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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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懋一愣,看著蕭練問道:“怎么?法身你認識這人?” 蕭練一邊嘴角挑起:“我方才聽到這名小廝說有人死了,可是真的?” 那名小吏惶恐地看了眼蕭子懋。蕭子懋面色漸冷,對那小吏說道:“把方才你給本王說的話再說一遍?!?/br> 小吏這才領命對蕭練說道:“今日原本劉長史劉大人是要來府里當值的,小的見他許久不來就去劉大人家中叫他,可沒想到小的到的時候,劉大人已經死在了家中?!?/br> 蕭練眉毛一抬:“死了?怎么死的?” 小吏答道:“是被人一刀捅死的。他屋子也被人翻得很亂,興許是遇到了入室搶劫的?!毙±魧擂蔚匦πΓ骸巴鯛斈仓?,這雍州比不京城?!?/br> 蕭子懋饒有興致地看著蕭練:“法身,你好像對這個劉興祖很感興趣啊?!?/br> 蕭練一邊嘴角微微向上一挑,笑道:“七王叔,你當我活著只會喘氣呢?” 蕭子懋一愣。蕭練又說道:“我堂堂大理寺卿都到了此處,還有人敢行兇,當我大理寺卿是喝西北風的嗎?”蕭練說著就將那小吏拎了過來:“走,帶本王去看看?!?/br> 末了,蕭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樣,回頭對蕭子懋說道:“七王叔不怪我越俎代庖吧?!?/br> 蕭子懋擺擺手:“王叔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怪罪呢。有賢侄在,本王樂得清閑?!痹掚m說得輕松,但眼中卻越來越冷。 蕭練也不客氣:“那侄兒就管管這事??傄菜阒秲阂豁椆?,回了京城也好跟皇爺爺交代?!?/br> 蕭子懋見蕭練離開,那原本就冷峻的臉瞬間結了層冰。他一言不發地走回書房,王奐之早已在此等他。 王奐之見蕭子懋那一臉的陰冷,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凍住了一般,背脊骨都涼了起來。蕭子懋冷冷地問道:“怎么回事?!?/br> 王奐之戰戰兢兢地答道:“昨晚,昨晚宴席結束后,下官才查清楚,那魏雷生的相好是劉興祖的meimei?!?/br> 蕭子懋:“所以你就把劉興祖殺了?” 王奐之額頭上的冷汗都滴了下來:“是,還有,還有魏雷生?!?/br> 蕭子懋眼皮一跳,又問道:“劉興祖的meimei呢?” 王奐之只覺得自己肩上扛了千斤重的壓力,腿腳都軟了起來:“沒……沒……還沒找到?!?/br> 蕭子懋氣極反笑:“還沒找到那個女人,你就先把劉興祖和魏雷生殺了?” 王奐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下官怕此事被南郡王爺發現,若是被發現那就……” 蕭子懋怒道:“蠢貨!你是怕引不起他注意嗎!在這個時候下手殺了劉興祖和魏雷生!他是大理寺卿!他要接手本案,本王能說不嗎?” 王奐之苦笑道:“王爺息怒,我看那南郡王爺,也就是個繡花枕頭,說不定,也查不出什么……” 蕭子懋手指關節捏得咔咔作響,強忍著才沒有一拳揍過去,將這個王奐之當場打死。 正在這時蕭子良走了進來:“云昌,什么事?” 蕭子懋臉色一沉,背過身去。他在雍州私開賭坊的這些事,蕭子良原本是不知的。 蕭子良臉上一絲不悅之色閃過:“王奐之,你說?!?/br> 王奐之看了看蕭子懋,哆哆嗦嗦地不敢明言。蕭子良喝道:“說!” 王奐之打了一個激靈,戰戰兢兢地說道:“之前,下官有個賭坊,賭坊里跑了個人。下官怕被人告了密……” 蕭子良聽到“賭坊”二字時,臉上就已經有了慍怒之色。私開賭坊不說,還殺人滅口。蕭子良太陽xue“突突”跳著,又問道:“誰?” 王奐之低著頭答道:“是個吏部普通官吏。還有,劉興祖?!?/br> 蕭子良終于忍不住了,一掌拍到書桌上,書桌的角上霎時間碎了一塊:“云昌!你怎么這么糊涂!” 蕭子懋冷冷地轉過頭來:“二哥,你何必如此動怒?” 蕭子良不解地看著蕭子懋:“云昌,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蕭子懋:“私開賭坊而已!” 蕭子良氣極反笑:“私開賭坊而已?!你是親王!雍州刺史!此事若是讓父皇知道,我在西邸經營的這一切就白費了!” 不提這個就罷了,一提這個蕭子懋更是火冒三丈:“西???二哥,你好高尚??!惡人都是我,是吧!你以為你的西邸每日里的花費哪來的?你以為你在西邸天天供著那群文人吃喝不花錢嗎?” 蕭子良愣愣地看著蕭子懋:“那不是……” 蕭子懋譏諷地笑道:“那不是王元長拿給你的錢?”蕭子懋指著王奐之,似笑非笑地問蕭子良道:“你以為王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王奐之垂著頭,不敢看蕭子良那張鐵青的臉。 蕭子良呆立半晌:“可是現如今,法身在此,此事若是被他發現……” 蕭子懋冷冷地說道:“恐怕他已經知道了。 蕭子良一愣:“那該如何是好?” 蕭子懋眼神閃過一抹狠戾:“這雍州山蠻橫行。他一個初來乍到的小王爺辨不清路,落進山匪窩里,也不奇怪?!?/br> 蕭子良一驚:“云昌!你!” 蕭子懋臉上一絲不耐煩的神情閃過:“二哥不會這個時候來跟我假慈悲吧?當初在石頭城,二哥不也動過手了?” 蕭子良啞然,眼中有一絲不忍。 蕭子懋又說道:“二哥,你今日就啟程回京。事情我來辦。你已經不是雍州刺史了,若是父皇要責罰,有我頂著?!?/br> 蕭子良急道:“父皇最是喜歡法身,當初在石頭城時,法身若是出了事,還可以推說是jian細,如今在雍州……” 蕭子懋眉頭一挑:“你能推到jian細身上,我未必就不能了么?無非就是一個失職之過而已,反正父皇從未喜歡過我,多這一項,少這一項又有何區別?” 蕭子懋正欲離開,蕭子良又開口說道:“云昌,你想殺法身不止是因為這件事吧?!?/br> 蕭子懋眼神微微一凝:“二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蕭子良盯著蕭子懋一字一句地說道:“家宴那日,我看到你從蘭臺偏殿里走出來。那正是法身的小妾在里面醒酒的時候吧?!?/br> 蕭子懋譏諷地一笑:“玩個女人而已,還不值得當回事?!?/br> 蕭子良怒意又起:“云昌!那是法身的小妾!” 蕭子懋不屑地說道:“那又如何?是那個蠢女人把我當成了法身!說起來也是個可憐女人,一直不得法身喜歡,我安慰安慰她……” “啪”蕭子良一個耳光甩在蕭子懋臉上。蕭子懋愣了一愣,一絲冷笑在嘴角泛起:“二哥這樣就生氣了?你自己不覺得好笑嗎?最開始想要殺蕭法身的人不正是你嗎?又是誰讓徐婉瑜見到蕭法身,讓一個姑娘家情難自持的?” 蕭子良辯解道:“我從未想過要法身的性命!即便在石頭城!徐婉瑜一事我也只是希望能讓法身為我所用而已!徐婉瑜畢竟是王家的表親?!?/br> 蕭子懋譏諷地看著蕭子良:“不是你?你現在撇得清關系嗎?你要真如此想,那就放棄儲君之位??!你做得到嗎!” 蕭子良再一次沉默了。 本文首發起點女生網。請在起點讀書、qq閱讀、紅袖讀書、瀟湘書院、微信讀書,閱讀正版。謝謝大家的支持! 第五十二章 青樓 劉興祖為何被殺,被誰而殺,蕭練自然心里清楚。 何婧英道:“劉興祖既然已經被殺了,那魏雷生此刻怕也是兇多吉少,只是不知道劉興祖的meimei在哪里?憑現在手里這半分口供,并不能定罪?!?/br> 蕭練點點頭:“我讓顏小刀與大孟二人在此查案,就是為了給我們留在襄陽找的借口,希望能找到劉興祖的meimei?!?/br> 何婧英道:“不過我們既然已經沾上了此事,那蕭云英未必就會手軟了。昭業一直將蕭云英視作亞父,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心狠?!?/br> 蕭練搖搖頭:“我看心狠的不見得是他,也許是蕭云昌?!?/br> 何婧英:“你懷疑在船上襲擊我們的人是蕭云昌派來的?” 蕭練搖搖頭:“不知道,不過若真是他,那就太好了,至少能折了蕭云英一條臂膀。不過若是他派來的,我想我們沒有那么容易活命?!?/br> 何婧英支著下巴,用筷子從茶杯里沾了水在桌上畫著:“你說,一個女孩子,消失了近兩月能躲去哪?她的長兄,她的情郎都在襄陽,她應該也不可能招呼都不打一個就出了城。難道她已經被抓了?” 蕭練搖搖頭:“顏小刀查探過現場,也問過劉府周邊的人,沒有聽到什么女子的叫喊。如果是要殺人滅口的話,那劉興祖的meimei應該也在劉宅才對?!?/br> 何婧英皺著眉頭:“兩個月,她需要吃需要喝,不可能完全不露面的??梢怨┮粋€女人吃喝,又不顯露的地方,到底是哪呢?” 何婧英與蕭練同時直起身子:“妓院!” 何婧英忽然又搖了搖頭:“但是劉興祖雖然窮困,卻是個知書達理的,他的meimei能躲去妓院嗎?” 蕭練道:“人為了求生,什么不能做?何況妓院里人多嘴雜,說不定能探到什么消息?!?/br> 雍州最大的妓院就是那家妓樂坊,里面有賣藝的,有賣身的,那里面的姑娘從放浪形骸到冷若冰霜應有盡有。 蕭練與何婧英剛到妓樂坊門口,就有幾個姑娘圍了上來。有錢的恩客不少,但是像這樣又有錢長得又帥的恩客就不容易找了。所以蕭練二人霎時間就成了全場的焦點。一條條柔軟白皙的胳膊也不打聲招呼就繞上了蕭練的脖頸。三四個姑娘軟綿綿地靠在蕭練身上,那濃烈的脂粉味熏得蕭練頭暈眼花。蕭練下意識地就躲開一步,躲不掉,那就退三步退四步??傊?,平日里那動手動腳的習慣,竟然在妓院里發揮不出來。 蕭練看向何婧英,想著他尚且如此難過,何婧英怕是更難招架。沒想到這一看,蕭練彷若被雷劈中,整個人驚得目瞪口呆。何婧英那邊一手攬著一個姑娘的纖腰,一手撫在另一位姑娘的臉上。那攬著姑娘的手,還不懷好意的在姑娘的后背上下其手,冷不丁還在姑娘的屁股上拍上一把。惹得那姑娘一陣笑:“公子討厭?!?/br> 何婧英回過頭來看蕭練詭異的表情,說道:“兄弟,放開點?!?/br> 蕭練:“……” 在何婧英懷里那姑娘輕輕在何婧英臉上親了一下之后,蕭練終于忍無可忍,“砰”地一掌拍在桌上。 周圍的姑娘都嚇了一跳,連老鴇都走了過來:“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br> 蕭練極不自然地看了看何婧英身旁那幾個姑娘,說道:“不好看,換!” 老鴇一愣,將坐在何婧英身上的姑娘扯了過來:“公子是京城來的吧?這位可是我們這里最有名的姑娘,紅鸞?!?/br> 蕭練不悅道:“太老,換!” 那紅鸞何曾聽過人說自己老,當即就紅了眼睛。老鴇只好拍拍紅鸞讓她先下去。說著又牽過來一個姑娘,那姑娘小小的身板,一張臉稚氣未脫。老鴇說道:“這是我們這里年齡最小的?!?/br> 蕭練眉頭一跳:“這還未成年吧?” 老鴇尷尬地笑笑,趕緊也讓這個姑娘下去了。說著又牽過來一位,冷若冰霜的美人。老鴇還未開口,蕭練趕緊擺手道:“打住,這位苦大仇深的給誰看呢?我又沒欠她錢?!?/br> 那位冰霜美人沒等老鴇趕她,眼睛一紅自己就下去了。 老鴇滿臉的無奈:“公子,我們這的姑娘是襄陽,不是,是整個雍州質量最好的了。這個個你都不喜歡……” 蕭練頗有深意地看著老鴇:“我喜歡,年輕的?!碧匾庠凇澳贻p”二字上加重了字眼。 老鴇幡然醒悟:“哦,公子是喜歡這個呢!”趕緊又揮手叫了一個過來,說道:“這個雖然不是雛兒了,但也算年輕的?!?/br> 那女子頭埋得低低地。 蕭練問道:“這是多久來的???” 老鴇答道:“四個月前?!?/br> 蕭練疑惑道:“四個月?這也算年輕的?” 老鴇四下看了看說道:“公子,你也知道,調教也需要時間的。這調教好了,總還要養好了才能出來見客……” 蕭練嘴角斜斜挑起:“我喜歡那種沒有調教好的,有沒有近兩個月來的?” 老鴇為難地左右看了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