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轟出]草莓與俄雨_分節閱讀_20
越前健一的到訪在四月驚起了不安的雷,又在五月趨于平靜,了無音訊甚至讓人誤覺是南柯一夢。轟炎司來來回回的出差和愈見凝肅的臉才讓轟焦凍意識到,事件的齒輪從未停止過旋轉。而他明明是齒輪上的一環,卻無法窺視全局。他依舊呆在綠谷出久的身邊,習以為常。 與此相反的是,綠谷出久和轟焦凍始于四月的吻持續到了五月。潮濕的梅雨季節逐漸散去,雨水蒸發了,縹緲至天空中抹了一筆正藍的顏色,五月的太陽也不灼熱,氣溫在一點點上升,極有耐心的,把酷暑即將來臨的氣息播撒開來。他們的吻也一樣,五月的吻比起四月不近人情又匆忙的肢體語言多了一份繾綣的交流,他們終于懂了接吻的節奏除了狂風暴雨的傾瀉,還有耳鬢廝磨的濡慕。 五月明媚的潔白陽光中摻了翠綠的顏色,比起四月初春的青嫩,五月的日漸醇熟更熏出一份纏綿悱惻來。午時的用餐過后,把便當盒一點點收好的間隙中,沉默寡言的兩人緊張地吞咽口水,少年們悄悄用舌尖劃過齒面,光滑。舌頭有些迫不及待地觸動,像是被家長關在屋里情竇初開的青年,日頭過半才有了與心上人見面的機會。 這雙唇,當他吻上時會如我吻上他時,讓他感到甜蜜嗎? 少年們如是想到。 氤氳著櫻花綻放的氣息,松木香和清露息交匯的更加圓融了。他們在背靠cao場的教學樓后面接吻,在一塊兒淺灰色的屋檐下,清淺地交換吐息。綠谷出久比轟焦凍矮了半個頭,盡管每次轟焦凍那雙點了些許硬繭的手會牢牢托著他的后腦勺——一如初吻那時,在密密麻麻的親吻中,綠谷出久的頸項還是先行一步敗下陣來。 酸疼,如針扎,但是被轟焦凍雙手捧著的感受夾雜著濡濕啄吻的感覺太好,幾乎麻痹了神經。轟焦凍不再是單手托舉了,不知何時,也許是從上次談話開始,親吻時他用雙手捧住了綠谷出久的臉蛋,對方有些嬰兒肥,幼嫩的膚質如凝脂,捧在手心里摩擦出細膩的如粉絮般的觸感,團踞在手里,撈了滿手輕盈的可愛。 轟焦凍開始有了挑逗的經驗,每當他的大拇指開始在綠谷出久的下唇逡巡時,用著一點情趣的態度,一寸寸慢慢碾壓過他飽滿透粉的下唇,綠谷出久的耳根開始燒了起來,然后是臉上的雀斑,每一粒的熱度都像燃燒的太陽,又像局促在油鍋中狼狽跳動的小芝麻,他搭在對方雙臂上的手都快要麻痹了。灼熱的油滾過他們相觸的皮膚,噼里啪啦炸開火花,皮rou上麇集著電光火石般閃過的還不知名的心動和愛憐。 他們還在用異變當做緣由。 轟焦凍看綠谷出久的眼神太深了,被凝視著的第十秒,心臟就快要窒息,攥得又緊又熱,在緊握著的指縫中心臟固執地跳動,又脹又疼。綠谷出久迎著那樣的眼神無法錯開,只能小聲地,有點顫抖地放行:“別看了……” 要到了通行證的轟焦凍開始品嘗那片唇,用手指撫摸是飲鴆止渴,癮在心底里翻滾得越來越劇烈,似烈酒上了頭,又似馥郁滲進了皮膚??释诎【G谷出久唇的片刻靜止了,只歇了一秒,蜂鳴起來。不過轟焦凍不會再那么強硬了,他被包容了,被寬許著,印上唇后依著他想要的碾磨擠壓,他輕咬被拇指觸碰過的下唇,舔吮著,直至略微腫脹了,才放過它,而后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牽起總有些羞懦的對方的舌,交疊著,引誘著,讓對方也深入自己的口腔。 是甜的。 綠谷出久敲開了轟焦凍的那扇門,口腔里絲絲縷縷地彌漫著午時對方啜飲的草莓牛奶的氣息。 草莓牛奶有那么甜嗎。 綠谷出久心里嘟囔著。 脖頸一如既往地先行潰敗,他有些難受地嗚咽:“脖子好酸……”轟焦凍這才舍得放他離開,盡管對方含著自己的舌頭模模糊糊地說話的樣子可愛非常,他們還是隔開了微小的空間,轟焦凍在綠谷出久眼皮上親了親:“坐我腿上?!?/br> 說著,一條溫熱健碩的腿毫不顧忌地擠進了對方的跨間,腿部軟rou被陌生的觸感撩撥,綠谷出久快要驚得跳起來,他往上抬著身子卻便利了對方入侵得更加方便。綠谷出久支支吾吾:“不要這樣啦,好奇怪……” 轟焦凍有些佝僂著腰,沒理會綠谷出久推拒著自己兩臂的手,雙臂用力箍著對方的腰,稍稍一抬,那條腿便穩穩嵌在綠谷出久的跨間。實際上綠谷出久推拒的手也沒有用力,他拒絕不了轟焦凍的,從一開始就是?!白昧??”轟焦凍輕聲問道,低下頭仔細地整理著綠谷出久有些松垮的下擺,他一條腿差不多九十度的彎著當座椅,綠谷出久不敢也不舍得把全身的重量全部壓在那條腿上,便小心翼翼費著勁,踮著腳,有點無奈地調整了姿勢,讓轟焦凍也不至于過于辛苦。 “等會兒你的腿會麻的?!?/br> 坐在那條腿上的綠谷出久便稍稍比轟焦凍高了一些,對方自下而上的仰視著他,無垢的依賴的眼神在心湖漾起一圈一圈的漣漪。于是兩人對視幾眼,又自然而然地貼在一起。 這回轟焦凍的手改托為按,不容拒絕地把按著綠谷出久的頸項,對方后頸的凸起被他手恰好兜住,在接吻纏綿的節奏之外,輕柔地來回撫摸。 “轟好像很喜歡摸后頸這個位置呢?!?/br> 間隙,綠谷出久舔掉嘴邊殘留的唾液,輕喘著說。 “綠谷感覺不到嗎?” 轟焦凍沒退開,他湊近了,抵住綠谷出久的額頭,用手不斷來回撫摸著那塊兒凸起。綠綠谷出久搖搖頭,轟焦凍便牽起他的一只手,帶著他慢慢摸上了這處連自己都未曾發現的秘地。 那是很小的一塊兒,有些硬,卻又具有彈性。 “什么時候長出來的。轟的后頸有嗎?” “沒注意,你摸摸?!?/br> 轟焦凍柔順地把頭擱在綠谷出久的肩上,嗅著對方頸窩里蒸騰著皮rou的熱氣。這里靠近后頸的位置,檀香的味道更勝一籌,仿佛是從身體里的某個內核里飄出來的,又暖又熱,混雜著血rou的味道。他的犬牙蠢蠢欲動。 綠谷出久伸出手仔細摸索著轟焦凍的后頸,一片平滑,只有脊柱抻開薄薄皮膚的枝節感,一塊兒一塊兒,清癯得有些硌手。 “沒有。但是這塊兒好像對我自己沒什么影響呢。要不是轟不斷地觸摸,我都注意不到?!?/br> 彎著腰的姿勢讓轟焦凍把對方的身型徹底納入懷中,少年結實硬朗的身型抱在懷里堅韌而富有彈性,一段腰不是盈盈一握的纖細,而是風吹雨打盡不折的巋然,分量沉沉。轟焦凍搭在對方肩上的頭悄悄地挪到了那截脖頸旁,嘴唇距離頸上的大動脈不足一厘米,噗通噗通跳躍的搏動隔著空氣sao動在他的唇上。他垂下眼,盯著頸上被他的吐息吹拂得左右顛倒的小小絨毛,慢慢開口:“很想咬?!?/br> “咬”字所攜帶的曖昧的聯想,讓綠谷出久那朵薄紅的耳垂徹底沁了血,他平息了慌亂,有些驚詫地開口:“咬、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