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丫鬟一陣忙活伺候著葉清雋更衣洗漱。 待葉清雋上了床榻,云黛便也要退出屋去,卻又被對方叫住。 “你過來?!比~清雋喚她。 云黛不太情愿,低聲道:“我去外面睡行嗎?” 葉清雋臉色一沉:“要我說第二遍?” 云黛委屈巴巴地上了床去。 葉清雋頓了頓,與她道:“實則我是有個秘密要與你說?!?/br> 云黛這才抬眸掃了他一眼。 “什么秘密?” 葉清雋問她:“可曾有人告訴過你府上從前有不少姨娘被我送走了?” 云黛點了點頭,自然記得這事情,心里對他接下來說的也隱隱有些好奇。 葉清雋又道:“那你可曾聽到她們說起那些姨娘后來過得如何?” 云黛愣了愣,又搖頭。 葉清雋笑:“想知道她們去了哪里?” 云黛看著他漆黑無光的眸子,覺得他是話里有話,心里忽然生出幾分害怕。 “她們去了哪里?”她膽怯地問道。 “表面上是被我送走了……” 葉清雋臉色略有些晦暗不明,盯著云黛道:“實際上卻是被我吃了?!?/br> “???”云黛皺起眉,覺得他果真是醉得不輕。 葉清雋見她竟不信,便陰惻惻道:“她們那時候也如你這般不肯相信,后來我便一口一口將她們吃了,吃的她們只剩下個腦袋的時候,她們終于信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著實是想到了云黛那日吃小乳豬的模樣了。 可云黛聽得這么驚悚的話怎么可能會將吃人的事情和小乳豬聯系在一起。 她有些驚恐地望著他,手也偷偷地將被子往上扯了扯,只留了雙可憐的杏眸露在外面防備地盯著他。 葉清雋一想到她心心念念想跟別人跑路還敢想他答應,便恨恨地咬住了她的脖子。 “啊……” 云黛發出痛呼,脖子上竟疼得不輕。 她又疼又怕,甚是疑心自己脖子上的一塊rou已經到了他嘴里去了。 她抖著唇道:“求求你不要吃我……” 葉清雋卻冷著臉道:“可是我餓了怎么辦?” 云黛杏眸含霧,長睫都被淚珠子打濕了,可憐的不行。 她這下子是徹底信了他的話了。 她覺著他未必會日日都要吃人,指不定就是喝醉了酒才吃人,所以方才那些伺候的人知曉他醉酒了,都特意離他遠一些了。 “要不……您先舔一舔?”云黛抽噎地提出一個建議,“舔一舔也能墊墊饑的?!?/br> 葉清雋繃著臉道:“你說說你是什么味的,說對了,我就不吃你了?!?/br> 云黛憋了好半晌,又吞吞吐吐道:“……我是個芝麻糕,吃多了會膩的,要……要一點一點地舔,才會甜的剛剛好?!?/br> 葉清雋面朝著她道:“到我懷里來,若是敢半夜跑了,我就把你頭發舔禿?!?/br> 這個威脅著實嚇人了些,云黛半點也不敢猶豫,忙乖乖地鉆到了他的懷里去了。 她將葉清雋懷里塞得滿滿的,對方這才肯消停睡去。 等第二日早上,葉清雋睜開眼便瞧見某個小乖乖蜷在自己懷里,小手也搭在自己的腰上,臉頰就挨著他心口,與他四肢交纏,極是親昵。 他揉了揉額角。 仔細回想昨夜的事情,他只記得自己是來了稚水苑,之后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卻記得不太清楚。 葉清雋垂眸打量了云黛一眼,卻又眼尖地瞧見了她雪白脖子上一個尤為顯眼的牙印。 那一口顯然咬得不輕,牙印周邊還隱隱有些淤青。 云黛嚶嚀一聲,似被人吵醒來,顰著眉心也緩緩睜開了眼。 她入目之處便是塊白色的面料,往上挪去,便瞧見了個松松垮垮的衣領,斜斜地露出了對方的鎖骨。 云黛再一個抬眸便對上了葉清雋那雙黑眸,心下頓時一個咯噔。 ……難道他昨兒夜里壓根沒睡,果真一直看著她。 外面的光都被床帳擋住,云黛也不確定天亮了沒有,有些畏懼道:“您飽了嗎?” 葉清雋挑眉道:“我又沒有吃東西,怎么會飽?” 云黛頓時在他懷里哆嗦了一下,似乎看出了他想要吃人的念頭。 “可是您昨夜里吃了我一塊rou,今早上已經長出來了?!?/br> 葉清雋面無表情地望著她。 小姑娘略有些害怕道:“它長在您腿上,正戳著我呢……” 葉清雋額角的青筋重重地跳了兩下,隱隱有種尋個襪子將她的嘴巴堵上的沖動。 云黛卻又驚疑不定地躲在被子底下望著他,沒敢再吭聲。 就在她剛才說完了話,那東西又戳了她一下,像是在警告她不許把這秘密說出口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結束 第25章 葉清雋決定姑且先不動了。 她這會兒一條腿壓在他身上, 冷不丁冒出來的話于他來說頗有些刺激。 因昨夜飲的酒多了些, 這會兒他尚且還有些頭疼。 他望著云黛,換了個話題問她:“昨日我可與你說些什么?” 云黛以為他沒在意, 悄悄收回一條腿, 卻不可避免地絆過他某處, 叫他又是一陣隱忍。 “您來了之后, 便與我說了明公子的事情?!痹器斓吐曊f道。 葉清雋緩了片刻,又掃了她一眼, 隨即便掀開了帳子下了榻去。 云黛見他總算要起了,才緩緩吐了口氣。 待用完早膳,葉清雋要出門前忽然問她:“昨晚上問你時, 你原先是想說什么的?” 云黛見他將這問題又重復問了一遍,心里雖有些奇怪,但也只能再重復了一遍。 “昨兒晚上您已經問了我一遍, 我當時是想說我是個有夫之婦……” 葉清雋卻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神情似滿意又似怪異。 家主走了,翠翠便指使下人將桌上的湯水收拾干凈, 而后又與云黛進到里屋去, 眼睛打量著云黛脖子上一抹深深的淤痕, 納罕道:“嘖嘖,家主昨夜里未免也太粗魯了些, 姨娘可覺得疼?” 云黛坐在鏡前掃了脖子一眼,確定自己沒少一塊rou,臉上的神情這才溫緩許多。 疼自然是極疼的, 要不然她昨天晚上怎么能害怕到以為自己被人吃了一塊。 這廂葉清雋回去后,青衣便又忙跟進來,遞呈上一封信來。 “這是蔣知府令人送往京城的信,咱們的人攔截下來謄抄了一份,另一份仍送往了京城?!?/br> 葉清雋將信打開來,里面卻是蔣平知寫給他姑姑姜貴妃的信。 信里說,慕貴妃當年的遺腹子已經有了下落…… 葉清雋輕哼了一聲,將這信丟進了香爐之中。 “蔣貴妃私底下這般多小動作,你覺得皇后她知道不知道?” 青衣頓了頓道:“大皇子近日冊封為太子,皇后只專注于此事,至于蔣貴妃此舉何意,倒還真不好說?!?/br> 天子后宮妃嬪無數,膝下皇子卻只有兩位,一位是陳皇后所出,一位卻是蔣貴妃所出。 至于葉清雋,自幼年時落在了李氏手中,日子過得著實不太順遂。 不順遂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李氏的親生兒子,他的親生母親是當年寵冠后宮的一位寵妃。 也是如今宮中那位一直暗中扶持于他、卻未曾謀面的慕妃的jiejie,葉清雋嫡親的姨母。 等那香爐里的紙化成了煙灰,葉清雋道:“你回頭派出人手,送姜煙回江南王家去,順道去查一查云氏在江南的親人?!?/br> 葉清雋隱隱約約想起些什么。 原以為上回給了云黛一頓教訓她便該學乖了才是。 表面上看來,她果真學乖了不少,直到今日早上,若不是她自己露了好大一個破綻,他險些也真沒在意。 這個小東西如今滿口謊話,面上卻做得如從前一般純良,也不知跟誰學的一肚子壞水。 他倒是極好奇她還能干出什么蠢事來。 青衣聽了他的吩咐,卻生出幾分遲疑。 當下要派出人手去江南自然不是不可以,只是在這節骨眼上,家主卻還要分心于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那京城那邊……”青衣又暗暗提示了一遍。 葉清雋淡聲與他道:“叫人帶句話給我姨母,告訴她……我在此地事情一了,便會過去?!?/br> 青衣聞言,這才道:“屬下這就去將這兩件事情辦妥?!?/br> 葉清雋說話一向說一不二。 他那日說了不會留姜煙在府上,就絕不會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