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節
吳知枝想打破兩人之間的尷尬,轉頭對陸焉識說:“小陸,我想喝橙汁?!?/br> “等著?!标懷勺R站起來,臉色的煞氣已經消失殆盡,變成了一臉溫柔,“我去廚房幫你拿?!?/br> “我也要!”蔣青弈開口。 陸焉識涼颼颼看他一眼,“要喝自己過去叫廚師榨?!?/br> 言下之意就是別想指使他。 “我靠!”蔣青弈小聲跟吳知枝嘀咕,“你家這位,只有你一個人能使喚動啊?!?/br> 吳知枝聽了這話,頓時有些飄飄然,一拍蔣青弈的肩膀,自豪地說:“那當然了?!?/br> 她只是拍了蔣青弈一下,走向廚房的陸焉識就停下了腳步,條件反射般回過頭來瞪了吳知枝一眼,意思:叫你乖乖別動你還鬧! 吳知枝頓時心虛,縮著腦袋不敢在動作了。 蔣青弈笑她,“不是吧?你現在這么怕他?” “你是不知道!”這人管人管得有多么緊張可怕,要是她不聽他的,他肯定要當眾對她做一些難以啟齒不堪入目的親昵行為,她可不想讓這群發小看他們的兒童不宜現場直播畫面,況且,安安跟景念都在場了。 安安跟景念倒是相處得不錯,可能兩人都是孩子的關系,安安帶景念去上山看他的小雞,這群小雞景念之前見過,當時只是特別小的雞仔,現在已經長大了,安安隨手抱住一只,給景念講她的科學研究。 吳安安繼承吳家的優良腦基因,學習能力非常強,加上陸焉識和jiejie為她打造的上乘學校環境,造就了一個與吳知枝和吳桐完全不一樣的另類學霸,她喜歡各種科學實驗,而且很有實踐精神,這會就領著景念在山間一會撿雞蛋講培育研究,一會摘牛油果講地心引力。 更奇葩的是景念這個六歲小男孩,居然對此非常癡迷,和她玩得不亦樂乎,還茫然地伸出了一股崇拜之情,過去一直有潔癖從不碰除了自己的外來生物的陸景念,在吳安安的帶領下,也開始下地摘花翻草看水稻講糧食論了。 兩人此刻在涼亭一角講酒文化,吳安安學霸拿著本書,陸景念小朋友雙手捧著腦袋,聽得津津有味。 吳知枝看了他兩一眼,這兩倒是玩得不錯,以后要是一起生活,肯定不用擔心相處不好。 吳安安還時常說:“景念很可愛,軟綿綿的,看著就像捏?!?/br> 陸景念聽了這話,立刻臉紅,眼睛四處亂飄,不敢看人,分明是害羞。 吳知枝看見他們兩總想笑。 飯席開始。 林驍給大家送來幾瓶頂級紅酒,被陸焉識留下來,跟大伙一起吃飯。 紅酒打開,每個人都倒了一杯,只有吳知枝跟安安和景念小朋友面前是橙汁。 所有人起身干杯,敬熱熱鬧鬧的年和這些年的友誼。 吳知枝饞得嘴巴都癟起來了,拉了拉陸焉識的袖子,“我就喝一口,好不好?” “不好?!标懷勺R拒絕得十分冷酷,連個撒嬌的余地都不留給她。 吳知枝扁嘴,“那吃塊牛rou總可以了吧?” “可以?!标懷勺R夾了一塊抄牛rou給她。 吳知枝說:“我要吃水煮的?!?/br> “不行,辣?!辈荒苌塘康目谖?,把她制得死死的。 吳知枝覺得自己比坐牢還苦逼,味覺恢復了卻不能享受美食,這是多么悲慘的經歷??! 蔣青弈說:“后天就是情人節了,你們知道不?” 話落,陸焉識舉起杯子,很難得地和他碰了一下,這貨雖然二了點,但最近屬他最助力了,每次關鍵話都說在點上,讓陸焉識非常的舒爽。 被碰了杯子的蔣青弈表示尚且迷茫,“???怎么了?” “大家留在這里多住兩天吧?!标懷勺R主動邀請,再次把不知所云的蔣南山和康寶妍說懵了。 吳安安替他們回答道:“焉識哥哥和jiejie要領證啦!” 這話落音,吳知枝臉紅了,其余的人恍然大悟。 康寶妍笑著說:“姐!恭喜你了,我這杯酒敬你?!?/br> 康寶妍站起來,從來喝酒都是小口小口抿一下的她第一次仰頭,豪邁地把整杯紅酒都喝下去了,臉色紅潤紅潤的,滿眸的喜悅。 吳知枝又是害羞又是笑,拿橙汁跟她干杯,“那我也干了?!?/br> 可是果汁還沒到嘴里,又被姓陸的攔住了,這貨斜著眼望她,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高興,但還是不讓她這么喝果汁,“你這么喝很傷,還是我來代你喝吧?!?/br> 說著拿起自己手邊的紅酒,一口氣干了。 吳知枝邊上看著他,這一刻不覺得此人不順眼,只覺得,他值得自己托付終生。 蔣南山晃了晃手里的紅酒,“來!我也敬你們,百年好合?!?/br> 陸焉識跟著舉杯,“謝謝?!?/br> 接著是蔣青弈,“那我祝你們早生貴子?!?/br> 吳知枝:“……” 陸焉識卻很高興,臉色露出了少見的溫柔笑意,“多謝祝福?!?/br> 隨后又是一杯下肚,英俊的眉間溢滿柔情。 一頓飯,吃到將近十點才結束,林驍帶來的人收拾餐桌,其他人先回去休息。 ☆、534 結婚了?。?更) 陸焉識把吳知枝從輪椅上抱起來,雖然有些醉里,但不影響他的發揮。 但林驍有些擔心,想過去幫忙扶著,陸焉識卻不讓,他不喜歡別人碰到知了,只有他,可以抱著她,其他人都不可以。 他把她抱進臥室,放在床鋪上,吳知枝坐下后并沒有撒手。 手還環在他的腦袋上,微微使力,將他拽了下來,刎上他的鼻尖。 陸焉識瞞眸都是笑意,沒有反對,傾上一點身子,把純往上一點,代替了鼻尖的位置。 吳知枝莫名就想笑,刎了刎他的唇,笑著說:“小陸子……” 他蹙眉,“這名字,怎么那么像小太監,不準這么喊,喊老公吧?!狈凑筇炀褪乔槿斯澚?,拿了證,她就永遠屬于他了,終生寫在他配偶的一欄上。 吳知枝笑起來,“不喊,就要喊你小陸子,小陸子小陸子小陸子……” 溫溫軟軟的聲音,把他喊得心潮澎湃,傾過身來,把她按在枕頭上。 吳知枝并沒有拒絕,反而眼神直勾勾地望著他。 可是陸焉識卻沒有進一步動作,只是眼神微醺地注視著她。 知了養病已經近三個月了,也代表,他忍耐了差不多三個多月了,要說無動于衷,不可能,可每回只要他想起知了躺在重癥監護室里的樣子,他就不敢輕易地觸碰她。 還是等她完全康復在說吧。 陸焉識這樣告訴自己,松開了握在她肩膀的雙手,給她拉好被子,“很晚了,早點休息,對你身體好?!?/br> 吳知枝一愣,眼中閃過失落,輕不可聞嘆了一口氣。 陸焉識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覺得很遺憾嗎?” “……”她臉一紅,不再說話了。 陸焉識撫摸她的發,很是有耐心地說:“你現在病還沒完全養好,等你好了,天天都可以……” 吳知枝:“……” “好了,你先休息,我去洗個澡,馬上回來?!?/br> * 情人節這天,說來就來。 陸焉識一整夜都沒有睡好,想到今天要去拿證,他就跟吃了興奮劑一樣,又緊張又刺激。 這比當年參加國際奧數賽還讓他備受緊張煎熬。 天還沒亮,心情不上不下的他頃刻爬起來洗臉刷牙,然后換好林驍前一晚為他準備好的衣服,還戴上了正式的胸花,西裝筆挺,容貌俊美,像個即將要前往禮堂舉行婚禮的新郎。 吳知枝還在睡,腿上的石膏沒拆,側著身,像個笨重的娃娃。 陸焉識俯下身子,用一種生平認為最溫柔的嗓音喚她,“知了……” 奈何睡死了的知了無法領會他的興奮精神,迷蒙睜了下眼睛,又困頓地閉上了。 陸焉識:“……” 有種滿腔柔情都喂了狗的感覺。 他等了十分鐘,終于意識到知了確實是睡死了這個事實,于是皺了皺眉,手動把她叫醒,“知了,知了,起來了?!?/br> 吳知枝輝開他的手,“困死了,再睡一會?!?/br> 這家伙,昨晚每隔兩小時就要拉著她興奮說一句“明天就要領證了,睡吧”,叨念了不下十幾次,她被折磨得精神萎靡,到了清晨才終于完全入睡,沒想到剛入睡這小子又來喊她起床了,簡直是不讓人活了。 “要去領證了?!标懷勺R吐出一口氣,今天是個好日子,他不想跟他生氣,所以輕輕摸她的臉,“快點起來,不然我親手給你洗臉了?!?/br> 吳知枝睡得毫無反應。 陸焉識喟嘆一聲,只好自己去端水,擰洗臉巾,仔仔細細給她做臉部清潔,然后手動換衣服,抱下樓,在林驍幾人的迎接下,風姿卓越地抱著吳知枝上了加長的賓利車。 兩輛豪車守護這賓利車,一共三輛車從度假村下山,然后開進市區,一路往最近的民政局而去。 到了民政局,門果然還沒開。 他們五點出的門,到了這兒是七點半。 陸焉識看了眼腕表,還有半小時就開門了,很快,他抬眸吩咐副駕駛位上的林驍去買早餐,吩咐他買粥和包子一類清淡易消化的。 陽光漸漸強烈起來,吳知枝被照得難受,撐開了眼皮,看見窗外是大大巍峨的民政局,愣了一下,“我怎么在這里?” “今天要領證啊,你不會忘了吧?”陸焉識手里端了杯咖啡,正在慢慢地品嘗。 從吳知枝的視線看過去,是他的側顏,只見他衣著高端有品,頭發也做了相應的帥氣發型,還有正式的胸花,這是妥妥一個新郎的標配啊。 吳知枝說不清自己心里的想法,皺著眉頭說:“你怎么打扮得跟個新郎似的?” “有嗎?”他扭頭來望她,眼神里都是溫柔笑意,“我也不懂,林驍建議我這么穿的?!?/br> “太正式了!”吳知枝感嘆。 陸焉識說:“等下再說吧,現在先把早餐吃了,民政局已經上班了,你吃完我們就進去領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