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男人又如何
“這湯的味道真苦,”我一邊說著,一邊把碗遞給了侍女。 “良藥苦口嘛!”小侍女嘻嘻笑道。 一股苦澀從胃里往外泛,我壓住欲嘔的沖動,捂住了嘴,剛想忍住沒往外吐,突然覺得肚子翻天倒地、疼痛難忍,我癱坐在了地上,抱著肚子,冷汗直流。 剛才笑吟吟看著我的小侍女,也覺出了不對勁,嚇得變了臉色: “你…你怎么了?” “這。。。這藥有毒,”我忍著肚中翻攪的痛苦,喘著氣說道。 “有。。。有毒,”小侍女一聽,也登時軟了腳,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這比我還沒用,我看了一下她,典型的豬對友,一點幫助都起不到。 “你…不能倒,快。??烊ソo我喊醫生?!蔽沂箘帕俗詈蟮牧?,走到她身邊,拽了她一下,短短幾步路,好像用勁了一生的力量,我只覺得喉頭一甜,噴出幾口污血,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侍女一看我吐血了,更是害怕,顧不得四肢發軟,硬掙扎著站了起來,放聲大叫:“救命呀。。救命呀!” 我是不是死在這兒了! 我努力的睜開雙眼,只覺得迷迷蒙蒙一片,最后的時刻,我又看到了剛剛害我喝藥的男人。 “無樂。?!彼曇舻统?,悅耳動聽的聲音,低低喚著我的名字,是想讓我死快點嗎? 我一定到了地獄,他才那么溫柔對我,臨死之前,我還沒忘了色誘攻心,幸而黑霧捉住了我,把我領往黑幕深處。 “御醫,他怎么樣了?”元昊壓抑著心中的焦急,盡量保持著君主的威嚴,強迫著自己等御醫診斷后才問道。 “陛下,這位小。。?!标愑t看了一眼元昊,接著說道:“小。。。公子中的毒不但強,而且很奇怪,有一寒一熱癥狀,冷熱交替,屬老朽見識寡聞,從來沒見過這種癥狀?!瓣愑t摸著花白的胡須說道。 “一寒一熱你們都不知道的,你們是管什么吃的?”元昊臉色一沉。 “這。。?!标愑t低下頭,不敢說話。 “啞巴了,問你有沒有辦法?”元昊鐵青著臉,瞪著他。 “陛。。。陛下。。。老朽從醫四十年,從來沒碰到過這種癥狀?!标愑t壯著膽子,也不敢拽文 鄒詞了。 “好…好!“元昊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冰冷的聲音,寒冷的刺骨:“你一個一等御醫都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說著把他摔在了地上。 陳御醫被元昊的舉動早已嚇得癱軟成一團,再也說不出話來:“陛。。。。陛。。。?!?/br> “你不行,還有誰行,告訴我一個名字!” “這。。。。陛下。。。天下神醫古天一應該能解,只是他從不出谷,恐怕。。。?!?/br> “古天一,馬上派人去請?!?/br> “陛。。。陛下,老朽還有下情稟告?!标愄t咬著牙說道,打著顫音。 “說?” “陛下,依照目前來看,這位公子的病最多五日,最少三日的時辰?!?/br> “好,你可以滾回家種田!” “謝,陛下!”陳御醫摸了一把冷汗。 “召集所有的御醫,并把全國的大夫都給我請來,我就不信治不好他?!痹环愿儡鞘宓?。 “陛。。?!?/br> “還有什么屁話?”?元昊怒道:“再說就都給我拖出去砍了?!?/br> “陛。。陛下,求陛下放過他們,老朽愿一力承擔?!标愑t說道,并拿出一只藥瓶:“這是最好的解毒丸,要先壓制住她身體里的毒性,才能有時間救治?!?/br> “陛下,”芮叔連忙勸阻道:“陳御醫三代元老,看他獻藥有功,求陛下饒過他?!?/br> “死罪難免,活罪難逃”元昊揉著自己的額頭:“革職問罪?!?/br> 陳御醫衣服早已全透,感激的看了芮叔一眼。 “是,“芮叔趕緊吩咐侍衛把陳御醫摻了出去。 元昊親自喂下了解毒藥,才沙啞著嗓子吩咐:“你們出去吧?” 房間里的全退了出去,剩下他和垂死的無樂兩個人。 元昊望著她,望著她沒有生氣的容顏,他的心如針刺般難受。 他執起她冰冷的手掌,貼在自己的唇上,企圖給他些溫暖。 他不知道,為什么所有他愛的人都要離他而去?難道他要注定孤單一人,他心里的后悔如螞蟻一般在咬著自己的心,如果早一步知道這樣,他就不該折磨他,早一點接受自己的內心。 不該對他有所懷疑,如果他另有所圖也不會躺在這里,被別人陷害。 他是個男人又如何?他喜歡他,徹徹底底的喜歡他,毫無理由的動了心。 不關容貌,不管性別,實實在在的就是心里喜歡。 他現在明白了自己反復無常的原因,原來一見到他就會失控,自己的心里早就知道,只不過他不敢去面對,害怕這種世俗的眼光。 不自覺地,早已淚流滿面,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不只是感受到他的痛苦,亦或是解毒丸發揮了作用,我動了動睫毛,慢慢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他驚喜地握住我的手,原以為我就此沉睡,原以為我就此離別,直至。。。 我眨了幾次眼,慢慢眸中驚現了一個人。 “哦,怎么是你?”我看了一下眼前的他:“你。。。貓哭什么耗子?” 剛剛還在陷入悲傷中的元昊驚喜的看著我:“你醒了,” 我咳嗽了一下,有氣無力地說道:“到底是沒遂你的意?!?/br> 他抬起眸,眸中碎花點點,慢慢流溢出奇異的光彩,我還未來得及品出什么,便被他的手臂一摟,緊緊的抱在懷里。 又發什么瘋,我本能的推開,卻見他的手腕一松,好像剛才摟著的是名貴瓷器,碰壞什么寶貝東西一般,輕輕的放開,露出酸楚的一笑。 誰叫你摟我?摟我還那么委屈,還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我沒有好氣? “做這種樣子干嘛,當奧斯影帝嗎?”我才不喜歡這種做戲的人,就像剛才的毒藥不是他讓我喝的一樣。 他笑了一下,抿住了唇,與我額頭輕輕相抵便松了開去,這是做什么?我完全迷茫了,難道大灰狼又改變方法吃小綿羊了? “你還好嗎?”他沙啞著聲音終于問道。 我暈,還真變了,這讓我想起了我還是公主的日子,他也是這樣溫暖的對我。 “不好,”我只覺得身體難受得要命,像有兩種力量在撕裂著自己:“我是不是快死了?”我氣息微弱的說道,水汽蘊滿了眼眶。 “不會,你怎么會死?!彼擦似沧?,笑了一下,這種笑比哭還難看:“我已經派人去尋找古神醫了?!?/br> “古神醫,他能救我?”我忍著疼痛,瞇著眼看著眼前越來越迷糊的人,那個古神醫是完顏上次請來給我看病的人嗎? 難道他會看病,上次他也診斷自己得了蠱毒,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好了,想來他的醫術也不咋的,是不是到了古代,會看感冒發燒的也成了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