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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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然不語,只垂眸望著前邊不遠的女人。 從第一次見面,她就對柳蕓不喜,那種感覺是由內而外的,溫以然說不出那種感覺,那是她前十八年未有的體驗,對人壓抑到極點的憎惡。 女孩抿唇不說話,司機還坐在里邊,柳蕓抹不開面子,率先朝溫以然走了過來。 她腳上還踩著高跟鞋,看起來比溫以然高出了不少。 柳蕓質問出聲。 “宴會的邀請函你到現在還沒給我,還有舞蹈課健身課那邊,你一節也沒有去過?!?/br> “溫以然,你是當真想要讓沈家的笑話嗎?” 女人撫著手上的嫣紅指甲,勾唇冷笑道:“你自殺未遂的事已經傳了出去,若不是沈家兜著,現在早就鬧得沸沸揚揚,成了茶余飯后的笑談了?!?/br> “我不管你是真撞壞了腦子還是在演戲,反正集團宴會,你必須出現?!?/br> 話落,柳蕓輕笑出聲,女人終于從自己的指甲挪開目光。 柳蕓抬頭,一步一步朝溫以然逼近,她笑容詭譎陰翳。 女人輕聲在溫以然耳邊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br> “不過溫以然,你不會天真地以為,你真的能和嶼之離婚成功吧?” 第九章 深藍色的夜幕下,繁星低垂,有晚風將窗紗輕蕩起一角,露出外面一隅的景色。 玻璃窗只拉開一點小縫,隱隱聽見院子里邊的蟲鳴鳥叫,空氣中還蘊著夏日特有的花香味。 樹影婆娑,黑影倒映在窗紗上,朦朧不清。 房間黯淡,只有從窗口處透進來的一點月光,隱約可以看見床上女孩的輪廓。 床上只有小小的隆起一團,女孩面色潮紅,額頭上還冒著密密細汗。 搭在腰部兩側的手指慢慢蜷起,緊緊揪著被子一角。 身體的不適讓她不舒服地嚶.嚀了一聲,臉上的薄汗更甚。 房間安靜無聲,只依稀聽到墻角處沙漏的聲音。 口干舌燥,身體的不適越發嚴重,熟睡中的女孩雙眉緊攏著,唇齒間的聲音模糊不清。 須臾,門口終于有了動靜。 玫瑰金色的門鎖輕輕往上轉過九十度,小小的一聲“咔嚓”過后,有黑影出現在門邊。 綽綽約約的,看得并不真切。 房間沒有點燈,憑著窗外模糊的月光,男人的瞳孔終于適應了屋里的視線。 他微一抬眸,朝床邊踱步過去。 黑色皮鞋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邊尤為顯著,男人目光微冷,眼瞼下垂著,靜靜凝視著床上的女孩。 片刻,薄唇微微勾起。 他慢慢向前,身子往女孩的方向微微靠攏,男人冷冽的視線在女孩臉上掃蕩。 大概是他的視線太過于炙熱,睡夢中的女孩終于有所發覺,她輕輕動動指尖,才剛一睜眼,就看見近在咫尺的男人。 晦暗無光的雙眸終于漸漸有了顏色,女孩雙眸微閃,她輕輕動了動紅唇,那兩個字還未從唇齒間出來時,男人的大手已經湊近她脖頸處。 輕輕一捏。 只是用了三分力氣,女孩已經說不出話來,雙眸的光彩漸漸被錯愕所取代,女孩面色恐慌,臉上的血色漸漸退散開去。 她揮舞著雙手想要去掰開男人的手腕,卻被男人輕而易舉桎梏住。 手上的力道更大,男人揚了揚唇,唇角的笑意越發冷冽。 驀地一松手,他突然松開了五指。 喉嚨間暫時得到了舒緩,只是女孩還沒來得及喘氣,咽喉再次被人扼住。 呼吸不暢,女孩幾乎要背過氣去,她手腳揮舞著,卻還是抵擋不住男人的力氣。 求救的話哽在喉嚨之間,女孩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覺得身子漸漸變得冰冷。 掙扎之際,卻見男人微一俯身,在她耳邊輕吐出幾個字。 女孩頓時瞪大雙眸,只是還沒來得及細想,男人又再次加大了力道。 驚呼之際,溫以然一個恍惚,猛地從夢中驚醒。 喉嚨間的窒息感還在,溫以然大口大口喘著氣,心跳幾乎要蹦出胸腔一般,劇烈跳動著。 雙頰煞白,溫以然慢慢坐直了身子,她雙手撫上心口,平緩著呼吸。 夢境中的一切太過于真切,以至于她到現在還沒能走出來。 房間幽暗,隱約可以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空氣中還有臨睡前點的香薰的味道,淡淡的果香味在房間彌漫。 心境慢慢平和下去,詭異恐怖的夢境終于漸漸散去,溫以然深吸了一口氣,她慢慢閉上眼,身子往后靠了靠。 夢中人的輪廓已經不再清晰,只是那種窒息的感覺還在。 溫以然無聲咽了咽喉頭,窗外明月高照,有習習的涼風吹來。 房間寬敞,溫以然仰頭盯著天花板發呆,驀地感覺到一陣冷意。 逼仄的氣息傳來,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胃里猛地一陣絞痛,溫以然攏了攏眉,她手指撫上腹部,等了許久還不見轉好。 溫以然無法,只能翻身下了床,慢騰騰往樓下的廚房走去。 別墅只有溫以然一人,噠噠的腳步聲在黑夜中尤為清晰。 溫以然緊皺著眉頭,忍著劇痛往廚房走去。 才剛倒了一杯熱水,腹部倏然一陣絞痛感傳來,溫以然猛地一驚,手上不穩,玻璃杯從手中掉落。 “哐當”一聲。 熱水濺了一地,guntang的熱水滴落到腳背上。 溫以然一個驚呼,意識混亂之間,一個不小心竟往旁邊一地的玻璃碎片踩了過去。 有玻璃碎片滲進腳掌之中,隱隱有血絲滲出。 溫以然倒吸了一句冷氣,她慢慢彎下腰去,企圖減輕腹部的疼痛。 然而依舊無濟于事。 腳背已經有血絲汩汩冒出,混著熱水流了一地。 溫以然緊皺著眉頭,一手扶著墻壁,單腳往旁邊退開一步。 滿地的狼藉,空氣中甚至還有一絲血腥味。 燈影昏黃晦暗,溫以然強壓住心底的不適,扶著墻往旁邊慢慢蹭去。 冷汗直上額頭,溫以然忍著劇痛,好不容易挪到一旁的櫥柜邊,她伸出手,將掉落在一邊的手機撿起。 手指下意識滑到父母電話那欄,然而拇指按下去前一秒,溫以然卻猛地想起。 此刻已經是凌晨三點,父母早已入睡不說。而且這邊是郊區,離溫家甚遠。 這個時間點基本不可能打得到車,溫父溫母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趕得過來。 溫以然長嘆一聲,她彎腰蹲下身,整個人蜷縮在角落邊,明晃晃的燈光映襯出她蒼白無力的面孔。 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著,連著找了一圈,都沒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名。 溫以然眉頭攏得更緊,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撥出了通訊錄上最頂端的那個號碼。 是她以前特意加星號備注的。 然而連著撥了三次,電話終于被人接起,男人不耐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有事?” “沈......沈嶼之,”溫以然一手抱著肚子,忍著腳上的疼痛,咬牙道,“能不能麻煩你過來一趟,我的腳......” 話音未落,電話那邊已經傳來男人一聲冷呵:“無聊?!?/br> 溫以然還想著解釋什么,電話已經被人掛斷,只余下空蕩蕩的嘟嘟聲。 溫以然目瞪口呆,再撥過去時,卻只有一個機械的女聲。 “你好,你所撥通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br> 連著撥了好幾次都是如此。 溫以然愕然,腹部的痛感更甚,她手指一個不穩,手機差點掉落在地,還好及時接住。 兵荒馬亂之間,竟然不小心按到了下面一個陌生的號碼。 溫以然瞳孔一緊,正手忙腳亂準備掛斷電話時,驀地聽見那邊傳來一個狐疑的聲音。 “......溫小姐?” ...... 晚上剛好輪到陳言值夜班,接到溫以然的電話時,他才剛從手術臺下來。 白潔的辦公室內,陳言蹲在一邊,修長的手指輕捏住鑷子的一邊,金絲邊框后的一雙黑眸凌厲明亮,一點點將玻璃碎片挑出。 女孩一張紅唇毫無血色,她緊緊抿著唇,目不轉睛地盯著陳言手上的鑷子。 那個電話是之前自己隨手存的,沒想到會派上用場。 處理得及時,玻璃碎片盡數挑了出來,只是腳掌上的傷口還在。 傷口雖然不深,但是看著駭人,陳言剛抹了碘酒上去,就聽見一聲倒吸的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