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余光掃到自個房內大開的房門,昨夜還是關著的。 他屋內,章無虞趴在桌上睡覺,衣物都是昨夜的,鞋子也沒脫,戚書望上上下下將人打量一番,見人衣著齊整,這才推了推。 章無虞迷茫的睜開眼睛,哎呦了聲捂著后頸,看見戚書望后嘟噥著站起來。 “有能耐了戚書望,我昨夜回來你居然不在房內,現在膽子肥都知道夜不歸宿,待我先睡醒再說....臭小子?!?/br> 戚書望亦步亦趨的跟在人身后,站在門口探頭,見人進了屋撲在床上打起呼嚕,嘴角就忍不住上揚,又看了一會才細心的關上門。 前一刻氣急敗壞,后一刻歡歡喜喜。 章無虞睡醒之后沒來得急審訊戚書望就趕著去酒樓,而讓酒樓這幾日生意慘淡的人提著酒來。 戚書望收了酒,換上了茶。 “早知道這樣就不找你喝酒,沒趣?!鼻匦揞亣@氣喝著熱茶,“那酒稍后我還得帶走,好東西,你又不喝,別浪費?!?/br> “若是在這里都要裝,確實應該趁早回去?!?/br> 秦修顏一怔,看著神色平淡卻目露關切的戚書望,眼底隱隱有了淚光。 “換酒樓之事如何?” “不行?!?/br> 秦修顏實話實說,她心高氣傲,早就不幫酒樓做事,一向只為達官貴人上門做菜,之前虞章無虞合作是為了戚鏡,可若是去了普通酒樓,以后她這廚神不就成了人人都能吆喝的普通廚子,所以定是不能去其他酒樓的。 “我身上銀子已剩不多?!?/br> 她向來花錢大手大腳,而且一人要四個丫鬟,每日住在玲瓏客棧的高檔廂房里,吃最好,用最好,早就入不敷出,如今雖然表面風光,暗地里已經入不敷出。 戚書望飲了口茶,這才緩緩開口。 “既然如此,何不與無虞合作,在她的酒樓,你可隨心所欲,且所掙不少?!?/br> “不行?!?/br> 秦修顏篤定道。 ☆、都是可憐蟲 “既然如此, 何不與無虞合作,在她的酒樓,你可隨心所欲,且所掙不少?!?/br> “不行?!?/br> 秦修顏篤定道。 “隨你?!?/br> “怎么不為她勸我?” “勸了你會聽?” “不會?!?/br> “正是?!?/br> 兩人四目相對,頗有默契一笑,秦修顏想和戚書望聯手。 “你喜歡章無虞,我想挽回鏡哥,我們不如一起分開他們?!?/br> 戚書望看著窗外如同珠簾的雨絲,那女人現在在干什么,忙忙碌碌?還是和戚鏡一起?一想起她, 就很想見面,聽聽她的聲音也好。 “我欠她太多, 如果她與戚鏡一起能幸福, 我會放手?!?/br> 秦修顏呢喃:“她若是幸福了,我怎么辦?” 送走秦修顏, 戚書望揣了些銀子出門,福伯正在外頭等著,兩人并行而走。 “按照大人的吩咐, 府里年輕力壯的, 已經遣散回家, 年紀大一些的,多給了些銀子,能回去做些小營生,也不至于吃不飽飯?!?/br> “我已經不是縣令, 不用再叫我大人,你可有子女供養?” “有的,老奴的兒子雖然沒大出息,但粗茶淡飯還是供養得起,正巧孫子還小,回鄉下也好?!?/br> 兩人并肩走進集市,戚書望停在小白菜面前,福伯也跟著停下。 戚書望問:“大嬸,這白菜怎么賣?” “兩個銅板半斤,來一些?今日剛挑進城的,這里就數我家賣得最新鮮?!?/br> 戚書望看成色還不錯,就挑了一些,正要付錢的時候,福伯接走了白菜奮力的甩了一地的水漬,這才讓菜販子重新稱,比剛才少了一個銅板。 福伯目露精光,老神在在道:“大人,這家可不好當?!?/br> 兩人走了一趟集市,天又下雨,戚書望念在章無虞早上出門時有些受冷,便要去酒樓一趟,便要去酒樓一趟。 福伯欲言又止,他雖在戚府當差不久,卻知道這年輕的大人深陷暗戀之苦,起初他也不太明白,但卻人總把心事壓得極深,守著章無虞,戀著章無虞,久而久之就也看開,能幫上忙的就幫,日后這兩人如何,也只能看造化。 戚書望回了家,煮了些抗風寒的草藥,提著罐子去了酒樓。 章無虞正和戚鏡一同,最近酒樓生意差得很,戚鏡讓她再去拉秦修顏入伙。 “我去肯定不行,如今她把我當仇人,不去還有一線機會?!?/br> 章無虞連連搖頭,只道這絕對行不通。 戚鏡卻很有把握,“她花錢向來沒有節制,想來最近已經拙荊見肘,你不一定會落下風?!?/br> 章無虞嘆氣,又覺頭更疼了一些,經營酒樓可真難。 戚鏡關切問道:“不舒服?” “可能是近日雨水多,沾了寒氣?!闭聼o虞不在意道:“一會就好?!?/br> 戚鏡道怎么能如此草率,把小廝喚過來,讓人稍后到藥鋪去買些治傷風感冒的,交給新菊讓人熬好。 他還有事,不能在酒樓多呆,出門時卻與戚書望打了個照面。 戚鏡搖著扇子萬分瀟灑,笑意吟吟的掃了眼戚書望提著的罐子,意味深長道: “承蒙大人照顧無虞?!?/br> 戚書望眸光一閃,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