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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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李承璋頗為上道,一路狂奔在作死的路上。 程彥道:“你做得很好,繼續盯著,一有風吹草動,便來回我?!?/br> 羅十三稱是,程彥又道:“對了,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去做?!?/br> “幫我查一個人,他叫李斯年,又叫覺非?!?/br> 羅十三臉色微變。 第17章 程彥有些詫異。 做暗衛的,都有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的心理素質,羅十三更是其中佼佼者,她認識羅十三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羅十三臉上有別的表情。 看來李斯年的身世不簡單。 程彥斟酌問道:“很困難?” 羅十三搖頭道:“倒也不困難,只是翁主不該與他往來的?!?/br> “他是寧王獨子,若說寧王,翁主可能不知,但若說起他的曾祖父,翁主一定知曉——梁王李不疑?!?/br> 百年前,梁王逼得當時的天子動了遷都的心思,幸好天佑大夏,梁王暴斃而亡,華京就此保住了。 天子大喜過望,為顯大度,天子發誓永不追究李不疑的不臣之心,甚至還將李不疑以及其他首領之后紛紛分封為王——事實上,梁王雖然死了,可他的勢力依然在,除非把梁州屠個干凈,才能徹底剿滅梁王的勢力,天子只能分而治之,廣封王,讓梁州的人自己內斗消耗。 百年歲月匆匆而過,梁州諸王在朝廷的刻意分化下失去問鼎天下的實力。 李斯年的父親,便是諸王之一的寧王。后世的天子們為了提防梁州再出一個梁王,對李不疑的后人嚴加防范,李斯年作為李不疑的直系子孫,自然就成了格外關照的對象。 若只是這樣,那還罷了,李斯年的身份尷尬在另一處——他的母親,是先廢后謝元的嫡親meimei。 天下誰人不知,長公主恨謝家人入骨,李泓的親生骨rou因流著謝家人的血都被長公主一刀斬了,天子尚且如此,更何況其他人。 長公主逼宮奪位后,謝家只有兩戶人家躲掉了長公主的清算,一個是謝詩蘊母女,靠的是程仲卿與長公主過往的情分,另一個,便是李斯年,靠的是凌虛子以命相保。 程彥聽完,一時無話。 李是國姓,李斯年姓李并不稀奇,她原本并沒有把他往天家子孫上面想,只以為他家族是受了牽連才被滅門,哪曾想,竟有這么一層關系在里面。 程彥斟酌道:“那他是不能出三清殿半步了?” 羅十三道:“翁主還是不要與他來往的好?!?/br> 長公主雖然饒了李斯年的性命,可這些年來一直嚴密監視著他的行為,他每日看經書撫琴,并無其他動作,安分守己得很,與一般道士別無二致。 ——當然,除卻對欺辱他的人手段毒辣些外,其他的根本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來。 往來三清殿的,除卻道爺道童外,還有許多人。李夜城生得好,雖然是個瘸子,可那張臉委實讓人心動,內侍想與他行斷袖,宮女想與他對食,大夏民風開放,愛慕美色的貴人貴女們,便想收他做面首或者孌童。 動了這些念頭的人,無不死狀凄慘,死因成謎。 去年死了一個家世頗高的紈绔,羅十三奉命追查。 紈绔既然是紈绔,得罪的人便多了去了,其中有一條,便是他前幾日來三清殿那經書,恰遇李斯年,見李斯年生得委實漂亮,便心癢難耐,調戲了一把李斯年,還順手摸了一把李斯年的下巴。 若非三清殿的道爺及時發覺解了圍,只怕李斯年會被他討回家去成為榻上的孌童。 羅十三對這位紈绔印象并不好,又加之他是死在青樓頭牌的肚皮上,便結了個縱欲過度的案,沒再追究。 結案之后,羅十三來找李斯年,警告他老實點。 這件事旁人查不出什么,可他是暗衛出身,清楚李斯年手里的小把戲。 自此之后,李斯年深居簡出,甚少有貴人再遇到他了。 直至昨夜,程彥主動找了他,看他被欺負的可憐,出手相助。 羅十三心中好笑。 什么可憐,全是假象,只是為了哄騙翁主罷了。 昨夜欺負李斯年的內侍,今天早晨被人發現尸體已經涼了,且死狀極其殘忍,衛尉們去查,說是驚嚇過度死的。 羅十三將李斯年這些年做的“好事”告知程彥。 程彥的臉色變得分外精彩——她還以為他是一個被人欺辱無依無靠的小可憐,全靠心中有正氣,又受道家熏陶才沒有長歪,簡直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哪曾想,白蓮花不是白蓮花,切開里面全是黑的。 謫仙面容修羅心,不外如是。 虧她昨天還心疼他,想要取彌補他,現在看來,別彌補了,不那句話說錯了,被他悄無聲息害死都是不錯的了。 程彥問道:“他是怎么害死的人?” “巫蠱?下降頭?” 她實在想不出來,一個行動不便的瘸子,怎么能不靠近的人的情況下害死人,還能讓衛尉們根本查不出來。 羅十三道:“不過是一些毒物罷了?!?/br> 不能怪衛尉們辦事不利,就連他,也是追查好久才查出來的。 程彥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只是毒物,還是能防備的。 等等.......毒物? 這個更恐怖??! 她也驚艷過他的美貌,有那么一瞬間動過想把他收為面首的念頭,她雖表現的不明顯,可他那么聰明的人,又是自小被調戲覬覦垂涎著長大的人,必能察覺她的心思。 程彥的心又吊了起來,忙問道:“那我有沒有被他下毒?” 她現在的身體,雖然又矮又小,算不上玲瓏有致聘聘婷婷,可捫心自問,她還是挺喜歡自己這具身體的。 羅十三不禁笑道:“忍冬與半夏在翁主身邊,任誰也不可能將翁主害了去?!?/br> 忍冬會武,半夏懂醫,二人都是從暗衛里特意挑出來保護程彥的。 程彥這才徹底放了心。 以后再也不與一言不合便下毒的李斯年往來了! 簡直太可怕了。 白瞎了這么好看的一張臉。 程彥這般想著,可轉念一想,這廝手里有番薯,她還是要與他合作的。 程彥:“......” “他這么恐怖,我能不能帶他出宮看花燈?” 程彥泄氣問道。 羅十三思索片刻,點頭道:“可以?!?/br> 李斯年全族死的只剩下他一人,除了會些毒外,再也翻不出什么風浪來,出去瞧一眼花燈,也沒甚么。 三清殿監視不嚴,守衛們又不認識他,雖不能明目張膽帶李斯年出去,但偷偷摸摸運出去還是可以的。 當然,為了提防李斯年出宮另有所圖,在那一日多帶人寸步不離李斯年也就是了。 羅十三說出自己的打算。 程彥再三道:“他的企圖是其次,一定要保證我的安全?!?/br> 長得好看的人雖然在她這有特權,但她更怕死_(:3」∠)_ 羅十三:“.......翁主請放心?!?/br> 羅十三便去安排李斯年出宮事宜。 又幾日,小內侍愁眉苦臉來回,說李承璋的傷還未好,只怕不能陪翁主看花燈了。 程彥笑笑道:“既然如此,太子殿下便好好養傷?!?/br> 她現在越來越期待上元節了——李承璋得了吳皇后的警告后,便沒再與謝詩蘊通信了,可十五六歲的少年郎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又許久不曾得知心上的消息,好不容易見了面,自然是情到濃時難分難舍。 她若cao作得當,指不定還能為此事把婚給退了。 很快到了上元節,暗衛去接李斯年。 許是因為出宮看花燈,他沒穿上次那件淺青色道袍,換上一身家常衣服,水色做里,梧枝綠做衣緣領口,外面再罩一層穹灰色罩衫,配著挽著長發的碧色玉簪,讓他有著世家子弟特有的清貴矜傲,又有自有長于三清殿的疏離清冷。 程彥又是驚艷,又是害怕,又是惋惜——這么好看的一個人,怎么就黑化的這般徹底呢? 程彥抿了一口茶,沒有說話。 馬車極大,紫檀木的矮桌上擺著一套鈞窯茶具,并一只格格不入玉色的杯子。 李斯年用玉色杯子飲茶,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少女。 她似乎格外喜歡云錦緞子,與上次穿的衣服一樣,都是用云錦緞子制成的,唯一不同的,是上次穿的是宮裝,這次是時下正流行的三重衣。 三重衣用茶花紅打底,中間是合歡紅,外面是牡丹粉紅,最后再罩著一層薄粉色紗衣,配著大紅色披帛,越發襯得她光艷逼人,不可方物。 沒有人比眼前少女更適合明艷動人這個詞。 程彥態度疏離,李斯年也未主動開口,收回目光,淡淡飲著茶。 因為是上元燈節,夕陽還在天邊戀戀不舍,街道上的燈便已經亮了起來,各式各樣的花燈掛在街頭,吸引著行人的目光。 李斯年瞥了一眼轎簾外的景色。 他自小便比尋常人看得遠,燈火重重中,他看到一男一女并肩而立的身影。 李斯年笑了一下,指腹輕撫著玉色茶杯,道:“臨行前我卜了一卦,小翁主要不要聽?” 程彥道:“何卦?” 李斯年道:“卦象是一枝紅杏出墻來?!?/br> 程彥眼底迷茫一閃而過,秀氣的眉隨后蹙了起來——她看到不遠處,李承璋帶著謝詩蘊正在逛花燈。 李承璋身著錦衣長衫,謝詩蘊一身淺青色襦裙,玉簪挽著秀發,璧人一般登對。 李斯年聲音清潤,帶著笑意:“小翁主,我的卦象,似乎有些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