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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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練挑起嘴角一笑,將自己臉上的鬼面具揭了下來:“蕭練?!?/br> “你就是司州的那個龍驤將軍?” “正是?!?/br> 拓跋宏爽朗一笑:“你何必為拓跋羽賣命?朕可封你為膘騎將軍?!?/br> “你以為我在為拓跋羽賣命?” “難道不是?” 蕭練啞然失笑:“皇上怕是忘了我是漢人?!?/br> 蕭練驍勇之名早已傳遍了北魏,拓跋宏也是起了惜才的心思:“蕭練,南齊都沒了,你為誰效忠?“ 蕭練冷聲道:“我只效忠我自己?!闭f話間已是挑開了左右數名侍衛,襲到了拓跋宏身前。 “那要看你今日還有沒有命在!” 方才蕭練在東宮暗殺拓跋宏時,拓跋宏因為殺了拓跋恂心神不寧,現在宮城一亂,拓跋宏反而鎮定了下來。再與蕭練過招之時,比之前凌厲了許多,勁力之大竟然不輸拓跋澄。 這方蕭練與拓跋宏斗在一處,梵音殿附近豺羽已經突圍而出,拿下了幾座宮殿。 虎賁軍一半把守住北魏皇宮的四道宮門,一半馳援梵音殿。 正當虎賁軍涌向后宮的時候,箭羽從天而落?;①S軍一名將士驚愕地抬頭,發現箭羽竟然是從連接南北兩宮的連廊里落下。 連廊頂處竟然早就藏了人! 隨即,只見連廊北端火光大盛。一條條火龍從北宮沿著連廊直奔南宮。 公子羽并沒有直接沖南宮,而是悄無聲息地拿下了北宮??礌顩r,只怕在晚宴的時候,公子羽就已經將北宮掌控了。 北宮的動靜很快傳到拓跋宏的面前。拓跋宏雙目通紅:“拓跋羽!” 拓跋宏心中明了,這次的事變只怕是公子羽聯合了朝中的一眾反對推行漢化的一眾老臣,得到了馮太后一黨的支持,否則公子羽不會那么容易拿下北宮。 拓跋宏當下也不再戀戰,趁虎賁軍分掉蕭練注意力的時候抽身而退。 拓跋宏知道,公子羽是捏準了他的軟肋,知他必然會禮賢天師。也是拓跋宏大意了,竟然讓蕭練就這么輕松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了事。 拓跋宏知道建康已被拓跋勰掌控,心中就對公子羽放松了警惕,更是沒有把蕭練放在眼里。無論是天師還是蕭練,拓跋宏都不覺得他能成事。 拓跋宏沒想到的是,朝中的守舊派與他的積怨已經如此之深。 拓跋宏帶著虎賁軍沖向前殿,只見大批的侍衛守在連廊,隱有被公子羽的銀甲衛突圍之勢。 拓跋宏怒道:“拓跋羽!你若是現在住手朕可饒了你王府上下!” 公子羽無字扇劈手揮出,斬落面前幾個虎賁軍從連廊的臺階上信步而下:“皇上,有沒有人告訴你鳥未盡,不可弓藏?你令拓跋勰殺我將士,毀我畢生心血的時候可曾想過今日?” 拓跋宏看著公子羽冷笑道:“四弟,你以為我不知你在南齊多年打的是什么主意?你眼里可還有我這個皇帝?還有我這個大哥?” 公子羽冷道:“我一直敬你,是你非要挑撥拓跋勰來與我斗!若不是念在手足之情,本王哪里還能容拓跋勰那個草包那么多年?” 拓跋宏面色陰鷙地看著公子羽:“看來你我兄弟二人是避不開這一戰了?!?/br> 公子羽冷笑道:“你我之間還有兄弟情誼可言嗎?” 說罷銀甲衛舉著火把從連廊中涌出來,如一條火龍沖破了虎賁軍的防線?;鹕嗵蝮碌度袕倪B廊直沖入宮中。 虎賁軍迎面而上?;①S軍著暗紅衣衫,紅與銀在黑夜中對撞,像是鮮紅的血,鮮紅的恨,沖撞在利刃之上。 公子羽仍舊站在連廊之上:“拓跋宏,你毒殺馮太后的時候,你想過今日嗎?” 拓跋宏詫異地抬頭看著公子羽:“你說什么?!” 公子羽冷笑道:“怎么不敢認嗎?難道要本王把太后叫來與你對峙?” 拓跋宏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你是篤定馮太后活不過來了是嗎?” 拓跋宏的驚慌也只是一瞬而已,很快他便鎮定下來。馮太后絕無可能再活過來,就算現在最后一氣未落,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絕無可能再站起來。拓跋宏厲聲道:“拓跋羽,你以為你這樣激我有用嗎?就你這些兵,還不是我虎賁軍的對手!” 公子羽垂下眼簾一笑,拿起無字扇隨手往拓跋宏身后一指:“你錯了,本王激你可不是為了我?!?/br> 拓跋宏驚愕之中回頭,見身后蕭練身著黑衣,琥珀色的瞳孔被火光映成了紅色。他隨意挽起的墨發從發髻中披散下來,宛如立于萬鬼之上的閻羅。 蕭練背后的虎賁軍刀劈在蕭練背上,鮮血如雪蓮一般在蕭練背后綻放。 拓跋宏瞳孔一縮,見蕭練手持利刃,裹挾著一身的血光,義無反顧地從幾十名侍衛的包圍中一躍而出。 血光劃破夜空,最后印在拓跋宏漆黑的瞳孔之中的是蕭練俊美無儔卻沒有絲毫溫度臉龐。 在被拓跋宏輕視,被拓跋宏踩在腳下的漢人里,崛起了一尊殺神。 第二百九十章 反擊開始 建康城里,北魏士兵把守著城門,從城樓上望去,遠遠的能見到一只白鴿越飛越近。就在白鴿經過一片林子的時候,一支箭羽劃破長空直直穿透白鴿的身軀,白鴿身體一斜從空中落了下來。 林子里一名安西軍穩穩地揭下白鴿,將綁在白鴿腿上的紙箋抽了出來。那名安西軍叫小五,一見紙箋上的內容頓時開心起來:“快快!快去告訴周將軍!龍驤將軍事成了!” 另一邊的宮城內張燈結彩,似是有什么喜事。 身在宮城內的拓跋勰可是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小華佗殺掉宗親在蕭子卿的擁護下坐上了皇位,那原本攤在龍椅上的蕭鸞終于被搬了下去,也不知葬在了何處去。 而小華佗坐上那把龍椅之后,也不過得到了蕭子卿、沈文季等人的支持。天下人認不認則另當別論,若不是蕭子卿壓著,小華佗能被這些南齊的酸腐文人罵下龍椅來。 當然,如果蕭子卿不出面,小華佗也有應對的辦法。 大不了就全殺了。 這就是小華佗的策略。 拓跋勰自詡征戰沙場半生,連城都屠過,但還是靠近小華佗就覺得心寒。這樣的人心狠手辣,殺起自己人來都不手軟,更別說對敵人。 然后就是這么一個人,竟然要辦喜宴。拓跋勰聽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以為小華佗魔怔了。 拓跋勰去質問小華佗的時候,小華佗只說是算好的日子,今日就得行禮。 拓跋勰頭一次覺得與一個瘋子拴在同一根繩子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與北魏斷了聯系之后,建康就像是變成了一座孤島。拓跋勰的探子回報,建康城外已經駐扎了安西軍。只是因為兵力不多,才沒有強攻建康。 拓跋勰算了算,已經有半月沒有收到北魏的消息了,估計北魏也快用兵了才是。 拓跋勰走在長廊里看著懸掛的紅燈籠,心中無比厭煩,只覺得這些喜慶的紅燈籠看在眼里卻是晦氣地不行。拓跋勰一伸手將面前的一盞燈籠扯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王爺!” 長廊盡頭一個北魏侍衛驚叫著跑來, 拓跋勰眼皮子一跳:“吼什么吼!” 北魏侍衛驚慌道:“王爺,聽說大魏出事了?!?/br> “出什么事?” “說皇上殯天了?!?/br> 拓跋勰一腳將侍衛踹倒在地上:“放他娘的屁!皇上身強體壯殯什么天!” 那侍衛從地上爬起來:“聽說是四王做的?!?/br> “什么?”拓跋勰一驚之下拎著侍衛的領子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拓跋羽怎么出得了南齊的?他們南齊人難道會放過四王這只落水狗?” 不對!拓跋勰轉念一想便會過味來,公子羽怕是做了跟自己一樣的事情! 拓跋勰心中暗罵,扔下侍衛急急往城樓方向跑去。 一踏上城樓就看見石頭城方向放起了狼煙。 城墻上一個北魏侍衛跑了過來,手里拿的正是被小五截獲的情報?!巴鯛?,正是方才一個南齊將軍放在城下的。 拓跋勰展開紙箋一看,狠狠地一拳砸在城墻上:“拓跋羽!” 很明顯,周奉叔現在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現在就只看自己怎么選了。是要與小華佗一起圈地為王,還是奔回北魏去以勤王之名拿下公子羽? 拓跋勰當機立斷道:“拔營回北魏!” 拓跋勰算了算,若是他死守建康,以周奉叔現在的兵力他守個兩個月不成問題,若是直接殺出去,一路殺回北魏,他要過石頭城、郢州、從東豫州入北境,經汝水可最快到達洛陽。但這一路上除了要遭遇周奉叔的安西軍還要與蕭元達的秦州軍正面對上。 拓跋勰咬牙道:“掛白旗!出城回北魏!” 如今名聲什么的顧不了了,如果正面沖出去,但是安西軍就會讓他吃不少苦頭,再要想從蕭元達的秦州兵中沖破防線回到北境,自己的兵怕是會死傷一半。以這樣的兵力沖回北境不是去勤王,而是去送死。 未央宮內,燃起龍鳳紅燭,小華佗坐在內殿,將手里燃起的香插進香爐里。 內殿的另一端,何婧英身著大紅色的喜袍,仍由一個宮女為她盤著頭發。 宮女的手一直在抖,那如瀑的青絲怎么都盤不好,總是會因為宮女顫抖的手落下一縷來。宮女又顫抖著手將青絲放下重新盤起。反反復復地好幾次,那宮女的眼里都蓄了淚,幾乎就要掉落下來。 何婧英抬起眼眸,透過銅鏡看著宮女對她微微笑了笑。 宮女這才又鎮定了不少。 銅鏡中的何婧英,朱唇皓齒,玉白色的臉龐上抹了兩抹紅霞,雖然還是看得出臉色蒼白,但卻仍是美艷絕倫。 只是何婧英的眼眸卻如一潭死水。 窗外一些雜亂的腳步聲響過,那幽如深潭的眼眸中似乎被扔進了石子,忽然之間有了漣漪。 這樣雜亂的腳步聲,讓何婧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聲音她太過熟悉,當時蕭鸞攻進皇宮里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聲音。 “你不去看看嗎?”何婧英微微笑道。 小華佗陰鷙地看著殿外:“你給我在這等著!”說罷拂袖走出了未央宮。 何婧英從妝匣里挑了支最長最尖利的簪子遞給宮女:“用這支吧。弄好了你就快走吧?!?/br> 宮女驚慌地看著何婧英:“王妃?” 何婧英溫和地笑笑:“你別怕,周將軍要帶兵攻進宮里來了,他不會傷你,但是刀劍無眼,你要自己小心些。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梢匀|宮的香云殿,應該打不到那去的。如果有人來香云殿找我,就說……就說我死了吧?!?/br> 宮女終于為何婧英盤好了頭發:“王妃,我們一起走吧?!?/br> 何婧英嘆道:“我走不了,我要是走了……”何婧英微微看了看殿外:“還不等周將軍打到宮里來,這宮里的人可能會先陪了葬。別耽擱了,你先走吧?!?/br> 宮女對著何婧英拜了拜,提著自己的裙擺趕緊跑了出去。 果然沒過多久,小華佗就回了殿里,她一把將何婧英拽了起來:“跟我走?!?/br> 何婧英垂目道:“你還在妄想什么?”何婧英與小華佗相處半月,對他這個人看得透徹。他這個人沒有雄才大略全靠陰狠手段震懾他人。也就是遇到了沈文季、徐孝嗣這樣不擇手段想擾亂了國家根本來謀私利的人,才能活到今天。 何婧英冷笑道:“你想干什么?把我帶去城樓?再把那些被你關押的世子們也帶去城樓?看周奉叔狠不狠得下心宮城?” 小華佗冷笑道:“你們這些士族不就是些貪生怕死,沽名釣譽之徒嗎?我看周奉叔到底是忠臣,還是跟我一樣只是想在這亂世里分一杯羹的jian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