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警告
湘南大學,陽光和煦。 距離田鵬達率領二隊與青鳥大學進行友誼賽的事情已經過去幾日了,斷電的事故大家都從二隊的教練那里聽說了,在外界看來,這可以說是湘南二隊的小小勝利了。 第一把,幾乎完勝,第二把雖然被拖入了單挑對局中,但最終的勝負卻沒有結果,這樣一來,無論怎么看,湘南都是站在勝者的角度。 即便當初是青鳥隊隱隱出現翻盤的跡象,可是比賽到此為止了,那誰都不敢保證接下來青鳥隊能否實現翻盤。 所以這場比賽看似沒能打出結果,實際上在大多數人心中卻已出現了結果。 湘南大學的領導在獲悉有關情況后,當天就大力表揚了一番湘南二隊的吳教練,并當即決定增加今年撥給二隊的預算,這次二隊實現了一戰成名的愿望,所有人都春風滿面。 本來湘南二隊是沒資格能夠和天際杯強校正面對決的機會,是青鳥隊和湘南隊,以及各種巧合,給了他們這次的機會。以下克上不落敗勢,可謂是難能可貴,因此這次參戰的幾名隊員更是有幸獲得了校隊總教練的重點關注,進入一隊的心愿總算有了個底, 在這種可以說“舉國歡慶”的時期里,唯有一人自青鳥大學歸來之后沒有流露出應有的喜悅。 電子信息大樓,湘南校隊專屬樓層,一隊訓練室。 “鵬達他怎么了?” 在飲水機旁邊,兩名青年在小聲攀談著。 “不知道,那天從青鳥回來后就一直擺著一張臭臉?!绷硪幻嗄甏蛄艘槐?,滿不在乎地說,“理他干什么,我們窮人怎么能夠理解富二代的煩惱呢?” “哈哈,我就是好奇?!?/br> 在偌大的房間一隅,戴著耳麥的田鵬達有如發泄一般的用力敲打著鍵盤,正如隊友所說,從青鳥大學回來后,他的情緒就一直不太穩定。 只能說,斷電前的那場對戰,讓他感受到了太多的震撼。 甚至,在回來當晚,他還做了一個噩夢。 夢中,依然是那個情況,最大不同的是,他不是殘血,而是滿血,但自從他被對面的劍魂挑飛之后,任憑他如何c作,都無法掙脫那雨點般的連擊。 那健康的血量,居然被硬生生地打到殘血! 內心潛藏的恐懼在夢中被無限放大,田鵬達幾乎轉遍360度的視角,可是仍找不到對方的身影,那幅畫面,仿佛就像田鵬達被一個隱形人給挑起來一樣,明明攻擊一下一下真實地落到自己的身上,卻又完全看不到人! 驚醒之后,那個噩夢,讓自尊心極高的田鵬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他怕了嗎?他真的怕了嗎? 不可能!不可能! 可是,可是,為什么區區一只小蟲子,能夠打出那么高精度的藏影步??? 田鵬達在內心咆哮著,為了發泄這份不安,他這幾天從早到晚都沉浸于決斗場里,甚至有些走火入魔。 他專門挑選段位高的劍魂作為對手,無數次想象對方就是那天的劍魂,然后狠狠地將他們蹂躪一番,借此宣泄。 還有那個家伙! 田鵬達腦海中浮現出文皓的臉龐,嘴里的煙嘴幾乎被咬爛了。 “鵬達!” “鵬達!” 忽然,兩聲叫喊,讓田鵬達從無止境的對戰中喚回了心神,摘下耳麥,看向喊他的隊友,語氣不善道:“干嘛?” “鐘隊喊你!” “鐘隊?” 聽到這兩個字,田鵬達思想停滯片刻,猛地收起臭臉,不敢耽擱,起身快速朝著站在訓練室門外走廊的青年走去。 站在訓練室門外的青年,又高又瘦,表情刻板,穿著印有湘南?;盏亩绦?,一看就是屬于不茍言笑的類型,而這人,正是湘南校隊的現任隊長,鐘振岳。 田鵬達平日在隊里也不是什么友好謙讓的主,唯獨在隊長鐘振岳的面前才會展露弱勢的一面。 由此可見,鐘振岳的手段非同一般——沒有幾把刷子,怎能當上王者中的王者? “鐘隊,你喊我嗎?” 田鵬達不知道鐘振岳為何傳喚自己,抱著疑惑的心情踏出訓練室的門口。 下一瞬,在看到走廊上站在鐘振岳對面的另一道身影時,縱然是見多識廣的田鵬達的心臟都不禁顫了一下:“丁……丁哥?” “你就是田鵬達?” 被稱為“丁哥”的男子似乎完全不認識田鵬達。 “是,我是!”田鵬達楞了一下,忙把口袋里的香煙掏了出來,“丁哥,請!” “丁哥”擺了擺手,并沒有接下香煙,從他的眼神來看,似乎并不是很高興,田鵬達也不知道為什么“丁哥”不高興。他思來想去,自己最近安分守己,也沒有得罪不該得罪的人,更不可能能得罪“丁哥”??! “丁哥”并不大,他的年紀和田鵬達鐘振岳相仿,但身上的氣場卻顯得更加成熟穩重,他從自己的口袋掏出香煙,點燃,顯然他并不是不抽煙,這一舉動,讓田鵬達面部的肌r不禁僵硬。 “你和他說?!?/br> “丁哥”對鐘振岳努了努嘴,然后轉身面朝窗戶,吞云吐霧。 鐘振岳點頭,把手中一張重疊的紙條遞給田鵬達:“你看看?!?/br> 田鵬達疑惑地接過紙條,打開一看,發現是一串字符,有英文字母也有數字,這一看,完全就是…… “車牌號?” “有印象沒?”鐘振岳沉聲道。 “這,這不是……”田鵬達稍稍一回憶,猛地想起這個車牌號的由來,驚駭道,“這,丁哥您的意思是?” “果然是你嗎?”“丁哥”轉回身,表情如y云蓋日,冷聲道,“你調查這個車牌號想干嘛?” “我……”田鵬達的耳邊回響起“明叔”說過的那番話,內心卷起驚濤駭浪,強行鎮定道,“丁,丁哥,你不要生氣,我是查過,可是我并沒有查到什么??!” “那還不夠嗎?蘇哥的人你也敢查?”“丁哥”突然暴怒道,“你家的老頭或者什么人沒告訴過你動人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嗎???” “蘇……哥,你是說……蘇……”光“丁哥”就已經讓田鵬達十分畏懼,沒想到這事情居然還牽扯到更上層的存在,一瞬間,田鵬達的腳就發軟了。 他號稱天不怕地不怕,那是因為能夠讓他忌諱的存在如數牛毛,但他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嗎?顯然不是。 長這么大以來,田鵬達頭一次產生如此赤ll的恐懼感,同時,他也想不明白——那個男的,區區一個不入流的大學生戰隊的教練,為何會和“丁哥”口中的“蘇哥”扯上關系? 這種感覺,好比是他在大肆咒罵一個衣衫不整的乞丐后,發現對方居然是自己所在的跨國公司的老總親戚那般不可思議。 而且最令人不敢置信的是,自己的老總,還在這件在他看來無關痛癢的事情為那名乞丐出面了! “丁哥”把煙掐滅在走廊上的垃圾桶上,道:“我們勉強算是自己人,這事‘蘇哥’不和你深究,只對你做出一個警告,你小子好自為之,要是再敢跨越雷池一步……” “我不會了!”田鵬達低聲下氣地道,背后卻不甘地攥緊拳頭。 “丁哥”神情厭煩地甩了甩手:“滾吧!” 田鵬達悻悻地退了下去。 走廊又剩下鐘振岳和“丁哥”二人。 “抱歉?!辩娬裨赖?。 “你也沒能力管那么多?!薄岸「纭睌[擺手,“蘇哥業務繁忙,消息收的晚但并不代表他不關心,這次算我們運氣好,這小子還沒有做出出格的事?!?/br> “如果……”鐘振岳隱喻道,“我們會怎樣?” “丁哥”掃了他一眼,一言不發,伸出拇指在自己的脖子一劃,鐘振岳見狀不動聲色,但瞳孔卻是難以察覺地收縮了一下:“我回頭會再警告他的!” “嗯?!薄岸「纭庇贮c燃了一根香煙,“跟他強調,這車主是蘇哥的逆鱗,萬萬不能碰?!?/br> “曉得?!?/br> “呼!” “丁哥”吐出一圈云團,忽然罵道:“靠,久違的一次造訪,居然是為了這種事?!?/br> “進來喝杯茶吧?”鐘振岳邀請道。 “不了,我還有事要忙?!薄岸「纭笔掌馃熀械?,“俱樂部那邊基本敲定了,今年的兩個名額一個是你的了?!?/br> “嗯?!?/br> 聽到這個消息,鐘振岳并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波動,看來這事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了。 “丁哥”觀察了一下鐘振岳的表情,忽然笑了笑:“哼,我就知道對你來說,這個消息還不夠份量,那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br> “明年,隊里的位置已經給你準備好了?!?/br> 終于,這次“丁哥”的話成功讓鐘振岳動容了,幾分激動的神色明顯在他的眼底一閃而過。 “丁哥”拍了一下鐘振岳的肩膀,轉身擺手離開:“今年的天際杯,不能失手?!?/br> 鐘振岳忽的挺直了本就筆挺的腰桿——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