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那在床頭放了一個玻璃缸打算定期給嫖資是誰? 庭霜想了想,說:“……而且,這樣對你的其他學生是不是不太公平?”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對柏昌意說:“算了,我還是不復印了,我不想把我們的關系搞成那樣,好像我跟你約會就是為了過一門考試……之前想跟你aa也是,我不想把關系搞那么復雜……”他的聲音低下去,幾乎聽不到了,“……嗯談戀愛就是談戀愛,對吧。跟別的東西沒關系?!?/br> 柏昌意聽了,視線轉向臥室床頭的玻璃缸,心里嘆了口氣。 像嫖資就像嫖資吧。 小孩想獨立點,談個純情戀愛,還能攔著? 他擼了一把庭霜的頭毛,說:“嗯知道了?!?/br> 吃過飯,兩人出去散步,路過一家甜品店,庭霜進去吃了個2.5歐冰淇淋。他沒帶錢包,是柏昌意付的錢。 晚上,做完之后,庭霜看見柏老板床頭的玻璃缸,就想起了冰淇淋的事,于是往里面扔下了兩枚硬幣。 一個2歐元,一個50歐分。 硬幣碰在玻璃缸上,叮當作響。 柏昌意緩緩看向那個玻璃缸,眼鏡反出寒光。 “柏老板,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上課?!毕词甑耐ニ€帶著事后的慵懶。 柏昌意撫摸著庭霜的背脊,說:“不急?!?/br> “嗯?不急?”庭霜脊梁骨一陣酥麻。 “嗯,不急?!卑夭獍淹ニ膬蓷l腿壓到肩上,直接進去。 “唔——!”庭霜喘息著罵道,“cao,又……嗯——!又直接進——!嗯……嗯……” 第二天早上七點。 柏昌意站在臥室門口,對庭霜說:“起來吃早飯?!?/br> 庭霜被叫醒了,身體稍微動了一下,只覺得腰也痛屁股也痛,全身沒有一處有力氣的地方。他在床上掙扎了一會兒,還是起床失敗了,就嘟囔著求情說:“再讓我睡一會兒……再睡一個小時……昨天又……折騰到半夜……我真的起不來……” 柏昌意說:“你八點十五有課?!?/br> 庭霜翻了個身,一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一邊迷迷糊糊地說:“嗯有課嗎……翹了吧……我不去上課了……” 柏昌意走到床邊,改用德語說:“ting,你八點十五上哪一門課?” 被子里傳出來悶悶的聲音:“嗯……讓我想想……是ro……bo……” 聲音戛然而止。 被子動了一下,然后又立馬變成一動不動的樣子。 五秒鐘后,兩只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抓住了被子的邊沿。 被子往下拉。 一點頭發露了出來。 額頭。 然后是眉毛。 過了半天,眼睛終于也露了出來。 四目相對。 徹底清醒過來的庭霜僵硬地對正俯視著他的柏昌意揮了一下手,說:“……早、早上好,professor.” 第二十四章 0?。?/br> 庭霜洗漱完下樓到餐廳時候,柏昌意已經換了出門的衣服,正在看報紙。 餐桌上放著烤好的可頌,煎蛋,新鮮的橙子果醬、nutel以及黃油,還有一矮玻璃壺熱咖啡。 庭霜發現,桌上的東西都還沒有動過。 柏昌意在等他。 那架勢很像等著送小孩上學的家長。 庭霜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一條由于找不到內褲而真空套上的柏昌意的睡褲。 這樣沒法去上課。 “那個……我之前的衣服在哪?牛仔褲和襯衣?”庭霜問。 柏昌意眼皮微抬,視線從報紙轉到庭霜身上:“你脫在哪了?!?/br> 脫在哪? 庭霜開始回憶。 襯衣昨天被柏昌意扒了以后,好像扔在二樓陽臺了…… 那他一開始穿過來的牛仔褲扔在哪了…… 周六下班還穿著,去超市還穿著,到柏昌意家的時候也還穿著,然后柏昌意去做飯,他摸了一下柏昌意的屁股,就被按在料理臺上…… cao。 所以他的臟牛仔褲和臟內褲現在都還扔在一樓的浴室里沒洗? “你之前怎么都不提醒我???”庭霜丟下一句埋怨給柏昌意,然后沖去浴室一看,果然,周六脫下的褲子還在里面。 欸,不對。 他的內褲確實還隨意丟著,皺巴巴的,一看就沒洗,但他的牛仔褲是干凈的,整整齊齊地搭在架子上。 這么說…… 庭霜突然覺得驚悚,比臟褲子沒洗還要可怕得多的是…… 柏昌意幫他洗了褲子? 沾了那什么的褲子??? 那個…… 應該不是手洗的吧? 應該是直接扔進洗衣機里了吧? 庭霜拿著牛仔褲回餐廳,通紅著臉說:“你、你趁我不注意偷偷摸摸把我褲子給洗了?誰讓你洗的?猥不猥瑣???” 柏昌意放下報紙,說:“我沒動你褲子。換好衣服過來吃早飯?!?/br> 柏昌意說沒動,那就肯定沒動。 庭霜一想也是,柏大教授犯不著暗搓搓地給人洗褲子,柏老板一向低級趣味得光明正大,而且如果柏昌意真是猥瑣變態,那怎么只洗他的牛仔褲,不干脆連他的臟內褲一起給洗了? 庭霜有點不好意思,默默上樓找到干凈內褲和襯衣,穿好衣服下樓,坐到柏昌意身邊給兩人倒了咖啡,然后才問:“那,我褲子是誰洗的?” 柏昌意說:“周日上午有人打掃衛生?!?/br> 周日上午? 庭霜想了想,哦,那時候他還在睡覺。 “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有人來打掃過衛生?!蓖ニ涤U了一會兒柏昌意,見柏昌意沒說話,也沒什么表情,就厚著臉皮說,“親愛噠……” 柏昌意專心切煎蛋。 庭霜說:“柏老板……” 柏昌意專心喝咖啡。 庭霜說:“哈尼……” 柏昌意專心切黃油。 庭霜大聲喊:“柏昌意!” 柏昌意拿餐刀的手一頓,瞥了庭霜一眼,說:“干什么?!?/br> 庭霜縮回去,小聲說:“那個……親愛的……我覺得你……嗯比以前更帥了……” 見柏昌意沒有不高興,庭霜又繼續說:“那個……你今天是不是換了眼鏡和眼鏡鏈啊,我發現金色和銀色都挺適合你的……” 柏昌意勾了一下唇,捏起庭霜的下巴,親了一口,說:“好了專心吃飯?!?/br> “……嗯?!?/br> 專心吃飯。 吃著吃著,庭霜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一會兒我們一起去上課?” 柏昌意說:“不然?” 庭霜說:“這一大早的,大家都去學校上課,被人看見我從你車上下來沒事嗎?” 柏昌意說:“你怎么說?!?/br> 庭霜想了想,說:“要不離學校還有幾百米的時候把我放下來?我走著去教室?!?/br> 柏昌意說:“嗯今天早點出門?!?/br> 是得早點,prof. bai永遠8:15踏進s17教室,但學生不能踩著最后一分鐘到,何況庭霜還有一段路要走。 這一天,從沒有早到過的prof. bai在7:58就到了教室,所有在那之后到的學生都懷疑自己遲到了,甚至包括8:05到教室的庭霜。 庭霜沒想到柏昌意會直接來教室,他以為柏昌意就算先到了學校,也會等到8:15再過來。如果柏昌意還沒來,庭霜就能抓緊時間選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避免柏昌意一看見他就想起要點他回答問題點到他習慣的事來。 但是現在,他頂著柏昌意慈祥(?)的目光,雙腿只能別無選擇地自動行走到了教室的第一排,正中間,然后規規矩矩地坐下。 庭霜同學準備從背包里拿鋼筆和筆記本出來了。 嗯上課態度要端正,提前做好準備。 等等。 背包? 周六打完工就直接去了柏昌意家胡天胡地一個周末又直接來學校上課的庭霜……根……本……沒……帶……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