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
賀蘭湘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也是,現在f3了是吧?確實忙,婚禮這種事情要好好籌備,千萬別倉促了,那可是一輩子就一次的事情?!?/br> 初次之外,傅明予還做了另一件事。 九月底,阮思嫻季度休假,傅明予帶她去了一趟d家的巴黎手工作坊,量體裁衣,定制婚紗。 一件高級定制需要耗費無數設計師和工匠的心血,而價格自然也很好看。 設計圖上每一根浮動的金線和暗涌的星光似乎也全都在叫囂著“我很貴我很貴!” 還沒看到成品,阮思嫻已經眩暈了。 “這個要耗費的時間周期很長吧?” 當他們登上回程的飛機時,阮思嫻滿腦子還是那件婚紗的模樣,“我什么時候才能看到成品?” 傅明予半躺在座椅上,似笑非笑地說:“你是急著想嫁給我還是急著穿這套婚紗?” 這不是問廢話嗎? “有區別嗎?” 傅明予轉頭看她,笑意淺淺,“別著急,雖然要耗費很長時間,但是值得” 他伸手撥了撥她的頭發,“別人有的,你都會有,我不會讓你羨慕任何人?!?/br> 后來,阮思嫻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傅明予是在說鄭幼安的裙子。 她低著頭,手指勾了勾傅明予的領口。 “誰羨慕別人了,別胡說啊?!?/br> 婚紗遠在巴黎,一針一線,細密地縫制,一點點成型。 時間也隨著針線的穿梭慢慢流逝。 這一年,阮思嫻很忙,也很充實。 考過了f4,也取得了高原航線的資源,經歷了左座副駕駛階段,終于在七月中旬迎來了放單考試。 花了幾天時間考完了理論,經歷了復訓,過了體檢后,阮思嫻面臨著最后的模擬艙考試。 在那之前,她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地面教員名字。 任旭。 如果說賀蘭峰是飛行員們在天生的噩夢,那任旭就是地上的災難。 這位教員向來以變態聞名,人送外號“漢堡王”,因其特別擅長在模擬艙考試時像疊漢堡一樣疊加多重故障。 雖然模擬艙的訓練確實是為了鍛煉飛行員應對各種突發事故的反應能力,但他加料實在太猛,按他那樣的故障設置法,真要在空中遇到,飛機直接解體得了。 因而他手下的放單考核通過率低得令人發指,前兩年還有人嘗試過歪門邪道,比如塞點紅包什么的。 結果就是連模擬倉都沒能進。 所以當別人知道阮思嫻這次放單考試的教員是這位時,紛紛投來了心疼的眼神,并且隱隱暗示過她,可以找傅明予幫幫忙。 阮思嫻當時昂了昂頭。 “我絕不?!?/br> 大家的目光紛紛變成了佩服。 準總裁夫人好志氣。 其實志氣只能算一部分原因吧。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最近的傅明予比較閑,精力有些旺盛,如果她開了這個口,要償還的代價可能有些承受不了。 而且她本來就有這個信心能通過,何必去求傅明予。 下午三點,阮思嫻和搭檔站在駕駛艙前,聽任旭訓話。 任旭話不多,只簡單說了幾句。 “你們肩上的第一道杠代表專業,第二道杠代表知識,第三道杠是飛行技術,而今天你們的目標是第四道杠——責任。機長,不僅僅是飛機上最高執權者,更肩負著整個機組、旅客和整個飛機的安全。成為一名機長,不能辜負這份責任,以終身學習、終身嚴謹為態度,以專業、知識、技術為武器,捍衛起三萬米高空的安全?!?/br> “至于錯誤?!彼ゎ^看著模擬倉,“人都會犯錯,這是客觀存在的,這也是雙人制機組的成因。每個環境都有可能造成安全鏈條的松動,導致事故鏈的發生,而機長要做的,就是在事故發生之前,極力降低事故發生的概率。在事故發生之時,力挽狂瀾?!?/br> 任旭這一轉身,阮思嫻的搭檔跟她對了個眼神。 ——力、力挽狂瀾?有多狂? ——誰知道呢? 任旭說完后,目光落在阮思嫻身上。 “阮思嫻?”他翻了翻手里的記錄表,“哦,去年機長失能,暴雨迫降,就是你啊?!?/br> 他眉梢一抬,“一會兒讓我見識一下?!?/br> 我…… 阮思嫻并不是很想讓他見識一下。 考試一開始,他們就見識到了什么叫做“漢堡王”,上來就給你直接放大招,送你一份“滾軸云”大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