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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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這樣下去,遲早有天要出事。 她伸手按住易忱的臉,另只手去掐他腰。 這是她最近發現的。 腰是易忱的敏感點,一碰就會躲。 果然。 下一秒,易忱全身一顫,岔了氣,猛地躲開用枕頭蓋住大腿。 臉色紅得徹底。 看他這樣,鐘吟也清楚他又是什么狀態了。 緩緩從沙發撐著坐起,理著凌亂的發絲。 “以后規定,一周只許親我一次?!?/br> 易忱立刻看向她,抗議:“誰家處對象一周親一次???” 鐘吟從桌上端玻璃杯,喝了好幾口冷水,才勉強壓下去燥熱。 掀眼看他。 她目光直接地掃到他腹下,易忱幾乎無地自容。 “這個,不是我故意的,”他別過臉,梗著脖子,“我主觀沒法控制?!?/br> 鐘吟放下水杯,慢悠悠道:“那就主觀控制一下你的行為?!?/br> 易忱焉巴巴地靠著。 腦中精打細算。 一周一次。 兩個月也才八次,如今只剩下七次。 這么一想,身上也冷下來了。 整顆心都灌著涼涼的風。 好沒勁。 兩人各自緩和著,好半晌,那種一觸即燃的旖旎氛圍才終于消散。 易忱重新抱起電腦,望著屏幕,卻沒法再定下神。 “那個?!?/br> 鐘吟從手機屏幕抬眼:“嗯?” “周六我爺爺過壽,”易忱看她,眼中藏著小心翼翼的祈盼,“你想去嗎?!?/br> 鐘吟一愣,張張唇,一時拿不定主意。 易忱爺爺過壽,那大概率是他整個家族的事。曾經在他家飯桌上聽過的,那么多伯伯哥哥,肯定也都在。 她和他在一起才幾個月,現在就去,是不是還太早了? 她半晌沒有答話,神色還糾結著時,易忱便已經收回視線,手指敲鍵盤,語速很快:“我就隨便一問,那天人很多,嘰嘰喳喳的煩得很,你要不想,就在家待著吧?!?/br> 見他飛快就自說自話把話題了了,鐘吟看他,有些好笑地說:“你別瞎說,我沒有嫌煩?!?/br> “我只是在考慮,你現在就帶我去你家,沒想過以后咱倆處不下——” 話未說完,易忱就已經兇巴巴盯向她,傾身靠近:“好啊鐘吟,你猶猶豫豫這么久,就是在琢磨著怎么跟我處不下去?” “?” “你別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在提醒你——” 但易忱根本聽不見,越說臉色越冷:“你還怪負責啊,不去見我家人,為了給你還是給我留后路???” 鐘吟想,她哪怕不說話,易忱自己編,也能腦補一出大戲。不由抬高聲音:“正常人也該有這種顧慮吧?” “我和你才談多久?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嗎?我考慮這個有錯嗎?” 像被按了停止鍵,易忱憋悶地往后靠。 “行,”點點頭,“合著我就不是正常人唄?!?/br> 鐘吟:“?” “我就沒想過?!彼貜?,“我沒想過咱倆處不下去?!?/br> 鐘吟眼睫動了一下。 剛剛被他激起來的氣也頃刻間散了,心緒也酸脹悸動起來, 自小的生長環境,總讓她循規蹈矩,同樣,也會優柔寡斷。 大學后經歷的種種,更是讓她投鼠忌器。 唯一一次出格,也是為了易忱。 她就是這樣的性格,沒有絕對把握,不會去做。 一如她至今還沒有確定,和易忱在一起便一定會是永遠。 他們還這么小,未來無法控制,總有預料不到的因素。 但這一刻,鐘吟突然也懶得再管那些因素。 有時候,活在當下,便是最幸福的。 “好,”漫長的沉默后,鐘吟手搭在他手背,“我陪你一起去?!?/br> 易忱眸光晃動一下,還有些不敢相信,瞳孔悄悄轉向她。 打量她認真的表情,才徹底放下心,唇角要翹不翹的,好半天才壓下來。 拖長了音調:“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了啊?!?/br> 鐘吟無奈:“不反悔?!?/br> 易忱幾乎已經克制不住內心的澎湃。要見老爺子那點煩躁也隨之散去。 一只手將鐘吟抱到腿上,語氣興奮地飄起來,忘乎所以地在她臉上親一口,“我媳婦兒真好?!?/br> “……” 真是得寸進尺。 鐘吟臉通紅,一掌拍過去,“別瞎叫?!?/br> “我不?!币壮佬厍活澲?,欠欠地,在她耳邊喊了好幾句,“你就是我媳婦兒,我提前喊兩句怎么了?!?/br> 他土生土長的京市人,說話還帶著那股子慵懶的腔調。 鐘吟忍俊不禁地戳他腦袋,用滬市話笑罵:“儂個十三點?!?/br> 易忱被她著軟嗔的嗓調罵得渾身通電,仰著頭,死皮不要臉地說:“媳婦兒再罵幾句?!?/br> 好聽愛聽。 “……” 鐘吟再次被他的不要臉刷新底線,手蓋住他臉:“滾蛋?!?/br> 易忱便不要臉地親她手心,還顫著肩笑。 被他這股興奮勁感染,鐘吟也偏過頭,努力壓著唇角:“真是討厭死了?!?/br> 次日中午,還在臺里,鐘吟和白帆通了電話,說了這件事情。 “你已經答應小忱了?”白帆不由錯愕。 她自是聽顧清說過這事兒。但大人到底比孩子有分寸得多,顧清沒提讓鐘吟去,白帆自然更不會提。 結果她們約定俗成沒給對方壓力,倆小的卻是已經定好了。 女兒不清楚易家什么背景,她當然是知道的。 早前在和顧清敘舊時,白帆就了解到一些舊事。 當初顧清父親調任,他們全家自也就北上。 顧清家室長相都好,畢業后,被上級介紹結識了部隊的易建勛,之后兩人結婚,連顧清也沒想到,易建勛的父親竟然是赫赫聲名的易鴻。 易鴻曾擔任過軍區總司令,位高權重,也是整個易家的根基。他有三個兒子,各自在軍政商界。 整個易家就是妥妥的陽盛陰衰,三個兒子后,又誕下六個孫子,如今也個個是人中龍鳳。 易鴻的八十歲壽辰,這場合非同尋常,絕不是小兒科。 如果女兒真的隨著易忱見了老爺子,除非有什么不可逆轉的原因,這事兒差不多就是板上釘釘了。 白帆越想越覺得焦躁,不由提醒:“囡囡,你真的想好了嗎?你見他爺爺代表什么你明白嗎?” 她后知后覺感到些許懊悔。當初只想著拉人脈,保護照顧女兒,就算現在談戀愛,也只是局限在兩個孩子之間,可從沒想過真就這么快把她送出去。 “我明白?!睕]想到鐘吟應得很快,語調清晰,“我自己答應他的?!?/br> 白帆還是了解自己的女兒的,軸又一根筋,還是不放心:“不管怎么樣,見對方長輩的事,你都要考慮清楚?!?/br> 鐘吟笑著說:“mama,活在當下吧,阿忱開心,我也開心,這就夠了?!?/br> 這話一出,白帆滿腹的話也都全部壓在了喉間,緩緩嘆口氣。 他們大人,似乎總是想得太多太復雜。 正如她上次戀愛?;蛟S在她的觀念里,也只是一次戀愛,從沒考慮過更遠。 是她把事情搞得復雜化了。 想起之前不愉快的經歷,白帆恍惚一下,緩緩松口:“既然你開心,那mama也就不阻止了?!?/br> “賀禮還是要準備的,到時mama寄給你,你帶過去?!?/br> 周六早上七點,鐘吟便起床化妝換衣服。 她平時上妝很快,就是底妝加簡單的腮紅眼影,今天則是細致做好了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