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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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又是半個小時過去。 於棠看看時間,10點鐘了,她趁著林姨經過時喊住了她,“林姨,張總在上面待這么久,會不會出什么事了?” 林姨有些遲疑,也是,說是等一會兒,這一會兒也太綿長了些,她說:“我去看看?!?/br> 人沒上去,樓上的人下來了。 林姨見了他,說:“終于下來了,讓人於小姐好等!” 張昀生在臺階上往客廳方向看過去,見她站著,一副恭敬的模樣,見著他招呼了一聲。 周末時間,他一派悠閑。 剛剛健完身,他洗了個澡,身上是休閑服,反觀於棠則要嚴肅正經許多,還是一身襯衫短裙,好在顏色淺淡,襯得她也鮮活清新。 於棠受冷落一個小時,終于耐不住,他剛坐下她就說:“張總現在方便出門么?” 張昀生抽出茶幾上被壓在幾本雜志下面的報紙,翻開時問:“你跟人約了什么時間?” “本來是上午?!彼@語氣隱隱一股子不滿。 張昀生看她一眼。 於棠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對,趕緊又討好似的說:“下午也可以?!?/br> 張昀生不緊不慢地扔出一句話:“那你就下午再過來?!?/br> 於棠一聽,氣血上涌,臉一紅就似乎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人家,她生氣了,語言略嫌蒼白地控訴:“……你,你不能這樣?!?/br> 張昀生把報紙對折,視線越過橫在眼前的那條線,落在她細膩的紅臉上,他笑:“我哪樣?” 於棠端起茶幾上的半杯牛奶一口氣灌下去,涼意入喉,她稍許冷靜,說:“其實,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的?!?/br> 正好可以趕上吃餃子。 張昀生仍是波瀾不驚,“自己做事,沒把時間安排好,你跟誰生氣?” 於棠忍不住反駁,“是你說什么時間都方便,而且要不是你拖延……” “我還得就你的時間?”張昀生扔下報紙,倚著沙發說:“如果今天坐你面前的是其他客戶,你也這么跟他說話?” “……” 於棠一下沒了聲。 張昀生嗓子沉又淡,“不肯吃虧,不愿意受委屈,你以為我的生意這么好做?” 於棠怕再說下去,她就真白忙活了,她沉住氣,說道:“您說得對,那您覺得……下午幾點合適?” 張昀生瞧她故作沉靜的神色,他靜坐一小會兒才起身,扔了句“等著”,就上樓去了。 於棠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只得耐著性子再等著。 這回他下來時,已經換上筆挺西裝,灰冷的西裝讓他尤其挺拔,一手揣兜,清舉灑落,極為好看,連短發都顯得利落。 於棠站起來,有些不確定地望著他,直到張昀生示意她跟上,她心里驚喜,馬不停蹄。 於棠把策劃停在別墅門口,她緊走兩步超前,勤快地給張昀生打開后座車門,張昀生這回看她,像換了一副眉眼,輕盈飛舞。 等他靠近時,她又正色。 這里和教授家不在一個區,車程接近兩個小時。 於棠只管自己開車,沒想過大老板在后面干坐兩個小時可能會悶得發慌,所以一直沒去理他,大概后座的人了解她是個悶葫蘆,這會兒也懶得計較。 直到快到教授家,在一個紅綠燈路口,車子停下來等紅燈,於棠像是終于想起后面還有號人物,喊了聲:“張總?” 張昀生像被冷落了兩個小時,只是“嗯”一聲。 “快到午飯時間了,要不我們……”她瞥向后視鏡,兩人的目光在鏡子里撞見,她心虛一般別開,“吃個飯?” 總不能真的把人帶過去吃餃子。 “你安排吧?!睆堦郎f。 於棠一邊開車找地方,一邊問:“西餐怎么樣?” 張昀生想了想,“來點清淡的?!?/br> “那吃午茶?這里有一家酒樓的茶點不錯,您要不要試試?” “那就試試?!?/br> 於棠把車開到那家酒樓附近,但由于時間接近12點,泊車位緊缺,她又開著車四處找停車位,轉了半天。 張昀生終于開腔:“找個干凈的路邊停車?!?/br> 於棠猶猶豫豫,“……不太好吧,被查了怎么辦?” 張昀生不大耐煩,“吃飯時間誰查你的車?” 於棠一直循規蹈矩,所以違規之類的事情干起來心驚膽戰,她停了車以后走路都沒有底氣,吃東西的時候魂不守舍。 但好在沒忘記給張昀生添茶倒水。 做這種小事她倒是得心應手。 張昀生吃飯挺快,但茶點這東西跟吃飯不一樣,不能一口連著一口,於棠見他慢條斯理的,她兩只眼睛幾乎要噴火。 他舉一筷子,她就盯緊一眼。 張昀生被她攪得不得安寧,“你要干什么?” 於棠搖搖頭,想到什么才說:“您還需要些什么?” 45分鐘后,這頓午茶才結束。 還好,車沒事。 把車開到教授家,又花去半個小時。 於棠把車停在門前,這一帶都是些獨門獨戶的房屋,屋子自帶小花園,環境清幽舒適,挺適合修身養性。 “教授姓謝,平時喜歡料理花草,他還懂字畫,”於棠給他介紹:“教授的書法很厲害的,我以前跟他學習過一段時間?!?/br> “你還會書法?”他問。 “寫一兩個字還行?!?/br> “那就寫一兩個字讓我看看?!?/br> “……” 來開門的是謝教授的太太,於棠的師娘。 於棠事前跟教授打過招呼,教授也愿意配合她幫助她,畢竟老年生活一眼望到頭,久居平淡就很愿意來點兒事,權當情趣。 謝教授吃過午飯就在客廳看書,見人來了,施施然起身,帶著讀書人那股不矜不伐笑著迎客,“張老板,幸會?!?/br> 張昀生對長輩是客氣而疏離,“謝教授,久仰?!?/br> 謝教授讓人入座,家具基本是紅木,和人一般古樸清儒。 張昀生坐在一張方椅上。 於棠進去廚房幫師娘泡茶,出來時,兩人已經聊上。 “聽說張老板喜歡書法字畫?” “忙里偷閑,附庸風雅,不能當回事?!?/br> 言辭之間聽似謙和,但那口氣多有矜傲之意。 於棠把茶端出來,遠看那人姿態閑雅,一派冷雋,走近看更能體會他生得俊朗。 張昀生和謝教授不冷不熱地聊著,最后謝教授把人領進書房,順便還把於棠一并給喊了過去,說是幫忙撲紙研磨。 謝教授握著毛筆,問:“張老板想寫點什么字?” 張昀生站在書架旁邊,聞言回頭,“您看著寫?!?/br> 說完才見到於棠立在案旁,拿一塊墨條,在硯臺里細細研墨。 動作間慢條斯理,模樣很是清新雋秀,仿佛生下來就應該這么樣,她的身段清瘦而勻稱,淺淡的衣衫襯得她別有一番風致。 謝教授揮毫提筆如云煙,筆跡游走似舞鶴游天,單是動作,已有崩云之勢。 紙上寫的是一句佛家偈語:千山同一月,萬戶盡皆春。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云萬里天。 張昀生見了卻是一笑置之,隨即又說:“教授不單字寫得好,原來也喜好研究佛理,多謝教授贈言,張某受教?!?/br> 於棠在里面聽他這口氣就覺得他是在客氣,一幅字拿到了手里,大概也是束之高閣。 告辭之時,謝教授親自把人送到門口,又語重心長地閑話了兩句:“張老板器宇昭朗,如果沉斂心性,一定器業英遠?!?/br> 張昀生只是笑:“承您吉言?!?/br> 回程的路上,於棠頻頻望后視鏡,他神色淡然,於棠揣摩不透他的心境。 張昀生一下子截住她的視線,道:“有話就說?!?/br> 於棠只好問:“您覺得教授的字怎么樣?” “字不錯,就是人……” “人怎么了?” “酸腐氣太重。也是正常,做了一輩子學問,這點精氣神還是要有的?!?/br> 於棠忍了忍,還是說道:“我猜,這世上大概是沒人能入得了您的眼?!?/br> 張昀生無意和她理論,不作回應。 於棠把他送到家。 他仍是態度不明,於棠看他頭也不回,走進家門。 她倚著車門苦思冥想,接下來該怎么投其所好,討他歡心。 張昀生這人挑剔,她不能太殷勤,要恰到好處,錢財他多的是,獻筆墨搞文化好像很對他口味,但一個招數不能多用。 嗯…… 字畫字畫,他不是對畫也感興趣么? 或者,她給他畫一幅偉岸的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