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言下之意,是你這種大膽的女人在他身邊不會長久的! 石姣姣摘去她說的話里面那些累贅,算是明白了,她胡亂揮了幾下袖子,還真的成功了吸引世子的注意力…… 事情比想象中的順利,石姣姣喜滋滋的接下托盤里的東西,被酸幾句也無所謂,也不琢磨著把面前的這朵嬌花給折了,還客氣道,“謝謝jiejie教誨?!?/br> 這女的本來還欲說出口的惡毒話,生生被石姣姣給噎回了嗓子,看石姣姣喜滋滋的樣子,擰了擰手中的帕子,想起世子的無情,當初她不也是和面前這個小姑娘一樣,光顧著眼前的歡喜…… 她沒在說什么,也沒有試圖去勸石姣姣,而是轉身帶著兩個小丫鬟走了,留下了一個老嬤嬤,催促石姣姣去換衣服。 石姣姣換了衣服梳洗打扮好,才發現這衣服有些惡趣味,看著像是一身喜服,但是沒搭配中褲,也就是說空心大袍子,里頭就一個大短褲。 石姣姣本來也沒在意這些,她是現代穿越過來,夏天的小裙子哪個也不長,這種程度可以稱之為保守了。 但是她跟在嬤嬤的身后,走到半路,兩條腿在行走間碰到彼此,這種奇怪的感覺自從穿越過這個世界,已經許久都沒有了…… 石姣姣這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這他媽的算是古代的情趣服吧?這空檔是為了方便! 不過她也就是吐槽了一下,低垂著頭,假模假式的聽著嬤嬤的教誨,聽著她教自己怎么伺候文悅,又說了一些文悅的小習慣。 喜歡動用一些器具,石姣姣在心里默默的給文悅打了一個標簽——變態。 但是她沒在怕的,跟在嬤嬤的身后,一直到了一間屋子,被安排坐在床上,腦袋上甚至還蒙上了一層紅紗的帕子。 這是什么玩法?搞得像新婚之夜一樣……石姣姣看了看桌子上的喜餅,又看了看被子上的花生和大棗,忍不住掀了頭上的薄紗,撿起被子上的花生給咬開,邊吃邊等。 大概有足足半個時辰吧,石姣姣等著都要睡著了,要不是有花生和棗可以吃,她真的已經會周公了。 不過她也已經整個人癱在柔軟的被子上,翹著二郎腿,咔吧咔吧的繼續嗑花生。 文悅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地花生殼子和棗核,而他今天晚上準備收了的火辣女郎,正穿著鞋子翹著腿,一邊朝嘴里扔花生豆,一邊還甩著腳,十足一副紈绔流氓相。 “你膽子倒是不小?!蔽膼偛戎坏刂ㄖㄖㄖǖ幕ㄉ鷼ぷ?,走到床邊站立,神色已經不太好了。 這女的竟然沒有等他,徑自待的倒是挺舒坦的。 他喜歡稍微有味道一些的女人,但并不喜歡女人沖撞他,這個也太過沒有規矩。 石姣姣聽到他的聲音并沒有起來,把最后一個花生投入嘴里,嚼了嚼這才側頭看向他。 “你比鎮南王長得可差遠了,”石姣姣嘖嘖的坐起來,成功的看著文悅臉上露出的既震驚又憤怒的神色。 文悅的母親長得并不是很好,當初皇帝賜婚,鎮南王和她并不恩愛。 而他的模樣比較肖母,這一直是他的痛腳,平時根本沒有人敢踩! 文悅的神色立馬陰沉下來,石姣姣慢吞吞的做起來,明明是自下而上和他對視,卻給文悅一種石姣姣在睥睨他的感覺。 “我就不繞彎子了,”石姣姣雙手按在膝蓋上,直接道,“封元淮在哪?” 文悅眉梢一跳,一句話未說,直接朝著石姣姣動手,看著石姣姣的手伸過來,看著她在自己的肩膀上碰了一下之后,整個人就不動了。 “你不知道吧?”石姣姣突然露出了一個森森的笑,故意道,“我會妖術,不能動了吧?很快,你就會發現,你連呼吸都呼吸不了,如果你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放過你,” 石姣姣站起來,和文悅面對面,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如果你不聽話,你就會感受自己把自己給憋死是什么滋味……” 文悅眼中露出驚恐,他確實根本動不了了,而且試著張嘴,也無法呼救,他發不出聲音了! “把我的親閨女武功弄沒了,毒啞了,賣到窯子去了……”石姣姣狠拍了一把文悅肩膀,“你連個炮灰都算不上的填充貨,居然敢搞我女兒……” 文悅眼睛猛的睜大,石姣姣卻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圍著文悅轉了一圈,比較滿意她新兌換的這個【木頭人】的技能。 “現在我問你答,不老老實實的,你不會想知道你是什么下場,”石姣姣說著,直接問道,“封元淮在哪?” 文悅眼睛瞪著他,一句話都沒說,主要是他根本就說不出來,問他問題又不讓他說,這是人干的事嗎?! 石姣姣瞇眼,拍了文悅一把,“集中精神!” 然后接下來,文悅的眼睛就瞪得幾乎要脫眶。 “西院在地牢啊……”石姣姣根本沒打算聽他說話,她直接開口,是套著技能聽他心里的話。 “地牢怎么走,把手多少人,有沒有通行令牌,是你掌管還是鎮南王掌管?” 石姣姣問了一串問題,文悅一動未動,憋的滿臉通紅,嗓子里卻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石姣姣聽了他心里想的,然后當著文悅的面一一重復,每說一句,文悅的臉色就白一分。 最后她又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通行的令牌。 “謝了…”石姣姣拍了拍文悅,“你家馬上就完蛋了,皇帝大軍已經逼近南疆,好好享受著最后的世子時刻吧?!?/br> 石姣姣說完就走,留著文悅一個人站在屋子里頭,這個技能就只有兩個小時的效果,但勝在便宜,石姣姣真的是不敢揮霍怨念值了,雖然這個世界的怨念值已經全部都得到了,但是誰知道下個世界是什么狗樣子呢? 所以空間里面挑挑揀揀了很久,才總算找到這個有用又很便宜的技能。 她取了令牌,一開門門外一左一右站著兩個人,一看就是文悅的人,石姣姣一人一巴掌,套上修改劇情的技能,讓兩個人效忠于自己。 這才帶著這兩個人,朝著地牢的方向走去。 大搖大擺,府內人都認識文悅身邊的人,石姣姣跟在兩人的身后,很順利就到了地牢的門口。 不過進入地牢之后,石姣姣在一個昏暗的拐角處突然停住,低頭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拍了拍前面的一個人,“哎兄弟,來,照著我砍兩刀?!?/br> 兩個人被她修改,石姣姣現在就是他們的主子,對于文悅的那一份又敬又怕,轉移到了她的身上,連說話都低著頭,恨不得九十度鞠躬,上哪兒敢跟石姣姣動刀子。 石姣姣低聲鼓勵道,“別怕別怕不是真砍,就把我衣服砍壞了,砍得破爛一點……” 兩個人聞言相互對視一眼,面露難色但又不得不聽從石姣姣的命令。其中一個人抽出了匕首,刷刷刷幾下,石姣姣衣服就破破爛爛,簡直像是從萬刀陣里面滾過。 但是這樣還不夠,必須具有沖擊力,石姣姣把自己頭上的簪子拽下來,頭發揉亂,現在整個人看起來像被禍害了好幾輪一樣。 低頭看了看,她一把搶過身邊男人手里的刀,套上了一個高燒的技能,延緩感官,然后在兩個人目瞪口呆之下,沿著被削破的衣服,割出一道一道的口子。 還不是那種淺淺的小口子,每一個都挺深的,兩個人被她驚的張口結舌,石姣姣眼見著傷口流出了血,又在手上和裸露出的皮膚劃傷了一點,這才把匕首還給旁邊的人。 “一會我進去之后,你們兩個見機行事,把臉都蒙上,在外面打斗,干得激烈一點,最好把獄卒都拉上來一場大混戰?!?/br> 石姣姣交代道,“但是不要攔著我,我帶人出來的時候,演的像一點,追殺我但不要真的砍……” 兩個人聽了云里霧里,石姣姣重復了一遍,這才紛紛點頭,石姣姣抓了一把自己的傷口,把手上的血朝著臉上抹了幾道子,這才跟在兩人的身后繼續朝里走。 按照剛才她在文悅那里知道的,最里面的那個牢房,就是關押封元淮的地方,石姣姣拍了兩人后面一把,低聲命令道,“去吧皮卡丘!”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眼里都是尷尬,共事這么長時間,這還是第一次對彼此動手。 不過這兩人讓石姣姣挺滿意的事,明明只有兩個人,干出了驚天動地的架勢,刀劍時不時磕在牢房的鐵門上,嘿嘿哈哈的聽著像很多人,正是石姣姣要的效果! 而后,石姣姣就這么破衣爛衫披頭散發的沖過去,接過其中一人甩過來的鑰匙,趴在牢房最末尾的一間鐵門上,眼淚霎時間從臉上流下來,凄惶的喊道,“將軍!將軍我來了!” 封元淮被鎖鏈鎖在黑暗處,聽到聲音躺在稻草上動了動,將頭轉過來,地上響起沉重的鎖鏈聲。 石姣姣饒是有心理準備,看到封元淮遭了刑訊,身上多處傷痕白衣生生染成血色,肩胛骨和腳踝骨都被穿透的樣子,也是驚的呼吸一窒。 封元淮只給了石姣姣一個背影,沒有轉身,也沒有回答她的話。 石姣姣瞬間感覺上頭的熱血唰唰的落下來,本來一臉的戲都要維持不住了。 “元淮!”石姣姣手忙腳亂的打開門,急忙忙的朝著封元淮撲過去,封元淮卻背對著石姣姣,不肯將臉轉過來。 “元淮,你怎么了?”石姣姣扳住封元淮要朝著稻草里面扎的臉,疼的封元淮一縮,悶哼出聲。 “你……”石姣姣看著手上的血跡,心中咯噔一聲,有了不太好的預感,“讓我……”石姣姣的聲音有些顫抖,“讓我看看?!?/br> 封元淮轉過來,饒是她有心理準備,卻瞳孔猛的收縮,原來身上的傷還都是小傷,封元淮這會讓沒有帶著面具,但是臉上…… 臉上落滿了烙鐵的印子,連眼皮都沒放過,甚至快要看不清人樣了。 石姣姣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她看著封元淮這個樣子,準備好的話堵在喉嚨,伸手想要碰一下,封元淮卻轉過了頭。 石姣姣臉上的淚水簌簌下落,卻不再是虛假的,她的心情很奇異,并不悲傷,也沒有瞬間驚怒,但是一股破壞欲在肆意的生長。 她的表情堪稱平靜,好像此刻置身的不是牢籠,面對的不是她前不久才纏綿過,現如今卻已經沒有人樣的封元淮。 她周身散發出的氣息,寧靜祥和,卻浩海一樣圈圈蕩開,封元淮被這氣息直接沖撞到對面的墻上,登時口吐鮮血,地面微微的震顫起來,門外按照石姣姣吩咐打斗的兩個人,看守監牢的獄卒,一個接著一個原地如煙霧一般消散。 這氣息像是某種瘟疫,不,或者說比瘟疫還要致命恐怖十倍百倍,它慢慢的蔓延過鎮南王府的每一間屋舍,所到之處但凡活物,全都轟然化為虛無。 如迅猛的無可阻擋的瘴氣,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蔓延了整間鎮南王府。 鎮南王正和屬下商量完應對皇帝的兵馬,才邁進真王府的門檻,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從腿開始,迅速的消失,眼中震驚和恐懼還未等彌漫,整個人便隨風而散。 封元淮傷的很厲害,他沒想到石姣姣的反應這么大,世界王者的力量之強悍,根本不是他能夠抗拒控制的…… 他咬著牙,滿嘴的鐵銹味兒,從墻邊上艱難的爬向甚至跪坐在那里的石姣姣,張開雙臂,擁抱住她。 “快停下……”封元淮知道自己玩過頭了,聲音因為五內俱傷,已經不成調子。 她要是再不停下,這個世界都會隨著她的怒意消失…… 封元淮的聲音卻并沒能喚回石姣姣的理智,石姣姣甚至覺得自己沒有失去理智,她處于一種很詭異的狀態里面,她的感官像是漂于某處,她似乎擁有無窮的力氣,可劈山倒海,可呼風喚雨。 她懷里抱著被“野狗”撕碎的“布娃娃”,憐惜的心情和憎恨“野狗”的情緒交織并存。 浩瀚的氣息蔓延出鎮南王府,那些她從未著過筆墨的填充人物,像一個個爆炸的氣球,砰砰砰的開始消散。 而石姣姣懷里的封元淮,卻rou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全身各處的傷,身上鎖鏈自動脫落化為齏粉,溫暖的氣流包裹他,修復他的所有傷痛。 封元淮抱著石姣姣,一直試圖和她說話,但是石姣姣看上去醒著,睜著眼睛,甚至抱著他,卻根本像是聽不到他的話。 包裹著他的氣流開始變的灼熱,封元淮忍不住晃石姣姣的肩膀,但是石姣姣的眼中快速的流轉,那分明是山河破碎分崩離析的場景。 封元淮已經被灼燒的快熟了,靈魂的疼痛致使他連咬破了嘴唇都無知覺了。 “石姣姣……快停下……”血順著封元淮的嘴角流出來,他睜目欲裂,他開始恐懼,他會死的! 真的死! 被世界之王親手殺死的,永遠沒有再生的可能…… 封元淮知道這一次他玩過了,他本來和石姣姣那一夜,已經恢復如初,但是若是她見了,肯定會起疑。 所以他故意落難,激怒鎮南王對他用刑,就是要毀掉他已經恢復完好的證據。 他故意沒有理會跟著他走的死士,故意落網,吩咐暗夜假裝武功盡失,看著她去那里,便故意引她來找自己。 一切都按著計劃進行,封元淮和世界之識有契約,知道石姣姣的目前恢復的所有能力,知道她的那些所謂兌換技能,只要她想要什么,必然會出現什么…… 所以他并不擔心鎮南王不伏法,只要石姣姣見到他的凄慘樣子,封元淮相信,就算石姣姣只把他當成個充氣娃娃,見到自己的娃娃破的抹布一樣,也不會無動于衷。 她只要隨手改一下劇情,鎮南王便百死不可逃! 他所估計的沒錯,一切都沒錯,給自己的定位也算準確,石姣姣確實就當他是個喜歡的小玩意,但是他估錯了石姣姣爆發的威力。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神祇震怒,萬物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