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他這廂還有心思賣乖,第二潮箭雨已經破空而來,箭嘯聲里飽含金鐵蕭殺之氣,他背心一寒,余光到處,只見箭鏃粼粼發亮。 趙櫝狂怒之下,早已收了那僅有的三分薄面,換了箭鏃,要將他立斃當場! 數百支弩箭齊發,箭雨排空馭電,袁鞘青疾奔而前,長箭幾乎緊咬著他的落足點,裂土崩石,入土三分。他所過之處,都插滿了黑壓壓的長箭,活生生鋪平了一條荊棘般的險路。 趙櫝心道這內牢院已被禁軍合圍,左不過是甕中捉鱉罷了,誰知箭雨席卷之后,塵土平息,院中竟是空無一人。 袁鞘青的身影,不知什么時候憑空消失了! 那口枯井豁然洞開,他苦心鑄成的金籠,倒成了這賊子遁地的法門! 地宮的另一頭,直通往他的寢宮飛霜殿。他當即厲咤道:“立刻點人,合圍飛霜殿!” 第52章 袁鞘青五感敏銳,甫一踏入地宮,便捕捉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 甜中帶腥,仿佛半腐爛的白梅花瓣,被燜在蟹醢里,讓人一嗅之下,鼻底泛酸,心里發癢。 顯然是這地方久不通風,又剛發生過一場情事,還殘留著男子陽精的腥膻氣。 袁鞘青越往里走,面色越是古怪。 他早覺得趙櫝這黃口小兒,心性之陰狠遠非常人所及,師從解雪時這些年,單只學得了些弄權的皮毛,而無半點仁心,與其說是豺狼,不如說是鬣狗。 而這鬣狗蟄伏之久,思之則令人齒寒! 那日他于武沖關下鎩羽,被解雪時一手逐出關外,沿途鷹顧狼視,大軍方出梟合谷,便遇了伏擊。 來襲的僅一支長薪箭,力貫帥旗,將一束染血的黃帛釘死其上。 袁鞘青對這兒戲般的一擊嗤之以鼻,一面解下黃帛,定睛一看。 來的竟還是一封衣帶詔。 ——復大權,清君側,此將軍之責乎? 詔書中歷歷痛訴,自他登基以來,被太傅處處掣肘,幾如木胎泥塑,趙氏基業,早已名存實亡,淪落外臣之手,他走投無路,不得已才來求援于袁鞘青。 袁鞘青玩味一番,見那詔書上滿紙加官進爵,唯唯應聲,話里話外一片怯懦,這貿然下詔的舉動又著實狂悖,仿佛不是出自一人手筆。他也是精擅權謀之輩,哪里看不出此子借刀殺人的野心? 只是這毒餌雖有穿腸之險,卻著實令他有一瞬間的意動。 ——事成之后,將軍今日鎩羽之恥,可翻覆也! 他雖非茹毛飲血的蠻人,但卻連鐘情都帶著食rou寢皮的意味。 將宿敵翦除羽翼,擄回關外,也別是一種惺惺相惜! 解雪時這種性子,譬如玉壺冰,孤直有余,最不擅對小人設防,淪落至此,也非意料之外。 只是早知趙櫝打的是這般登床入榻的主意,他又豈會容這廝坐大? 他心思躁亂,剛悶頭走了幾步,羅帳便被風帶動,露出里頭一張美人榻來。 榻邊上搭著條輕薄的汗巾子,還在滴答淌水。 上頭依稀繡了個赤條條的人影,黑發散亂,面孔潮紅。 竟然是趙櫝貼身的汗巾,掖在一枚銀托子里,方才束在陽具根上,抽送良久,被交媾間融化的脂膏浸得一塌糊涂,四處濺滿了泥絮似的濁精。 豎子可恨! 袁鞘青一瞥之下,早已猜了個七七八八。他戎馬已久,本不拘禮法,于情事一道更是粗獷,便是那些大榻同眠,子承父妻的齷齪事也見識了不少。這關頭卻心中大妒,一手將解雪時平推到了美人榻上。 “這小皇帝倒是好手段,渾身解數盡使到了你身上。年紀輕輕,骨虛體乏,倒還要倚仗銀托子,你同他行事,能有幾分快活!” 解雪時哪里會理會他? 他冷笑一聲,剝開解雪時腮邊洇濕的烏發,露出遠較常人峭拔的眉目。兩丸黑水銀珠似的瞳孔,正冷浸浸地落在他面上。 越是不可褻玩,越是令人心猿難定。 他大不客氣,捧著對方雙腮,兩邊各輾轉嘗了片刻,直嘗出點胭脂般的淡紅色,又轉而一舉噙住了解雪時的下唇。他齒關堅硬,當下里和兩排銀剪似的,叩得解雪時悶哼一聲。一條火熱的舌頭乘隙掃蕩進去,抵著他軟腭癢處,如交媾般暴烈地銼磨起來,解雪時被他捏得兩頤發酸,口中那點抽絲剝繭般的癢意,轉瞬沖刷如潮,幾乎瞬間令他脊背一麻。 袁鞘青那頭粗硬的鬈發,微微垂落了幾縷,幾如獸類的鬃毛一般。他連舔帶嘗,大肆啜飲冰雪,哪里顧及得上這微不足道的滋擾? 那一絡鬈發,被兩人唇間的唾液浸濕,濕漉漉地黏在了解雪時的腮邊,又刺又癢,令解雪時喘息躲避間,雙眉緊皺。 袁鞘青吃著他的舌尖,笑道:“雪時,你倒長了幾撇須子,花貍貓似的!” 解雪時素來喜潔,被他強按著以唇舌狎弄這許久,狼狽已極,眼見袁鞘青捏著這束沾了唾液的鬈發,要硬往他口中遞,當即惡心得咳喘起來。 袁鞘青頗為自得,轉而握著這束鬈發,在他喉結處輕輕一掃—— 濡濕,滑膩,輕如鴻毛。 懷中人幾乎如活魚般猛地一彈,打擺子似的在他懷里哆嗦了片刻,連瞳孔都有一瞬間的凝定,半晌才啞聲喝道—— “袁鞘青!” 袁鞘青也不答應,只是單手揭開他那件狐裘,探頭進去看了一眼。 褻褲中央,不知什么時候被精水濡濕了一片,透出一枚嫣紅的rou冠來,蔫蔫地歪斜著。因著精關失守之故,兩條雪玉般的大腿還在一陣陣地發著抖。 袁鞘青知他羞窘欲死,只覷一眼,就飛快地掖上了狐裘。 第53章 只是他剛回過味,就覺察出異樣來。 解雪時面色煞白,顯然是精元損耗過重,身子更是敏感得一塌糊涂,只這么不痛不癢地挑弄幾下,就弄得白精淋漓,情難自禁。 想必是趙櫝這小兒搗的鬼! 他探手進去,在解雪時下腹處摩挲片刻,果不其然沒探到那枚銅針的存在。解雪時渾身情欲都被逼在經脈之間,幾乎汩汩地沿著針眼外泄,這么下去,不消片刻,便有脫陽之虞。他如小兒把尿般,掂著那支軟綿綿陽具,只這么輕輕一捘,解雪時便在一陣無精可射的干澀快感中,在他懷里拼死掙扎起來。那一點濕潤的鈴口,直如活魚嘴般發狂痙攣著,一陣陣嗦著他指腹不放。 那咕啾咕啾的水聲,倒比唇舌纏綿時還響亮上三分。 解雪時臊得厲害,忍不住抬起一支手臂,擋在臉上。誰知道下一秒,袁鞘青便用指腹惡劣地摩挲了幾下,重重一摁——一粒冰冰涼的珠子,被一舉按進了鈴口里! 當下里一股奇寒直沖精囊,激得解雪時兩丸猛地抽緊,在他指掌間銀鈴似地亂跳起來。他順勢將食中二指并運如剪,絞著性器上那點淡紅色的嫩皮,閃電般一擰—— 這一連串的褻玩,都被捂在了潮熱的褻褲間,狐毛都被打濕了,一簇簇支棱著,把解雪時大腿內側的皮rou扎得通紅。既悶,又黏,又潮,先前泄出的精水早已化作了滿股令人窒息的yin湯,偏袁鞘青還用手掌裹著他,用蠻力發狂搓動,他渾身的情欲都被把在了這一只手上,玩弄于指掌之間,近乎癲狂的憋窒感,逼得他眼前白光亂竄,只能仰著頭,斷斷續續地悶哼著。 那一粒冰涼的小珠,早在他崩潰的痙攣中,擠進了意想不到的深處,不容錯認的涼意,一點點倒逼進體內,他性器抖動了幾下,終于歪倒下去。 “什么東西!” 袁鞘青道:“這麟胎丸從前是充作行軍散的,里頭含了薄荷腦,最是清心潤肺不過,倒是恰好用來解一解癢?!?/br> 解雪時雙目緊閉,倚在他懷里發了一陣冷汗,又猛地抓住了他肩上的氅衣。 他手足無力,指頭還在微微發著抖,足見心中惱恨已極。 袁鞘青笑道:“罷了罷了,不作弄你了?!?/br> 他心中早有成算,與虎謀皮這許久,哪能不探探對方底細。那一伙長薪鬼平日里寄居在禁宮之中,雖明面上受趙櫝調遣,處處掣肘,但論起宵行刺探,誰能是他們的敵手? 這地宮雖通往飛霜殿,其間卻頗為紆徐,趙櫝生性多疑,一面恨不得時時探視,把解雪時牢牢攥在掌心里,一面又絕不許這柄利刃直插臥榻之旁,因此光疑路便有十數支。 袁鞘青沉吟片刻,忽然聽得井口處鏘然急響。 是后頭追兵的腳步聲,正緣井壁疾行,飛速逼近,袁鞘青當即將解雪時打橫一抱,揀了支小徑,側身一閃。 他是用兵的行家,尤其善用地勢之便,心念疾轉間,早已將周遭布局盡收眼底。這地宮百步九折,處處紗幔,富麗奢華已極,每逢轉角處,都擱著數十口碧玉酒罌,里頭盛著澄黃如蜜的酒水。 邊上搭著條帕子,半浸在酒里,早已揉皺了,彌散出淡淡一層血水。 宛州進貢來的美酒,竟是只配作盥洗之用。 趙櫝這廝好生驕奢! 只是這么一來,倒像是瞌睡時有人遞枕頭。 這酒器腹圓頸小,扣捫時聲響脆亮,恰好作地聽之用。只消扣在地上,蒙上一層緊繃繃的布帛,再附耳一聽——以他的耳力,方圓數里內的行軍聲,必將無處遁逃。 ——趙櫝急于兩頭圍剿,身邊禁軍足有百人之眾,聲勢浩大,腳步繁雜,這么一鬧,倒像是穿針引線似的,硬生生給他指出了一條明路來。 袁鞘青放下人,轉而抱著酒罌,摩娑片刻,忽地伸手,一把扣住了解雪時的膝彎。 “你做什么?” 那只手毫不含糊,捏著他膝上的綢褲,如量體裁衣般,撣平了看了一眼。五根指頭沿著他平滑如玉的大腿線條,飛快攀緣到兩股之間,大肆搓揉起來。 解雪時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旋即強自按捺住,低頭看去。 那只作怪的手竟已從他兩條大腿間鉆了出來,朝他招了一招。 “倒是上好的料子,”袁鞘青佯作正色道,“雪時,你我如今已是亡命鴛鴦,借我我一方布料,應當不為過吧?” 解雪時慍道:“胡言亂語!難不成你自個兒身上沒有衣裳?” “我一介武人,身上重重披甲,哪來這般水滑緞子?”袁鞘青笑吟吟道,“我借借就還,不會教你赤條條的?!?/br> “你!” 他話音未落,已被一股巨力撲翻在地,袁鞘青一手推高他兩條大腿,手上發力,竟是將他腰臀上的布料一把扯了下來! 裂帛聲迸出的瞬間,他便被迫裸露出一片瑩白的腰臀來,腰后的小痣在驚悸中幾乎鮮紅欲滴。 第54章 袁鞘青一時意動,竟在小痣上摩挲片刻。 這枚痣位置生得絕妙,只消握住解雪時的腰,就能恰好用指腹抵住,大肆搓揉。 因而上頭已是指印斑駁,上一場情事留下的印記,尤為觸目驚心。 袁鞘青牙關發癢,還有閑心在他腰側咬上一口。 解雪時登時如活魚般往上彈了一彈,鬢發散亂間,面色因盛怒而緋紅。對方竟然還把那條輕薄的緞子捻開來,對著石燈一照。上頭半干涸的精斑簡直被照得纖毫畢露。 袁鞘青倒是面色肅穆,將那緞子蒙到了酒罌上,牢牢扎住,再屈指連彈幾記,哐哐作響,聲如擂鼓。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手摩挲緞面,面色微不可見地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