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她立馬疼得殺豬一樣嚎叫起來,同時套上了一口老血的技能,前襟全都是血,看著尤其的可怖。 “來人??!救命??!有刺客——”石姣姣扯著嗓子喊起來,邊喊嘴里邊往出咕嘟咕嘟吐血。 一口老血的技能實在是太夸張了,石姣姣吐的都有點不好意思,尋思著以后找著機會肯定提一提意見,改進一下。 暗夜都傻了,她何其敏銳的一個人,卻沒躲開石姣姣的動作,她從小最尋常的事情就是受傷,當然知道什么樣的傷口致使什么樣的出血量。 就那么淺淺的一劍,根本沒有貫穿傷,更遑論傷到內臟,怎么可能口吐鮮血? 暗夜懷疑自己的劍不是戳了一個人,而是戳壞了一個血包。 石姣姣這次喊的和先前喊的不一樣,這次喊的是抓刺客,皇帝派來的人就是為了保證封元淮的安全,聽到了這聲音,立刻破門破窗而入。 加上院子里本來的護衛和家丁,浩浩蕩蕩一群人進來,看到石姣姣那個樣子,又看到提著劍的暗夜,當時大喝一聲一哄而上。 封元淮眼珠亂轉,估計是生平從來沒見過這種鬧劇,但是此刻過于虛弱,徒勞的阻攔,聲音低的所有人都聽不見,石姣姣找準了機會,軟倒在兩個小丫鬟的懷里。 好狗架不住一群狼,損就損在暗夜平時并不露臉,她是一個暗衛,直接聽命于皇上。 而皇帝為了平衡各方勢力,防止手下人結盟反噬,暗衛和他的私位從不打照面,只有一枚玉佩作為自己人相認的東西。 好死不死這一群人轟上去,武功高的制服暗夜,武功低的就比如院里的家丁,胡亂撕扯踩踏,把她的玉佩拽地下踩碎了…… 于是暗夜被抓住了,五花大綁,百口莫辯,連夜送進宮中私獄。 封元淮被氣昏過去了,石姣姣被眾人哄抬著回到了主屋,醫師本來是皇帝派給封元淮的,這時候也被請到石姣姣的屋子里幫她診治。 石姣姣豬一樣的躺著哼哼,高燒的技能根本不敢撤下去,一口老血前襟濕透,她又趁亂,在傷口的上面套了一個猙獰傷口的技能。 于是原本只是一個洞的傷口變得稀巴爛,這一下可不像只是戳了一下,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亂捅一氣十分嚇人。 但是醫師把脈脈象又根本沒有外傷看著那么不穩,而且連著兩天高燒不退,他一輩子自詡醫術過人,卻換了三次藥根本沒見一點成效,傷口還冒著血絲兒,不像舊傷卻像新傷。 “怎么樣了,”大夫人一臉焦急,把醫師拉到偏聽詢問,醫師搖頭,面色慎重,這兩天往這里跑的頻率,比去封元淮那里還要勤快。 “傷口不愈合,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劍上淬了毒……” 石姣姣現在可是大夫人的主心骨,大夫人心理層面上依賴石姣姣現在比躺著的封元淮的要多,聞言兩眼一翻,沒有丫鬟扶著已經跌倒在地,眼淚簌簌而下。 “醫師可萬萬要想想辦法!”大夫人柔弱嬌美,哭起來十分惹人憐,“二夫人苦啊,現在將軍回來了,她可萬不能有事??!” 別的不說,曲二爺的事情到現在沒有動靜,這些天整個院內上下包括燒火的丫頭都戰戰兢兢,生怕下一個就有官府沖進來,捉拿他們下大獄。 石姣姣當日夸下??谡f一定會處理妥當,但是誰想遇見刺客,這已經連著躺了兩天了,醫師每日出來都愁眉不展,他們生怕石姣姣一個扛不住蹬腿兒了,整個院內的人都要跟著“陪葬”! 醫師一邊搖頭一邊緊緊皺著眉,又重新寫了一份藥方,交給大夫人,“今夜要進宮一趟,去太醫院中取一味藥,先試試這個吧吧?!?/br> 大夫人連忙接下來,吩咐丫鬟照著藥方抓了去熬藥,親自送醫師出門。 石姣姣這個時候卻躺在床上,她早就從空間弄出藥來,涂抹在劍傷和手上,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外面套的只是一個技能而已。 而且她套著高燒不退技能,整天躺在床上云山霧罩飄飄悠悠,被子里藏了點心,沒人就偷偷的吃一塊,貼身的兩個婢女都是傀儡,她這邊一抬腿,兩個小丫頭就知道給她捶。 最美的是能夠名正言順不用去看那個半死不活時常詐尸的瘟神,還收拾了不聽話的親閨女,簡直不要太爽快! 殊不知石姣姣受傷的這件事,傳到皇帝的耳朵里,看到自己派去的暗衛,被自己的私衛五花大綁的送回來,問清緣由之后,由不得暗夜狡辯,七竅生煙的罰了人,倒對石姣姣感興趣起來。 尤其是聽說了棺材板上的壯舉,皇帝邪惡的笑了,聽自己臣子家宅事,竟有種比看戲本子還要刺激的感覺。 身邊的內侍暗示皇帝要不要幫著封元淮處理一下家事。 皇帝卻搖了搖頭,笑了。 他倒要看看,敢這樣在他威猛將軍的頭上動土,棺材板上給他戴綠帽子的女人,到底會落到一個什么凄慘下場。 石姣姣并不凄慘,可以說是十分的滋潤,她在床上躺了七天,躺的渾身緊巴巴的,找了一個機會“好了”,反正上藥的事情都是身邊的丫鬟,沒人能發現異樣。 能夠“艱難”爬起來的第一天,石姣姣就跑到封元淮那里哭訴,封元淮原本正在昏睡,活活被她哭喪似的給哭醒了。 兩個人在屋子里面待了沒到半個時辰,封元淮讓石姣姣又氣昏死過去了。 石姣姣那點小伎倆,是騙不了真正習武之人的,不過她也不在意,反正她這些天也沒閑著,差遣自己的小傀儡把原身做過的所有惡事能擺平的擺平,擺不平的人已經找好了借口。 至于曲二,他失蹤個十天八天的沒人會注意,那個院中所有的人都不會透露一句,夜黑風高,沒有監控的古代,等曲興發現他兄弟沒了,天地間再也找不到一絲證據。 封元淮好了一些,已經能夠進食了,石姣姣拖著“病痛的身體”美曰其名給封元淮買吃的,實際素了這么多天,她帶著幾個人到酒樓里頭,關起包間的門大吃大喝了一頓。 酒足飯飽,提著給封元淮外帶的清粥小菜,悠悠的帶著帷帽上了馬車。 出門的婦人不露臉的很多,并不稀奇,但是上馬車的時候一陣風吹,帷帽交接處掀了起來,小巧瓷白的下巴,點絳唇,珠懸角翹,似笑非笑,直吸的人眼睛轉不開。 但是天不作美,風止在秀挺的鼻峰處,帷幔重新落下,引人無限遐思。 四周有人驚嘆,但是對面二樓酒店,一個肥頭大眼如蛤蟆一般的男人,見了卻微微瞇了瞇眼。 那個小賤貨還沒被家里私下整治死?竟然還有人前后簇擁…… 曲興手轉著酒杯,想到先前上面要他想辦法確定的事,心中思忖,難道說封元淮真的并未身死……那一夜發生的一切都不是他醉酒做夢? 這是他需得快馬加鞭,報知鎮南王。 石姣姣回到家,直奔封元淮的偏院,其實夫妻兩個應該在一個院子里,封元淮住的這個院子,就是先前兩人成婚時候的院子。 但是石姣姣鳩占鵲巢,現在住的是主屋,自然和封元淮不在一起。 封元淮出事之后不易挪動,當然就沒有搬過去,而石姣姣沒有搬過來的原因就更好理解了,她怕封元淮半夜詐尸掐死她。 米粥帶回來,溫度冷熱正好,石姣姣殷勤的裝在碗里,端著給封元淮送去。 她這些天會找時間,專門撿著封元淮睡著的時候來,內臟俱損,他平時基本上都昏睡。 這個時間正是睡得沉的時候,石姣姣也不過就是做個樣子,但是今次,卻一進屋就撞進封元淮冰冷如雪的眼中。 他屋子里還有另外一位不速之客,正是先前被她坑進大獄的親閨女。 兩個人似乎正在說話,石姣姣察覺自己來的不太是時候,本來有心退,可是暗夜凌厲的眼神一看過來,石姣姣頓時挺起胸脯。 上次收拾她一次,這次她再敢起刺兒,石姣姣有的是辦法整治她! 氣勢洶洶的瞪回去,石姣姣妖妖嬈嬈的走過來,端著碗嬌聲道,“夫君,這是醉香樓里大師傅煮的,我專門令他加了多味滋補的藥材,對身體最好,你快嘗嘗……” 反正情敵面前絕不能慫! 封元淮見她也不是三回五回,這些天這賤婦晨昏定醒似的朝他這跑,他連眼皮都懶得掀開。 最開始的那種激動到想殺人的情緒,被石姣姣反反復復拉扯這么多天,也已經平息了。 只是看她的眼神十分的奇怪,看的石姣姣后頸的寒毛都豎起來了,骨縫涼颼颼的。 于是石姣姣端著粥,時刻戒備封元淮對她動手,甚至有點后悔在外面逛的時間太久,粥不夠熱,敷在他身上不夠燙。 但是等她舉著小湯匙,將一勺米粥送到封元淮的嘴邊,封元淮自從她進屋以來緊緊的嘴唇,顫了顫,沒吐她一臉血——竟然張開嘴吃了! 作者有話要說:石姣姣:臥槽天下紅雨!他竟然轉性了!不怕我藥死他?! 封元淮:你一天放了幾個屁我都知道,我怕你下藥? 第35章 夫君可有過女人? 屋子里的氣氛很詭異,石姣姣戰戰兢兢的喂著封元淮喝粥,卻不太敢和他對視,他的眼神太嚇人了。 一碗米粥眼看著見底,屋子里暗夜眼神也意味不明。 “你老看我干什么?”石姣姣實在扛不住這兩個抽筋剝皮的視線,又不好對著封元淮發作,只好對著暗夜來。 暗夜懷里抱著長劍,聞言輕嗤一聲,說道,“今天見了我,怎么不叫刺客了?” 石姣姣先前誣賴她的事情,心中是毫無愧疚的,反正就算她如何被五花大綁的送去皇帝那里,皇帝都不會讓她死,頂多日一日。 石姣姣想到她寫的主線劇情里面皇帝那些見不得人的癖好,眼神不由自主的在暗夜的身上瞎晃,由衷道,“這兩天你就能站起來了,還真是天賦異稟?!?/br> 石姣姣說的沒頭沒尾,封元淮根本沒聽懂,面具下眉梢微皺,暗夜卻是臉上巨變,錚的一聲又拔了劍指著石姣姣。 “你……”從何得知! 她現在站立確實艱難,但伺候主上是他們的使命,無論何種形式。 石姣姣不意外暗夜這個態度,畢竟按照劇情來說,皇帝還沒有對女主表露一絲的感情,只是純粹的折騰她而已。 兩人真正的關系推進,還是封元淮戰死之后。 “你真要我說啊”石姣姣坐在床邊上一動沒動,也沒有躲劍的意思,側頭看了一眼封元淮,又轉頭看向暗夜,眼神在她的身上緩慢逡巡,最終眼中滿含唏噓的落在她臉上,“有種人,透過表現看到本質,你既然好奇,那我可就照實說了,你身上……” “閉嘴!”暗夜將劍從石姣姣脖子收走,眼中含著殺氣和警告,她沒有把握這個女真的看出,還是虛張聲勢,但這種事情,對于一個暗衛來說是逃脫不開的恥辱。 她收了劍,根本沒有看封元淮一眼,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石姣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心道老子連你生孩子哪側來奶旺都知道,治不死你。 屋子里就剩下兩個人,石姣姣坐在床邊上,有些僵硬的扭過頭,看向床邊一直看著她的封元淮,露出八顆牙的標準微笑。 “夫君,你可吃好了?”石姣姣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間轉變態度,但是眼神騙不了人,他這樣子,一看就是勉強壓抑著殺意。 不過這對石姣姣來說,算是好事,就怕他不壓抑,無論因為什么壓抑,都是她的機會。 石姣姣問完,就滿臉溫柔小意的看著封元淮,宛如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 封元淮要不是先前在棺材里切切實實的聽到那些污言穢語,現在說不定真的被她騙了。 好半晌,封元淮從嗓子里面“嗯”了一聲。 壓抑嘶啞,不情不愿。 石姣姣眉梢微挑,不知道他突然間轉變態度的原因,總要知道下他轉變之后的底線。 于是她抓著封元淮的手,盯著封元淮的眼睛,忽視他眼中的刀子,慢慢的把他粗糙滿是老繭的大手,貼在自己的臉蛋上蹭了蹭。 “夫君,”石姣姣眼淚現在也來的特別方便,一癟嘴,就滾滾落下來,劃過臉頰落在封元淮的手上。 “我好想你啊……”想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封元淮盯著石姣姣嬌美的臉蛋,手指下意識的抽搐想要一巴掌甩開,想要撕裂她這幅假惺惺的偽裝。 但是還不行。 他未死的消息走漏,恐南疆有異動。 陛下派暗夜再來,就是給他帶口信,曲家背靠鎮南王,現如今他未死的消息露出,壞了原本的計劃。 但既然事已至此,陛下命他將計就計,一舉掀翻鎮南王在皇都的屬下曲家,再按照原計劃行事。 而這個背叛他,本來他準備恢復后第一時間捏死的賤婦,偏偏和曲興有染,臨死之前可以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