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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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好像過去一直對她縱容,對她寵溺,對她束手無策,他一心一意慣著的,就只有她自己。 “還疼嗎?” 揉得差不多了,江北淵終于看她一眼,眼底有流露出來的關切和憐惜,不明顯。 “還有一點,不過比剛剛好多了?!?/br> “我的車在對面的停車場,要不要抱你?” “切……” 以前還用得著問這種話嗎。 直接抱起來就完事了,現在失憶了磨磨唧唧的。 “你隨便吧!” “那算了?!?/br> 江北淵起身就走。 “兒子,我們走?!?/br> 言念這才急了—— “老公抱我??!” 這一老一少的,忒沒良心,把她一個人丟在路邊不管了? 江北淵彎了彎唇稍,這才重新掉頭回來,打橫抱起言念。 她就這副德性。 接觸一段時間,對她的脾氣,他現在摸得九分了。 言念兩只手圈著江北淵的脖子,腦袋靠在他懷里,聽著他的心跳聲,吸了吸鼻子。 本想用賀淮光刺激刺激他,讓他服軟的,怎么到頭來變成她服軟了呢? 江北淵把言念往上提了提,懷孕的女人,果然是重了點。 側眸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家伙。 “清池,跟上?!?/br> “好的爸爸,你不用擔心我,我走路非常平穩,不會跟mama那樣摔跤的?!?/br> 言念:“……” …… 江北淵把言念放在副駕駛座,給她系好安全帶。 江清池坐在車后座,兩只小手交叉握在一起,眼睛亮晶晶的呢。 有誰不喜歡看到自己的爸爸mama和和氣氣在一起呢,像是現在這樣就很好。 “想吃什么?” 江北淵發動了車子。 他知道,一大一小都沒吃晚飯。 正好他也沒吃。 江清池的腦袋湊了過來。 “爸爸,我要吃肯德基!” 江北淵:“我在問你媽?!?/br> “哦……” 小家伙緊跟著把腦袋縮了回去。 言念別開了眼睛看向窗外,車內開著暖風有點熱了,她直接脫掉了圍巾,“聽兒子的好了,我無所謂?!?/br> 她態度轉變的有些突然。 江北淵挑眉看了她一眼,“你又怎么了?”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他抱她的時候,她還往他懷里蹭了蹭呢,雖然兩個人都沒說話,但是他能感覺出來言念對他的依賴。 不可否認,他享受她依賴他的這種感覺。 “沒什么?!?/br> 言念甩出這句話,沒再多說。 江北淵便也沒多說。 一路上的氣壓非常低沉。 后座的小家伙撓著頭,這是又怎么了咧??? 吃飯的時候,氣壓也很低沉。 江北淵幾乎是把肯德基里面能點的,都點了一份。 桌子上滿滿當當堆了一排漢堡和薯條,奈何就只有江清池自己在胡吃海塞,言念沒怎么動,江北淵對這些快餐食物也不感興趣。 言念低著頭喝牛奶,江北淵看她這副模樣,心里有點難受。 罷了,男人也是要哄女人的,面子那種東西,拉下來就好了,不然她這樣不吃不喝,他看著心里不好受。 “這些東西不和你的胃口,旁邊有家孔府菜不錯,等兒子吃完了,帶你去吃那個好不好?” 江北淵耐著性子,失憶之后第一次這么耐心。 畢竟比她大了六歲,看著這張臉,每次都覺得她才十八,太嫩了,被人保護得很好。 言念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今晚上不餓?!?/br> “不餓多少也吃點,你肚子里還有兩個孩子,什么都不吃受不住,要不這樣,等會兒去飯店點幾個菜打包帶走,你回家吃好不好?” 言念一抬眼,便同男人關切的眼對了個正著。 她終于點點頭,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看她點頭了,江北淵的眉頭舒展開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 這懷了孕的女人,更是難伺候的很。 …… 到了家,江北淵幫忙把言念的外套脫了,瞧著她里面穿著的黑色一字肩毛衣,眉頭皺了皺。 “以后這種衣服不要穿了,孕婦要注意保暖?!?/br> “哦?!?/br> 言念在脫鞋子,摘掉帽子,小臉被北風吹得紅撲撲。 江北淵:“你到底怎么了?” “你也覺得不好受吧?!” “什么?” “你失憶之后,我就是這樣討好你的,其實要不是因為愛你,沒人愿意去貼別人的冷臉,但是忽冷忽熱要有個度,我哪里令你不滿意你說出來,別老是悶sao,如果就是因為賀淮光給的藥水,這件事我都跟你道歉了,也保證以后這種事不會瞞你了,不明白你還在氣什么!” “我……” 江北淵動了動唇,剩下的話,又憋了回去了。 言念哼了哼,“行唄,今晚上我們還是各自找各自的床吧,別睡一塊了,反正你那么不樂意?!?/br> 說完就回臥室去了。 “砰”的一聲摔門聲音,拉回了江北淵的思緒,他終于想著要去解釋了。 可是臥室的門已經反鎖了。 江北淵無力地垂下兩只手,嘆了口氣。 “哎呀爸爸,你現在的這種樣子,真是應了一句歇后語呢!” 靠在墻上的小家伙人小鬼大,兩只手抄在口袋里,傲嬌的,那張小臉已經初露鋒芒,不難看出將來斷然是個禍國殃民的角色。 “什么?”江北淵不解。 “搬石頭砸自己腦袋殼——自討苦吃唄!” 江北淵:“……” 江清池:“爸爸,你給mama唱首歌,mama就給你開門啦!” “唱歌嗎,我不太會?!?/br> “要我教你嗎?” “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但偏偏,風漸漸,把距離吹得好遠……” 下意識的就哼唱出來,他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他會唱這首歌。 唱著唱著,心臟泛起陣陣疼意,酥酥麻麻的,如同被針尖扎過,上面是一個又一個的小孔。 腦海里浮現出一個畫面。 夜晚,在忽明忽暗的ktv,好幾個兄弟,好像是他拿著話筒在聲嘶力竭。 那一天心也如同被撕裂一般的沉重,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人,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見面了。 此時此刻他突然就在想,這輩子若是失去了言念,好像也就這么痛。 嗯。 很難去否認這一點。 他,不想失去她。 “失去一個人是很痛苦的?!?/br> 他好像對誰這么說過,最后只留下孤獨的殘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