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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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一片安靜,偶爾可以看見有行人撐傘路過。 沈嶼之半瞇起眼睛,驀地想起剛才司機的話,男人眸色沉了沉。 那邊是老市區,治安自然一般。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上下滑動,最后停留在溫以然名字處。 李銘是他身邊的人,他自然知道溫以然失憶的事,雖然有醫生作證,只是沈嶼之心底還是有幾分猜疑。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骨,金絲眼鏡后面的一雙眸子幽深且暗。 哪有那么湊巧的事,他前腳才剛提出離婚,后者人就失憶了。 未免太過巧合。 思及以前和溫以然的事,沈嶼之眼角又多了一分嘲諷,他唇角往上揚了揚,手指依舊定格在屏幕上方。 和溫以然的通訊記錄寥寥無幾,基本都是對方發給自己的信息,像極了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沈嶼之往上滑了滑,最后一條信息還是一周之前溫以然發過來的。 【今天我生日,你能回來一趟嗎?】 依舊是杳無音訊的一段對話,沈嶼之還記得當時他正和林嫣說話,看到信息也只是微抬了抬眼角,順手將手機反扣在桌上。 以至于后來溫以然接連打了二十幾通電話,他都沒有注意。 ...... 夜漸漸深了,洗了澡喝了姜茶,溫以然現在身子已經好了許多。 和母親談過之后她反倒放松了許多,她本就不是藏得住心事的人,更別提是在熟識自己的母親面前。 沐浴焚香過后,溫以然雙手合十,盤腿坐在床上,靜靜等著零點的到來。 陳洲在凌晨零點有個雜志的預售,只有前三千份才能得到雜志方限量發售的海報明信片禮盒。 粉絲為了自己愛豆秒切的數據好看,給愛豆撐場面,一般來說都會掐點搶購。 溫以然也不意外。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五十五分,距離開搶時間只剩下五分鐘。 溫以然甚至為此下載了桌面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溫以然暗暗摩挲著手掌,躍躍欲試。 一雙眸子一瞬不瞬盯著屏幕。 56、57、58、59。 溫以然緊屏著呼吸。 她大拇指隨時準備按下,結果就在時間變化的最后一秒。 電話響了。 第五章 溫以然:“......” 她幾乎是手忙腳亂地將電話掛斷,然后又急急忙忙退回主屏幕,結果就這一瞬間的功夫,付款系統已經奔潰了,白色的屏幕上只有一行亮眼的大字。 【啊哦,服務器去追火星了,請稍后再試!】 配圖還有一個坐在地上哭泣的小人,和溫以然此時的狀態差不多。 溫以然:“......” 對面的沈嶼之莫名見自己電話被掛斷,男人眉眼輕抬了抬,大拇指從手機屏幕上挪開。 剛才他不過是不小心按下按鈕,沒想到電話會撥了出去。 接通的那一秒沈嶼之還在猶豫要不要掛斷,結果溫以然倒先掛了。 黑夜下,男人眸色微深,他雙手交疊擱在桌子上,黑眸盯著手機屏幕。 心底暗暗倒著計時。 一、二...... 果然數到第三聲,手機屏幕又再次亮了起來。 沈嶼之盯著屏幕上方“溫以然”三個字,唇角微微往上勾了勾,掠起一抹諷刺。 果然如此。 窗臺上手機持續震動,甚至挪出了半個位置,有綠植的倒影落在手機上。 沈嶼之挑眉,故意將手機往外側了側位置。 又漫不經心地合上手,靜靜盯著手機出神。 直到溫以然再次撥過來,他才好整以暇地伸出手,指尖剛要觸碰到手機時,驀地鈴聲戛然而止。 電話被掛斷。 沈嶼之一怔,手指還停留在屏幕上方,眼底有異樣的東西閃現。 下一秒,手機“?!钡囊宦?,有短信進來。 溫以然:【你!今!晚!即!將!被!我!暗!鯊!】 . 沒能搶到限量版的海報明信片禮盒,溫以然一晚上憤憤不平,當時看見沈嶼之的電話時,她想都沒想就掛斷了。 事后才想起那是她素未謀面的便宜丈夫。 溫以然對沈嶼之沒什么印象,唯一一次見過面的,就是離婚協議書上男人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然而過了今晚,溫以然已經對沈嶼之又多了新的印象。 一個害她母子分離的男人??! 其罪當誅?。?! 拉黑了?。。。?! 懷著沉重的心情睡去,溫以然第二天是被電話聲吵醒的,來電是陌生的號碼,并沒有多加備注。 直到聽到對面心理醫生的聲音,溫以然才猛地驚醒,從床上爬了起來。 急急忙忙翻了備忘錄才發現,之前溫以然確實和心理醫生預約了早上的時間,只不過她不知道而已。 等溫以然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 火辣辣太陽炙烤著大地,好像又回到高三那年。 溫以然駐足,朝天際掃了一眼,女孩紅唇緊抿。 天際萬里無云,像極了之前她上課時偷偷往窗外望的天空一樣。 只不過那時她每天都為做不完的試卷和成績煩惱,連望一眼天空都覺得奢望。 誰能想到呢,高中沒把她弄抑郁,結過婚倒成了重度抑郁的患者了。 溫以然輕嘆一聲,感慨世事無常。 照著剛才電話里邊醫生給自己的地址,溫以然從旁邊的小門繞了過去。 心理醫生的工作室是在三樓,和溫以然想象中的略有差異,工作室一塵不染,窗臺擺滿了綠蘿,生機盎然。 整個房間只有醫生陳凝一人,沒有其他的助理,倒像是普通朋友串門一樣。 “溫小姐,”陳凝面色溫和,朝溫以然打量了好幾眼,又領著她到身側的沙發坐下。 工作室開了冷氣,溫度不高,溫以然剛從外面進來,身上還帶著熱氣。 見她縮了縮肩膀,陳凝體貼地將空調又提高了幾度,將剛才準備好的咖啡遞給溫以然。 “這是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我記得你喜歡喝這個,試試合不合你的口味?” 溫以然只簡單抿了一口,雙眉迅速攏起,忙將咖啡杯往前推了推。 苦中帶酸,她以前是怎么喝得下去的? 溫以然嗜甜,小的時候還會偷偷藏蜂蜜吃,好幾次被溫母抓了個正著,沒想到長大幾歲,連口味都變了。 陳凝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她如此,臉上倒沒多少意外,笑道:“你果然變了?!?/br> 溫以然揚起頭,唇齒間還有殘留的苦澀,她蹙眉:“我以前......是怎樣的人?” 電話之中她已經向陳凝提過自己記憶出錯的事,雖然溫以然隱去了自己割腕的事,然而陳凝還是多少猜到了一些。 見她如此發問,陳凝只是輕搖了搖頭,低頭啜了一口咖啡。 “優雅、端莊、大方?!?/br> 溫以然瞪大了眼睛,差點懷疑陳凝認錯了人,又聽女人繼續道。 “不過你現在挺好的?!?/br> 這是溫以然第二次聽見這句話了,第一次還是昨晚母親對她說的。 她心里的困惑更甚,卻見陳凝突然起身,將一本手賬本交到自己手上。 “這是我電話里邊提到的東西,你之前托給我保管的,現在物歸原主?!?/br> ...... 從陳凝的工作間出來時,已經快將近黃昏。 地上暑氣依舊,溫以然撐著傘,慢慢地在一邊走著。 臨近下班時間,街道上車水馬龍,汽車的喇叭聲此起彼伏,熙熙攘攘的占領了半條街道。 有賣板栗的小攤販在前邊叫喚,顆粒飽滿的板栗下了鍋翻炒,接連加了鹽粒和糖,不一會就已經香氣四溢,和空氣中的果香味混雜在一處。 小販一手擦著臉上的汗水,另一只手還不忘翻滾著鍋里的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