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事情越鬧越大,輿論也一邊倒地傾向她,雨微涼審時度勢,刪掉了那條微博,又發了一條內涵鐘渝的微博,立刻又被鐘渝的粉絲和路人罵刪博了。 到晚上,她才不情不愿地出來發了一條微博,向鐘渝道歉。 “那個雨微涼道歉了!”聲聲入耳看到微博之后立刻來跟她說,“只可惜那個秋月一直裝孫子,沒出面過?!?/br> “不出現才好?!辩娪逭f,“我一點也不想再見到她,更不想跟她正面撕逼?!?/br> 反正她的目的從頭到尾也只是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的真相而已。 她現在已經解氣了。 晚上她約了小姐妹吃飯慶祝,小姐妹開了一瓶紅酒慶祝,酒是好酒,鐘渝心情也好,大半瓶都是她喝的。 “你現在幾乎可以與她比肩而立了,甚至比她還火了,沒有必要把自己和她栓在一起?!毙〗忝脛袼f,“你這樣其實還把她帶火了?!?/br> 確實,那個人這兩年一直不溫不火的,因為她這段時間言論的影響,反而紅了一把。 “我就是為了這一天才這么努力的?!?/br> 就是為了有一天,她被人熟知,讀者群足夠龐大的時候,才有能力為自己討回公道。 她要永永遠遠把她抄襲自己的事拴在身上,這樣她走得越高,就越多人看見。 出門的時候她都站不穩了。 “送你回家?”小姐妹問她。 “我要去我女兒那?!?/br> “你女兒不在家?” 鐘渝搖頭,“在她爸爸那?!?/br> 小姐妹就笑了,“鐘渝啊,你可真是太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吧?” 鐘渝一副“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的表情。 “裝模作樣?!彼罅艘话阉哪?,“那就把你送到你的白月光那里去咯?!?/br> 小姐妹叫了車,把她送到季殊家,按門鈴的時候,竟然是季殊親自過來開門的。 她和季殊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除了結婚當天,就是鐘渝生初初那天,她在產房外面陪著,他從公司匆匆趕來,眉心攏著,和她一樣擔心。 可以說兩次見到的他,都是滴水不漏西裝革履,連頭發絲都透著冷漠的他,今天倒是第一次見他穿得這么居家,這么親民,額前耷拉的劉海,讓他身上那種凌厲冷漠的氣質都斂去不少。 對方看到是她們兩,也并沒有多意外的樣子。 “鐘渝喝醉了,嚷著要看女兒,我就把她送過來了?!毙〗忝谜f,擔心對方不記得自己了,又連忙自我介紹:“我是程子,鐘渝的……” “我知道?!奔臼庹f,“我們結婚的時候,你是她的伴娘?!?/br> 程子笑了一下,有些意外,“沒想到季先生還記得我?!?/br> 季殊側了側身,“進來吧,初初在洗澡?!?/br> 程子本打算送到人就走的,沒想到對方還邀請她進屋了。 她沒拒絕,攙著鐘渝進屋,沒走兩步鐘渝就歪了一下身子,旁邊的季殊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腰。 “你來吧?!背套痈纱嗤耆墒?,把人交給他——她這是一個試探動作,沒想到男人立刻就自然又順手地把鐘渝攬進了懷里,幾乎是半抱著把她帶到了沙發上。 就這么一個動作,程子便察覺到了,他們之間不尋常的氛圍。 阿姨不在客廳,季殊親自到廚房去給她們泡了茶,程子喝了一口,便對這茶大夸特夸,“入口清香,回味無窮,好茶!” 季殊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只是普通的綠茶,解酒?!?/br> 程子:“……” 這人是真的難聊。 季殊給鐘渝也倒了一杯,遞過去的時候鐘渝迷迷糊糊的,沒有伸手來接,只是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 那邊程子的視線太過灼熱,季殊要收回手,卻被鐘渝捉住手腕不讓他拿開。 “還要?!?/br> “自己喝?!奔臼獍驯舆f給她,她又不接,只湊著臉過來要喝。 他只能繼續喂她,她喝得急,唇邊漏了一點,怕滴到衣服上,季殊下意識伸出手掌在她下巴接著。 一杯茶她喝得干干凈凈。 季殊又給她倒了一杯,她又不愿喝了,在那蹭季殊。 程子坐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偶爾看看天花板,好在沒多久阿姨就抱著初初出來了。剛洗完澡的初初奶奶嫩嫩的,出來就看到了mama,喊了一聲mama又看到了程子。程子經常去鐘渝家玩,所以初初對她很熟悉,看到她立刻喊了一聲橙子阿姨就撲上來,在她包里找糖吃。 “阿姨今天沒有帶糖啦?!背套影阉饋?,“哦喲,我們小初初又長胖胖啦?!?/br> 初初跟她玩了一會就要爬過去找她媽,到了跟前又嫌棄鐘渝身上的酒味,又回她爸懷里窩著了。 程子不確定自己是要立刻離開還是帶著鐘渝和初初走,猶豫了一會,看季殊似乎沒有趕人的意思,就壯著膽子尋了個理由要走。 季殊居然也沒攔著,還站起來叫司機送她。 司機送她,意味著一會要是鐘渝要走的話,季殊就得親自送她回去。 再敢想一點的話,就是鐘渝要住下的意思了。 鐘渝感覺自己在沙發上睡了一會,再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季殊家,她叫了一聲程子,坐起來時才看到坐在旁邊在看書的季殊。 她有一瞬間的失憶,“我怎么在這里?” 季殊合上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朋友說你想見初初?!?/br> “程子呢?” “我叫人送她先回去了?!?/br> 她覺得口干舌燥,看到茶幾上有一杯水,指了指,還沒開口問,季殊就點了頭示意。 她拿起來就干了。 這杯水她喝得很急,大半都潑在她領口上了,季殊看得欲言又止。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很薄很透的白t。 “初初呢?”鐘渝又問。 “睡覺了?!?/br> 鐘渝扶著沙發要站起來,只覺得天旋地轉,“借張床睡一晚?!?/br> 季殊在她身后似乎嘆了口氣,然后伸手來扶她,“酒量真差?!?/br> 鐘渝想反駁,張口又覺得想吐,忙一把推開季殊,沖進最近的洗手間,抱著馬桶一頓狂吐。 季殊跟在她后面,實在看不下去地幫她抓住了頭發。 鐘渝吐完之后就虛脫了,軟在那起不來,還是季殊幫她擦了嘴,半抱著她上樓的。 恍惚間她聽到季殊在問她要不要洗澡。 她很大聲的說要。 然后她被帶進了浴室,季殊幫她開了浴缸的水閥,還體貼地幫她把頭發束好。 “自己洗?” 鐘渝使勁點頭,抬手就脫掉了t恤。 季殊:“……” 脫衣服倒是利索。 季殊把她留在浴室,自己帶上門出去了。 他去看了一眼初初,又到樓下拿回自己的書,上樓經過客臥的時候他瞄了一眼表。 十分鐘過去了。 季殊進了房間,敲了敲浴室門,“鐘渝?” 里面沒有聲音。 他推門進去,就看到女人和衣泡在浴缸里仰著頭睡著了。 他廢了好大勁才把濕漉漉的她撈起來,又皺著眉幫她脫掉了濕衣服換上干凈的,弄到床上去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為什么不叫阿姨上來幫忙。 “鐘渝?!奔臼庹驹诖差^叮囑她,“我回房間了,有什么事你叫我或者阿姨都可以?!?/br> 鐘渝沒有動靜。 “恩?”季殊伸手碰了碰她,以為她已經睡著了,結果對方卻突然睜開眼睛。她的眼睛跟貓似的,黑亮黑亮的,動作迅速地抓住季殊的手腕,拉著他在床邊坐下,“你別走?!?/br> 季殊由著她拉著,也沒掙開,只說:“初初在房里睡覺?!?/br> “再陪我一會,就一小會?!辩娪逦嬷~頭說,“以前你喝多了哪次不是我陪著你……我的頭好痛啊?!?/br> “喝了多少?”季殊問。 “一瓶吧?還是兩瓶,不記得了?!?/br> “……”季殊幫她蓋上被子,“睡吧?!?/br> 鐘渝握緊他的手,盯著他的眼睛問:“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我為什么不高興?” “因為我今天發了那條微博?!辩娪逍÷曊f,“是不是會對云霄有影響?” 季殊很隱晦地笑了一下,“你現在才考慮會不會對云霄有影響,是不是有點晚了?” “你看吧,我就說你生氣了?!?/br> “……” “我,就是一直在考慮會不會對云霄有影響,所以才一直沒有動作的。如果不是她上門找茬,可能我根本不會提起?!?/br> “為什么?” 鐘渝似乎猶豫了一下,才在醉意里輕聲吐露心扉,“我怕你不高興?!?/br> 季殊怔了一下。 女人小半張臉都陷在枕頭里,滿臉都是蕩漾的醉意,“但是我今天挺高興的,你知道吧,季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