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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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甄伸手拍了拍鴿子頭,長嘆了一口氣,“讓她們進來吧?!?/br> 孫宓和王蕤一進屋內,眼神便四處打量個不停。 王蕤道:“三meimei,你回長安了,怎么都不跟我們說一聲?!?/br> “昨日我剛回京,還沒來得及說,便遇上你們了?!闭f罷,沈甄抬手給兩個斟了茶,“兩位jiejie喝茶吧?!?/br> 王蕤尷尬地笑了一聲,然后道:“昨兒也是巧了,清清說珠月閣新上了些釵子,約我們去瞧瞧,沒想到竟遇上了你?!?/br> “確實很巧?!?/br> 王蕤又道:“哎,去年你家出事的時候,我恰好生了風寒,阿娘不許我出門,三meimei不會怪我吧?!?/br> “自然不會?!鄙蛘缈粗难劬Φ?。 王蕤端起眼前的茶盞,抿了一口,若無其事道:“欸,對了,那八千貫,不知是誰給三meimei還上的?” 沈甄指尖暗暗用力,淡淡道:“是阿耶曾經的學生?!?/br> “是嗎?”王蕤笑著拉過她的手,“那這段日子,三meimei受了不少苦吧?!?/br> “承人照顧,倒也還好?!?/br> 就在這時,孫宓率先遞過來一個帖子,“沈甄,下個月許四娘要在曲江辦賞花宴,你既然回來了,便一起來吧?!?/br> “我就不去了?!鄙蛘缤苹氐溃骸拔遗c各位jiejie不同,每日還需照看鋪面,這份好意,只能心領了?!?/br> 孫宓是個沉不住氣的,立馬道:“清清念著往日情分,央求她四jiejie邀你同游,你竟看都不看便要回絕?” 王蕤推了下她的臂肘,打圓場道:“三meimei有所不知,清清如此做,是特意為了你?!?/br> “近來京城傳出的那些話,想必三meimei也有所耳聞了。咱們女子的名聲大過天,三meimei何不趁此機會澄清一番?也免得叫人誤會才是?!?/br> 說罷,王蕤又給孫宓使了眼神,孫宓皺著眉頭道:“沈甄,你若是差銀子,就說出來,大不了我回家取,給你些?!?/br>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沒什么想要解釋的,多謝各位jiejie的好意?!鄙蛘鐚⒄執屏嘶厝?。 孫宓一急,又道:“沈甄!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沈甄不接話。 王蕤看沈甄這幅油鹽不進的架勢,知道再勸下去也是無用,便道:“三meimei,這帖子我們就放這兒了,你先別忙著拒絕,再好好想想,畢竟這流言蜚語,對你沒有半點好處?!?/br> 王蕤將孫宓從沈宅里拉了出來。 孫宓一甩手中的蒲扇,“她沈甄有什么好跟咱們擺譜的,也不看看她在外面是什么名聲,我們親自給她送帖子,已是給足了她面子,換做是別人,誰還愿意同她在一處?” 自打沈甄回京的消息的傳出來,京中流言就像是烈火沾了油,火勢蔓延之快,根本無法熄滅。 有人說沈甄給人當了妾室,有人說她去揚州做了瘦馬,還有人說,她給人做了外室。 今日能回京,是被太子殿下所救。 王蕤將聲音低了低;“外面傳的,會不會有假?” “嘁?!睂O宓道:“你怎么也跟清清一樣,還替她說上話了?我聽阿娘說,云陽侯府被抄家之時,沈家的旁支為了避嫌,可是分文未拿!沈甄的親叔伯都不肯出手相助,上哪能冒出來一個,不計回報還肯給她還八千貫的大善人!依我看,她八成是給人當了外室?!?/br> “你別忘了,她那張臉,以前就沒少惹出事來?!?/br> “這倒是有幾分道理?!蓖蹀ǖ吐暤?,“不過她也是命好,還能得太子殿下照拂?!?/br> 孫宓笑了一下,“也就僅僅是照拂罷了?!?/br> 墻外的聲音漸行漸遠,清溪盯著桌上的帖子,緩緩開口道:“姑娘,您去嗎?” “不去?!鄙蛘鐡u了搖頭,“我雖猜不出她們這是唱的哪一出,但有一點,許家女絕對沒有這個好心幫我正名聲?!?/br> 許意清雖然永遠都是那副舍己為人、大義凜然的模樣,但實際上,她貫是會利用別人做事。 就如比昨日,她剛一進京,就十分巧地遇見了她們。 巧合嗎?她不這樣認為。 京城這些有名的貴女里,嘴巴最大的便數王蕤,與她結怨最深的當屬孫宓……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剛出門,就都撞見了? 她只怕是消息傳的還不夠快吧…… 沈甄自知自己的心機不如許七娘深,便想著:既斗不過,那還不如敬而遠之,少給自己惹點麻煩也是好的。 至于名聲,她眼前閃過那人的臉,不由攥了攥手心……她也確實給人做了外室不假。 用過晚膳,大雨驟停,沈宅的大門再一次被人敲響,沈甄蹙眉道:“這又是誰!” “奴婢出去瞧瞧,要還是那幾個人,奴婢就說姑娘歇下了?!?/br> 沈甄點了點頭。 半晌過后,清溪返回,話還未說完,沈甄驀地放下手中的繡帕,疾步走了出去。 而不遠處的垂花門外,也有一人正朝她闊步走來。 那人鬢若刀裁,眸如寒冰,狠厲的眼角中忽然泛起一抹柔和,四目相對,他開口喚她。 “三meimei?!碧K珩一頓,“是我來晚了?!?/br> 沈甄愣住。 傍晚的風帶著幾分清冷,空氣入喉,都帶著幾分苦澀的味道,“世子?” 蘇珩一笑,“全長安,也只有你還喚我世子?!?/br> 沈甄這才發現自己叫錯了,立馬改口道,“侯爺?!?/br> “你怎么叫都成?!?/br> 二人在涼亭中坐下,沈甄偏頭看他。 年少時的蘇珩頎長清瘦,芝蘭玉樹、現在卻如山崖間的松柏一般,孤寒參天,筆直而立。 一別近三年,沈甄既覺得他陌生,又覺得他熟悉。相顧無言之后,二人同時開了口。 蘇珩道:“這段時間,受委屈了嗎?” 沈甄道:“護國公的事,我聽說了,侯爺節哀?!?/br> 清溪端來茶水,放到桌案上,隨后緩緩退下。 沈藍色的上空,被紅霞所染,愈來愈沉,蘇珩看著眼前的亮如星瑩的雙眸,久久緩不過神來。 一晃,她都這么大了。 蘇珩眸光稍暗,笑著同她說起了漠北。說起漠北的漫天風雪天有多冷,說起漠北的烈日艷陽天又多炙,說起沈甄送給他的貓,都已經生出了第五代子孫。 沈甄小時候養過兩只貓,但因著對毛發過敏,云陽夫人強行要她把貓兒送走,小姑娘哭得淚眼婆娑,蘇珩只好給她想了個法子。 他來替她養著。 沈甄眼前一亮,“侯爺給它們也帶回來了?” “想著回來見你,便都帶回來了?!碧K珩點頭,“現下那些個貓崽子,霸占了我一個院子?!?/br> 兩人到底是青梅竹馬,一提起從前的事,關系立馬親近了許多,蘇珩習慣性地給她斟茶,提起茶壺,緩緩傾斜。 哪怕他極力控制,也掩飾不住他整個手臂都在顫抖。 “你的手……怎么了”沈甄看著他道。 蘇珩看了他一眼,隨口道:“傷了?!?/br> “怎么弄的?” “被人挑斷了筋脈?!?/br> 沈甄捂住嘴,低聲道:“那你還能……”拿起劍嗎? 將軍的手臂意味著什么,誰會不清楚? “不是還有左手?”蘇珩笑道。 天色愈發暗了,一道微弱的陰影映在了他身上,時間倒轉,不由沈甄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忍不住鼻尖一酸,潸然淚下。 蘇珩看著她的眼睛,低聲道,“怎么,你嫌棄我?” 沈甄連忙搖頭。 蘇珩拿出一張帕子,替她擦了眼底,“哭什么,我左手還能打馬球?!?/br> “真的?”沈甄接過帕子,自己擦了擦。 蘇珩的手一空,隨即道:“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去打聽下?” 沈甄知道,他這在安慰自己。 默了半晌,蘇珩一臉正色地看著她,“日后,長平侯府便是你的靠山,記住了嗎?” 你受過的那些委屈,我絕不會讓你再受一次。 …… —— 京兆府。 陸大人忙碌一日,上午去太醫院調出了大晉開國以來瘟疫的記錄,整整一下午,都沒看完眼前的卷宗。 食指抵額,揉了半響。 孫旭在一旁疑惑不已,他和陸大人共事多年,還未見過他主動查案,便道:“陸大人為何要看這瘟疫的記錄?” 陸宴隨口道:“就只是看看?!?/br> 孫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外頭天氣不錯,道:“一會兒散值,陸大人要不要一同去酒樓喝點?魯參軍和鄭大人都去?!?/br> 陸宴抬眸道:“你們去吧,我這還有卷宗尚未看完,就恕不奉陪了?!?/br> 孫旭給他比了個佩服的手勢,笑道:“陸大人不愧是長安城的父母官?!?/br> 傍晚時分,衙內的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陸宴落筆之時,倏然感覺心口一痛,這種疼法,真真是再熟悉不過。 不及片刻,他便坐不住了,瞧著外面暗下來的天色,不禁冷嗤一句,果然不讓人省心。 上了馬車后,陸宴低聲道:“今日從保寧坊那邊,繞一圈再回府?!?/br> “屬下明白?!睏钭诘?。 馬車轉動,一路向南,緩緩駛入保寧坊,然在沈宅門前停下的那一刻,便是連楊宗都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