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誒,”錢國棟蹲在地上,雙手抱住腦袋,自暴自棄說,“你mama前面生下三個孩子,全是兔唇,是怪物,我和你mama把孩子放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希望有錢的好心人收養先天殘疾的孩子?!?/br> 劉梅梅眼珠子一轉,就明白丈夫為什么編謊話欺騙謹裕,她把臉部表情調整到痛失孩子的母親,把謹裕當成她的救贖,捂住臉,神情難掩憔悴說:“醫生告訴我和你爸爸,我們生下來的孩子,九成以上是先天兔唇,我和你爸爸不想孩子生下來遭受異樣的眼光,所以我們決定收養一個孩子。而這時,恰巧一個有錢人的情婦生下一個兒子,這個情婦拿到有錢人妻子給的巨額支票,把孩子扔到出租屋里就消失了…” 謹裕四歲之前,側臥租出去的,這件事謹裕是知道的,正好能對得上。 “我是私生子?”錢謹裕艱難地開口,錢國棟、劉梅梅特別不想承認,最后嘆口氣還是點頭了,錢謹裕推開椅子,奪回手機,便踉蹌地站起來奪門而出。 錢國棟、劉梅梅確認錢謹裕下樓,趕緊給宋颯打電話。 而走遠的錢謹裕被突然飄到對面的兀一下了一跳,兀一沒聽見錢謹裕說什么,他站著一動不動望向四樓,一個中年男人陰翳地躲在窗邊盯著謹裕,壓抑的、深沉的目光讓他的心沒來由一緊。 出了小區門口,一位五官和錢謹裕有五成相似的老頭從一輛低調的豪車里下來,兀一心里一喜,看來宋家的掌權人親自接謹?;丶?,和謹裕相認。 宋老評估他的眼神,讓錢謹裕十分厭煩。 “找個地方聊一聊!” 是命令的語調,錢謹裕眉頭一皺。眼前這位老者枯朽的眼睛里釋放出磅礴的威嚴,以上位者姿勢俯視他,和他印象中對宋颯慈愛的老者判若兩人,錢謹裕嘴角勾出一抹明艷的笑容:“你都這么說了,我哪里敢拒絕?!?/br> 幾日之后,親子鑒定報告才會出來,目前宋家人并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宋家子孫,來試探他的嗎? 以宋家的財力、勢力,想盡快拿到親子鑒定報告,是非常容易的事,然而事實上宋智鈞等了一個星期才拿到親自鑒定報告,只有唯一的一個解釋,那便是他們不想接受現實,能拖延一點時間就拖延一點時間。 血緣真的算不了什么,哪個人陪伴他的時間長,心自然偏向那個人,另一個人出現自取其辱罷了。 宋老笑了一聲,轉身就坐到車里。司機下車打開后排車門,錢謹裕像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市井小民坐到車里,宋老收回視線,暗自搖了搖頭,這身氣度還是趕不上宋颯,上不了臺面。 兀一眸子中微顫的亮光逐漸平息,他蹙起眉頭。宋家人上輩子不確定謹裕的身份,今世明晃晃的證據呈現在他們眼前,他們為什么還用同等態度對待謹裕。他看出謹裕眼底薄涼愈發濃烈,坐在謹裕身邊安慰自己,也許是宋家人考驗謹裕。 錢謹裕和宋老一前一后坐著,沒有一個人挑起話題,兩人都眼中漾起淡淡的暖色看向窗外的景物。 第174章 現實世界2 車子靠在路邊停下,宋老兀自下車走進酒店,服務員引他到靠窗且寂靜的位置,把電子菜單遞給宋老,宋老擺擺手,服務員識趣地退下。 錢謹裕中規中矩坐在他對面,宋老半合著眼皮,隨意翻看兩頁,勾選兩樣容易消化的糕點,和一道清淡湯品,平板放在桌子上推到對面。錢謹裕舉起手,把平板遞給服務員:“一杯白開水,謝謝?!?/br> 服務員向宋老確認一下,見宋老點頭,說了一句請稍等便退下。 宋老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一雙凌厲的眼睛上蒙上一層渾濁的外衣,就是那雙讓人看不真切的凌厲,才讓人心里發寒。他收回目光,錢謹裕一副不占便宜的模樣,恨不得和有錢人劃清界限的模樣,讓他不由地笑出聲,二十一年來錢謹裕跟許多家世不錯的小毛孩交朋友,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如今在他面前擺出孤傲的樣子,他不由地又看輕幾分。 糕點和湯品上齊,宋老各自品嘗一口,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說:“我眾多兒子中只有智鈞有點能耐,但孫子輩人中人才輩出?!?/br> 錢謹裕抿了一口水,垂眸盯著水杯,笑而不語。 “假如天上掉下餡餅,你忽然繼承一份巨額遺產,前提是你必須低調做人,不得張揚,你愿意嗎!” 幾千萬或者一個億,在宋老眼中不值一提,但在普通人眼中,那是天文數字。 明明是疑問句,卻又被宋老說成強調句。 錢謹裕猛灌一口水,緩緩地放下杯子,嘴角若有似無上揚。他眼尾余光瞥向兀一,兀一失蹤這段時間一定做了什么,否則宋老不會直白的諷刺他。 兀一臉上的圖騰快速變化,氣惱地說:“我把兩份鑒定報告放在宋智鈞的書房,昨晚宋家一半的人你和宋颯抱錯的事?!?/br> 錢謹裕掀了掀嘴唇,又喝了一口水,濃密的睫毛亂顫。幾乎只是頓息功夫,他抬起頭,纖長的指骨緊扣玻璃杯,笑著說:“往往最聰明的人,最沉得住氣,欣賞一些跳梁小丑耍骯臟手段,為自己生活增加一些趣味,您說對嗎?” 說完,宋老變幻莫測的臉讓他心情愉悅,他仰頭喝完杯中的水,起身離開。 兀一一直跟在錢謹裕身旁,幾次欲開口說話,目光觸及到謹裕泛著柔光的側臉,他吞下即將溢出口的話。 錢謹裕和時炤通了一個電話,兩人約好見面地點,他掛斷電話,便打車趕過去。 他買了門票進入公園,在湖邊的長椅上找到時炤。時炤斜睨一眼錢謹裕,彎腰拿起兩罐啤酒,遞給錢謹裕一瓶。錢謹裕打開易拉罐扣環,順勢坐下來,仰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喉結一上一下蠕動著,清爽的啤酒順著喉嚨滑到胃里。 湖中三只黑天鵝撲扇翅膀,引吭高歌,在湖面上翩然起舞,一層層波紋擴大、蕩漾,水波擊打湖畔。錢謹裕雙手捂住易拉罐,腰背彎成玄月狀,低垂腦袋盯著腳下的漣漪。 “哥們,我和博林、宋颯鬧翻了,”時炤手背上青筋暴起,易拉罐在他手中變了形,啤酒碰撞罐壁,潑灑到地面,“我們四個認識少說也有二十年,那兩個不幫忙就算了,竟然還在背后捅刀子,吃相真他n的難看?!?/br> 他遲遲不見博林和宋颯發某博給封一拉人氣,沒多想艾特兩人,這兩人竟然撇清關系,還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話,明擺著指責封一為了賺錢出賣良知。封一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面對現在的自己,就因為那兩人的話,使得封一陷入自我懷疑,怕自己做不好這件事,讓消費者失望。 “我剛剛才和宋老分開,從他口中得知駱氏破產,博林父親出了一份大力,就是不知道宋家和這件事有沒有關系?!?/br> 時炤瞳孔緊縮跳起來,易拉罐砰一下落到地上,翻滾兩下,他張開嘴巴“你”了好幾聲,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沒騙我,宋爺爺為什么告訴你?” 錢謹裕抬起頭,笑的有些苦澀:“因為我是宋智鈞兒子啊,出生的時候抱錯了而已。宋老嫌棄我優柔寡斷,駱家敗了,是多少人喜聞樂見的事,這些大佬可以蠶食瓜分駱家的勢力。但是如果時家、宋家、博林家站在統一戰線上支持封一,不就等于間接地支持駱家嘛,有些眼饞駱家勢力的人會一致對外給三家找麻煩。其實以三家的實力,如果真的站在統一戰線上,在國內,撼動三家勢力的人還沒有誕生呢?!?/br> 時炤驚得下巴險些掉到地上,仔細瞅一下錢謹裕的五官,倒吸一口氣。他彎腰又拿出兩罐酒,遞給錢謹裕一罐,坐下來同情地看著錢謹裕。 “昨晚宋颯要借別墅給封一住,他怕我說了讓封一沒面子的話,就讓我不接這句話。你們這些有錢人不明白,朋友借給你的東西再好,那也是朋友的,哪有自己奮斗得來的好呢?!卞X謹裕拉開扣環,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像沒骨頭一樣喝酒。 時炤眼睛一緊,他有一個恐怖的設想。假使謹裕昨天沒說話,他、封一絕對遠離謹裕,依著他火爆、眼里不容沙子的脾氣,絕對在家人面前抱怨,而時家和宋家走的特別近…宋颯,一個占了金窩的野雞算計謹裕,臉皮真厚。 “你回到宋家,你向宋智鈞叔叔、杜明韻姨撒嬌,把宋颯干的惡心人的事全抖出來,我倒要瞧瞧宋颯臉皮有多厚,還能在宋家待多久。哈哈…”對上錢謹裕深邃幽暗的眸子,時炤干笑兩聲,“相信我,只要你委屈示弱,他們一定會心疼你?!?/br> “任何事情和利益掛鉤,就不見得了?!卞X謹裕站起來放下易拉罐,雙手搭在時炤的肩膀上,盯著他的眼睛,“相信我,這場直播成功,對封一有好處,對駱家更有好處,其中利益牽扯,我相信時哥答應幫忙,就已經看透一切,所以你和封一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場直播辦得漂亮?!?/br> 窩草,他在謹裕身上居然看到大哥的影子,身體本能讓他乖巧地點頭。 錢謹裕突然笑了,笑的那般好看,時炤傻傻地撓了撓鼻尖,等他反應過來,錢謹裕早已抽身離去。 剩下的兩罐啤酒被時炤一人解決,他眼睛一凜,把易拉罐裝進袋子里,丟到垃圾桶里。他邊走邊掏出手機,一臉嚴肅,一看就在談重要的事情。 —— 過來三日,駱封一、時炤上完課就不見人影。一路上,兀一聽到不少女生討論駱封一直播的事,大部分女生需要牌子響亮的化妝品,最好能淘到打兩折的正裝。他有感而發道:“上輩子駱封一被逼踏入娛樂圈,宋颯、博林在后面拖后腿,駱封一可以說是黑著紅的,他成名后風評一直不好,長期的壓抑和周圍全是負.面.評價,使得他的心理產生問題,三十歲奪得影帝獎杯那夜跳樓自殺?!?/br> “也就是說封一這輩子和宋颯、博林反目成仇,九年后,他還會因為別的原因去世,對嗎?”錢謹裕身體僵了一下。 兀一抿唇,頭撇向別處。錢謹裕扶額彎彎眼睛,不敢和他對視啊,那么封一的命運會隨著他的介入,發生改變,唯獨他的人生沒辦法改變。 宋颯被幾個同屆同學圍住,和他套近乎想要到宋氏實習,他不大情愿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但又想到他施舍一點小恩小惠,留著這些人還有用,就耐著性子和他們交談。 錢謹裕從他身邊走過去,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兩人之間的尷尬,彼此心知肚明,他犯不著繼續勉強自己和錢謹裕交好。 宋颯好不容易哄走這些蒼蠅,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xue。 “誒,宋颯,我剛剛在校門口看到宋叔,宋叔什么時候和錢謹裕走的那么近?”博林一臉納悶。 “是嗎?我不清楚?!彼物S低頭,掩飾心中慌亂,緊握的拳頭泄露他心中的不平靜。 “時炤那個煞筆,還不明白商場如戰場,一副傻白甜模樣,今早老子和他打招呼,這個煞筆竟然打老子一拳?!辈┝治孀⌒乜卩托σ宦?,撞了撞兄弟的肩膀,環顧四周,小聲說,“你小子吞了不少駱家的勢力,你家老爺子是不是對你刮目相看,這下子你不用怕那群堂兄弟給你使袢子?!?/br> “沒有宋家庇佑,你以為我真的能吞得了駱家的勢力?!彼物S哼笑一聲,“走吧,必須在最短的時間,把我們倆的公司做起來?!?/br> “你真的打算用錢謹裕的策劃書?那小子就是一個普通人,用他的策劃書,會不會太兒戲了?”博林心里直打鼓。 早在四個月前,他們四人到自家公司實習,錢謹裕興奮的忘乎所以,掏出策劃書讓他們看看有沒有不妥之處,當時他、駱封一、時炤敷衍地看了一眼,知道錢謹裕想讓他們資助他,他心里有些膈應,隨便指出兩個地方說不妥,只有宋颯把錢謹裕的策劃書拷到u盤了,要帶回家研究。 中間因為出現其他的事,策劃書的事不了了之,沒想到他和宋颯要開公司,宋颯竟拿出錢謹裕的策劃書。 “我家老爺子看了一眼,還提出幾個意見,你放心,按照策劃書上面的內容做,絕對不會讓你失望?!?/br> “錢謹裕仗著時炤給他撐腰,他放出我們偷他的策劃書,我們在圈子里還有臉見人嗎?” 若不是他要博林手中的勢力,一早就把這個蠢貨踢到一邊。宋颯瞼眸,攬著博林的肩膀:“他不會的?!?/br> 作者有話要說:今年只買一款包包,托腮...... 第175章 現實世界2 “諒他也不敢站出來詆毀我們,除非他想和兩大集團對著干,不想在國內混?!辈┝旨绨蚨读艘幌?,和宋颯到停車場。 —— 與此同時,宋智鈞在校門外攔住錢謹裕,他開車帶錢謹裕到河灣。 車緩緩減慢速度,最終??吭诼愤?。老年人領著一兩歲的孩子在兩旁的非機動車道上散步,享受暖陽、清風、花香。 錢謹裕眼睛一直望向車外,宋智鈞掏出一根煙,星火乍現,他的眼睛頓了一下,放下車窗,頭撇向車外吸煙。 “親子鑒定報告是你找人放的我書桌上的嗎?是什么時候知道你和宋颯抱錯的事?” 翠綠色樹葉映入宋智鈞眼中,那抹綠色被揉碎,他的眼睛更加復雜。 錢謹裕輕“嗯”了一聲,最后的問句被他有意思忽略:“您和杜明韻女士有時間嗎?可以一起吃頓飯嗎?” 清潤、干凈的聲音在狹窄的空間里擴散。 “下午和晚上要處理公司的事?!彼闹讣饷偷貖A緊香煙,煙往嘴邊送,宋智鈞眸子微瞇,不知不覺一口氣抽太多煙,趴在車窗上干咳兩聲。 “那明天呢?”錢謹裕指尖微縮。 “公司周年慶?!彼捯魟偮?,車廂里陷入可怕的寂靜。 宋智鈞捻滅煙頭,車廂里的氛圍讓他渾身不自在,他又抽出一根煙,含在嘴中。 約莫過了十分鐘,錢謹裕掀了掀唇角:“那后天呢?” “可以?!彼沃氢x聽到颯颯聲,是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他回頭,掌心被少年塞一張紙片,少年絲毫不拖泥帶水把筆和記事本裝進背包里,車門被打開,少年一條腿踏在地面,他啞然說,“養了二十一年,哪能用血緣衡量,更不可能說斷就斷,還好你和宋颯甚是兄弟?!?/br> “后天見面的地點,你和杜明韻女士商量好了,打電話告訴我?!睍诲X謹裕甩在肩上,站在路邊攔下一輛車,坐上車離開河灣。 從他下車到尋不見人影,兩分鐘的時間而已。 宋智鈞邊盯著雋秀的字體,邊抽煙,煙頭灼傷他的指尖,他眉頭擰成麻花,把紙條裝進衣兜里,便啟動汽車離去。 他到公司和妻子匯合,果真像他說的那樣,晚上十點半,兩人才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家。 夫妻倆回到房間,一個渾身酸軟,沒有形象躺在沙發上,一個趴在書桌臺上,失神地盯著紙條。 “你為什么不邀請孩子參加公司周年慶,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孩子介紹給圈子里的人認識?”杜明韻反復打了十幾段文字,最后全被她刪完,手機被她扣在紙條上,煩躁地抱住頭。 宋智鈞躬起腰背,指尖按壓眉心:“你真的認為這次周年慶單純的慶祝公司嗎?別忘了不久前駱氏破產,不知道多少老總吞噬駱氏的資源,這個圈子在你沒有察覺期間,悄悄進行洗牌?!?/br> “你的意思,這些老總明面上參加宋氏周年慶,暗地里互相試探底牌,迅速洗牌形成新的圈子,但是這和你介紹孩子沒有沖突?!倍琶黜嵽D動椅子,面朝丈夫。 “你也知道前兩個月宋颯一直忙著開公司的事,爸不僅出資金,還帶宋颯認識不少叔叔、爺爺輩分的長輩。就在我拿孩子的頭發和我倆的頭發去醫院前,爸突然叫我到書房談事情,”宋智鈞舉起手制止妻子說話,接著說,“爸提到宋颯籌備的公司非常有前景,只要宋颯的公司起飛的好,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成長為雄鷹,可以借助宋颯的公司幫助宋氏轉型,你明白的,宋氏、時氏、博林家老牌企業面臨尷尬的問題,創建公司初期,地基沒打牢,現在缺陷一個一個暴露出來,如果不轉型,不注入新的血液,宋氏早晚落得和駱氏一樣的下場?!?/br> “孩子和宋颯是好朋友,兄弟倆一起創建公司,不好嗎?” 對上妻子天真的眼睛,宋智鈞苦笑地搖頭:“你還不明白嗎?為什么這些大佬愿意給宋颯的面子,還不是因為宋颯是宋家子孫,倘若宋颯不是宋氏子孫,你認為那些大佬還會給宋颯面子嗎?” “爸的意思不公開兩家孩子抱錯的事,是嗎?” 丈夫的沉默,使得杜明韻心堵得慌。這些天她不停地為宋颯考慮,怕她和丈夫認回孩子,宋颯夾在中間難受,她絞盡腦汁、想盡辦法減少對宋颯的傷害。又不是對方故意調換孩子,沒有一個人情愿養育別人的孩子,宋颯本身是無辜的,故而她和丈夫草擬一份遺囑,兩個孩子平分她和丈夫的財產,可沒想到她考慮錯了對象,她真正該為自己的孩子打算。 宋智鈞拖著沉重地腳步到浴室洗漱,獨留妻子一人重新劃分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