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老板輕笑兩聲:“帶女孩兒回家了?” 郁晚扔下手里最后的煙頭:“你又知道了?!?/br> 老板笑道:“世間奇觀,我確定一下?!?/br> 郁晚并沒什么心情開玩笑:“什么事?” 老板:“沒事,只是覺得稀奇。你回來都不來找我,我只好給你打個電話問候一下?!?/br> 郁晚:“有空找你?!?/br> 兩人的對話大約停了幾秒。 屋內傳來聲音:“郁晚……你還在嗎?” 白紙鳶待在這間屋子里有些怕,畢竟不遠處曾出過命案。 老板笑了:“我聽見有女孩兒在喊你?!?/br> 郁晚:“恩?!?/br> 老板:“她等不及了?” 郁晚:“……” 老板哈哈笑道:“我們小晚長的這么帥,有女孩喜歡也是應該的?!?/br> 郁晚像是自嘲的笑了一聲:“我怎么會有人喜歡?!?/br> 老板沉寂幾分鐘,“小晚,有很多人都很喜歡你?!?/br> 好不容易正經一下,很快他就破功:“比如正在和你通電話的我?!?/br> 郁晚懶散的靠著墻:“我現在很好?!?/br> “恩?!崩习宓穆曇魪碾娫捘穷^傳來,磁性伴隨著笑意,他說:“好就好,有事找我,回見?!?/br> 掛掉電話,郁晚仰起頭,夜下的雙眼瞧不清什么,只是那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夜風的薔薇香又濃了,也不知是誰家的花正開。 . 他回到房間的時候白紙鳶正在努力跟那雙拖鞋作斗爭。 見著郁晚來了,她吐了吐舌頭。 “鞋子壞了?!?/br> 他從藥箱拿出一瓶藥水,扶正她的腳。 “上藥?!?/br> 很快,紅色藥水涂滿她的腳踝,又貼上藥膏,白紙鳶覺得腳踝麻麻的。 “謝謝你?!?/br> 一室的靜謐,兩個人相對無言,不過慢慢的,白紙鳶也放松下來了。 他低著頭,發中的漩渦還能瞧見,棉簽夾在指尖,這讓她想起他手中的煙。 上完藥他就開始揉搓腳踝腫起的地方。 “不用了謝謝你,我回家休息就好?!卑准堷S連忙要走。 郁晚抬頭盯著她,白紙鳶收回腳,不動了。 一點一點揉搓,他的動作很輕。那雙骨節修長的手輕易就能裹住白紙鳶的腳踝,消腫的手法非常嫻熟。 手指不時的碰到白紙鳶的腳心,麻癢陣陣傳來,她不好意思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每天記得涂藥,藥膏可以兩天,也可以三天一換?!彼f。 “你今晚怎么會去那里?”白紙鳶問道。 郁晚扔掉廢棄紙巾,回了兩個字:“無聊?!?/br> 夜深,也不早了。 盡管有一肚子問題想問,白紙鳶還是忍住了。 他只是又背起白紙鳶,準備送她回家。 趴在郁晚的身后,白紙鳶忽然覺得,他好像有很多秘密。 但不愿意讓自己知道。 也對,她是外人,就算是他的班長,也沒什么權利打探別人隱私,如果他不愿意說,那就不說啦。 走出他家狹窄的院子,白紙鳶不由自主的偷瞄了幾眼。畢竟是大家以訛傳訛的源頭,有點好奇。 不瞧還好,一瞧膽兒都快被嚇沒了。 墻角一只黑貓盯著她,眼底深黑,瞇成了一條縫,弓著身子像要隨時準備攻擊。 郁晚感覺到背后的女孩在發抖。他側著臉問:“你在看什么?!?/br> “在看墻角的貓?!彼f。 “墻角么?!彼闹敲?,“別看,那里死過人?!?/br> 白紙鳶冷汗一冒,下意識的圈緊他的脖子。 “我……知道?!彼f。 全魁街的人都知道。 “那些謠言,你信么?!彼f。 白紙鳶像被戳中了尾巴,有點心虛,眼神也在躲閃。 其實,她相信過謠言,她也曾以為真是街尾那戶瘋子失手殺的人,但沒想到郁晚就是那家人。 聽她沒說話,郁晚心里就有數了。 “不是我爸?!彼曇艉茌p,很輕。 “他那么膽小,怎么會殺人?!?/br> 最后一句不過呢喃著說出,白紙鳶并沒有聽清。 但她沒在意,腦海中一劃而過什么重要信息,白紙鳶在后面捂著嘴。 居然真的是他……爸爸。 那個被整條街人嫌棄的瘋子醉漢。 “不是,不是?!卑准堷S舌頭打轉,“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信的?!?/br> 郁晚知道她什么意思,這條街人的想法他都知道。 在所有人眼里,他爸是殺人犯,就因為那個女人死在他家門前。 “你放心,警察會還你公道的?!卑准堷S趕緊說。 “呵?!庇敉沓读顺蹲旖?,眼底毫無笑意。 走得遠了,白紙鳶又回頭看了看。 她“咦”了一聲,郁晚停下腳步,“怎么?” 她回頭看著,看墻角的角落,就是剛剛黑貓待的地方,腦中閃過一絲疑惑。 扭過頭,她說,“沒事呀?!?/br> . 今晚不知道怎么了,真的不太順。 因為郁晚再次停下了腳步,從后面伸出頭的白紙鳶看見不遠處有一群人堵住了路。 她被郁晚放了下來,被猛地推向身旁的小巷。 那是一條支路。 郁晚力氣很大,她被推的一踉蹌,腳腕刺痛難忍。 然后,她看見郁晚從口袋里掏出一柄折疊的小刀,刀鋒與他側顏一般凌厲,路燈反射出刀身寒光,她聽見郁晚說了一個字。 “走?!?/br> 第6章 給我哭06 白紙鳶看清了攔路的那群人。 是三哥! 密密麻麻的人群堵在路中央,分明是有預謀的,就好像知道郁晚會出現在這一樣。 白紙鳶心急如焚。這邊只有郁晚一個,那邊的人甚至比上次還要多。自己腿又扭了,在這根本只能幫倒忙。 慌忙間翻找手機,可是… “我手機呢?” 她自己的找不著了,倒是有另外一部在口袋里。 這部純黑的手機是……郁晚的? 他什么時候塞進來的? 不管給誰打都好,白紙鳶急匆匆的打開手機。沒密碼,一劃就開了。再看最近通話……怎么只有一個? 就一個叫“老板”的人。 這是他上司?打過去會不會不太好啊。 但在危機情況下身體總是比大腦快的。白紙鳶思索好要不要打這個電話的時候,一道人聲已經從聽筒里傳了出來。 那邊背景音有些嘈雜,不過說話人的聲音十分溫柔。 “小晚?”他直接喊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