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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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棠:“……” 那張房卡夾在他長指之間,張昀生就這么抬著手,見她沒反應,他也不催促。 兩人靠得極近。 她垂首,彎彎兩道細眉,圓潤的小小鼻尖,她在他跟前總是習慣抵著頭,風一揚,耳邊一縷長發迎風松懈,夜里飄蕩,蕩往他胸口。 於棠稍許遲疑過后,伸手接了過來。 他轉身走,先一步進了會館。 女人隨即跟上。 於棠這才拿著房卡進入會館,在服務生的指引下,進電梯上7樓。 她找到房間,刷卡進屋,這間屋子十分寬敞,於棠下意識忽略里面那張白色的雙人大床,視線往另一邊瞧,發現那里有一副書臺。 臺上有筆架,碼著幾支毛筆,硯臺,水丞,總之文房四寶全了。 見到這些,於棠松了口氣,順便清掃疑慮。 虧她還提前把字給準備好。 於棠從水丞里取了一勺子水,倒入硯臺,再從木盒里拿出墨條,磨出了墨汁,她提筆點墨,想了一下,寫下八個字: 彼出于此,是亦因彼。 她另擇一張紙,胡亂書寫。 沒多久有人叩門,她愣一愣,聽見門外有人說:“您好,我來送餐?!?/br> 於棠擱下毛筆去開門,果然看見一個女服務生,邊上停放一輛餐車,於棠說:“是不是弄錯了?我沒叫餐?!?/br> 服務生一笑,“沒錯,張總讓我送餐過來?!?/br> 於棠滿腹疑慮,只能退到一旁讓餐車進來,她跟在服務生后頭問:“張總在樓下不是有個飯局么?怎么還叫餐上來?” 服務生擺好餐食,說:“這個我不清楚,他只讓我送餐,您請慢用?!?/br> 於棠見那桌上是幾份中式茶點,還有一壺茶水,想一想還是不好亂動,于是就把那些東西擱置在了那,重新跑回書臺寫字。 信馬由韁,落筆閑閑。 她沒吃飯,茶點的氣味誘人,她忍耐一時,跑過去只倒了茶來喝。 卻是越喝越餓。 她瞄一眼時間,只過去半個小時。 約摸又過一個鐘頭,於棠餓得筆都拿不穩,她發著呆,門外終于又有動靜,先是輕叩了兩下,再是一段沉默。 於棠擱下毛筆跑去開門,見到張昀生時,心里一抹異樣。 這情境,莫名得很。 張昀生走進屋,一眼掃見桌上的東西沒動,他脫下西裝外衣,隨手扔到床上,扭頭見書臺上的白紙幾筆墨跡,他扯著領帶靠近去看。 於棠臨時醒悟一般,急急忙忙跑過去,搶在他前頭,利利索索地將桌上鋪展的紙張收起來,揉成一團。 但張昀生還是看清了紙上的內容。 她寫的是,打倒資本勢力張老賊。 “……” 張昀生面色如常,步履悠然地走上前,站在她身側。 他隨手翻了翻擱在一旁那一塌墨跡,說:“用老話講,你這是起了異心,有叛亂的心思,是要被鎮壓的?!?/br> 你才被壓。 於棠腹誹。 這一個多小時里,於棠胡寫亂畫地堆了好厚一塌。 他隨意地翻一翻看一看,又隨意地問了句:“怎么不吃東西?” 煙味,酒氣,在燈下的清光里纏綿,伴有一絲說不清的氣息,都來自他的身,但并不難聞。 於棠口是心非:“我不餓?!?/br> 兩人沉默須臾,她主動問:“張總,您看這些怎么樣?” 張昀生翻完,似乎意猶未盡,說:“再寫?!?/br> 於棠微微仰著臉,“還要寫什么?” 他垂眼與她對視,“隨你?!?/br> 於棠想想又問:“這些不夠么?” 他帶上笑,“不夠?!?/br> ==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夠了。 —— —— 感謝【ctrl v】忙里偷閑投雷~ 感謝【jessure】心情一好就酷甩雷~ 感謝【jacetsai】手一抖又是兩顆雷~ 感謝【24412827】總是搶先第一投雷~ 第13章 魚與熊掌 不夠…… 這東西也不比報紙值錢,收起來都嫌占地方。 他到底想干嘛? 於棠搜腸刮肚,把小學課本的古詩詞都給搜出來。 她原本想寫一首《鵝》。 但嫌“鵝”的比劃太多,一寫還三個,就給棄了。 可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幾首古詩默寫完,還是只能把《鵝》拎上場。 這期間,張昀生叫人把幾碟茶點收走,重新換了一桌,於棠原本餓過了頭,腸胃已經進入休眠狀態,沒想到讓熱乎乎的香味一勾引,又饑腸轆轆。 剛才到現在,她悶聲不吭地默寫古詩,也不問他要多少,自顧自地量產,忍耐力驚人。 張昀生心想,這女人確實是個做學問的好料子。 叫她寫幾個字,她居然豁出了寒窗十年的架勢,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做書呆子。這股悶勁放在科舉時期,花點功夫中個舉大概也就齊了。 不過就目前,學問不見得多少,老學究的派頭倒是十足。 張昀生坐在桌旁,望著書臺說:“過來吃點東西?!?/br> 於棠停頓一下,想起自己剛才中氣十足地對他說不餓,現在過去豈不是擺明剛才是在嘴硬,她抿抿唇,還是嘴硬:“我不餓?!?/br> 張昀生倒了杯茶,說:“你如果餓死在我屋里,我一會兒出去不好解釋?!?/br> 於棠有一種,回到學生時代被老師罰抄古詩的錯覺,她甚至懷疑他在故意捉弄,忽然聽見他說風涼話,態度也就無法維持先前的熱絡。 她回一句:“不用你管?!?/br> 話說完才她意識到,短短四個字,蘊藏了多少怨懟的成分,加之她說話一直斯斯文文,一出口難免讓人誤以為在撒嬌。 她下意識抬眼,瞄向前面。 張昀生并沒有看過來,很是從容地喝茶。 他身后一盞落地燈,散開薄薄一層清光,那兩道俊眉,一張薄唇,好似瘦金筆法,形意清雋,凌厲之余,但見雅逸。 大概是寫字太多糊涂了,什么都要往書法靠攏。 於棠暗松一口氣,整個人剛放松,又集中精神對付眼前,可惜她伏案太久,再寫幾個字就明顯感到腰身酸麻,脖子也酸,手腕更酸。 到底是年紀大了,不比年輕時候。 她放下筆支起身子,一只手撐著桌,小幅度地扭動脖子,又去揉腰……忽然才感覺這事沒完沒了,沒有到頭的時候。 於棠看過去,冷不丁和張昀生的視線對上,她心口哽著一口氣,沒余力再胡思亂想,於棠走到張昀生身旁,說:“張總,咱們聊聊?!?/br> 張昀生指指她腳邊的椅子,示意她坐。 於棠坐下時,發現他的目光在她腰間轉了一眼,她渾身不自在,只當做沒發現,自認為淡定地說:“張總,您真的喜歡我的字么?” 這話問得正經。 張昀生滴水不漏,安撫似的說:“於小姐有什么想法,不妨說出來?!?/br> 於棠沒心思和他周旋,直言道:“如果您真的喜歡,那我正正經經地給您寫,如果不是,請您不要……不要捉弄人?!?/br> 張昀生卻答非所問,“於小姐在大晚上過來找我,是為了什么事?” 於棠知道他終于要進入主題,瞬間就打起精神來。 他不等她開口就說:“如果是為了工程投標的事,自然有評標委員會的人負責,中標人在多方投標者當中產生,哪家符合條件,由委員會的專家評估?!?/br> 各家企業投標時,自家優勢都會在標書上寫得清清楚楚,都盡量往招標方的要求靠攏,這方面自然不必在他面前贅述。 況且,於棠之前在張本就是負責這項工程的各種設計方案,所以這次她為投標書提供的信息,會比其他人更加契合這項工程的細節要求。 但大老板們做生意,不但講利益,其中各種臺前幕后的交情也會考慮在內,所以張昀生愿不愿意考慮王總的公司,還真不好說。 於棠聽他打著官腔,也不和他迂回,“我知道,我只是希望您私底下,能多考慮一下我們公司?!?/br> 張昀生說:“你該去討好政府部門的招標相關負責人。至于我這邊,你覺得你以什么樣的條件讓我優先考慮你?憑謝教授那幅字?還是憑那些?” 他指的是今晚她大費周章寫的墨跡。 “您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