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蒙蔽 作者:金剛圈 文案 謝厲是個臥底,他只是想常小嘉罪有應得 謝厲作為臥底被安排進入漁島監獄,目標任務是接近海港市最大的非法社團鴻坊的老大常冠山的小兒子常小嘉。傳聞常小嘉是因為jian/殺一名女警入獄,本人脾氣古怪而任性,并不像謝厲想象中那么好接近,然而這時候,常小嘉卻對謝厲的身體表現出了不一樣的興趣。 cp是謝厲x常小嘉,勿逆,可能會虐會很狗血,大概有一些反轉和誤會,背景設定架空 本文靈感來源于《反貪風暴4》,借鑒了部分人設,但不是同人,人物性格也有區別。更不用聯想演員真人,因為作者寫文時腦袋里也沒有具體形象,只是喜歡那個背景設定而已 應該不長,更新不定,結局he 第1章 下午兩點,正是一天太陽最熾烈的時候,太陽光線落到cao場正中間的籃球場地上,將地面照成了明晃晃的白。 即便在這種燥熱的天氣之下,還是有人愿意頂著大太陽打幾把籃球。畢竟天氣的燥熱惹得人心思也跟著躁動起來,如果不趁著放風的時間發泄一下,到了晚上這份燥熱會更叫人難熬。 有年輕氣盛的犯人要發泄全身積攢的精力,自然也有頹敗懶散的犯人懶洋洋躲在陰涼的地方一動不動。只不過整個cao場環境最好的那棵大樹下面只有一個人,是一個很年輕的犯人,因為消瘦,囚服在他身上顯得松松垮垮,露出脖子和鎖骨,皮膚白到近乎透明。 謝厲走到靠墻的地方,在胡閔鑫身邊找了個空位勉強坐下來,他看向樹下的大片陰涼,壓低了聲音問胡閔鑫:“為什么沒人過去?” 靠墻的陰影下擠滿了犯人,來的晚的只能夠貼著墻壁站著躲避太陽光,而樹蔭下大片陰涼的地方除了那個年輕犯人,卻沒有其他人過去。 胡閔鑫整個人都懶洋洋的,抬起手伸手囚服的衣領抓了抓肩膀,才對謝厲說道:“常小嘉,別說你沒聽說過?!?/br> 謝厲臉上沒什么表情,他一直看著那個年輕人,看他閉著眼睛靠在樹干上像是睡著了,過了一會兒才說:“常冠山的二公子?!?/br> 胡閔鑫輕輕哼一聲,“弄死了人,有人給他頂罪,只判了一年,還有不到三個月就要出去了?!?/br> 謝厲朝胡閔鑫看去。 胡閔鑫打了個哈欠,似乎有些昏昏欲睡,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據說還是個女警察,被jian殺的,死得很慘?!闭f到這里,他低低笑了一聲,“你別看常小嘉這個人長得細皮嫩rou的,自己跟個兔子似的,搞起女人來倒是心狠手辣。他爸爸有錢,他進來這里照樣作威作福,還是離他遠點吧?!?/br> 謝厲的整張臉籠罩在圍裙的陰影之下,眼神晦暗不明,他看著常小嘉,一直沒有說話。 這時候,常小嘉的頭突然歪了一下,像是睡著了被驚醒似的,他抬起頭緩緩坐直了身子,然后毫無預兆地朝謝厲他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謝厲知道常小嘉看到他了,不過只是很快地掃一眼,常小嘉又轉回頭去,他在樹下站了起來,拍一拍褲子上的灰,步伐緩慢地走到cao場邊緣,不知道和獄警說了些什么。 放風時間所有犯人都不能留在監室里。 可是那個獄警和常小嘉對話幾句,打開了cao場的鐵門,把他一個人放了出去,由另一個獄警和他一起朝著監室方向走去。 謝厲是個臥底,他進漁島監獄的任務是要在常小嘉出獄之前接近常小嘉,獲得他的信任。他被安排在了常小嘉出獄的前一天釋放,如果取得了常小嘉的信任,他就有機會進入鴻坊總部,調查鴻坊老大常冠山的犯罪證據。 鴻坊目前是海港市最大的地下社團組織,明里暗里合法非法地經營著各種生意,幾乎要把控整個海港市的經濟命脈了。 謝厲并不是海港市的人,為了徹底鏟除鴻坊,海港市的警隊高層從其他城市借調警隊精英,作為臥底滲透進海港市的地下組織,行動代號為:泄洪。 這次泄洪行動,謝厲知道潛伏下去的肯定不只他一個人,但是他對其他人的情況一無所知,唯一的聯絡對象是海港市警察局反黑大隊隊長——俞正坤。 謝厲是昨天進來的,一整天在辦理各種入獄手續包括體檢,今天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常小嘉本人。 晚上看完新聞,在監區每層樓的公共澡堂,每個人有十五分鐘洗澡的時間,洗澡需要刷卡,刷一次卡只有十五分鐘熱水,到九點之前所有人都必須洗完。 這時候,一層樓的監室門都是打開的。 謝厲被安排在了常小嘉同一個監區的同一層樓,他看完新聞就回到監室,直到看見常小嘉端著盆子經過他們監室門口的時候,他才走到臉盆架旁邊拿起自己的盆子,跟著離開監室。 澡堂是個大的回字型,入口在回字的左下角,進去之后各面墻上都有淋浴噴頭。澡堂入口外面有個很簡單的更衣室,沒有衣柜,只在墻上釘了一排釘子,可以把衣服掛在釘子上。 這時候距離九點已經不到半個小時,澡堂里人不多。 謝厲在更衣室把衣服全部脫光,一只手拿著盆子走進去,他沒有看到常小嘉,一直到他接近了“回”字的右上角,被兩個高大的犯人攔了下來。 那兩個人也不多說,只揮了揮手示意他走開。 謝厲抬起頭,看見那個角落里只有一個人的背影,正站在淋浴的水柱下面,隔著水霧彌漫,也能分辨得出他一身雪白的皮膚。 常小嘉洗澡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找了兩個人給他望風,他獨自霸占了一個角落,誰都不能過去。 謝厲沉默地退開,隨意選了一個淋浴噴頭,刷卡洗澡。熱水從頭頂沖刷下來,瞬間將他和周圍環境完全阻隔,就連呼吸都被短暫地切斷了。他閉上眼睛仰起頭,片刻后將臉從水柱下挪開,大口地呼吸,抬起手來狠狠地抹一把臉上的水。 在那之后,謝厲才拿起盆子里的香皂,隨意地往身上抹,他動作有些粗魯,抹香皂的同時還在一邊沖水,地上很快泛起一片泡沫,然后順著地勢流進下水道入口。 謝厲轉了個身,背對著墻開始洗后背,他剛轉過來便看見前面不遠處站了個人,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 那人白皙的皮膚正泛著潮熱的粉,一雙眼睛很漂亮但是沒什么神采,嘴唇是一種濕潤的殷紅。 謝厲就這么完完全全地將身體袒露在常小嘉的視線下,而常小嘉卻穿了一條短褲,肩上還搭著一條毛巾。剛才洗澡是為他望風的兩個人仍然跟著他,這時候都目光不善地打量謝厲。 沒有人知道常小嘉為什么要停下來看謝厲,謝厲也沒有得罪過常小嘉。 常小嘉把謝厲從頭看到了腳,謝厲的身材是常年實戰里練出來的,肌rou緊實,腰窄腿長,他英俊的臉帶了點戾氣,倒是跟這監獄里的氛圍十分契合,每個人都總像是防備著別人。 旁邊還有兩個洗澡的犯人拿起盆子悄悄退了出去。 而謝厲沒有軟下氣勢,甚至沒有停止洗澡的動作,抬手抹著濕滑的胸口,看著常小嘉。 常小嘉的視線在他胸前停了停,最后緩緩垂下,纖長的睫毛遮住了大半眼睛,抱著盆子朝外面走去。 第2章 常小嘉身邊有五個人,他們和常小嘉關系并不親密,看起來更像是雇主和保鏢。 謝厲觀察了兩三天,發現常小嘉的性格孤僻冷漠,喜歡獨來獨往,那幾個人一般會待在他附近不遠,如果有人靠近常小嘉他們會阻攔,如果沒有特別的情況,他們和常小嘉之間也不會有交流。 這么一來,謝厲很難讓自己接近常小嘉的行為看起來不突兀。 他們這個監區,除了一個常小嘉,其實還有另一個不好惹的人物——代豪。 代豪不是鴻坊出來的,他是俱義的人。俱義是海港市一個老社團,多年被鴻坊打壓,到近兩年一個厲害的新人物上位,俱義才又逐漸興起,目前發展勢頭僅次于鴻坊。 按理說代豪和常小嘉應該是水火不容的,但是兩個人在這個監區封閉的環境下卻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那就是代豪是監區的老大,平日里作威作福,但他不會去招惹常小嘉;常小嘉簡單低調,只要不主動招惹,他對誰都視而不見。 就像那天放風,常小嘉在樹蔭下睡覺,代豪就帶著人打籃球,看似不在意,實則是不愿惹。 常小嘉自從那天在澡堂里無緣無故看了謝厲洗澡,之后再沒有反常的行為,每天按照監區規則,按時出cao、勞動、吃飯、睡覺。就是他吃飯的時候總是一個人獨占了靠窗角落的四人座位,別人都不敢靠近,獄警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去干涉。 距離常小嘉最近的座位被他手下幾個人占了,別人想要靠近常小嘉都會被驅趕。 謝厲端著餐盤坐在隔了一張餐桌的座位,與常小嘉面對著面,只是被中間那桌的一個人擋著。 常小嘉吃飯很慢,他經常是第一個坐下來,要吃到最后一個離開,那些食物在他嘴里仿佛難以下咽般地要嚼上半天。 中間餐桌那個人吃完飯被獄警叫走了,常小嘉和謝厲之間突然沒了阻隔,謝厲一抬起頭便能看見常小嘉的臉。 常小嘉神色總是懨懨的,仿佛提不起來精神,皮膚的白也是一種沒有血色的白。他目光本來微微垂著,直到后來抬眼注意到了謝厲。 那時候謝厲已經低下頭不去看他了。 可是常小嘉卻一直看著謝厲,沒有再轉開視線。 謝厲今年二十六歲,年輕英俊,眉目鋒利嘴唇單薄,太陽光線從窗口照進來,溫度灼得他左耳耳廓一片透亮的鮮紅。 他知道常小嘉在看他,卻不明白常小嘉是什么意思,只是那視線若有實質,從他的臉到穿著囚服的胸膛來回逡巡。 時間長了,謝厲不能再裝看不見,他抬起頭來與常小嘉對視。 常小嘉沒有回避目光,他一邊看著謝厲,一邊用勺子舀了一勺米飯和著菜,慢吞吞送進嘴里。這一勺飯分量不少,他送進嘴里之后便閉著嘴開始慢條斯理地咀嚼,兩邊腮幫子都鼓了起來。他的眼神依然沒什么神采,但是又很直白,全無躲閃。 海港市本地環境復雜,政府和政法系統內部和鴻坊牽扯都很深,所以才從外地借調人員作為臥底安插到常小嘉身邊。 謝厲在海港市連一個熟人都沒有,按理說常小嘉沒那么快會懷疑他的身份,就是懷疑,也沒辦法輕易查到才是。 那常小嘉到底是什么意思?謝厲心里隱隱不安,臉上卻完全沒有表現出來,他神色平靜地繼續吃完飯,才端著空餐盤離開。 下午放風,常小嘉依然一個人坐在樹蔭下面,姿態懶散。 謝厲蹲在圍墻陰影下面,身邊還是胡閔鑫。 胡閔鑫不知道是俞正坤托了什么關系,在謝厲進來之后,讓他關照謝厲。胡閔鑫這幾天也算是盡職盡責,仔細地告訴了謝厲監獄里有些什么不成文的規矩,哪里不要去,誰不能招惹。代豪和常小嘉自然都是不能招惹的人物。 這時候,七八個人簇擁著代豪站在場地中間。 謝厲看到其中有人湊近了代豪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視線一直看向樹下坐著的常小嘉。 代豪在地上拍了兩下籃球,眼神冷淡,看一眼常小嘉,和身邊人說了兩三個字,就拍著球到了場地正中央。 他們要打籃球還差了兩個人,代豪隨意地在cao場四周看了一圈,看到謝厲時停下來,伸手指他,"你來。" 謝厲從地上站起來,一米八五的個子鶴立雞群,也難怪代豪一眼便看到了他。 等謝厲走到場地中間,代豪一個手下問他:"會打籃球嗎?" 謝厲點了點頭:"會一點。"他說完,眼旁余光注意到常小嘉坐直了身子,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場地上十個人分成兩隊,謝厲沒有和代豪一隊,他走到籃球架下,活動手腳。 放風的cao場比想象中要安靜,大多數人似乎都被暑氣蒸得沒了力氣,無精打采地觀望場地中間這一場籃球比賽。 謝厲混在自己一隊的隊員里,看似認真打球實際上沒出什么力,他發現他的隊友全是像他這樣在球賽里混時間,因為比賽結果總是代豪那隊贏。 常小嘉的目光一直追逐著籃球場地上的謝厲。 后面一個矮個子隊友把球傳給了謝厲,謝厲帶球過人,一路運球到對方籃框下,準備投籃的時候代豪從旁邊抄過來想要從他手里斷球。 謝厲投球的手腕一壓,籃球脫手并沒有奔著籃框去,而是球速凌厲地砸向了代豪的臉上。 代豪四肢大開要阻攔謝厲投籃,這時候根本躲避不及,籃球結結實實砸在他臉上,再反彈落到了地面。 安靜的cao場頓時爆發出幾聲短暫的笑聲,但是那笑很快便收住了,只留下一張張麻木的臉,看向籃球架下的代豪和謝厲。 代豪臉倒是沒受傷,就是這一下砸得他極其丟臉,等到反應過來,一把拽住謝厲的衣襟,朝他小腹狠狠踹了一腳。 謝厲被踹得往后退去,腳下一軟栽倒在地上,剛好倒在了籃球場旁邊那棵大樹的樹蔭下面,他伸出手去,卻剛好握住了常小嘉的一只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