笑了笑,垂眸看著空空如也的碗,胃里再次翻江倒海起來,苦澀抑制不住地從喉嚨往上涌,他緊緊咬住牙槽。 “皇叔,你怎么了?為何臉上突然間出了這么多汗?”她急忙從身上取出一條帕子,剛要抬手替司湛擦,忽然有所顧忌地頓住手,轉而將帕子轉勢遞給司湛。 “皇叔先擦擦吧?!?/br> 司湛轉眸看了一眼寧婉婉纖纖玉手上的帕子,堵住心緒突然一散,豁然開朗了。 他在糾結個甚? 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對自己好,只要她在意自己就足夠了啊,原是他太貪心了,生了不該有的妄念,他本就不能守她一生,又何必執著她對他心意如何。 “剛喝了驅寒湯,想必是在散寒?!彼菊可焓纸舆^帕子,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二人又說了會兒話,司湛起身告辭。 為了避嫌,司湛每次先走,過一會兒寧婉婉再離開。 隨后,司湛再次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嘔吐了起來。 “主子,屬下的錢袋好像落在亭子里頭了,您先走,我去去就來?!?/br> “……好?!彼菊縿倓偼峦?,氣息有些不濟。 * 寧婉婉剛從亭子里走出來,元壁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第18章 根源 “元壁?你怎么回來了?”寧婉婉看著去而復返的元壁一臉錯愕地問。 元壁猶豫再三,一咬牙還是決定將真相告訴寧婉婉。 “我有話對郡主娘娘說?!?/br> 寧婉婉瞧著元珠一臉肅然,直覺有些不對勁,“說吧?!?/br> 元壁拱手懇求道:“請郡主娘娘以后不要再給主子做驅寒湯了?!?/br> “這是為何?”寧婉婉眉心不由得一皺。 元壁道:“主子自幼身子弱,根本不能直接食用任何草藥之物,食之便會嘔吐不止,且渾身發冷噤,徹夜難眠。主子吃了郡主娘娘的驅寒湯后,已經十來日都沒著睡覺了?!?/br> 聞言,寧婉婉心下陡然一駭。 難怪最近幾日,每每見到司湛時,卻發現他的氣色比之前似乎更差了些,原來是因為如此。 沒想到自己一心想幫司湛驅寒保暖,到頭來反而害得他越發的嚴重了,心里不由得有些自責。 轉念一想,難怪前世司湛病成那副模樣都從沒見過他吃藥,原來他的身子根本不能吃藥。 她竟是第一次聽說有人不能吃藥,那豈不是說司湛無論病成什么模樣,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子一點點垮下去毫無辦法? 皺眉思忖了半晌,恍然道:“皇叔不能吃藥可是因為脾胃虧損所致?”她好像在某本醫書上見過類似的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