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喻哥!” 馬小丁神色大變,沖上去就是怒吼:“你們知道他是誰嗎!敢動他,景城以后沒你們活路!” 臟辮男心里氣的嘔血,在外面揪著馬小丁,冷笑:“什么年代了還興這一套?我的地盤,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br> “喻哥——!” 馬小丁又氣又怒!在他心里宋喻一直是一個瓷娃娃,一碰就會碎的那種。 這要是出了點什么事!他怎么跟他爸交代!孟家對他們家有救命之恩,他又怎么跟孟老夫人交代! 臟辮男往后面吼:“把這群小屁孩摁住,別讓他們幫忙?!?/br> 馬小丁急得眼睛都快紅了,奮力掙開臟辮男的束縛,“你媽的放開我!孟家!你惹他就是惹上孟家——!” 臟辮男嗤笑了一聲。 其實對于平民百姓來說,孟家這個詞太遙遠,不是那個圈子內,也不會清楚。 馬小丁心里一片絕望,悔不當初,他就不該什么都不了解,直接把喻哥喊過來,這次踢到鐵板了。 謝綏倒不是很急,在旁邊站著,漆黑的眼眸深遠,初雪般涼薄,卻又認真。他總覺得……這個小孩,會給自己特別多的驚喜。 臺球桌邊一片混戰。 “傻逼狂??!” “我叫你狂——??!” 響起的卻是青年們的慘叫聲。手臂骨折的聲音,伴隨著尖叫。 踹人狠厲無比,似乎都帶風。 宋喻看著他們,想起了自己的叛逆又肆意的學生時代。 他在本來世界出生就不差,紅三代,從小在軍區大院長大,格斗技巧和體能都不弱,小時候遇到過綁匪后,家人更是注意了在自保方面對他的訓練。 雖然這些他后面中二時期,都用在了當校霸逞威風上面。 但宋喻一個人真的是可以單挑這一群只靠人多造勢、實際上又廢又怕死的混混。 現在住學校,不用擔心見血后讓孟外婆擔心。 宋喻下手更加肆無忌憚。 馬小丁一群人都嚇傻了。 愣愣看著桌球邊、冷光下的少年。 打架行云流水,一根球桿在手。來一個揍一個,來兩個打一雙。力氣大的驚人,根本沒人擒得住他。下手卻又快又狠,猶如野狼。 宋喻用腳踹開一個人,唇噙冷笑,卡著格子衫的脖子,把他頭摁到了球桌上。 混混們到底是貪生怕死多,看到前面的人各種慘狀后。任由格子衫撕心裂肺怒吼,都面面相覷,不敢上了。 “你媽的!” 格子衫從來沒想過,一個看起來那么虛弱的少年有這樣的力氣,氣到咬碎牙齒:“老子還有人沒出來!你活不出這扇門?!?/br> 宋喻嘖了一聲,笑著說:“兄弟,你現在搞清楚狀況沒,這不是你放不放我們走的問題,是我想不想走的問題?!?/br> “這門鎖的好?!?/br> 他手一用力,格子衫的頭又撞上了臺球桌面,在青年的慘叫聲中,宋喻笑道:“你弟弟這德性,估計你也不是什么好貨。今天我們來,關門打狗?!?/br> 最后四個字,他唇角一勾,眼里薄戾驚人。 格子衫怒吼:“黑子??!黑子??!快給我滾出來??!滾出來??!” 外面打架打的熱火朝天,臺球廳里面的那個小清吧歌卻還是放的很大聲,格子衫這聲吼叫幾乎要震著這層樓抖三抖。 里面終于有了動靜。 “什么破事啊,老子玩牌玩的正舒服呢?!?/br> 從清吧里罵罵咧咧走出幾個人。 格子衫小眼睛里滿是惡毒:“你跟我打?我兄弟都在這,他們干架動真刀的!你他媽完了!” 動真刀? 宋喻滿不在乎笑:“上次有人也跟我說動真刀,后面警察局坐著了。讓我比比看,他們誰的刀更快?” “什么事??!” 走過過道,清吧出來一群人,耀眼的五顏六色的頭發,為首的一頭紅毛迎風招展,橫過臉上的疤尤其明顯。 宋喻望過去。 紅毛望過來。 “……” “…………” 熟人見面。 長久的沉默。 格子衫拍桌大怒:“老子被人踢館子了,你平日白吃白喝,現在還不過來弄死這群小鱉崽子?!” 紅毛一動不動,盯著宋喻的臉, 宋喻先笑了,“喲,兒子們?!?/br> 紅毛和他身后的彩毛:“…………” 上一次巷子里被謝綏打的那一頓,現在對他們來說還是陰影,刀刺穿手臂,眼都不眨,被打了被捅了,最后還被送進牢里,一肚子啞巴虧。 而且看宋喻現在的架勢,以及旁邊一群神色惶惶的垃圾。 就知道,這個也不簡單。 兩個都是刺頭。 打架又狠又不要命會報警,他媽還未成年。 剛出來的紅毛,真的是再也不想看到宋喻了。 格子衫被這氣氛搞得有點懵。 紅毛盯著眼前的情況看了半天,不知道該怎么辦。 往后一瞥,他的一群小弟有的現在還帶傷,見宋喻跟見了瘟神似的,都自覺往后退了點。 紅毛:“……” 宋喻已經放開了格子衫。 格子衫再也沒那份精力上去逞威風,往后退,大口喘氣。 陳志杰也是,臉都白了。 喘完氣格子衫一指宋喻,對紅毛怒吼:“他!就他!你們一群人不是連云街一霸嗎!現在就對付這么個高中生還怕了!這個王八羔子過來踢我館子!” 紅毛嘴角扯了扯,臉上的疤顯得更加猙獰了:“來踢館子啊……” 一室的人屏息凝視,就聽到紅毛偏頭,跟格子衫慢吞吞說:“……要不我們報警吧?!?/br> 此話一出,空氣都安靜了。 格子衫整個人氣成河豚,恨不得一巴掌招呼在紅毛臉上,但是畢竟還有點理智,怒吼:“報警?報警過來把我們都抓了?” 紅毛神情僵硬了幾秒,眼里的情緒非常明顯,就是“這事老子不想管”。 室內一群混混,包括躺著倒著哀嚎著的,此刻表情都如出一轍的懵和恐懼。 本來以為是羊入虎口,沒想到是自己引狼入室。 請神容易送神難,現在這尊瘟神就呆在這里了! 臟辮男也被這事情的發展給搞蒙,抓著馬小丁的手都不自覺松開。 馬小丁神情沒比他好到哪里去,死命用手揉著眼,怕自己是在做夢。 woc!喻哥那么猛的嗎? 陳志杰雖然自認一中校霸,卻都是和一群小弟,仗著人多勢眾,靠欺負同學整出的名頭。 別說宋喻,紅毛那群小弟,他都沒一個打得過的。遇到這架勢,臉色蒼白,躲在他哥后面,話都不敢說了。 至于給他當小弟的祝志行。 人已經嚇得快昏厥。 宋喻手一撐,動作利落瀟灑坐到了球臺上,拿著桿,笑著看紅毛:“聽說你打架動真刀?” “見血的那種?” 紅毛:“…………” 這一刻,他臉上的疤似乎都透露出一種滄桑。 “老大,我們怎么辦……” 綠毛顫巍巍上前一步,哆嗦著問。 紅毛心如死灰地回頭看他一眼。 什么都不想說。 他想點根煙。 格子衫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你們還怕他?!就這么一個高中生小屁孩!” 紅毛陰狠地看他一眼,畢竟曾經是街霸,那股子戾氣還是在的。 格子衫被他瞪得喉嚨一緊,話噎回去,也不說了。只漲紅著臉,死死盯著宋喻。 紅毛遇上宋喻,兩次都是他們上趕著去找麻煩的,到頭來自找麻煩。 現在宋喻過來踢館,他內心的絕望泛濫成河。 磨了下牙,努力擠出一個堪比面對殺父仇人的笑容,開口:“這位……小朋友?!?/br> 宋喻微笑,摸著球桿客客氣氣:“別呀弟弟,我今天不找你打架,你也別給我整套近乎這一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