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個獎已經有八年沒有落在中國了。

    兩個女生相視一笑。

    她們也沒真的喝醉，只是離別的情緒被酒精刺激，一點點放大感官，讓人的情緒袒露的更加明顯。

    舟卡正好調了料碗回來，露過這邊，看到她們倆的笑容。

    舟卡自己都是一愣。

    這樣的方云煙和寧悅他從來都沒見過。

    在他的印象里，寧悅是冷的，方云煙是溫和的。

    他從沒想過這兩人湊在一起，笑得可以這么燦爛。

    遠墨本來就隨意落座，在云煙另一邊的斜對面。

    方云煙倒酒的時候他看到了，不過想想今天的氛圍，遠墨也就沒管。

    只不過，方云煙小朋友的酒量怎么可以這么差。

    她本來就白，這會兒上了頭，臉頰上泛起紅暈，趁得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好像被秋水洗過了一樣。

    李老師不經意一瞥，都要愣住了。

    他甚至還問道：“那是云煙嗎？”

    這么好看。

    “是啊，今天孩子們也放假，咱們保證孩子們的安全就行，其他的就讓他們自己玩?！?/br>
    喝一點點酒，沒多大事。

    在場的都是高二高三的學生，十七八歲，沒有說不能喝酒。

    只不過后來同學們提議的包夜唱歌，被李老師無情捺回去。

    “現在八點，最多只能唱三個小時，還包夜，飄的你們?！?/br>
    “行行行，三個小時就三個小時?！?/br>
    “走！錢柜？”

    “好嘞?！?/br>
    吃頓飯的功夫，云煙臉上的紅暈總算消下去了。

    但就算這樣，也被大家看到了。

    “我靠！再一次被云煙的盛世美顏征服?！?/br>
    “突然好想跟云煙考同一個大學，她現在的發型太乖巧了，以后稍微變一變，顏值絕對比大明星都能打?！?/br>
    “……兄弟，你這種能考上清華的人，說話的時候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對不起，你還高二啊，萬一明年就直接保送了呢？”

    “借你吉言?！?/br>
    因為還要去唱歌，云煙借著去衛生間的檔給mama發消息說自己還要跟同學去唱歌。

    方mama在女兒和兒子的班級活動方面一向開明。

    “好，注意安全，我讓司機一會兒去ktv接你?！?/br>
    發了過去后，方mama突然想到一件事，又說：“今天競賽班聚會啊，遠墨在嗎？”

    方云煙顫顫巍巍打過去一個字：“……在?！?/br>
    方mama說：“那好，我直接給他說，讓他送你回來?！?/br>
    “媽，這樣好麻煩啊?！?/br>
    方mama：“不麻煩，小時候mama看著他長大的，正好你爸還有些事情要問他。白天公司事情太多，沒時間?！?/br>
    既然是正事，云煙也沒辦法，只能說：“好吧?！?/br>
    云煙出去的時候，遠墨在走廊那邊，剛掛斷電話。

    他看到了云煙，視線柔和下來。

    “走，晚上我送你回去?！?/br>
    第47章

    去了ktv，大家自然是先讓老李點一首。

    老李對這種場面已經習以為常，絲毫不推辭，直接點了《水手》。

    背景音樂響起。

    老李杵著話筒，站在最前面，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頗有種開演唱會的風采。

    云煙忍不住贊嘆：“老李很有范兒啊?！?/br>
    寧悅跟云煙坐在一起，她簡直哭笑不得。

    “去年我們高二的時候，老李也點的水手?！?/br>
    也是這個范兒。

    包廂內挺黑，陸林的眼鏡反射著屏幕的光暈，他說：“根據我在論壇看過的扒一扒，這首歌可是老李的招牌曲目?！?/br>
    唱得最好，堪比原唱。

    話筒來來回回輪了一圈，終于到了云煙這兒。

    頭頂的彩光照出她有些困惑的眼神，眼看著云煙就要把話筒還給陸林，或者遞給旁邊的寧悅。

    黑暗中不知道是誰，眼疾嘴快的喊道：“云煙，來一首！”

    “云煙，你還沒唱呢，省第一一定得唱一首！”

    “真的，不再不唱我這頭發就要被愁白了?！?/br>
    云煙：“……”

    云煙話筒拿到嘴邊，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太會唱流行歌曲?！?/br>
    她初中那會兒，已經過了大街小巷都是磁帶、碟片的時期，也不會有店整天放歌。

    每天就是跟奶奶在淮河旁邊唱小曲兒。

    但是那些曲兒跟流行音樂相差巨大，一般要配著揚琴、柳琴、笛子、二胡等樂器。

    她音色很有辨識度，就算只是對著話筒講話，都讓人心里撓阿撓的。

    “沒事，你唱什么我們聽什么?！?/br>
    “就是，什么都行?！?/br>
    云煙見這回真的躲不過，她想啊想，終于從腦海中搜出一首大家可能聽過的‘流行’音樂。

    她走過去點歌，旁邊的同學幫她搜、置頂。

    下一首——《天涯歌女》。

    云煙對現在很多流行歌曲都只是知道高潮，前面和尾巴都一竅不通。

    可那些吳語歌曲，喜歡的人可以喜歡的不得了，欣賞不來的人怎么說都欣賞不動。

    所以，中和一下，唱一首吳語版的天涯歌女。

    “云煙沒說錯，確實不流行?！?/br>
    “云煙女神唱得我都愛聽！”

    沒人注意到，原本靠在包廂角落的遠墨，看到這個歌名，突然坐直了。

    ktv里沒有古早二胡版本的伴奏。

    只有近幾年改編了之后，用打擊和管弦樂器合成的新版伴奏。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當云煙開始唱的時候，整個包廂都安靜下來。

    她唱歌時候嗓音偏甜，又帶著吳語那特殊的軟和糯，這首歌簡直唱得不能更加好聽。

    “天涯呀海角，覓呀……”

    唱完后，不知道是誰先鼓了掌，大家都開始鼓掌。

    “我靠，是真的好好聽?！?/br>
    “我決定去下載這首歌了?！?/br>
    “這歌我聽過，我奶奶特別喜歡，但是我覺得女聲的風塵味太重，就沒關注了?！?/br>
    “風塵？沒有吧?！?/br>
    “云煙這一版當然沒有！就算伴奏有點太現代化，但是也真的好好聽！”

    之后，大家還想起哄讓他再來一首，云煙都搖頭了。

    “我只會這一首，其他的都不會了?！?/br>
    至于遠墨，自始至終有人敢把話筒傳給他已經用了最大膽子。

    完全不敢起哄讓他唱。

    接近十一點的時候，同學們的家長陸陸續續來接孩子了。

    李老師為了大家安全，誰來接了先把消息讓他過目一遍，再放人。

    等到了十一點過，包廂里只剩下幾個人。

    “老師，我爸說半路車爆胎了，他打了輛的士正在過來?！?/br>
    “沒事，我在這里陪你?！?/br>
    說完，李老師看向云煙，“你家里的司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