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后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52
陳遠嚇得趕緊抱緊了李越和,他從來只在**時見過李越和的淚,不曾見他清醒時掉下過一滴眼淚。 李越和承受著這個躲無可躲,退無可退的擁抱,心里冷的像南極的冰山。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我很累了?!?/br> 陳遠親了親他的脖頸,緩緩說,“你睡吧?!?/br> 李越和累極了,做了一個遙遠的夢,夢到他跟陳遠在一起一年多以后的那個溫暖的下午。 那時他們剛剛結束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李越和軟綿綿的靠在陳遠懷里,閉著眼睛,愜意自得。 陳遠覆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們代孕個孩子吧,無論你的我的都可以?!?/br> 李越和還沉溺在飄飄然的狀態里,沒聽真切,也沒怎么過腦子,便應和著,“嗯,嗯?!?/br> 那邊陳遠很開心,在他耳邊絮絮叨叨,說他如何喜歡小孩,確定性向后,又如何遺憾沒辦法跟愛人有一個結晶。能去國外代孕個孩子,他很開心。 李越和模模糊糊的聽著,到傍晚時分才清明了幾分,意識到陳遠竟是想養個孩子。 他有點驚訝,畢竟孩子不是貓貓狗狗,“不是,你才多大啊,怎么這么想當爹?” 陳遠支支吾吾,老大不情愿,紅著臉解釋,“什么啊,在我們小城市,我那些發小兒,孩子都滿街跑了?!?/br> 李越和撐起身子盯著他看了很久,認真的點點頭,“你那些發小,這種事還挺積極?!?/br> 陳遠有些疑惑,問,“你就沒想過,要個孩么?或者跟女生在一起的時候,有想過么?” 李越和仔細的想了想,搖搖頭,“真沒有過……自己還沒活明白呢,哪就想要孩子了?!?/br> 陳遠神色有些黯然,帶著點受傷的姿態下意識的吸吸鼻子,把頭埋在李越和的肩膀上。 李越和看著他這副委屈的樣子有些于心不忍,心里想著,就算走不到最后,陳遠總歸是不可能跟女人在一起了,他這么喜歡小孩,最后總是要代孕的,那么什么時候要這個孩子,倒也沒什么干系。于是便說,“行是行,關鍵是誰養???” 陳遠那時已經拍了幾部片子,事業步入正軌,兜兒里錢多了說起話來也硬氣了幾分,一副想當然的姿態,“啊,要不請個保姆?” 李越和那時還未曾拉扯過孩子,哪里知道養孩子之瑣碎麻煩何止是請個保姆這么簡單的事情,雖覺得未必能跟陳遠一直在一起,又沒有為人父母的打算,但還是感念陳遠他對孩子的一片殷殷期待,便答應下了。 于是李越和給他聯系了一家美國的代孕機構,又以訪友的名義帶陳遠去美國采了精樣,十個月后,一個新的生命,降生在西雅圖。 陳越出生后,拿了美國籍,省去了在國內落戶的不少麻煩。 兩個人帶著小越回國后,雖請著保姆,但小越總歸不是保姆自己的孩子,所以總是不盡心,做不到面面俱到,不能把小越照料好。小越每到半夜便開始哭,保姆起初會起身去嬰兒房抱他哄他,后來便漸漸疏忽。陳遠在家時總會起床去照顧陳越,喂奶,安撫,一直抱到陳越在他懷里安睡才重新將兒子放進嬰兒床。 然而陳遠當時還未退圈,正是風頭盛的時候,拍了一部《深井》,拿了了國際A類獎項的最佳男主,一個月里有二十五天是在外拍戲的。 李越和本就不喜歡小孩,對小越算不上熱絡。陳遠不在時,他每夜聽著陳越的啼哭,心中更加煩悶,忍無可忍便起身去客房拍保姆的門,讓她去陳越的小屋看陳越。保姆嘆了口氣,說,“我每天白天帶孩子已經夠累了,晚上再起夜實在撐不住,你要是實在不滿意,就另請別人吧?!?/br> 李越和皺了皺眉頭,堅持說,“我給你多加些錢?!?/br> 保姆又嘆了口氣,“不是錢不錢的事兒,我也四十多了,這種工作量真干不了?!?/br> 李越和想了想,的確是這么回事兒,《勞動法》也不答應讓人家一天工作二十個小時啊。 求人不如求己,于是他硬著頭皮,打開了陳越的房門。 那尖銳的哭叫直沖腦膜,夾雜著孩子身上的奶味兒和尿sao撲面而來,讓他幾乎暈厥。他做了半分鐘的思想斗爭,跨進屋里,伸手摸了摸陳越屁股上箍著的尿不濕,然后猛地抽回手,在小床上搭著的抹布上抹了抹手,顫顫巍巍的給陳越換了片新的尿不濕。 他尋摸著陳越估計是餓了,便照著奶粉罐子上的說明沖了瓶奶粉給他喝。他學著陳遠的樣子一手托著陳越在懷里。一手拿著奶瓶喂他,這個姿勢很累,不過一會兒他便胳膊酸手也疼,于是他忍不住罵了聲“shit”,不料聲音還沒落下,陳越便感知到了李越和怒火,吐出奶嘴,先聲奪人,“哇”的一聲再次哭了出來。 李越和崩潰,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只得站起來,一邊抱著陳越輕輕拍著,一邊在屋里走來走去,直到一兩點鐘,陳越才息了聲音,睡在李越和肩頭。 起初李越和很不習慣,每天都琢磨著如何把這孩子連同陳遠一起逐出家門,卻又無法做出這等無情無義冷酷殘忍之事,只得強迫自己,犧牲一夜又一夜的睡眠。 后來,他便習慣了,為了方便,晚上便不再把陳越放進小屋,而是直接讓他睡在自己的床上,每夜把陳越摟在懷里。 也許是身邊有了大人,自從跟李越和睡在一起后,陳越半夜哭的越來越少了,要喝奶了也只是“啊啊,啊”地叫兩聲,李越和起身喂他喝了奶便繼續睡下去。 李越和盯著懷里的小東西,輕輕笑了笑,在他額頭上印下屬于自己的,第一個吻。 一個清晨,八個月大的陳越在李越和身邊醒來時,第一次沖李越和喊出了“mama”。 李越和只覺得心臟被這兩個簡單而不合時宜的字擊中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涌動奔走在體內的暖流,雖然跟這孩子沒有血緣關系,他卻第一次感受到了血rou至親是怎樣的眷戀,第一次感知到了舐犢情深是怎樣的心情。他來不及思考這兩個字是不是對,也來不及思考陳越是否真的明白這兩個字意味著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放棄這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