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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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練尋著聲音探出頭去。蕭昭文騎著馬就到了院外,手上還拿著一盞紅燈籠?!按蟾?,你們怎么連燈籠都沒掛一個?” 自先太子在崇安陵下葬之后兄弟幾人也是有大半月沒見了。蕭練喜道:“季尚,你怎么來了?” 話音剛落,院外又傳來車轱轆聲?!按蟾?!”蕭昭粲遠遠地對蕭練揮了揮手。蕭昭秀趕著馬車,蕭昭粲騎了一匹馬跟在馬車一旁。馬車的簾子掀開一角,王寶明正坐在車里。 蕭昭文指了指山下:“皇爺爺不許你下山,可沒說不許我們上山。宮里的宴席一結束我們就來了。母妃聽說我兄弟三人要上山了,也要跟來。往年我們都是一同守歲的。今年可不能壞了規矩?!笔捳盐囊姾捂河奈輧茸叱鰜?,笑著打招呼道:“大嫂,我們就知道大哥沒準備燈籠,特地帶了些,這個你先拿著,車里還有一些?!?/br> 蕭昭文說罷轉身回車里,先將王寶明從車上扶了下來,又跑到車后面拿燈籠去。 第九十七章 虧欠 何婧英一見王寶明,眼眶就濕了。不過半個月而已,王寶明的鬢發都已斑白。王寶明見到蕭練與何婧英溫和地笑道:“法身,阿英,你們受苦了?!?/br> 王寶明說話時有些咳喘。何婧英趕緊迎上去:“母妃,崇安陵風大,您趕緊先進屋來?!?/br> 王寶明望了望遠處,溫和地說道:“我怕什么寒冷呢?長懋都在這里,我能陪著他守歲,心里高興?!?/br> 二人說話間,蕭練兄弟四人已經將院門上、屋檐下都掛上了紅紅的燈籠,冷清的崇安陵一下子溫暖起來。屋內的炭火暖融融的,小小的木屋里飄蕩著酒香、飯菜香氣。都是尋常人家里備的酒菜。酒是莫老頭從鎮上打來的粟米酒,菜是一碟腌rou,一盤餃子,一只叫花雞,幾個熱乎乎的烤紅薯。但就是著一抹人間的煙火氣,才分外讓人覺得難能可貴。 蕭昭粲端著酒杯站在何婧英面前,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何婧英奇怪道:“四弟這是做什么?” 蕭昭粲支吾半晌,把心一橫大聲說道:“大嫂我敬你一杯!對不起!”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道歉,何婧英真是半分也摸不著頭腦:“這是干什么?” “那日,我懷疑你是殺害父王的兇手,是我不對。夫子說,過而不改是謂過也。我既然錯了,就應該向你道歉?!?/br> 何婧英還未來及說話,蕭練便哈哈大笑起來。想起當日蕭昭粲在眾人面前咄咄逼人的欠揍模樣,再看看現在這副做小伏低的樣子,蕭練便覺得好笑。一時沒留神一句話就從嘴巴里溜了出來:“熊孩子你也有今天?!?/br> 何婧英知道蕭練碎嘴的毛病又犯了,趕緊在桌子下狠狠擰了蕭練一把,看著蕭昭粲溫和地說道:“夫子也說過君子之過如日月之食,更也,人皆仰之。四弟不必將此放在心上?!?/br> 蕭昭粲這才高興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蕭昭文掰了塊雞rou放在嘴里:“這里的東西比宮里好吃多了?!?/br> “宮里今日不熱鬧嗎?” 蕭昭文搖搖頭:“父王的喪期未過,宮中禁了禮樂。一應儀典都是范貴妃cao持的。許是你不在的原因,范貴妃一直在打哈欠。吃過飯草草地便結束了?!?/br> 忽地外間“哐啷”一聲巨響傳來。 蕭昭文警惕道:“誰!”說著就沖了出去。 蕭練也隨后沖出小屋,只見屋外廚房竟然塌了。茅草下,一個東西拱了拱。 蕭昭文喝道:“誰!快出來!” 一人猛地從茅草下站起。蕭昭文一驚,提劍就要刺去。幸好蕭練眼力好,看清了來人,趕緊制止道:“二弟等等!” 蕭昭文的劍尖侃侃停在那人的面門前。蕭昭文皺了皺眉,這人有三分眼熟,卻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見過。 蕭練咳了一聲:“楊珉之,怎么讓你修個房頂還把房頂修塌了?” 楊珉之黑著臉看著蕭練。 蕭昭文奇怪地望了望屋頂:“修房頂?” 蕭練尷尬地笑笑:“今日房頂有點漏水?!?/br> 蕭昭文更加奇怪了:“那他剛才一直在房頂上?” 蕭練趕緊推著蕭昭文回到屋里:“二弟,你喝醉了。屋外冷,你快進去?!?/br> 等到蕭昭文進了屋,蕭練趕緊躥道楊珉之身邊:“祖宗,你怎么來了?趕回來吃年夜飯吶?” 楊珉之比之前更蒼白了,高高的個子,身體卻消瘦下去,連背脊都微微有些佝僂,嘴唇也干得裂了開來。楊珉之嘴角一抽,沙啞著嗓子問道:“有水嗎?” 何婧英正巧從屋里出來,看見楊珉之趕緊拿了杯熱茶來。楊珉之拿過杯子喝了一口,又搶過何婧英手上的茶壺,就著茶壺將一壺茶水喝了個干凈。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植物,一壺茶喝下去,才讓楊珉之有了些生氣。 “祖宗,你不是日蝕才能來么?怎么這大半夜的出現了?”蕭練好奇地看了看天空,那一輪月亮又彎又亮。 “我不知道,這也由不得我?!睏铉胫畬⒉璞畔?,細細看了看何婧英,問道:“你們可有遇到何事?” 何婧英與蕭練面面相覷,不知楊珉之指的是什么,便將楊珉之消失之后,自己從宮里脫險又在亂葬崗遇到鬼面郎君的事簡單地與楊珉之說了一番。 “扶桑佩?傳說中能開啟鬼域,放出陰兵的扶桑玉佩?”楊珉之皺眉道:“關于陰兵的傳說并不是前朝才有的。曾經魏武帝就派人去尋過,派出去的人都無功而返。久而久之這個傳說就沒人再提了。到了前朝覆滅的時候,有一支軍隊在益州地界忽然消失無蹤,才讓鬼域陰兵的傳說又在本朝時興起來?!?/br> 蕭練頗有些遺憾地說道:“若不是我們被困在崇安陵,倒是可以去尋一尋?!?/br> 蕭練扯了根茅草來隨手玩著:“你這次來,準備多久再把你那沒做完的儀式補全了?” 楊珉之垂下眼簾:“再等等吧,還不是時候?!?/br> 蕭練扯住茅草的手微微一頓,嘴角漾開一絲笑來:“等就等吧,反正已經等了那么久了?!?/br> 屋里蕭昭文又走了出來:“大哥,你在磨蹭什么呢?你來看看,三弟投壺又輸給四弟了?!?/br> 蕭練愉快地答了一聲:“這就來?!?/br> “王妃,如果王爺回不來你會怎么樣?” 何婧英一愣,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她老實的回答道:“我沒想過?!?/br> “你會等他嗎?” 何婧英堅定地點點頭:“我既是他的妻子,當然會一直等他?!?/br> “那蕭練呢?” “我是南郡王妃,蕭昭業的妻子?!焙捂河⒒卮鸬眉葓远ㄓ直?。這是一個她在心中告訴了自己無數遍的話。 何婧英剛說完,就對上了蕭練一雙失神的眼睛。蕭練是見何婧英沒有跟進屋來,出來尋她的。 何婧英苦笑一下。她有太多的虧欠。她拖累楊珉之,虧欠蕭昭業,如今也虧欠了蕭練,自己還欠下了蕭子敬、顏小刀兩條人命。這輩子,這些虧欠,這些恩情,自己怕是一條也還不清了。 第九十八章 皇上病重 正月初五,宮里的馬車就到了夾石道。 正如蕭練被軟禁崇安陵的旨意一樣,釋放他的旨意也來得十分突然。 皇上病重。 蕭練此時的心情十分復雜?;噬鲜鞘捳褬I的皇爺爺,不是他的。但他卻帶著近乎虔誠的神色,走在未央宮的路上。因為曾幾何時,他也曾見過這樣一位病重的老人。那是他的外公,唯一視他為珍寶的親人。 他的外公過世之后,他便被他的父母接到了美國。能讓他歡笑的日子,在他外公過世那一天就截止了。他的母親只是他父親的一個相好而已,自他到了美國,他便過上了人前紈绔,人后勾心斗角的日子。 蕭昭業與他的經歷何其相似,在父輩祖輩的庇佑下,僥幸活著,忽然在一夕之間,便要面對刀鋒與劍雨,被迫成長。 好在現在經歷這樣事情的人是蕭練。這已是他第二次經歷。 未央宮里蕭子良、蕭子卿、蕭子敬、蕭子倫已等在了殿外。 蕭子倫一臉焦急:“法身,今日家宴父王忽然就病倒了。若不是我正好有事進宮,都不知道還發生了這樣的事?!?/br> 蕭練聽蕭子倫話里有話,問道:“你懷疑什么?” 蕭子倫搖搖頭:“只是覺得太巧了而已。大哥才過世不久,如今父王又病重?!?/br> “如今都有誰在殿內?” “范貴妃在殿內侍疾,徐太醫也在內,還有蕭無譽?!?/br> “鬼面郎君?”蕭練奇道:“他怎么會在里面?” “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在里面了。聽說是徐楚河請來的?!?/br> “難道還有徐楚河解不了的疑難雜癥,鬼面郎君卻解得了?” 蕭子倫搖搖頭:“我看沒那么簡單?!?/br> 店門緩緩打開,范貴妃有些疲憊地走了出來:“南郡王爺,請進來吧?!?/br> 蕭子良趕緊走上前去:“貴妃,父王的情況怎么樣?” 范貴妃冷冷地看了蕭子良一眼:“方才在宴席中竟陵王想必是看到了,現在皇上還沒有好轉,仍在昏迷中?!?/br> “可否讓云英進去看看?” 范貴妃冷笑道:“皇上昏迷之中只叫了南郡王爺的名字,沒有皇上的圣意,臣妾不敢私自做主,還請竟陵王見諒?!?/br> 蕭子卿譏諷道:“蕭云英,父王不想見你,你去添什么堵?” “你!”蕭子良氣不打一處來,可自己若是回了話,以蕭子卿的性格在殿前也敢與他吵起來。到時莫說是進殿去,可能連這未央宮他也不能站了。當下只好收了聲,忍下一腔怒火。 蕭練跟隨范貴妃進了內殿。范貴妃小聲說道:“法身,這件事有蹊蹺。今日是尋常家宴,皇上在宴席之中忽然就倒了下去。徐太醫來看過,皇上無礙,可就是醒不過來?!?/br> “貴妃可認為是家宴上有人下毒?” 范貴妃搖了搖頭:“今日家宴的每道菜隱舟之前都驗過,并無不妥。家宴剩下的菜都還在那,徐太醫去驗過了,餐食中無毒?!?/br> “蕭無譽為何在此?”蕭練小聲問道。 “這便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噬显S久不醒,徐太醫查不出病因,便說起蕭無譽有一本家傳典籍,上面對此癥有記載。蕭云英就趕緊命人將蕭無譽請了來。若不是我攔著,此時蕭云英也進了殿內?!?/br> “貴妃懷疑此事是蕭云英所為?” 范貴妃一臉不屑:“你那二叔不是個什么好東西。自從你父親死后,你二叔為了儲君之位可是費盡心機。若他動了什么歪心思,那也難說?!?/br> 一進內殿,果然見蕭無譽與徐楚河圍在皇上的床前?;噬咸稍诖采?,神志不清,手指微微抽搐,嘴里喃喃地叫著蕭昭業的名字。 蕭練心中一沉,皇上這樣子與當年他自己的外公一樣,神志不清之時都還念著自己最心愛外孫的名字。蕭練鼻子一酸,對這個自己并不熟悉的皇上生出些真情來。 “徐太醫,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楚河滿臉都是愧色:“王爺,老臣無能?;噬鲜切乇灾Y,老臣現在只能用人參入藥,每隔一個時辰為皇上失一次針。只是皇上的急癥來勢太猛,這胸痹之癥,又有損心主,用藥只能維持現狀而已,若要痊愈,只能靠自己醒來……” 蕭練皺眉道:“有損心主?”蕭練用現代醫學的理論將徐楚河的話理了一遍。如果蕭練理解沒錯的話,就是皇上患了急性心肌梗塞,目前進入深度昏迷,藥物只能維持生命,能不能徹底好轉就要看他自己意志力了。 蕭練握著皇上的手輕聲說道:“皇爺爺,您在沙場征戰了半輩子,贏了每一場戰爭,這一場,您一定也能勝?!?/br> 朱壽在一旁聽見蕭練如此說,偷偷抹了抹淚:“南郡王爺,皇上若是知道您這片孝心,一定很高興?!?/br> 蕭衍拱了拱手道:“王爺,我或許知道醫治皇上的辦法?!?/br> 蕭練眉毛抬了抬:“公子有何辦法?” 蕭衍的一張臉掩在鬼面之下,看不出情緒:“我祖上有一本家傳的典籍,上面有記載一種植物可喚醒瀕死之人?!?/br> “什么植物?”范貴妃問道。 “鬼蘭?!?/br> “鬼蘭?”范貴妃皺眉道:“徐太醫,你可有聽過此種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