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剛剛他們想過來打招呼,都被他一個眼神冷冷逼回去了。 今天,他來這邊,就是為管著小丫頭的。 她酒量雖然不差,但保不齊一個喝大了,又鬧出什么事情。 所以,他沒打算讓她喝酒。 小姑娘看他不吭一聲,兩只小手掌抓著他的手臂,輕輕搖晃,“你們家小仙女現在就想喝那個!” 這個包廂很大,靠近門口的那一邊有人在唱歌,他們坐著的這邊是喝酒的區域,一大幫人圍著雕花石桌子,侃大山的侃大山,喝酒的喝酒,玩游戲的玩游戲,還有幾對情侶在膩歪,好不熱鬧。 原本包廂里開著暖色調的燈,唱歌那邊的人興致起來了,不知道誰去開了彩色燈。 頭頂上的彩色燈光閃爍,撒落在她臉上,讓她精致的臉龐沾染了一層迷幻的感覺。 包廂里人很多,嘈嘈雜雜的,她怕他聽不見似的,身體靠過來,貼著他的手臂,手掌壓在了他肩上,嘴唇靠過來,在他耳邊故意撒嬌,“可不可以嘛?” 聲音軟綿綿的,像是棉花糖似的黏在他的耳廓上,讓他覺得有些發癢。 他動了下,隨手摟住小姑娘,把她摁在懷里,沒辦法還是妥協了,“只能喝一杯,不要喝太快?!?/br> “好!”她臉頰靠在他肩上,“老公,你真好?!?/br> 盛季嶼嘆了口氣,寵溺看著小丫頭,知道自己這一輩子算是栽在她手里了。 伸手拿來那瓶葡萄汁,給她到了一杯,拿給她。 小丫頭臉上隨即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雙手接過酒杯,湊到嘴邊喝了一口。 喝完,用鼻音發出“嗯~~”的一聲,頻頻點頭,“真的好好喝。你要喝看看嗎?” 他輕笑了聲,“那我嘗一口?!?/br> 她剛想將酒杯遞過去,下巴被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抬起。下一秒,他的嘴唇貼過來,吻住她,故意吸了口氣。 很快放開她。 她沒反應過來,見他點了點頭,“味道是不錯?!?/br> 卿酒酒握著小拳拳捶他胸口,“你討厭!” 盛季嶼隨她打著,伸手摟著小丫頭,低下頭,在她耳邊又說了句話,小姑娘臉頰泛紅推他,“湊流氓??!” 不遠處。 同一個圈子的辰炎堯和沈意東坐在一起,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辰炎堯皺眉跟沈意東說,“對面那個還是盛家那個大佬嗎?怎么完全變了一副模樣,跟精.蟲上身的禽獸似的。你看看,嘖嘖,看看,都上手了!笑容那叫一個春風蕩漾??!禽獸,真的是禽獸!” “人家談個戀愛礙著你事兒了?”沈意東倒是鎮定許多。 “你也不看看他談戀愛對象是誰,卿家那個小姑娘啊,聽說才剛十九歲啊,這都要結婚了。真的是禽獸?!?/br> 沈意東抬眸看了眼對面正在逗小姑娘的盛季嶼,難得有些贊同,“倒還真是第一次看他笑成那樣。果然,男人遇上喜歡的女人都是一個德行?!?/br> “什么德行?” “眼里都是她的深情?!鄙蛞鈻|故意睨了他一眼,諷刺道:“你不懂的,花花公子?!?/br> 辰炎堯:“……”老子得罪誰了! 盛季嶼和卿酒酒窩在角落里邊聊天邊喝酒,包廂的大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一男一女。 男人穿著一身西裝,留著精簡的短發,看起來很man,是林家的二少爺林楊,也就是林樺的弟弟。 邊上的女人,在場的人幾乎并不認識,估計是林楊新交的女朋友,也或許只是個普通的女伴。 眾人并不感興趣,但看到美女,還是稍微打量了下。 那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裙,收身的低領款式,將她包裹得前凸后翹,脖頸上還戴著一條長的細鉆項鏈,剛好落在丘壑之間,讓她的身材更顯突出。 看到那女人的時候,卿酒酒怔住了。 林思茗? 林思茗隨著林楊走進來,視線掃過,看到坐在角落的盛季嶼,眼神隨即亮起。 卿酒酒將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有點生氣,都多少年了,還在窺視她的男人! 她伸手捂著盛季嶼的臉,把他的頭掰過來,“不準看!” 盛季嶼臉頰被她壓得都變了形,一臉迷茫問:“怎么了?” “反正你不準看那邊!”她氣鼓鼓的。 林楊帶著人進來那么明顯,盛季嶼自然也是看到了。 不過在他看來,那個林思茗不過只是同校校友罷了,若不是今天碰上,他連這個人長什么樣子都不太記得。 所以,一時間也沒能理解小姑娘在氣什么。 只是看她氣得嘟嘴,本能地想哄她。 他伸出手指輕輕點在她的唇上,聲音放低了些,“怎么啦?不是給你喝酒了嗎?” “現在是說酒的事情嗎?”卿酒酒覺得他在裝蒜,在轉移話題。 “不是說酒?那說什么?” “你不知道嗎?” 卿酒酒現在有種“現女友和前女友碰上男朋友還不開竅哄都沒哄到點上”的氣憤。 盛季嶼皺眉,想起之前的那件事,試探地問:“因為林思茗?” 卿酒酒伸手“吧唧”一聲捂住他的嘴巴,“你還叫她的名字!還叫!還叫!” 他把小姑娘的手掌抓下來,“好了,我不說她。別生氣了。我們又沒怎么樣,有什么好生氣的?” 卿酒酒雙手叉腰,氣憤道:“噢,你還想跟她有什么嘛?” 盛季嶼:“……”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女朋友蠻不講理起來,都是一樣地難搞。 還想說什么哄哄她,小丫頭對他“哼”了聲,“我去洗手間?!睔夂艉舻剞D身走出了包廂。 他頓了下,心里在想,要不要先讓小丫頭冷靜下。 等他想起身的時候,林思茗突然走了過來,“盛季嶼,好久不見啊?!?/br> “???” 盛季嶼心想,我跟你也沒有很熟吧,見什么見。 走出去兩三步,卿酒酒轉身看,發現那個狗男人居然沒有追出來!更氣了! 走進裝修華麗的洗手間,她怒氣沖沖地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 抽了紙巾擦干凈手后,怒氣猶在,憤恨地往邊上的垃圾桶踢了下,“狗男人,還說什么愛我,哄都不愿意哄,還說什么愛?!分手分手!” 兀自氣了會兒,她望著鏡子里面的自己。 今天參加盛寧薇的生日趴,為了不搶了主人的光芒,她穿得并不算很隆重,還是中午那件淺藍千鳥格裙子。 妝容并不隆重,只在唇妝上花了點心思,反復涂了好幾層,以免脫妝,最后以amani400#的紅毯色口紅涂滿,不會顯得小家子氣。 雖然她今天這身裝扮顯得很是大氣,但現在跟林思茗的那身行頭一比,自己就顯得單調許多了。 說到林思茗,卿酒酒就想起當年的事情,著實做不到心平氣和。 從七歲那年,她和盛季嶼拉鉤說了以后她要嫁給他之后,她雖然年紀小,但也將這當做了一個承諾。 又因為盛季嶼平日里性格冷傲,身邊從來沒有什么女孩可以靠近,卿酒酒在進行偉大的暗戀行動時,都覺得很甜蜜。 畢竟能夠半夜去敲他房門讓他哄著睡覺的,能大周末趴在他肩上讓他背著去上補習班的,能在他打球的時候光明正大抱著他衣服為他吶喊完了還能被他牽著手回家的,這世上除了她,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她一直覺得,只要等她長大成年了,她就能嫁給盛季嶼。 她以為這是她和他之間公開的秘密,她知他知,不言而喻。 沒想到,順利度過了他的高中,到了大學,在即將畢業的時候,盛季嶼身旁突然冒出一個女人。 就是林思茗。 那會兒,因為盛季嶼在申請哥倫比亞大學的研究生,有可能會出國讀書,卿酒酒已經很傷心了。 突然某天聽到大嘴巴盛寧薇說起,有個女生打電話到家里來找盛季嶼,好像是她哥哥的女朋友。 卿酒酒問清楚了才知道,對方叫林思茗,是盛季嶼他們系的系花,成績很好,長得又漂亮。 那學期,盛季嶼跟系里幾名同學在教授的安排下,去一個小公司實習,到時候公司會給他們蓋章,才算實習合格,才能順利畢業。 按理說,他們都覺得盛季嶼壓根不用去,直接到盛世集團實習蓋章就好了。 卿酒酒和盛寧薇苦思冥想,都沒想通為什么他要去。 知道林思茗后,卿酒酒自然而然覺得,盛季嶼就是因為那個女人才會去那邊實習吧。 她一直在等著長大了,要嫁給盛季嶼,沒想到他卻偷偷談起了戀愛。 卿酒酒獨自傷心了兩天,茶飯不思,最終沒忍住,跑到盛季嶼實習的公司去找他。 她還記得,那天,盛季嶼接到她電話,有點驚詫,告訴她站在原地不要亂跑。 她看著那個公司大門進進出出的人,其實有點害怕,這個地方她之前都沒有來過,而且也不知道盛季嶼到底要多久才出來。 她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容易出現危險。這點,她還是有防備的。 好在,沒幾分鐘他就出來了。 看到她的時候,臉上的緊張顯而易見。 他走過來,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腦袋,臉色微慍,“怎么自己跑過來了,沒讓司機陪著你嗎?” 她搖了搖頭,想說,她難過到快死掉了,再不來找他問清楚,她就會死去了。 可是,她不敢說。 盛季嶼看小丫頭臉色不對勁,還以為她在學校被欺負了,帶著她去了附近的奶茶店,給她點了一杯奶茶和一塊抹茶蛋糕,讓她慢慢吃。 她吃一口就抬頭看他一眼,明顯是有話要說。 盛季嶼臉色并沒有很好,主要是擔心,小姑娘一個人跑來,也不知道路上碰上了些什么人,還有點擔心她是不是真的在學校被欺負了,不敢往家里說。 見她一直不開口,他挑了下眉,“說吧,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