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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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衡抬頭望天:……為了玩。 至于怎么玩,那可就說不準了, 據說變態天子很迷戀鶴,覺得與鶴雙修可以早日飛升長生不老,因此弄死過不少鶴, 死的會毫不憐惜地扔出宮,禽獸行徑簡直令人發指,進了宮的丹頂鶴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寄希望于體態身材毛色等各方面都差點,天子看不上,能被當個寵物養養,那就算命好了。 不過幾個同伴剛被抓走沒多久,應該沒那么快就派上用場,現在去救還來得及。 大可愛們腦回路簡單,不會想太復雜的問題,聽說同伴還有可能活著,全都激動起來,紛紛拍著翅膀表示要去搭救同伴。 莊衡:不用,我去就行,你們等消息。 大可愛們并不相信他的能力,為首最健壯的丹頂鶴更是護犢子般一翅膀將他掀到后面:你留下來保護雌鶴、老鶴、幼鶴,我們去。 莊衡:??? 感覺受到奇恥大辱的莊衡無語片刻,打開系統面板,進入超市生鮮區,將水缸里的魚全都買了,連著水“嘩啦啦”倒在它們面前,魚都很鮮活,掉在地上不停鞭打尾巴,興許是感受到地上的潮氣,都拼命往河邊蹦。 大可愛們集體呆住,既震驚又茫然,完全不知道這只曾經瘦弱、現在雖然壯了點但也還稱不上強壯的同伴究竟是怎么捕捉到這么多魚的,而且魚是怎么掉下來的?之前都藏哪兒去了? 莊衡再次使出殺手锏,又買點粗糧放在它們面前,之后淡定地繞著它們踱步,喉嚨里發出自信篤定的鳴叫聲:“ko—lo—lo——” 我已經和兩腳獸成為朋友,這些都是兩腳獸送我的,只有我能去兩腳獸的地盤救出同伴,城門里的兩腳獸很厲害,你們打不過,去了很可能會被抓起來,不如留下來安心吃東西,等我好消息。 這番意思要表達清楚還頗費勁,好在莊衡兩種語言皆通,把幾個音調重新組合,總算把話說清楚了。 大可愛們面面相覷,顯然都拿不定主意,最終還是為首丹頂鶴答應下來,事情才算商定好,為首丹頂鶴還伸出翅膀拍拍他的頭,表示:等你把伙伴們救出來后,老大給你當! 莊衡:…… 有了盼頭,那只失去配偶的丹頂鶴又開開心心地吃起來,莊衡告別被他安撫住的大可愛們,展翅飛上天空,這時天已經黑下來,他借著稀薄微弱的月色回到之前的地方和幾名護衛匯合,之后帶著人往城門口行去,最終趕在關城門前順利進城。 天子賜給莊衡的宅院離王宮很近,莊衡找到地方后帶著人住進去,登上閣樓就能看見宮墻和宮里殿群的屋頂,他從閣樓上下來,見宅院里面已經打掃得干干凈凈,一應設施俱全。 一名護衛道:“仙君,小的打聽過了,這宅院風水極好,以往住的都是有身份地位之人,而且這些人沒一個犯事的,要么是壽終正寢,要么是辭官歸田,宅院干干凈凈,可見天子對仙君很是器重呢!” 莊衡見他端了盆水過來,就洗洗臉洗洗手,不太放心地問:“官府可曾說別的?這宅院過戶給我,外人都不知情?” 莊衡這個外來戶其實是沒有戶籍的,但廢都歸季大石統治后,季大石給他補了一份戶籍,如今這宅院轉到他名下,他卻只有個忽悠來的“仙君”名頭,這名頭都城的人有沒有聽說過還不一定呢,也不知道天子怎么隱瞞消息的,國師知不知道有這回事。 護衛道:“仙君請放心,這宅院是私有的,原本住著一個老臣,老臣已經歸鄉,一直想將宅院賣掉,只是開價抬高一直沒賣出去,外人看你住進來,只會以為你家財萬貫,不會想別的?!?/br> 莊衡沒想到這些護衛還挺能干,一來就把事情都查清楚了,他放下心來,讓護衛們去用飯休息,之后關上門,從系統寄存處取出那枚形似羽毛的玉片。 盆里的水已經換了新的,莊衡回想了一下蕭瑯教他的手勢,拿著玉片探入水中,試著劃了劃,劃完半天沒反應,又試了幾次。 ai看著都替他著急:[小老弟不會是騙你的吧?說不定只是為了揩油胡說八道的。] 莊衡:[……不可能,要么是我記錯了,要么是我理解錯了。] 莊衡自認記性不算差,劃出來的圖案應該沒問題,那就只能是理解錯了。 他看看盆里的水:[小老弟可能走得急沒說清楚,這玩意兒既然有通訊功能,就應該在活水里用,我這臉盆裝的水能把消息傳到哪兒去啊。] ai:[主人說得有道理!不過這座宅院有段時間沒打理了,之前還聽護衛說湖里面水臭呢,可能出口處堵了,主人你想找活水只能去外面找了。] 莊衡將玉片重新收好,變成鶴形悄悄飛出去,此時天已經黑透,他到了城外就是睜眼瞎,只能在城內找,好在城內水源豐富,河流縱橫交錯,他唯一需要cao心的就是挑個人少的地方,別被人發現。 在上空盤旋片刻,莊衡看中一條幾乎沒人經過的河,立刻飛下去。 古代的河水,哪怕是城里的都比現代干凈,吸進鼻腔的空氣帶著潮氣,讓人感覺很舒服,莊衡站在河邊一邊觀察一邊呼吸新鮮空氣,隨后走到河邊一顆粗壯的大樹后變成人形,撈起袖子在河邊蹲下,剛取出玉片打算伸進水里,就聽到附近傳來馬蹄聲,他想等馬蹄聲過去了再繼續,沒想到那馬車竟停下了,緊接著就聽人低聲說:“當心!” 應該是馬車上有人下來了,莊衡暗暗叫衰,雖然自己沒做什么虧心事,可畢竟初來乍到,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決定避一避,就趕緊起身,在別人走過來之前飛快閃身躲到大樹后面。 過來的是一輛馬車、兩匹輕騎,馬車上下來一個人,兩側馬背上的人跳下來護送他來河邊洗臉,洗臉的人很快站起身,接過帕子擦擦,低說道:“明日天子問起來,就說他在路上感染風寒沒治得好,病死了?!?/br> 一人遲疑道:“天子恐怕會起疑,好好一個身強力壯的武夫,能走那么遠把話帶到,卻在回來的路上出了問題,這如何都說不過去?!?/br> 那人輕笑:“起疑又如何?橫豎他拿不出證據,人死了就是死了,死無對證?!?/br> 莊衡聽得后心滲出涼意:[這個時代果然不適合我,我能申請回去嗎?] ai:[你想拋棄小老弟呀?不行的,想也不行,回不去了,你已經死了。] 莊衡:[……] 莊衡想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可沒想到那幾人竟相當警覺,不知誰扭頭過來,冷不丁低聲喝道:“誰在那里?” 眼看那人手握上劍柄一步一步走來,莊衡嚇得立刻將自己變成鶴形,在那人沖過來時突然拍著翅膀鳴叫一聲,那人沒料到竟是一只鶴,嚇得險些跌入河中,倒也放松了警惕。 莊衡趁他愣神的功夫飛快地跳上岸,展翅飛走,一口氣飛回新入住的宅院,仍有種差點被殺人滅口、驚魂未定的虛脫感。 ai替他發愁:[怎么辦吶,要不要再去別的水源試試?] 莊衡折騰那么久都餓了,忙從系統中買了一籃子雞蛋,又順手買了個煮蛋器,邊煮雞蛋邊搖頭:[算了,找小老弟沒用,他又認不出那些鶴誰是誰,還是要我自己去,現在大半夜的鶴群一般都在睡覺,我急也沒有,干脆等天亮再過去。] 莊衡將雞蛋煮熟,自己吃了兩顆,剩下的給護衛們分了,之后倒頭就睡,定好鬧鐘,天還沒亮又爬起來。 古人都起得早,伸手不見五指時有的人家就有動靜傳出來了,好在街上還沒人走動,莊衡趁著這個明暗交接的時間迅速飛往王宮,為了避免被守衛發現并一箭射下來,他飛的很高,一直飛到王宮主殿上方才降低一點,又盤旋著觀察了會兒形勢,這才小心翼翼落地。 這時候天光已亮,宮里養的丹頂鶴開始鳴叫,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鳥鳴聲,有專門養鶴的宮人拿了食物去喂它們,它們吃飽喝足就開始在宮里溜達,顯然被抓入宮中的鶴也不全是倒霉蛋。 莊衡假裝自己是其中一員,從假山后面踱步而出,混入鶴群中,開始滿懷希望地四處搜尋。 找了沒一會兒,莊衡忽然發現這些鶴脖子上都掛著東西,他探頭仔細看,見是寫了名字的木牌,不禁咋舌,忙伸出翅膀尖在其中一只鶴的木牌上面碰了碰。 那只鶴以為他想要,歪頭盯著他看了看,非常友好地將腦袋伸過來:[ko—lo—lo——] 你是新來的嗎?這個不好吃的。 莊衡也友好的跟它打招呼,表示自己并不想吃這塊木頭,隨后對ai道:“幫我復制一個這樣的木牌?!?/br> ai立刻照做,并且給他戴上。 那只鶴見他脖子上憑空多出來一塊木牌,嚇得撲騰翅膀連連后退,退開后又忍不住好奇,再次湊過來盯著他看。 莊衡觀察四周,發現這些鶴都可以大搖大擺地在王宮里四處溜達,就像王宮的主人一樣自在,這給了他不少便利,他就像其他鶴一樣四處轉悠。 可惜半天過去,毫無進展,那幾只鶴連影子都沒見到,不知道被安置到哪里去了,他只好去找蕭瑯,但王宮很大,他連蕭瑯都找不到。 莊衡溜達到天子寢殿門口,目前只有這里沒找了…… ai見他不動,忍不住催促:[主人你怎么不進去看看呀?不會有人攔你噠?。?/br> 確實不會有人阻攔,他都溜達這么久了,宮侍和護衛見到都沒反應,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但莊衡很糾結:[就這里沒找了,你說我是希望小老弟和大可愛都在里面呢,還是希望他們都不在里面呢?] ai:[……] 莊衡糾結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昂首闊步走上臺階,在寢殿門口站定。 一只鶴在天子寢殿門口探頭探腦,這場景怎么看都滑稽,然而在這座王宮里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有一名宮侍緊張地盯著他,蓄勢待發。 莊衡朝他看了看,見他手里抓著一塊帕子,這才后知后覺地猜測,他可能是怕自己隨地大小便。 莊衡:[……] 寢殿里傳出陣陣笑聲,莊衡側耳細聽,一時難以分辨是在說笑還是在yin|亂,他心里有些不踏實,躊躇著往里跨出一步。 這時大殿深處有腳步聲傳來,落地薄紗掀開,一道人影從里面走出,那人穿著淺色大袖寬袍,行走間有種翩翩欲飛之感,靜立不動時,衣袍貼身落下,襯出高挑勁瘦的身材,襟口半敞,露出胸前大片麥色。 來人忽然定住不動,像石像一樣,不是別人,正是蕭瑯。 莊衡也呆呆立著,腦中“嗡嗡”作響。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他腦中紛亂的思緒,一名宮侍從他身邊越過,低著頭疾步跑進殿中,悄無聲息地跪到地上,恭聲道:“陛下,祁王已奉詔入京,此刻正在宮門外求見?!?/br> 蕭瑯將目光從莊衡身上移開,神色無波:“你先下去吧,我會轉告陛下?!?/br> 宮侍抬起臉,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蕭瑯嗓音略沉,眸中帶上了幾分殺氣:“陛下正有事忙,你先下去?!?/br> 宮侍越發疑惑,但又不敢多問,急忙起身后退,沒多久就悄無聲息地退出去。 寢殿深處依然有斷斷續續的笑聲,穿過空曠的走道傳來,悉數鉆入莊衡耳中,有種不大真切的飄渺感,莊衡忽然有點心慌,下意識后退一步,蕭瑯疾步走來,目光鎖在他身上,并未急著說話,而是忽然將他抱起,大步走進偏殿,到了無人處才將他放下,看著他道:“鶴鶴,你怎么突然來宮里了?” 莊衡愣愣看著他:“啊……你竟然能一下子認出我來?” 蕭瑯抬手想摸他脖子,被他后退一步避開,手僵住,又急忙上前與他拉近距離:“我當然能認出你來?!?/br> 莊衡再次后退,見蕭瑯步步緊逼,他退無可退只好停下,目光從蕭瑯半敞的胸口掠過,又匆匆看向別處,心里忽然騰起燥熱和怒氣:“你是不是能把宮里所有鶴都區分開來?畢竟相處那么久了?!?/br> 蕭瑯急聲道:“沒有!我只能認出你!其他鶴在我眼里都是差不多的模樣,我根本分不出誰是誰,再說我入宮沒多久,與它們也不熟?!?/br> 莊衡幾乎被酸澀和怒氣淹沒,轉身想走,卻被蕭瑯搶先一步攔住去路,他抬起頭:“你不去把重要的消息告訴天子嗎?” 蕭瑯道:“天子不會即刻見祁王,此事不急,你先告訴我,來這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莊衡轉開目光:“確實有事,我家族群的鶴少了幾只,說是被抓了送進城里,我想著整座城也就王宮里才能養鶴,就過來找找它們,你……你既然對宮里熟悉,應該知道它們去了哪里?!?/br> 蕭瑯面色微變:“我這就帶你去找?!?/br> 莊衡避開他伸過來的手,胸腔里的郁氣不停發酵,幾乎要爆炸,他看向蕭瑯,語氣再難維持平靜:“你帶我去找鶴?那祁王怎么辦?就一直在外面晾著?” 蕭瑯抿抿唇:“祁王自有天子去見,我陪你找鶴?!?/br> 莊衡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是嗎?天子在哪里?帶我去見見?!闭f著越過他就要往寢殿深處走。 蕭瑯急了,大步沖過去攔他:“天子還沒起,你去了萬一惹惱他,我先帶你去找鶴,如果不在宮里,就有可能被送到后山去了,我這就帶你去?!?/br> 莊衡“呼哧呼哧”喘氣:“你攔我干什么?” 蕭瑯眼里掩不住焦急,甚至隱約可見慌亂和脆弱,他手都有些抖了,抱住莊衡的脖子:“你……你別去……去了可能他也不在,他可能從別的門出去了?!?/br> 莊衡掙扎:“來都來了,不見見天子說不過去?!?/br> 蕭瑯抱緊他:“鶴鶴……” 莊衡深吸口氣:“之前我聽見里面有笑聲,你也在里面,是在說什么高興的事?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蕭瑯一五一十道:“宮里有各路耳目,天子只是想做戲給別人聽,并沒有什么高興的事,他……他只是在一旁休息,讓別人說笑,別的什么都沒做?!?/br> 莊衡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放棄掙扎:“你不想讓我進去,那就算了?!?/br> 蕭瑯越發心慌:“鶴鶴……” 莊衡怒從心起,跳起來一翅膀扇在他后腦勺,“啪”一聲直接將他扇懵了,扇完不解氣,又換一邊翅膀扇過去:“你他媽當我是蠢驢嗎????我是不是看起來就很沒腦子?” 蕭瑯抬手摸后腦勺:“鶴鶴?” 莊衡扇他兩下,心里鼓脹的氣球似乎被針戳破,慢慢癟下去,他深吸口氣:“祁王就那么晾著真的沒事?” 蕭瑯道:“沒事,天子是以祭奠祖先的借口傳他入京,會安排他先去宗廟?!?/br> 莊衡氣得又一翅膀朝他扇過去:“天子天子!天你大爺的子!” 蕭瑯摸摸后腦勺,不知怎么了,心里的慌亂似乎少了些,他試探著伸手過去想抱莊衡:“鶴鶴?!?/br> 莊衡后退一步,低下頭,翅膀尖在身上搓搓:“既然祁王那邊都安排好了,你有時間的話就帶我去找我的同伴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