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邪劍
一道漆黑的人影手握噬魂邪劍從天而降,王御龍落在襄陽部眾跟前,他獰笑著輕輕抬起腳,狠狠地踩在林嘯的頭顱上,瘋狂蹂躪著。 秦澤見狀怒火中燒,雖然林嘯平時非常嚴厲,也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是秦門之人而作態。對他來說,林嘯,是一個十分值得尊重的前輩,然而他卻不敢輕舉妄動,眼前的王御龍帶給他的威壓,讓他喘不過氣來。 陸文焱與丁力二人見此機會,連滾帶爬站起身迅速躲進了人群之中。 羅子陽的額頭上青筋暴起,手中雪魄長劍劍鳴大作。羅子陽氣海中真元涌動,灌輸全身,他口中怒吼著,直化作一道白練奔向王御龍。 “可笑?!?/br> 王御龍口中輕吐二字,手中噬魂邪劍微微顫抖。 突然,一股墨綠色的真元從噬魂邪劍之中,涌進王御龍體內。 只見他雙眼碧青,七竅內源源不斷的散發著綠色邪氣,羅子陽手中雪魄狠狠刺向王御龍心室。 然而后者卻毫無躲閃跡象,雪魄劃破衣衫,徑直插了進去。 羅子陽微微一震,看著面無表情的王御龍,瞬間感到不妙。 他正欲與其拉開距離,卻發現無論自己如何施力,那雪魄似乎和王御龍的身體融為一體般,紋絲不動。 羅子陽當機立斷,棄劍后撤,襄陽部眾見狀,不由從心底產生一絲恐懼。 “這......”宋河眉頭大皺,口中喃呢道:“他的rou體為邪劍所控,現在的他,不能算人?!?/br> 全身上下流露著邪氣的王御龍扭動了一下脖頸,口中發出尖銳的聲音,聽起來根本不是王御龍本人:“不錯,這幅骨架與那姬水想比不分伯仲,還算湊合?!?/br> 王御龍掃視了一眼心口處的雪魄長劍,竟然緩緩將其拔出體外,他仔細打量著,口中嗤笑道:“劍倒是好劍,不過此人心室被我劍靈所護,想要憑此劍殺他,你還不夠資格?!?/br> 話音剛落,王御龍手中的雪魄長劍,化作一道流光朝著羅子陽射去。 羅子陽瞳孔緊縮,一瞬間竟是動彈不得,雪魄長劍上傳來的威壓讓他體內的真元流動迅速減緩。 二人之間相距僅五十步,雪魄長劍頃刻便至近前。 宋河強提真元,手中山河扇瞬間拋出,然而雪魄長劍卻威勢不減,徑直透過扇骨。 咔嚓。 一聲脆響,山河扇骨架瞬間盡碎,其上所附江山社稷圖登時飛出,一面三尺長的江山花卷瞬間擋在羅子陽身前。 雪魄與之相觸,迸發出一連串的火花,尖銳刺耳的聲音響徹云霄,人群中的秦澤不由自主的掩住了雙耳。 長劍威勢稍減,羅子陽體內的真元流速也漸漸恢復了正常,他上前取過雪魄,卻如同觸碰到炙熱的銅水一般瞬間撒手。 羅子陽虎口微微麻,方才雪魄之上傳來的氣息十分可怖,被噬魂邪劍的邪氣站然后,他發現這柄雪魄根本不是他當年使用的仙劍。 “忘記告訴你,世間所有鑄成器靈之物,都逃不過我的劍靈洗禮?!?/br> 王御龍獰笑著,他望著襄陽府城的眾人,不由笑出聲來。 噬魂邪劍精光大作,城內城外的亡魂血rou瞬間朝著劍身奔涌而至。 無數的精血亡魂在空中飄蕩著,天空的邪云越來越密,整個襄陽府城登時被籠罩在邪云之下。 襄陽府城幸存的將士見到此景,不由的朝后退了幾步,江陵城的士卒也不免心驚膽戰,紛紛后撤。 鷹隼眾人看著這般模樣的王御龍,不由皺眉。幾人交換眼色,漸漸離其遠去,想要逃離這片修羅煉獄。 王御龍似乎察覺到八人動向,他轉過身去,左手成爪,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他的手中傳出,重傷的大漢丁力瞬間被他拉扯過來,捏住喉管。 “你們,想背叛我?” 丁力雙手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喉管,臉色逐漸變成醬紫色,口中發出嘶嘶的聲音,雙眼逐漸失去了神色,全身上下的肌rou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萎縮。 只是數息,一個活生生的大乘期壯漢,便成了一副骨架,皮rou全無。 王御龍輕輕松開手,骨架跌落,剛觸及地面,便化作了一灘齏粉,一陣陰風拂過,便是連灰都不曾剩下。 拓跋奎吞了口唾沫,未敢輕動,倒是重傷的陸文焱率先出聲道:“你根本不是州牧大人,我鷹隼八杰從未背叛過州牧!” 王御龍聞言,竟是一步步朝著江陵部眾走去,卻是并未去管襄陽之人。 “我就是他,他便是我,他將靈魂交付于我,我助他掃蕩天下,有何不可?背叛就是背叛,聒噪?” 感覺到王御龍發難,拓跋野上前一步攔在陸文焱身前。 只見王御龍手中射出一道邪光,直奔拓跋野的心室。 “弟弟!”拓跋奎大呼出聲,然而只能眼看著拓跋野的身子在一瞬間化作一灘血水。 王御龍冷笑出聲:“都是要成為我的供奉,何必急于一時?” 江陵部眾見狀,一時間竟是忘記了王御龍的承諾,盡皆奔散,各自逃命。 鷹隼部眾不敢久留,當下朝著不同的方向掠去。 “落!” 王御龍輕喝一聲,天空中的邪云瞬間裂開,透過云層,眾人清晰的看到數千雙血紅色的眼睛,時不時的眨動著,那詭異的瞳孔中射出無數血色真元,朝著奔逃的江陵部眾射去。 一時間,襄陽城外響起了凄厲的叫喊聲,邪氣四射,陰風陣陣,襄陽府城部眾人心惶惶。 羅子陽見狀不由怒喝道:“快撤!離開此處!” “不要白費心機了,你們一個都逃不掉的,乖乖的獻祭你們的靈魂與血rou,成為我的劍靈吧!” 襄陽部眾逃進城內,四散奔涌,從另外三門奪路而出,天地間的邪氣愈發濃郁。 秦澤與蘇沐白并駕齊驅,他全身顫抖著,眼前的場景比那時陳道陵讓他看到的修羅戰場更為恐怖。 “陳老,為了這數萬生靈性命,你可要及時趕到啊......” 羅子陽與宋河臨空而立,二人奮盡全力為襄陽部眾抵擋著來襲的邪氣。 只見宋河催動山河社稷圖,一口心室精血噴灑其上,脫離了扇骨框架的山河社稷圖此時此刻展現出了它本來面貌。 深遠挺拔的山脈,靈動俊秀的瀑布,輕柔飄逸的流水,栩栩如生,盡顯其上。 宋河的精血噴灑在流水之間,那原本靜止的流水瞬間活了起來。血紅色的液體在江山社稷圖內流動著,只聽到驚濤拍案之聲從圖畫中傳出。 一道紅光閃過,血紅色的水流從江山社稷圖內噴涌而出,遮天蔽日的紅色水流瞬間覆蓋了一片天地。 宋河體內的生命技能正在迅速流逝,他臉色蒼白,朝著身邊的羅子陽說道:“三哥,快帶他們走,我宋河孤家寡人,死不足惜,狼營不能沒有你羅子陽!” “兄弟!” 羅子陽正欲說些什么,卻是被癲狂的宋河打斷道:“快走?。?!不要婆婆mama像個娘們!我撐不了許多時間!” 說話間,宋河口中噴出一口黑血,顯然是與噬魂邪劍的對抗中被邪氣入了身子。 天空中不知何處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邪劍現世,天下大亂,想不到這么多年,還是有人把你救出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