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兀一從外邊回到出租屋,斜躺在落地窗上說:“和你預料的一樣,童隊長找溫殊、梅文珊談論你、溫陌的事,童隊長走后,他倆立刻去梅家,老實和梅家掌權人坦白你、溫陌、錢忠國夫妻之間的事,梅家掌權人雖然縱容上天恩賜的小兒子,卻也保證不會讓小兒子摻和其中?!?/br> 暖色的霓虹燈為背景,玻璃窗上出現錢謹裕撐著下巴翻看書籍,看似散漫,卻看得十分仔細。兀一雙手抱住后腦勺,眼珠子朝上翻了幾下:“童隊長臨走前提了一句,唯有讓錢忠國夫妻、溫陌受到法律制裁,你才有可能走出陰影?!?/br> ‘才有可能’被兀一著重強調。 錢謹裕把書反扣,拉上窗簾,關上燈躺在床上。 房間里黑漆漆的,他可以看到鬼先生臉上蠕動的圖騰,鬼先生臉上的圖騰初見時像極了貪吃蛇,讓人心里有些發毛,不知為何此時他再看圖騰,異常炫美。 錢謹裕的呼吸頻率由絮亂變得緩慢,兀一動了一下,立在床前看了錢謹裕半晌,他的眉頭一點一點向中間靠攏,最后化成一聲感嘆,在沙發上睡一宿。 次日,童隊長聯系到錢謹裕,他陪同錢謹裕到醫院做心理測試,他們離開醫院站在太陽底下,頭疼上方的太陽照得人皮膚火辣辣疼。 童隊長這才意識到中午了,他隨便找了一家飯店請錢謹裕吃飯,吃好飯,他結賬時得知錢謹裕結了賬。他準備把錢還給錢謹裕,忽然想到抑郁癥患者思想偏激,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和他們溝通,抽出一半的錢又被他塞了回去:“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相信法律會替你討回公道?!?/br> 錢謹裕瞼眸,勾了勾唇角和童隊長離開飯店。童隊長要和錢謹裕告別,他要回局里處理案子,撇頭看見錢謹裕盯著一個五六歲小男孩耍無賴,央求爸爸mama給他買玩具,觸及到錢謹裕羨慕中摻雜著遺憾的眼神,他的心臟猛地一縮。 “還記得我們約法三章嗎?一個星期只可以買一個玩具,你的玩具自己拿,爸爸mama不會幫你拿哦?!?/br> “爸爸提前預支零花錢,我也要提前預支買玩具的錢?!?/br> “兒子,買樂高,爸爸幫你拿?!?/br> 父子倆被女士教訓一頓,最后小男孩據理力爭,大男人不停地拖妻子后腿,女士生無可戀答應提前預支丈夫的零花錢給小男孩買玩具,只見母子倆興高采烈談論買什么玩具,大男人跟在后面幽怨地說:“花我的錢,就要買樂高?!?/br> 一家三口從他們身邊走過去,錢謹裕的目光下意識追隨一家三口,和童隊長的視線相撞,他極不自然的笑了笑:“我先走了?!?/br> 目送錢謹裕離開,童隊長煩躁地撓頭,小聲嘀咕一句:“凡是經過我手的案子,怎么一個比一個揪心。誒呀,我這個粗糙的大男人,馬上變成多愁善感的小娘們?!?/br> 他抱怨一通才開車回警局。 錢謹裕和童隊長分開后,帶兀一到游樂場。 “我幾千年的老妖精,你確定帶我來玩這么弱智的游戲,侮辱我的智商嗎?我要玩就玩走在鋼絲上橫渡赤水、大渡河,坐在飛機上,從幾千米的高空蹦下來,抱住足球橫穿太平洋,游到另一塊大陸上?!必R贿呄訔夁吙缟闲D木馬,眼尾偷偷瞄了一下前后兩個小朋友,他揚了揚下巴,抓住扶手丟給錢謹裕一個后腦勺。 旋轉木馬轉動,他們朝爸爸mama揮手,孩子們童真的笑聲險些蓋過音樂聲。 家長們都拿起手機咔咔給孩子拍照,錢謹裕擠在中間怪可憐的,兀一不情愿地朝錢謹裕揮手。 那個身著藏藍色長袍,紅色絲帶系著長及腰青絲的男人,臉上的圖騰隨著他漸漸擴大的笑容,變得鮮活奪目。 紅拂沒有在錢謹裕身上感受到惡意,反而被兩人臉上相似的笑容怔了一下,她釋然的笑了,罷了,難得兀一臉上出現其他表情,就不為難錢謹裕。 兀一玩的正開心著呢,沒有覺察到熟悉的人來到這個界面。 雖然不想承認錢謹裕扮演家長的角色,他扮演孩子的角色,但誰讓他開心呢,就允許錢謹裕占一次便宜。 錢謹裕拉著兀一坐碰碰車,兀一一臉嫌棄,玩的時候比誰玩的都瘋。 兩人玩到很晚,游樂場停止營業,兩人才依依不舍回家。 —— 這個案子撞上法定節假日,要往后推遲七天走程序。 在這七天里,錢謹裕拿他掙得第一筆工資天天帶兀一走街串巷,尋找好玩的、好吃的,每次去玩,兀一口嫌體正直玩的特別嗨,吃飯的時候,兀一委屈的模樣增加他的食欲。 兀一板著臉,面無表情坐在錢謹裕對面,一雙淡漠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錢謹裕,欺負人,自己叫一份好吃的就算了,還幫他叫一份,擺在他面前,不知道的還以為祭奠死人呢,他明明是一抹執念好不好。 “你臉上的圖騰是什么花?” 錢謹裕掰開兔頭,邊咬住兔子腮幫的rou,邊抬頭看著他,還沒來得及嚼rou,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 “作甚?”兀一眼神一暗,聲音更加冷硬。 “隨便問一句,等會我吃飽喝足了,我們去網吧,我教你玩網游,怎么樣?”錢謹裕挖一勺手工熬制的涼皮,又辣又爽,絕了。 兀一抿唇盯著面前沒動的飯:“那你快點吃?!?/br> 錢謹裕含糊不清“嗯”了兩聲,兀一雙手環胸,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 足足花了一個小時,錢謹裕才吃好飯,帶著臉上可以掉冰渣的兀一到網吧包夜。 錢謹裕和兀一心無旁騖在游戲里廝殺,有人拿錢謹裕這幾天浪的不行的照片甩到溫老爺子面前。 “爸,他以為扳倒溫陌,他就是溫家未來的繼承人嗎?我們溫家未來的掌權人可不是阿貓阿狗肖想的?!睖卮蟛钢鴰资畯堝X謹裕笑的異常燦爛的臉,質問溫殊,“他患上抑郁癥,我是不是就是瘋子?” 十月七日晚上,所有溫家人趕回來陪老爺子吃飯,有的人放下筷子盡量縮小存在感,有的人贊同溫大伯的說法,讓溫殊給他們一個交代。 這兩天溫殊和梅文珊一直呆在老宅陪伴老爺子,他們早已聽到風聲,溫殊要在老爺子壽宴當日,把錢謹裕介紹給客人們認識,這就意味著老爺子承認錢謹裕當溫家下一代掌權人,他們不甘心。 溫家人被溫殊壓了好多年,溫殊好不容易翻了一個大跟頭,怎么可能不拿來做文章。 “謹裕去游樂場,一整天什么事也不做,就傻傻的對著別的小朋友笑,一個人玩雙人游戲,一個人點雙份飯,一個人對著空氣自言自語。誰說他有病,他好著呢,你瞧,他笑的多開心。怎么可能不開心呢,沒有兩個討厭的聲音在他耳邊無時無刻馴.養他,他終于可以活成自己想活的模樣,開心啊,開心的不知道怎么和這個世界交流?!睖厥馔伦智逦?,平鋪直敘說完這段話,底下的小輩人不由自主打一個哆嗦,溫殊掃視一眼再坐的人。 “既然大家這么好奇謹裕,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謹裕,不如這樣吧,我們做一個實驗,用錢忠國夫妻教導謹裕的方式,我們來教導家中的小輩們,雇傭幾個攝影師時時刻刻跟蹤拍攝,這樣大家就不必關注謹裕。謹?;畹娜绱碎_心,我相信家中小輩不比謹裕差,也不會患上抑郁癥,更不會輕生?!泵肺纳悍畔驴曜?,含笑看著大家。 “弟妹,玩笑開得有點大了?!睖囟鹌ばou不笑說道。 溫殊、梅文珊夫妻溫潤的眼睛慢慢變得銳利,臉頰線條緊繃。溫二嬸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擠了擠眼睛,溫二伯假裝沒看到妻子隱晦提醒他,頭扭到另一邊,心里暗罵蠢女人,他們一家四口在公司里掛個虛職,全靠溫殊養著,惹急了溫殊,斷了他們的銀行卡,他一定要和蠢女人離婚。 溫老爺子兀自用飯,溫二嬸像xiele氣的皮球,縮了縮脖子低頭扒飯,還不忘踹丈夫一腳。 溫大伯、溫大嬸暗罵沒用的東西,幾句話就把他們嚇怕了,怪不得干不了大事。 “外邊都在傳言你們夫妻心狠,為了讓養子給親生兒子騰位置,和親生兒子一起算計養子。溫殊,不是大哥說你,爸爸好不容易積累的企業形象,都被你敗壞完了?!睖卮蟛劬ζ诚蚶蠣斪?。 “讓我查出來誰借題發揮,從中搗亂,如果是別的公司,我讓他在國內混不下去,如果本公司的人,卷地鋪給我滾蛋?!?/br> 溫殊放下公用筷子,筷子落到餐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嚇得溫二伯抖了一下,小輩們戰戰兢兢放下筷子,盡量縮小存在感。溫殊把視線移到溫大伯身上,溫大伯臉色越來越青,拿起筷子給老爺子夾菜。 “爸,你怎么了,怎么不說話??!” 溫大伯的話剛落音,幾十雙目光齊刷刷看向溫老爺子,溫老爺子暗罵一句蠢貨,就這智商,還想演九龍奪權的政權戲,可早點拉倒吧。 “啊,哦!”溫老爺子裝作才聽到兒子們說話,慢條斯理咽下口中的飯,“聽溫殊提到,有人暗中幫助溫陌造一份假的精神病診斷報告。我用我這個八十多歲,所剩不多的腦細胞尋思,這人不是傻就是蠢,活在世上簡直侮辱人的智商,溫陌交待被錢忠國夫妻逼得犯神經病,和我們溫家有屁的關系,該殺該刮的事他親生父母?!?/br> 作者有話要說:今年竟然沒剁.手,沒付定金,我過了一個假的十一月。 第167章 現實世界1 溫大伯臉上浮現可疑的紅色,見底下小輩竊竊私語,他干咳一聲,梗著脖子說:“爸,阿諛諂媚、踩低捧高、踩在別人尸骨上爬上高位,這些被人唾棄的習慣被刻進錢謹裕骨子里,你確定讓他頂著溫家子孫的名頭,做丟盡溫家臉的事嗎?” 溫殊裹住妻子發寒的手:“爸,公司還有事,我和文珊先走了,你們慢慢吃?!?/br> 說完,他拉著妻子離開老宅。 溫大嬸冷笑一聲,她撇頭看著老爺子,接著丈夫方才說的話,繼續說錢謹裕成了溫家子孫,會如何上不了臺面,讓溫家在同一個圈子里抬不起頭做人。 蠢而不自知,能不長腦子蹦跶幾十年,老幺夫妻脾氣真好。 溫老爺子放下筷子,臉上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各憑本事掌管溫氏,我早已退休逗鳥,不管任何事情?!彼崎_椅子站起來,把某些人臉上的喜意收歸眼底,他搖了搖頭,就讓這幾個蠢貨當孫子輩的磨刀石。 老爺子手背在后面,哼著小曲上樓找鸚鵡嘮嗑,溫大伯、溫大嬸沖老二兩口子點頭,看見沒有,老爺子已經不滿溫殊兩口子,暗示他們可以聯手把溫殊搞下臺。 溫二伯、溫二嬸瞬間底氣十足,四人不動聲色離開飯桌,到書房商談如何對付溫殊,當然還要確定如何分配利益。 書房的燈直到下半夜才熄滅。 —— 又過了三天。 兀一大大咧咧指出哪個方位有人跟蹤他們,反正又沒人看到他們:“溫殊親哥哥派人跟蹤你,我能理解,但溫殊為什么派人保護你,不和你見面?” “也好理解?!卞X謹裕漫不經心抬起頭,一雙清澈的眼睛忽然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兀一追問原因,錢謹裕彎彎眼睛,笑而不語。 溫大伯譏諷的笑了笑,他吹了吹鑲滿鉆石的手表,漫不經心走上前坐到賓利車蓋上。狗改不了吃屎,看到有錢人腿軟沒骨氣,這種人也配做溫家的子孫。 錢謹裕進一趟超市,不到兩分鐘拎一個袋子走出來??粗X謹裕離他越來越近,溫大伯抬起右腳搭在左腿上,他盯著有點沾了粉塵的萬元鞋,挑了挑眉毛,和暗處偷拍的人對了一個眼神,必須拍下錢謹裕舔干他皮鞋的畫面。 “先生,您這身打扮,至少上百萬吧?!卞X謹裕邊說奉承的話,邊掏出紅牛、脈動、可樂、礦泉水放到車頂上。 “僅僅一塊手表就上百萬?!睖卮蟛室獍咽直韺χ?,反射光射向錢謹裕的眼睛。耀眼的光差點閃瞎錢謹裕的眼睛,他恨不得摳下眼珠子放到手表上,對于錢謹裕的反應,溫大伯滿意極了,他拍了拍屁股底下的豪車,“這輛車千萬開頭,如果猜對了,我送給你…” “誒,說的就是你,怎么回事呀。說了不準停在小區門口,你鉆空子是不是,停在離小區三米遠的地方,你就以為我們城管管不了你是不是?”城管指著溫大伯,朝這邊走來。 錢謹裕默默退到人行道上,下巴指著四瓶飲料。 城管眼珠子瞪得老大:“誒呦嘿,昨天不讓你放紅牛,你放礦泉水,你大爺的,今天你一下子放四瓶?!?/br> 路上的行人被城管呵斥聲吸引,紛紛停下腳步看看發生什么事。當他們看到賓利車頂上放的東西,對溫大伯指指點點,尤其一些女生氣的臉漲紅,拋開修養罵他老不羞,既然光明正大漂昌,那就不怕他的照片出現在網上,有些人掏出手機對準溫大伯,溫大伯趕緊跳到地上,打開車門,開車絕塵而去。 車頂上的四瓶水,在慣性的作用下滾到地上。 “真可惜,只拍到車牌號,沒拍到人?!?/br> “以后再有人明目張膽招j,直接拍下他的照片掛到網上,看他要不要臉。我們小區干干凈凈的,被他這么一搞,別人怎么想我們小區里的女同志?!薄?/br> 三十分鐘后,溫大伯掛斷電話,從兒子那里知道他被小畜牲擺了一道,他恨不得把小畜牲的臉踩在腳底下來回摩擦。 這個小畜牲也不愚笨嘛,好不容易扒上溫家這個大靠山,怎么不可能不調查溫家有哪些人,小畜牲打算先鏟除異己,然后順理成章掌管溫家,小畜牲剛剛這手是槍打出頭鳥,啊呸,瞧他這張不會說話的臭嘴。 既然小畜牲不吃他這招,那么他只能使出殺手锏。小畜牲不是患有嚴重抑郁癥嘛,抑郁癥的源頭不就是被養父母控制、被親生父母傷害嘛,這就好辦了。 小畜牲知道他的身份,溫大伯也不和小畜牲來虛的,他直接帶小畜牲到私人會所。 錢謹裕像劉姥姥逛大觀園一樣,跟在溫大伯身后四處張望,溫大伯這次不敢輕敵,他走進包間,抬手讓服務員出去。 “這個沙發幾萬塊錢一個?”錢謹裕按了一下,一臉陶醉坐在沙發上,“金錢的味道,真香?!?/br> 溫大伯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眼神,從公文包里掏出一本相冊:“溫殊、梅文珊每年休一個月年假,他們每年選擇一個國家,帶溫陌在那里玩一個月,并且在那個國家置辦莊園記在溫陌名下。溫陌小小年紀參加皇室舉辦的宴會,結識各國名流,溫殊把手中最好的資源,早已通過帶溫陌游玩,把資源交到溫陌手里。你?”他哼笑一聲,“被鄰居、老師、同學不恥,你的人生已經帶有污點,深入骨髓的骯臟,怎么洗也洗不干凈,就算強行進入名流圈,也只是供人娛樂的小丑罷了?!?/br> 錢謹裕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朝溫大伯勾勾嘴唇,掏出一支錄音筆,按下快進鍵:“…也只是供人娛樂的小丑罷了,罷了!” 溫大伯額頭青筋猛跳幾下,眼中閃過一抹狠光,他沖上前搶奪錄音筆,錢謹裕腿腳利索閃到窗戶旁,在溫大伯離他還有五十厘米時,他愉悅地打開窗戶:“三層樓,被人推下去死不了?!?/br> “小畜牲,你…”溫大伯氣的臉漲成豬肝色,“你”了好幾聲,錢謹裕一條腿伸出窗外,拿錄音筆的手也伸到窗外,溫大伯硬生生擠出笑容,“好侄兒,有事好商量,你不是喜歡賓利嗎?”他掏出車鑰匙放在桌子上,“那輛賓利送給你,算是大伯給你的見面禮?!?/br> 真的打算給他賓利,而不是為了引誘他遠離窗戶,搶奪錄音筆? 錢謹裕按下錄音筆錄音,身體一半在里面,一半在外邊,沖著溫大伯傻傻的笑:“您說得對,開頭就錯了,沒有辦法回到原點重新開始,希望來世開頭是對的?!?/br> “大伯心臟不好,別嚇唬大伯,快點下來??!”溫大伯差點跪下來拜拜錢謹裕,他特意找了一間沒有攝像頭的包間,就是為了刺激羞辱錢謹裕,沒想到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錢謹裕要是真的跳下去,所有人把目光轉移到他身上,他有理也說不清,溫殊絕對弄死他。 “桌子上有三瓶酒,你把它喝完?!?/br> 錢謹裕話剛落音,溫大伯立刻打開酒瓶,狂灌酒,喝醉求之不得,錢謹裕這個煞筆玩意是死是活和他一毛錢關系也沒有,他喝醉了,他什么也不知道。 咕嚕咕嚕一瓶酒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