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霍起只查到寧蘭主動毀去虞安安清白,并無法追溯沒有發生的“上一世”的事情。 但是男人的本能告訴他,如果是曼曼被脫去衣服橫陳于嵐煙館,賀蘭籌恐怕會親自赴約。 想到賀蘭籌會如何對待曼曼,他心里竟然也動了陰寒的殺機。 寧蘭卻深吸一口氣,在感覺到眼淚要落下之前連忙轉身快步逃出了花格。 寧蘭不愿在霍起面前示弱落淚,但是出了花格,強忍的眼淚止不住掉個不停,匆匆走進無人的茶室。元馥不知去了哪里,行竹細細幫她擦去淚珠。幸好她本來生得白皙細膩,粉敷得很薄,擦了也沒有色差。 好不容易等行竹收拾好,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心里仍是委屈不已。 無論開不開心,總要裝作無事參加宴會的。她帶著得體的微笑向貴女們齊聚的花海桌席走去,正和林尚書的女兒含笑招呼,突然看到虞安安盛裝從對面入場,大袖金鳳熠熠生輝。她怔了怔。 虞安安在更早之前已看到了她。女人松開侍女扶著她的手,快步走到寧蘭面前,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給了她一耳光!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這場變故。元馥正和六皇子從另一處花格走出,看到這一幕,呆了瞬息,突然尖叫道:“虞安安!你干什么!” 寧蘭怔愣地看了他們一眼,耳中嗡嗡作響,眼前有些模糊。 虞安安道:“皇室為主,你為下臣。這是皇子妃賞給你的,好好收著!” 寧蘭咬唇順勢往后退了兩步,狠心將還未好全的腳踝又故意扭了一下,刺痛襲來,瞬間跌坐在地上。她蒼白著一張臉抬頭看向虞安安。 身旁精致月色衣衫閃過,冰雪浮幽。賀蘭籌蹲下身,握住她的腳踝道:“曼曼,你還好嗎?” 寧蘭對他溫柔地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沒事?!?/br> 再抬頭,看到元馥被賀蘭籌拋在原處,正怔怔看著她。 看到自己夫君對自己視若無睹,卻對這個處處壓她一頭的女人當著所有人的面噓寒問暖,虞安安完全失控了。她臉上神情扭曲,和上一世在花木堂羞辱寧蘭時的神情重疊:“寧蘭!你這個賤|人!勾引別人的夫君?你自己沒有男人嗎!你不得好死!” 霍起正從花格出來,他想了一會事情,再出來便看到寧蘭被包裹在一片混亂中。 聞言,霍起沉著臉走上前正要開口,賀蘭籌忽然伸手將寧蘭打橫抱了起來?;羝鹨汇?。 賀蘭籌心疼的眼神落在她白嫩小臉上紅紅的巴掌印處,真心無法掩飾。 寧蘭則裝作不經意越過賀蘭籌的肩膀,看向剛從花格處走出的霍起。 就像他不存在一般,少女挪開了眼神?;羝鸬难凵駞s一直定定看著她。 太子剛入場,看到老六居然抱著寧蘭,就要上前挑事,被霍起拉住。 賀蘭璽急道:“小舅舅!” 霍起道:“不要和老六因為寧蘭鬧起來。對你對她都不好?!?/br> 賀蘭璽氣得咬牙:“這都忍那我還是男人嗎?你沒有喜歡過人,你不懂!” 霍起沉默了。 賀蘭籌對虞安安冷冷道:“如果我沒記錯,你只是我的側妃,不是皇子妃?!?/br> 他頓了頓,當著所有人,意味深長道:“何況,我還沒有娶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改惹三遍,擔心兩個寶寶會被罵。 兩個小朋友還在成長期,三觀互相影響,彼此的默契度也還剛開始培養。 雖然彼此吸引,但是他們的成長環境差別很大。世子比曼曼的性格更包容,但是他畢竟沒有經歷過上一世的事情,站在他的角度,他的曼曼這樣對虞安安是不符合她以前的行為的,所以他會擔心,會提醒她。 曼曼會對世子說自己這么生氣,大家能猜到為什么嗎:) 兩個小家伙很快會去哄對方噠,大家不要擔心~ 第19章 鎮北侯女竟然被六皇子退婚了,第二道旨意下來,改許給了元扈。 行宮處處一片嘩然,虞安安閨房的擺設已經被她全摜碎了。 侍女小心翼翼地侍奉著,勸道:“侯……侯女……行宮的擺設是御賜,我們……我們不能損壞……陛下和皇后知道了會不高興的?!?/br> 虞安安怒道:“我都要嫁給那種扶不上墻的渣滓了!我還管別人高不高興?氣死我了,那個賤|女……” 話未說完,就見剛被御賜為她未來夫君的男人冷著一張臉從庭里轉了進來,沒有一點聲響。 元扈撩起眼皮,陰陰看她一眼,道:“是你用寧蘭的名義約男人去嵐煙館私會?” 寧蘭,寧蘭,怎么又是寧蘭! 虞安安手邊摔無可摔,大喊一聲發泄。下一刻,脖頸被走近的男人狠狠扼住。 “你想和哪個男人春宵,我不管你。不要再讓我查到你動寧蘭?!?/br> “陛下的話你最好記到心里去。元家和虞家都是六皇子的嫡系,你喜歡霍起,接近他可以。但是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不要破壞我們的布局?!?/br> 虞安安被他掐得幾乎無法呼吸,松開后咳了半晌才找回一點聲音,不甘道:“你們想要那個位子……我沒有阻攔過!從來沒有!可是這和寧蘭有什么關系!” 元扈陰冷的眼神在她臉上逡巡,如一條冷膩的蛇信。 虞安安被他盯得心越跳越快,忽然明白過來,不可置信道:“六皇子……六皇子正室的位置,一直是留給她的?” “那可是未來皇后的位子?。。?!” 男人沉默著,眼里掠過冷色,沒有回答她。 虞安安一貫驕傲,不想哭的,可是渾身的力氣像被抽了出來,所有的高傲盔甲都隨著這股力氣的消失土崩瓦解。眼淚自己大顆大顆滾下來。 她無力地滑坐在地上,失神地喃喃道:“我連側室都沒有撈到,他居然要娶她做正妃……” “原來一直是在騙我……她明明就是在玩弄他……六皇子瘋了嗎!” * 另一邊,元馥也已經哭了很久。寧蘭讓行竹偷偷將她的酒換成了水,這個小傻瓜醉得喝不出來,只一徑哭。 寧蘭端詳著她的小臉,拈起帕子給她擦掉臉頰上的淚,沒有說話。 元馥哽咽道:“你這個壞女人?!?/br> 寧蘭“嗯”了一聲,繼續幫她把新流出來的淚珠擦了。 元馥nongnong的酒氣撲上來:“他就是個傻子,你明明不喜歡他,只是玩他,他看不出來嗎?” 寧蘭嘆氣:“男人看不出來啊?!?/br> 元馥聞言嚎啕大哭,過了片刻,忽然直起身子,呆呆望著寧蘭。 寧蘭:“?” 她的臉突然頂到寧蘭眼前,委屈道:“曼曼你怎么就這么好看。他喜歡你,我也舍不得怪你……” 寧蘭哭笑不得:“傻瓜?!?/br> 元馥說完這句話,像是徹底xiele氣一樣喃喃道:“本來也不是你的錯?!?/br> 寧蘭正要靠近安慰她,元馥忽然大喊一聲:“是他不喜歡我,嗚哇!”突然大聲嚇得她一抖把酒杯碰翻,胸前全濕了。 寧蘭:“……” 說完這一句,元馥不再說話,哭了一會自己靠著寧蘭睡著了。 看來是真的醉過頭了。 寧蘭將元馥交給她的侍女,自己去旁邊側室換衣服。孰料剛一進去,忽然被人緊緊抱住。 灼熱的酒氣迎面撲來,她當機立斷屈腿一撩。男人輕笑一聲,將她扔到了休息的塌上,整個人壓了上來。 “你胸前的衣料都濕透了?!蹦腥藥е茪獾暮粑鼑娫谒鷤?,曖昧道。 “元扈?!甭牭剿穆曇?,寧蘭淡淡道:“你meimei喝醉了酒要休息,你這個時候來她房里找她做什么?” “我不是找她,是找你?!彼醚凵窆蠢罩痪扑櫟幕《?,眼神越來越沉,俯身想要親她。 寧蘭用手隔開他的唇:“小公爺,你喝醉了。外室侍女侍從很多,如果你需要,我大聲一些喚他們進來。只是看到你這樣,鎮北侯女恐怕不會和你善罷甘休?!?/br> 元扈勾起唇笑了笑:“寧蘭,你是吃醋了么?” 寧蘭聞言,忽然楞了一下。 她離開宴會后一直在后悔,為什么要和霍起在花格里爭吵。 他是她要利用的男人,只要能夠給她做靠山,他怎么說她,不重要的不是么? 賀蘭籌調戲她,賀蘭璽肖想她,為了達成目的她都能忍受。 為什么霍起沒有占她便宜,只是站在自己角度勸誡評判她,她的反應就會這么大? 元扈看到美人聽到自己話后非但沒有害羞,反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臉上狠厲一閃而過。他鉗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你現在在想誰?” 寧蘭澄澈如水的眸子看著他,面不改色撒謊道:“賀蘭籌?!?/br> 皇帝忌憚涼州,想讓元扈在演武場上制造意外,使一脈單傳的涼州絕后。 所以元國公府中,最起碼元國公和元扈結盟的對象不是太子系。 虞安安被六皇子退婚,落到了元扈手里。 貴族婚姻不是感情,代表的是背后的利益聯結。 那么元扈效忠的是誰,昭然若揭。 元扈一貫玩世不恭的臉上竟然閃過片刻狼狽,似乎一直頂著的面具出現裂痕。他逼近她,唇里帶著酒氣問道:“你也覺得我是骯臟下|賤的私生子,只不過是六皇子的一條狗,對嗎???” 他在暗格里看著少女溫柔為他meimei拭去臉上的淚珠,自然也聽到了她說的那句“男人看不出來啊?!?/br> 她墮落花叢,他游戲人間,兩個人不是正好匹配么? 寧蘭道:“小公爺,你想得太多了?!毖韵轮?,她根本就沒有如何看他,也不看他。 元扈發狠般將少女在懷里緊緊箍了一下,感受到她劇烈的掙扎,捂住了她要喊人的口,卻慢慢放開了她的身體。 像是澄澈的水浪從他臉上拂過,洗去所有玩世不恭的偽裝,元扈此時臉上滿是尋常不見的認真堅毅神色:“曼曼,你記住。你是我的,遲早是我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霍起:嘖! 很開心昨天沒有人錘小崽子們! 希望今天也沒有人錘作者(弱小,可憐,又戴起了耳塞) 對惹,這幾天出差回來寫得比較順,好像已經變成中午12點更新,晚上21點捉蟲啦!~希望能繼續保持,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