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提的這件事無它。 正是自狄降知來花城后便擱在費加廉心底的那個炮仗。 今天就毫無預兆炸地他無處閃躲。 狄降知站在落地窗前,聲音聽不出喜怒,“費老師的換音術,可是比風伯更有長進?!?/br> 費加廉膝蓋一軟,差點跪下。 帝神大人可不是在夸他。 明顯是發現他在江汀身上做的手腳了。 帝神之所以稱之為帝神。 自然是比尋常的妖更無所不能。 如今敢在這些遠古大妖面前玩花樣的,只有那胡作非為的梼杌,于是落得個鎮壓西海千年的下場。 費加廉就很后悔。 悔到整個胸腔內形成颶風。 他破罐子破摔,當機立斷豁出老命給狄降知算了一卦。 這掛讓他抓住一線生機。 費加廉認錯后,保證會撤掉江汀身上的術法,最后還不怕死的給了個建議。 “狄老師,我見你紅鸞星被遮住,旁邊有只形態似鳥又似火焰的云,近日會有變動,想來您的好事就快近了,恭喜?!?/br> 風系的凈化和卜卦,是相輔相成的。 費加廉的算卦也是在妖間出了名的準。 狄降知沒想到他敢算自己,眉目微斂,“還有話可說?” 江汀畢業在校發生的事,費加廉早已聽兩個下屬提過。 何況在胡桃夾子,他也曾親眼見識過帝神對江汀的不同。 費加廉道:“您再與小江相處些時日,或許一切都會明朗?!?/br> 費加廉其實也有算過。 只能看到江汀身上有一半帶著火的屬性。 他還未能確定江汀的本身,是以不敢隨意將這些說出口。 狄降知愣了片刻。 而后道:“你們誤會了?!?/br> “本神不會看上諦聽的人?!?/br> …… 江汀是諦聽的人? 帝神大人當真是在認真尋找諦聽? 費加廉接連受到震驚,竟是他誤會了嗎? 狄降知沒有再多說。 費加廉只記得最后帝神大人冷聲警告他的那句話: “記得把你那個術法給我收回去,我不需要這種違心的順從?!?/br> 心里揣著要趁江汀不備再次動手的費加廉。 沒想到短短半天之內,帝神大人臉色都不帶變一下,就堂而皇之當著所有同事的面又用起了被他自己斥責的術法。 隱約聞到帝神大人的什么燒起來—— 還有點香呢。 費加廉正笑著進辦公室,江汀后腳就跟進來了。 怕自己在狄降知面前繼續胡言亂語。 江汀索性來找公司的原老板商量。 “現在行情不好,妖間各個區域的競爭也很激烈,就單花城這個地,除開我們公辦的凈化局,目前也有一些散戶憑借各自忘憂和安寧的本領,在和我們搶生意?!?/br> 費加廉沒有直接回絕江汀,只是不停訴苦,“小江啊,你不在我這個位置是不知道,要整個華南區妖怪都是我們公司的顧客,那是不可能的。最近就出現了個神秘組織,那個天合區竟然有妖也擁有‘天下安寧’的能力,隔三差五就有兩個黑白小妖拿著什么黑線,出門為其他妖怪療傷戒驕戒躁,簡直跟傳銷一樣無孔不入!” “……” 江汀抓住關鍵詞。 幾乎立刻想到了家里的飯團和壽司。 這兩個小東西天天背著她在坑蒙拐騙嗎?? 這工作是沒法推了。 江汀抿唇道:“打擾了?!?/br> “我最近正在查……” 費加廉轉過身,看見江汀溜走的背影,十分不走心道:“哎小江你剛剛找我說什么來著?” 今苒苒覺得無所謂,反正她不在乎別人怎么看。 殷時渡也不在乎,可是他內心憋了許多話,急于想要告訴苒苒。 顯然苒苒并不想在這里談論這件事,他索性站起身來,一把將今苒苒抱了起來。 今苒苒:“……?” 吳導:“??” 牛君凡:“……” 在場所有人:“?” 今苒苒下意識掙扎,沒想到殷時渡抱著她雙臂收緊,低頭說道:“有什么話,我們回去說吧?!?/br> 她滿臉都是一言難盡的表情,望著四周神色各異的人,簡直想自殺一分鐘。 “你先放我下來,注意場合!” 今苒苒低聲警告,眼神略兇狠地盯著他。 第88章 殷時渡怔了一下,眼里有些意外,繼而又出現一絲笑意。 他快步走了幾步,“抱歉,我們先離開了?!?/br> 他只是隨意地告別,具體并未跟哪一個人在說。 在場的人沒法當沒聽到,于是接二連三想起人應合的聲音:“好……” 今苒苒是真的懵了,以至于在快出門才想著要使勁掙脫。 無奈她剛蓄力,殷時渡便反手將門帶上,又快速地將她放在地上。 “……” 積攢了力氣沒處散的今苒苒簡直是一肚子火。 她站穩后氣道:“你神經病????!” 殷時渡再次怔了一下,而后笑出了聲。 今苒苒感到莫名奇妙:“……?” “不是,你笑什么???” 今苒苒實在不能理解。 忽然抱著她就往外跑的人,怎么能在她這么不滿的情況下,還當著她的面笑出來的? 殷時渡沒有太過掩飾自己的心情,見她有些生氣了,才清咳了一聲。 “我是覺得苒苒瞪著我的時候,特別可愛,” 他說著臉上逐漸柔和起來,“還有罵我那句,也挺……有意思的?!?/br> 今苒苒努力回想了一下。 她適才因為陡然被抱,確實瞪了他,至于罵他,應當是說他神經病那句? 江汀心里有抵觸情緒。 到了要去pb公司那天,就特別想賴床。 門外敲門聲響了又停。 江汀翻了個身,被突然出現的飯團嚇了一跳。 飯團也是被揪醒的。 它硬撐著吐出一塊小金子,就地趴在枕頭邊眼皮打架。 “江小汀,起起起床……” 江汀只得揉著頭發叫了兩聲。 如果再不起來,說不準連壽司都要受到某人驅使。 看在用金子叫醒的份上,江汀覺得對待工作還是不能帶有個人情緒。 江汀想著又躺倒了。 兩分鐘后艱難地爬起來。 她將枕頭上的金子放進床頭柜的敞口玻璃瓶,里面還躺著一塊小白兔糖狀的金子。 pb公司與申先公司離得不遠,地鐵只要兩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