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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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系辣鍋高仿吖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620 08:52:37 若小指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620 16:02:59 啊爾法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90620 17:26:30 若小指扔了1個火箭炮投擲時間:20190620 21:27:41 第6章 我一向睡得很好,夜里卻毫無緣由地突然醒了。夏初六月的夜里,錦被也并不薄,身上卻是冷的。 我往紗櫥外踏床上一看,紜香不在,夜間伺候我就寢的仆婦也回自己屋了。說起來今日在劉夫人園子里和紜香走散,午后就一直沒有見著她,難道這郊外路生,她找不回來了? 我把被衾裹緊,覺得暖和了些,這一鬧騰卻再也睡不著了。城郊聽不到譙樓打更,也不知現在什么時辰。 窗外看不到月亮,星子半明半昧,微光透過窗欞灑在床前地下,青磚上像蒙了薄薄一層霜。 我躺在榻上琢磨著,不知紜香是不是滯留在劉夫人家,明晨天亮了就派人去把她接回來;萬一她是在外面走失,正好樊增在瀾園,他老家就在附近,對這片定然熟悉,不如讓他去英雄救美;樊增因為在街上打架誤事,弄丟了采買的車馬銀兩,被貶到別苑來,都是受了我的連累,回頭我得想個法子補償他。 想的最多的還是姑姑和長御。晚間我想和姑姑一起睡,她說白天受了風寒有點咳嗽,怕把病氣過給我,我跟她撒嬌說我血氣旺正好給姑姑暖手腳,她也沒有答應。 我放心不下她,擔心她的風寒嚴不嚴重,又怕生病只是她推脫的借口,因為她看起來心事很重?;胤壳八€摸著我的頭發說:“瑤瑤,你從小沒有父母,倘若以后我也不能照顧你了,你一個人該怎么辦呢?” 我當時怎么回答的?“那不還有祖父、三嬸和那么多兄弟親戚嗎?而且我已經長大了,不需要別人照顧,以后應當換我來照顧祖父和姑姑?!?/br> 現在想來,她的話怎么好像有點怪怪的? 我越想越覺得放心不下,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去隔壁院子看看。我一個人睡都凍醒了,姑姑總不忍心不收留我了吧? 我掀開被子從榻上跳下來,飛快地跑到衣架前把外衣披上,還是凍得打了個哆嗦。都已經六月了,為什么還這么冷? 打開門外頭夜露寒氣就更重了。姑姑住的院子和我這邊隔著荷塘,繞塘而行有些遠,我尋思不如從水上的九曲廊橋穿過去,能省不少路,少挨會兒凍。 這個時節的荷葉已經長出水面,高高低低影影綽綽,荷塘上黑黢黢的一片,風一吹暗影搖曳,像蟄伏的巨獸睡夢中翻身。夜里起了霧,潮濕冰涼的水氣一個勁地往衣服底下鉆,我覺得后背全是涼意。瀾園人少樹多,夜深人靜鮮見燈火,四周一片寂靜,只時不時冒出幾聲寒鴉突兀的叫聲,倒把我嚇了一跳。 我有點害怕,走到一半想回頭,但回去屋里也是又黑又冷沒有人。一彎眉毛似的新月掛在西邊樹梢,尚不及廊橋中間水榭檐下的燈籠明亮,視野所及僅有那一處亮著,還是快走幾步去那邊好了。 待我走到水榭近前,稍稍能看清,我就更懊悔了——水榭的石桌旁好像有人。 半夜三更的,誰會不聲不響坐在這水中的石桌邊?聽說臨水陰氣重易鬧鬼,不會是被我碰到了水鬼吧? 子不語怪力亂神,這世上哪有鬼怪,別自己嚇自己,阿彌陀佛。 我拍了拍胸口,壯起膽子揚聲道:“誰在那邊?” 沒有動靜。那人趴在石桌上,裙幅曳地,好像是個女子。 夜里跑到水榭里來乘涼,不小心睡著了嗎? 我小心翼翼地又往前走了幾步,借著檐下燈籠一點微光,認出她身上正是日間我給姑姑披的那件湖水綠的蜀錦披風。 我頓時松了口氣,想想自己被嚇得不輕,不由嗔怪道:“姑姑,原來是你呀。你怎么半夜一個人跑到這里來,叫你也不應?!?/br> 她背對我趴著一動不動,看來睡熟了。 真是的,白天已經受了寒,夜里還貪涼睡在外頭,病情加重怎么辦?沒了長御,姑姑變得這么不愛惜自己了嗎? 長御是江南水鄉人,人也是溫柔似水、潤物無聲。他好像與一切和水有關的事物都格外有緣,燕寧宮院子里擺兩只大水缸,養出來的蓮花也繁茂嬌艷亭亭玉立,堪與御花園的荷塘媲美。 姑姑是想長御了吧,和我一樣睡不著,所以獨自跑到這荷塘中來追思緬懷他。 這么一想我也覺得心里酸酸的,不忍驚擾她,又怕她在石桌上睡久了當真要著涼生病,便放輕腳步繞到她面前去,打算小聲把她叫醒。 走到她側后方,腳底下好像踩到了什么黏答答的東西糊住了鞋底,地下背光也看不清,只見這片地面好像比那邊的石板顏色深。我蹲下去摸了摸,冷不防指尖一陣劇痛,好像被什么東西咬了。 我痛得驚叫一聲,姑姑仍然沒醒。 壞了,不會是有蛇吧? 我舉著受傷的手跑到燈籠下一看,滿手的血。居然被咬得這么嚴重! ——不對,如果只是手指被蛇咬一口,怎么會掌心里全是血? 我回過頭去,終于看清了姑姑的正臉。 她側趴在石桌上,雙目圓睜,胸口水綠色的羅裙上洇開一大團深暗濃艷的花,再沿著裙裾凝成一線滴落下來。 我踉蹌往后退了一步,踢到地上的刀,當啷一聲。腿軟得站不住,我一下跌坐在地上,坐在滿地的血泊里,她的血把水榭半邊的石板地都淹沒了。 姑姑!怎么會!怎么會?。?! 手上被咬的地方更痛了,我只覺得心口一陣陣地發緊,血液似要沸騰,耳朵里囂叫轟鳴。張開嘴卻喊不出聲來,咽喉仿佛被一張看不見的手扼住,眼前的一切開始扭曲模糊。 我被蛇咬了,姑姑死了……也好,也好,就讓我隨她一起去好了。 —— 醒來的時候,我以為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然而指尖的疼痛又提醒我那一切并非全是虛幻。我想看一眼傷口,稍稍一動便覺得頭疼欲裂,心跳如鼓,胸口仿佛著了火一般灼痛,四肢也使不上力氣,眼前一陣一陣地發花犯暈。 我閉眼躺在床上喘氣,聽到外頭有兩個人竊竊私語,一個是紜香,另一個仆婦聲音陌生。 陌生仆婦說:“幸好你昨夜不在,園子里所有人都被抓去那個什么寺……哦大理寺!抓去審問了。聽說那里邊是專審重犯要犯的,十個進去九個橫著出來!人都抓空了,把我叫過來使喚頂差。我平素只會種菜,哪能伺候得好這些金貴主子!” 紜香問:“貴妃當真在園子里叫人殺了嗎?” 仆婦道:“我也是聽人說的,一刀捅在心口,血流得滿地都是,要不怎么把人全抓了呢?哎喲真是嚇人!” 紜香說:“什么人這么大膽,敢在瀾園刺殺貴妃?” 仆婦道:“誰知道呢,要我說肯定是內賊,不然怎么一點動靜都沒出就把人殺了。這些豪門深院、皇宮大內的事復雜得很呢,我看這回得死不少人?!?/br> 紜香又問:“我家小姐是目擊者嗎?” 仆婦回答:“早上發現的時候她昏倒在旁邊,估計也是嚇昏的,要真看到了兇手還不把她一并滅口?不過也不好說,大理寺的官爺交待說等她醒了把她叫過去問話?!?/br> 紜香哀嘆道:“貴妃是全家的靠山,突然死了,還是在自家園子被殺的,以后可怎么辦???” 后面她倆又說了什么我聽不清了。我頭疼得厲害,手指傷處也疼,心口疼嗓子疼眼睛疼,我渾身都在劇痛。 我太疼了,超過以往所受的任何傷痛。 眼淚從guntang的眼眶里止不住地往外涌,越來越多,我忍不住開始放聲大哭。 那不是噩夢,姑姑沒有了,世上最疼我愛我護我的人,她和長御一樣沒有了。咬我的蛇為什么不更毒一點,那我就不必醒過來,不必聽到這樣的噩耗。 我的哭聲驚動了門外的人,她倆推門進來,仆婦道:“小姐醒啦?大夫說你受了驚嚇氣血攻心,現在可好些沒?” 我不管她們,只顧嚎啕痛哭,除了哭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讓自己心里不那么難受。 一直到我哭累了,嗓子也啞了哭不出聲音來。仆婦說:“我先去給大理寺的官爺回話,順便給小姐取點湯粥過來?!?/br> 對,大理寺的人還在等我。我是第一個看到姑姑遇刺的人,一定能給他們提供些破案的線索。 心里的悲痛逐漸轉化為忿恨。是誰,是誰殺了姑姑,我要把他找出來,要他償命,要把他……碎尸萬段!對,碎尸萬段!然后挫骨揚灰! 我想坐起身,但渾身無力頭暈眼花。紜香站在床前地下,我對她說:“紜香,扶我起來,再給我倒杯水?!?/br> 紜香依言走到榻邊。我扶著她的手臂借力坐起,還未緩過神來,紜香突然揚起手,劈頭打了我一記耳光! 作者有話要說: 生活突然給了女主這只小貓咪一記猝不及防的響亮耳光。 前面忙著猜劇情的妹想到吧!作者還有個大招叫神——展——開! 劇情從這里才算開始啦,前面給男女主制造機會撒點糖。 第7章 我一下被她打懵了。紜香,我的丫鬟,她居然打我? 紜香打完還不解氣,雙手掐住我的脖子前后搖晃,沖我怒目圓睜惡狠狠地吼道:「宋公子哪里不好,你們倆門當戶對,右相還比左相位高呢,你有什么不滿意?我們都說好了,只要你嫁過去,他就把我收了,我們兩個恩恩愛愛雙宿雙飛,也不會虧待你這個正頭娘子,體面總會給你的!你個水性楊花的小表子,好好的世家公子乘龍快婿不要,大街上跟小白臉回家,你爺爺的臉都讓你丟光了!你不就是仗著有貴妃給你撐腰嗎?現在好了,你的貴妃姑姑讓人一刀捅死了,你爺爺靠裙帶關系當的宰相,也風光不了幾天!宋公子不會要你了,我的大好前途全毀在你手上!」 她在說什么?她怎么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我本來就頭暈,被她掐得更是眼冒金星,感覺氣都喘不上來了,只能伸手在空中胡亂推搡,卻又什么都抓不到。 “小姐,你怎么啦?你在干什么呢?” 眼前一晃神,只見紜香端著一杯茶站在桌案旁,又換回了平時謹慎恭敬的口吻。 她變臉變得可真快。 我捂著脖子仍覺后怕,鼓起主人的底氣怒斥道:“紜香,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打我?” 紜香臉色驟變,手里的杯子應聲落地。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小姐,你、你可不能冤枉我??!我一個伺候人的奴婢,做事不周到都要擔心受罰,我怎么可能以下犯上,還、還打小姐?” 我稍稍回過神,摸了摸方才被她掌摑的半邊臉。她那一巴掌打得那么狠,我的臉卻一點都不痛,而且她明明還在掐我脖子,怎么瞬間就到了一丈開外,還倒了一杯茶? 紜香跪在地上膝行兩步,小心地覷著我:“小姐,你是不是受驚過度,還在做噩夢呢?” 是嗎?方才是我腦子嚇糊涂了,臆想出來的嗎?還是被蛇咬了余毒未清,以致出現了幻覺? 我只聽說過吃五石散、毒蘑菇會讓人產生幻覺、神智失常,卻不知蛇毒會不會,咬我的又是什么蛇。 我舉起手來看,右手中指指腹上確實有綠豆大一個小血洞,已經結痂了。 毒蛇咬人,是不是應該有兩顆毒牙,咬出兩個洞? 我以前也沒被蛇咬過,不知道洛陽城郊的蛇厲不厲害,便問紜香:“大夫來看過了嗎,怎么說的?” 紜香道:“一早就看過了,大夫說只是驟然受驚急怒攻心而昏厥,休息半日便好?!?/br> “沒說別的嗎?給我用藥沒有?” “開了安神的藥,正在熬呢,就等小姐醒了喝?!?/br> 不對呀,如果是被毒蛇咬了,怎能不用藥施救就自己醒轉;但若沒毒,我現在氣血翻涌頭痛心悸四肢乏力的癥狀,只是因為被血腥場面嚇壞了驚魂未定嗎? 我已經不害怕了,那是我最親的姑姑,是生是死我都不會怕她。我只恨自己半夜沒有早一點醒,沒有早一點去找她,昨晚沒有堅持和她同住,或許那樣她就不會出事。 紜香還跪在地下。我暫且平定心氣,對她說:“你先起來吧?!?/br> 她站起來后仍有些瑟縮畏懼,望了我兩眼小心問道:“小姐,這茶水涼了,我去給你換一壺熱的來吧?” 我點點頭,她拎著水壺逃也似的跑出去了。 紜香跨出門口,正好碰到仆婦回還,兩人險些撞上。仆婦嘴里埋怨了一句,繞開紜香端著湯藥走進屋里,把托盤藥碗放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