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同樣變色的還有脖子,粉得跟夏天的水蜜桃一樣。 岑衡不說話,蘇然卻沒打算放過他,手圈住他的脖子,水蔥一樣的手指頭描繪著青筋靜脈,逼問;“說話?!?/br> “嗯?!贬鉀]張嘴,梗著脖子出了一個鼻音。 蘇然笑意更濃,接著問道:“那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岑衡眼神飄忽了一下,隨后目光落在蘇然的鼻尖,“記不清了?!?/br> “真的嗎?”蘇然明顯不信,“我幫你回憶回憶?” “你家里是不是有我一張數學卷子,和一本蠟筆小新漫畫?” 岑衡稍顯詫異,很快反問:“62分的那張數學卷子嗎?” 蘇然一瞪眼,手掐在他脖子后面的一塊rou,惡狠狠道:“這不是重點!” 岑衡沒忍住笑出了聲,大方承認。 “那你偷我卷子和漫畫書是暗戀我?”蘇然歪著腦袋,朝他拋了個媚眼,“沒想到我魅力如此之大,能讓岑教授惦記這么久喔……” “是,很少見數學考62分的人?!?/br> “……你再提這事兒別怪我不客氣?!?/br> 岑衡聽完手一攤,神色認真:“你不用對我太客氣,我不會介意的?!?/br>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岑溪每次都被你氣得跳腳了?!?/br> 也不知道岑家老二不愛說話的消息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傳出來的,蘇然一個文字工作者在他這張嘴面前可討不到一點兒好處。 蘇然氣得背過身去,抱著被子用背后朝著他。 你不是牙尖嘴利嗎?你一個人自言自語說單口相聲去吧。 岑衡拽了兩下被子沒拽動,知道是把人惹毛了。 他又往蘇然那兒挪了挪,伸手環上她的腰,“首先聲明,漫畫書是我帶回去看忘記還給你了,卷子是無意中夾在我東西里帶回去的,不是偷,只是保存?!?/br> 蘇然哼了一聲,“反正這么多年了也沒證據,自然是憑你信口雌黃?!?/br> “以物換物,你不虧?!贬獾氖址旁谔K然頸后,隨后移到蘇然的肩膀上,試圖想讓她轉身。 “誒呦你別扒拉我?!碧K然將自己縮成一團,就是不看他,“你先給我說清楚,我拿你什么東西了?哪兒就以物換物了?!?/br> 蘇然說完,聽見身后岑衡輕輕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做心理建設。 她回想方才兩人的話,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偷我心了?!?/br> 果然…… “要命了……”蘇然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恨不得撬開岑衡的腦殼看看那里面都是些什么。 她覺得自己甚至都能接受岑衡用數學函數或者是科學小實驗告白,哪怕是發個微信告白呢?哪怕是寫封情書呢? 可誰能告訴她為什么是土味情話? 還是那種土得掉渣渣,連鄰居家的狗聽完都沒有食欲吃晚飯的那種。 “你聞到什么味道了嗎……”蘇然頭埋在被子里,聲音都悶悶的。 岑衡絞盡腦汁,終于想起了正確答案:“我們愛情的甜味?” “不,是我去年年夜飯吃的白菜豬rou餡餃子味兒?!?/br>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短小,但是是二更?。?! 夸我?。。。。。?! 第24章 蘇然頭埋在被子里等了好一會兒, 背后又沒了動靜。 她覺得岑衡可能是睡了, 伸手想將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才剛一有掙脫的意思,蘇然腰間的手臂驀然收緊。 岑衡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嘴唇貼著她的后頸。 “在酒吧看見你的時候我很開心……”岑衡低低地出聲, “覺得你長大了?!?/br> 蘇然沒動,手握著岑衡昨日受傷的地方揉著, 等他繼續說。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是個小姑娘,乖乖巧巧不愛說話?!痹陂L輩面前的蘇然完全是一副乖乖女的樣子, 有禮貌懂禮節,不違背不忤逆。 后來接觸久了岑衡才發現,她關起門來在家里完全是兩個模樣。撕下乖乖女外殼的蘇然儼然是個小魔頭,又皮又鬧騰, 還有自己的堅持和主見。 那時候岑家并不同意岑衡出國讀博,父母都希望岑衡研究生畢業以后能跟他大哥岑桓一樣進家里的公司。 甚至岑老爺子放話, 要是岑衡沒進公司,那以后就別認他這個爺爺。 那個寒假, 岑衡手里握著國外學校的offer,整個假期都為了家人的態度頭疼。 蘇然也面臨過相似的問題, 不過遠沒有岑衡的嚴重。不過就是高二的時候蘇忠明強迫她學了理科, 但她自己沒有興趣, 并且學得一塌糊涂。 18歲的蘇然談起文史的時候眼睛里都帶著光,每次路過文科班總會不自覺地往里面張望。 “沒學文是我長這么大最后悔的事情……”她經常跟岑衡說這話,但卻不是因為理科成績提不上去,而是因為真真正正的喜歡。 “那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岑衡題講到一半, 突然問道。 他話還沒說完,蘇然就扔了筆,語氣堅決,“不會妥協的,絕對不會,反正我爸也不可能真打死我?!?/br> “就算他再生氣,我相信以后他也會理解我的,大不了負荊請罪,哄哄就好了?!?/br> “但哪兒有如果……”蘇然聳聳肩,“這個事情告訴我們,想做的事情就要堅持,錯過了那個機會可能就錯過了?!?/br> 岑衡那時候晃了神,晚上回去一夜沒睡。 他在兩個月之內一人搞定了所有的事情,一張機票一個行李箱,直接就飛走了。 過去以后岑家斷了他的經濟來源,岑衡就半工半讀,最多的時候一天打三份工,硬是咬牙撐了下來。 岑衡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年后,家里人雖然還在氣著但態度已經軟化了不少。 …… 蘇然聽完這段往事后,感動之余還有一絲嘚瑟,“你的意思是小蘇老師是你岑教授人生的指路明燈?你為我堅韌不拔的意志品質所折服以至于在大洋彼岸心心念念了我好久?” 岑衡剛醞釀出來的情緒被她一下子打消,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捧著她說:“是,所以我這五年無時不刻不記著小蘇老師的恩情,想用一生去報答?!?/br> “雖然我已經知道你對我情深似海癡心一片了……”蘇然拍了拍岑衡的手臂,語重心長道,“但是作為一個言情小說作者,小蘇老師提醒你一下,在告白的時候,還有一句最重要的話你還沒說?!?/br> “非要說?”岑衡確實沒覺得那話有多么重要,但蘇然堅持,他倒也愿意討她歡心。 “非要說?!?/br> “做我女朋友好嗎?” “……不是這句?!碧K然頭悶在被子里哀嚎一聲,“三個字,主謂賓,很簡單的!” “什么?” 蘇然恨鐵不成鋼地將他的手甩開,翻身坐起身,隨后用指頭戳岑衡的臉頰,大吼:“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你個人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嗎?” 蘇然氣呼呼地看著他,卻發覺岑衡的嘴角慢慢上揚,眼里的笑意止不住地放大…… “嗯,我知道了?!?/br> 蘇然眨了眨眼,見他一臉得逞的笑容,氣得恨不得撓墻。 “你耍我?”蘇然雙手掐著岑衡的臉蛋,威脅道:“我不管,我說了三遍了,你還我?!?/br> 岑衡讓蘇然松了手,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我愛你?!?/br> “只愛你?!?/br> 蘇然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住,可還是哼了一聲,故作冷漠道:“這還差不多……” 她手一直牽著岑衡的手臂,后者說完那六個字后蘇然能摸到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立刻都豎了起來。 蘇然長舒一口氣,被子一拉,躺倒在枕頭上。單人的枕頭不大,兩個人的腦袋只能擠在一起,齊刷刷盯著天花板。 “酒吧那次如果不是我……”蘇然咬著下嘴唇,這話她想問許久了。 岑衡扭過頭,側著身子對著她。 他直視著蘇然的眼睛,沒有什么時候比此刻更加神色認真,“如果不是你,我會直接讓酒吧處理?!?/br> 岑衡是個不愛管閑事且極其怕麻煩的人,若不是蘇然,他只會出于基本的善心讓酒吧通知醉酒女孩的朋友,怎么可能還巴巴兒地把人帶回酒店去。 “但就算是你……”岑衡喉結上下動了一下,隨后才張口,“如果你抱著我的時候沒叫我的名字,我也不可能碰你?!?/br> 蘇然慢慢從平躺改為側臥,雙手環上了岑衡的脖子。 “啵!” 她對著岑衡的臉頰猛親一口,聲音響徹云霄,墻皮仿佛都要剝落…… 岑衡眼里帶著笑意,“你親我?” “嗯!”蘇然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問過我意見了嗎?”岑衡笑著學蘇然說話,看著她面色微變,笑得更加開心。 蘇然掛著尷尬而不是禮貌的假笑,又摟著岑衡親了一大口,隨后一抹嘴,“岑教授你要是有意見麻煩立刻從我的床上滾出去?!?/br> “你在我家躺了一夜了,我管你收點兒房費怎么了?” “不怎么,應該的?!贬夂苷J同她的說法。 “你缺錢嗎?”他又問。 蘇然被他問得一愣,“怎么了?學校欠你工資了?” “不是,你要是缺的話,我就把我房子退了?!贬庵噶酥缸约旱哪?,又說,“給你做飯,給你錢,給你親?!?/br> 蘇然舔了舔嘴唇,聽起來還挺誘人怎么辦? “年后吧,我書房可以收拾收拾放張床?!碧K然想了想岑衡說得不無道理,“同一屋檐下生活一段時間,試試才知道我們合不合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