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節
便又問秦二娘,泫石有沒有可能在別的地方找到。秦二娘十分肯定,“只有大漠,相傳先祖在發明忘憂散的時候也是從大漠深處得到的泫石?!?/br> 秦天寶始終堅守夢的啟示錄,再次叮囑她千萬別去大漠。 蔣璃突然后悔把秦天寶喚醒了,早先她怎么沒發現這孩子這么磨嘰呢?還是陷入幻象的好,如畫般安靜的美男子。應允的秘方既然給出去了,秦二娘也沒打算再收回。意外的,她給蔣璃親自倒了杯茶,一時間還讓蔣璃有點小感動了。她重重地嘆了口氣說,“蔣姑娘,也許這就是上天的 安排,你的本事的確是我們幾代巫祝都比不上的,所以忘憂散注定是你的,如果有一天你真找到了泫石,重啟秘方,那……可不可以讓我們秦川人也受益?” 蔣璃心口暖了一下,“如果秘方重啟,我不會忘了秦川?!比绻苷业姐?,如果她能重啟真正的忘憂散……不,她一定要找到泫石,一定要讓忘憂散的秘方面世,不為別的,為了陸東深她也要這么做,為了他的身體,為了徹底 洗清四年前的污點,為了能讓他在最后一搏中有勝算…… 這些心思都要藏好,很顯然,陸東深是不打算讓她參與其中了。秦二娘又講了些關于秦川先祖們的事,有遺漏的地方秦族長也會補充些,有關秦川的由來和發展,大抵都跟他們之前想的差不多。而在聽了最終版本的講述中,蔣璃更肯 定了自己之前的推測,不管是虢太子還是醫巫,他們的嗅覺一定異于常人,換句話說,他們所學所會的,跟她從事的氣味構建大同小異。 想到他們之前提到了掬血令,阮琦提出質疑,“既然現如今秦川不喜見血,那秦宇受罰而死該怎么解釋?”現代文明社會,他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擅自處理人命,哪怕像是阮琦這種四處游走蠻夷之地的人,心里頭還是有這么一根底線的。秦川是有自己的規矩,可并不意味著他 們有權定人生死吧。 秦宇這個名字一出,最難過的當屬秦天寶,他沒吱聲,垂眸收斂哀痛。秦族長聞言臉色略有難看,欲言又止,良久后說,“他……是咎由自取?!?/br> 饒尊雖說覺得秦川人整體都不錯,但對于秦族長的這種說辭也是不滿,半認真半嘲弄,“你們也是厲害,一邊標榜純真良善,一邊擅自斷人生死,真當這世上沒王法了?!鼻刈彘L眼神里閃過一絲無奈,但極快就不見,沒說話,任由饒尊的冷嘲熱諷的。秦二娘不疾不徐地品了口茶,道,“俗話說貪欲之人自有天懲,秦宇以出賣秦川謀利,本是 族人們不能容的,擱在從前的確是要受到嚴懲,但是,他的死不是我們造成的?!?/br> “二娘?!鼻刈彘L出聲,有提醒之意。 “他們都是明白人,沒有隱瞞的必要了?!鼻囟锍植煌庖?。秦族長聞言后思量了稍許,嘆了口氣,默默認同了秦二娘的想法。蔣璃覺得二娘這話說得奇怪,將手中杯子一放,“我們見過秦宇的尸體,他生前受過什么刑法一目了然。 “”他是病死的?!扒囟锟聪蚴Y璃,目光灼灼,”他從外面回村后不知怎么的就生了病,連日咳血不止,我想盡一切辦法救他,發現他最后就只剩下一口氣吊著命,他自知罪孽,所以主動接受懲罰。在秦川里有規矩,有罪之人如果主動受罰,那日后即使尸體被抬進禁地也有轉生的機會,否則就會永生永世承受醫巫的詛咒,魂靈永遠得不到安 寧?!?/br> 蔣璃面色一怔?!扒赜畹氖庐敃r在秦川上下造成的影響很不好,我和秦族長沒有對外聲稱秦宇的真正死因,只是對大家說他觸犯了族規受罰而死,目的就是要告誡秦川上下,該守的規矩還 是要守?!扒囟镎f出了當時的情況,又補了句,”而且這么做也是考慮族長和族老們的權威?!?/br> 秦天寶在旁聽得明白,急急問,“這么說,我在醫巫墟看見秦宇的時候,他是已經生了重???” “是?!边@次是秦族長開口,語氣沉沉的,“受罰也的確是真的,只是當時我和二娘已經很清楚他命不久矣,也許這是上天的懲罰,讓他得了那么重的病?!?/br> 秦天寶沒再多問,斂下眼皮,藏住了淚霧。 提到秦宇就能牽扯到秘方,扯到秘方就自然而然想到衛薄宗。衛薄宗是聯系過秦宇的,與此同時,秦族長跟衛薄宗也有關聯,哦對,他叫秦耀。 既然秦宇的事都開誠布公了,那有關秦耀的事也不用遮著藏著,蔣璃正打算同秦族長問個明白,不曾想被陸東深一個眼神給止住了,他很清楚她的心思。 蔣璃心頭狐疑,為什么不讓問? 房間里有短暫的沉寂,然后秦二娘開口了,卻是對著秦族長說話,“現在這個年代,秦川已經不適合繼續封閉了?!?/br> 秦族長驀地一怔,抬眼看著秦二娘。秦二娘嘆息,“秦川先祖們當初選擇歸隱山林避世生活,那是因為戰亂年代,秦族長你是出過秦川的,應該很清楚現如今外面是個怎樣的世界,我覺得,我們勢必要做出一 些改變了?!?/br> 秦族長沒勃然大怒,秦二娘這番話同秦天寶言辭一致,想來平時他也沒少聽秦天寶這么說。他不言不語,眼里是凝重的思考。 關于秦川未來是否繼續隱世隔絕,這已經不是陸東深他們幾人要思考的問題。 雖說泫石難尋,但秘方還是被蔣璃視若珍寶的收著,她心里自有小算盤,雖說陸東深盯著她的目光里都恨不得濾了一層x光。 拿到秘方就意味著要離開秦川,為了安撫人心,蔣璃還是帶著秦川人去了醫巫墟,像模像樣的做了場祈福儀式,秦三嬸在儀式上極為認真嚴肅,闔著眼跟上天祈求。 蔣璃心嘆,可憐天下父母心。 又為秦宇默默祈福,別管怎樣,她都希望亡靈安好。 翌日,秦三嬸給他們裝了不少東西,弄得蔣璃好生感動,秦天寶和秦川不少人來送,唯有秦二娘,站在人群之外,遠遠地同蔣璃他們幾人隔空告別。 秦川人,始終還是注重面子的。出院門前,陸東深接到了靳嚴的電話。電話這邊是熱熱鬧鬧的告別,電話那頭是壓低了的沉重嗓音,“有人開始大幅度吸納股份,并且,你讓我查的事,我查到了,陸北深 那個人危險?!?/br> 陸東深眉色一厲,避開了吵嚷的環境,沉默了稍許冷不丁想起一件事,“我媽是不是在國內?” “是,但暫時聯系不上?!?/br> 陸東深脊梁猛地一僵,“找人!” 蔣璃這邊同村民們正在道別,阮琦收了不少東西,背包都快裝不下了。饒尊趁著空往院落里瞅了一眼,瞧見了陸東深的一臉肅殺,眉心微微一蹙,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沒一會兒陸東深結束了通話上前,他已經斂了剛剛的神色,摟過蔣璃的肩膀,同她說了句,該離開了。 蔣璃點頭。 是啊,該離開了。世間人世間事,相聚想散都是緣,前途漫漫,唯持信念繼續前行。 第563章 什么是好女朋友? 出秦川需走密道,秦族長親自給的口風,常年守著密道的人一路指引。密道是穿山之作,別看窄窄曲徑,落在秦川祖輩們的那個年代就算是浩大工程了。兩旁懸有長明燈 ,光影綽約間總會散發著淺淡的松香氣。 原路返回就快了許多。 來時是淌著路,不管白天夜里都要時刻提防寂嶺翻山時的危險,所以他們在沿途做了不少標記,為的就是方便返程的順利。 所以陸東深一行四人翻過寂嶺回到小溪村的時候就比去時節省了大半天的光景。小溪村還是一如來時的荒涼,無人煙,連蟲鳴聲都不敢大張旗鼓。這村子確定無疑就是荒了的,他們的車還在,離開的時候蔣璃用樹葉枯枝埋得厚厚的,回來時還是原封 不動。 一撥開枯葉,嘩啦啦飛走兩只鳥,許是暫且把這一方地當成了安樂窩,貪一晌歡愛。 車上有備用電,陸東深鉆進車子里第一件事就是給手機充電,他的臉色略顯低沉,至少看在蔣璃的眼睛里是這樣。蔣璃盤腿坐在離車子不遠的荒草垛上,邊整理一路摘采的原料邊暗自觀察陸東深。這一路上他寡言得很,形色也是匆匆,剛開始她以為陸東深是著急趕路,后來覺得事情 沒那么簡單。他像是在擔憂什么,又像是在籌謀什么,蔣璃也不想過多驚擾他的思路。她將視線又轉到正在搭帳篷的饒尊身上,想到他們剛出寂嶺的時候他接了一通電話,通話時間不 長,也不知是信號不好斷了還是本來對方就一兩句話的事,總之,饒尊在接完電話后,神情看上去也是怪怪的。蔣璃將手里的鬼針草用蒲草扎好,跟其他整理好的原料放在一起。想來八九不離十是陸門的事了,雖說這次入秦川,饒尊和陸東深兩人算是患難之交,但最根兒上的關系 是競爭對手,饒尊可以不擔心華力的運營情況,但時刻盯著陸門動靜是緊要。 只是…… 她纏蒲草的動作微微停滯了一下。 雖說她不清楚陸東深究竟布了個怎樣的局,但憑感覺,她覺得他勢在必得,可現在瞧著他的神情,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是有什么事超出了他的謀劃和估算了? 陸東深始終待在車里沒出來,許是手機有了一點電他便打了電話,通話間也是眉頭緊皺。同樣的通話不長,掛了電話,他就靠在那摸了支煙出來,叼在嘴里點上。 她覺得,他是在等什么人的消息。正在撐帳篷的饒尊覺得后背異樣,回頭瞅了一眼,正好對上蔣璃的目光,她朝他擠擠眼,又沖著陸東深的方向一努嘴,意思很明顯。饒尊用了一個很簡單的眼神告訴了蔣 璃一個很復雜的建議:你去問他啊…… 蔣璃白了他一眼,不搭理他了。 身邊阮琦的輕叫引了饒尊注意,一回頭就看見她捂著手指頭,馬上拉過她的手,一瞧,是被帳篷的邊緣劃了一下,破了點皮。 “怎么這么不小心?想什么呢?”饒尊說著拉著她劃破的手指頭就進了嘴里,輕輕吮吸了一下傷口。饒尊這一動作自然而然,阮琦的心臟卻像是快要蹦出來似的,猛地把手抽回來。弄得饒尊一愣,他以為她誤會了,輕笑著解釋,“我小時候手弄破了或劃傷了都是這么做, 唾液消毒啊,就是怕扎破傷風?!?/br> 阮琦捂著手指頭,“我剛剛一直在碰帳篷,手多臟啊,再說了,有沒出血?!?/br> “我又不嫌棄你?!别堊痣S口說了句,起身,去把帳篷角固定好。 阮琦瞧著他寬拓的背影,越看心臟就撲騰得越厲害,想剛剛他轉頭看蔣璃的時候,其實她心里還是酸的。 她總覺得,饒尊與蔣璃是有份默契在的,這種默契不管是陸東深或是她都無法打破和取代。她很清楚這跟愛情無關,卻總忍不住去想,結果劃了手指。 手指窩在手心里,暖得很,似乎還沾著他唇齒的溫度。 “哎——”阮琦輕聲開口。 饒尊一腳踩著固定釘,轉頭瞅她。她清清嗓子,壓著心頭的不好意思和小小的不安問他,“你覺得……我能是個好女朋友嗎?” 這話把饒尊給問笑了,他腳下一用力踩實了固定釘,走上前,往她面前一蹲,跟她面朝面,“你先跟我說說,什么是好女朋友?” “就是……不讓對方cao心,不給對方造成心理負擔的那種唄?!?/br> 饒尊笑問,“那你以前的戀愛是怎么談的?” “我……”阮琦的神情看上去不大自在。 饒尊一瞧她這樣,更是饒有興致了,“你跟我是第一次?” 一句話說得阮琦滿臉通紅,推了他一把,“什么叫第一次?占什么便宜呢?” 饒尊順勢坐地上,爽朗一笑,“我是問你之前有沒有談過,你說是我在占你便宜還是你想多了?” 阮琦瞪了他一眼。 饒尊往她身邊一坐,手臂一伸,明目張膽地搭在她肩膀上,垂臉看她,“跟我說說你上段戀情,談了多長時間?前男友哪的人?做什么的?有我帥嗎?”阮琦覺得他的動作太有宣告的意圖了,又推了他一把,這次沒把他推開反而被他摟得更緊,她干脆朝他呵斥,但也沒敢太大聲,壓了嗓子,“你胡說八道什么呢?什么前男 友,哪來的前男友?” 饒尊笑得意圖明顯,盯著她,大有一副果不其然的架勢,“怪不得接個吻都沒什么經驗,原來啊……” 說得阮琦很沒臉面,自己也不是什么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饒尊這一笑總讓她覺得有些異樣,好像在笑話自己是剩女似的?!笆裁丛瓉戆?,就像你知道似的?!彼瘩g,再說話就吞吞吐吐,“也算不上是談過吧,只是相互有好感,還是我上學的時候,彼此拉了拉手,就這么簡單。我家的情況…… 我沒時間談戀愛,也不想談戀愛?!皼]人能決定自己的出身,她的出身就是壓在她身上的枷鎖,掙脫不掉忘記不了。母親的離世是她向著枷鎖奮力一搏的時候,她拼命過,計算過,不想這世上還有一個詞叫 做上天弄人。 從一開始她的生命里就只有母親相依為命,她沒空去想別的,也不敢奢求。就像是母親曾經摸著她的臉說,日后要找個能包容你一切的男孩子啊,一定要幸福啊…… 她不清楚別人的幸福是怎么樣,只知道,母親離去的那一刻她的幸福也隨之而去了。 饒尊知道她在說什么,心里揪疼了一下,但也不想無端引起她的悲傷,捏了她的下巴一下,半認真半玩笑又問,“拉你手了?他叫什么?我去剁了他的手?!比铉戳怂谎?,眼底的憂傷散去,抿嘴笑了笑,挺感激他就這么不動聲色的為她轉移了情緒。她道,“拉我手你就要剁別人的手,那以后呢?別人連跟我握手都不敢了。 ” 饒尊伸手扳過她的臉,“總之,以后任何人都不能碰你,他碰你什么位置,我就廢他什么位置?!?/br> 阮琦被他眼里的認真嚇了一跳??删o跟著饒尊就又笑了,驅了剛剛眸底近乎認真的執拗,輕輕嘆息幾多溫柔,“琦琦,你是我女朋友,是我一心一意想要交往的女人,所以你不用怕給我找麻煩增加負擔,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當初你跟我說你喜歡我,那以后就要一心一意的喜歡,用心來愛我,眼里心里就只能有我,明白嗎?” 第564章 要扶你上位 琦琦,他叫她琦琦。 這種疊字從饒尊嘴里念出來聽著溫柔親切,灌進耳朵里都會被勾得細癢難耐。好久沒聽人這么叫過她了,就好像人生在世注定孤獨一樣,名字也成了孤獨的見證。躺在帳篷里阮琦暗嘆了一口氣,不知怎的就睡不著。帳篷外是山野的夜,仔細聽有雜蟲野鳥的動靜,夜風過,樹葉沙沙作響。這樣的夜里,竟能讓她想到“歲月靜好”四個 字。 身邊不遠躺著蔣璃,自打她躺下后就沒怎么動,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隔壁帳篷里也是安靜,跟這夜里的環境一樣。在帳篷分配上,阮琦主動選擇了跟蔣璃睡在一起,當時陸東深和饒尊兩個雖說都是厭惡的看了一眼彼此,但還是遵從了兩位 女士的選擇。 “蔣璃?”阮琦的聲音很小,想著如果是睡了那也不會打擾,假如沒睡的話這么小的聲音是能聽到的。 蔣璃沒睡著,應了一聲。 阮琦問她,“你的小名叫什么?” 這話問得超乎蔣璃的意料,她轉過身,道,“也沒什么固定的,大家叫我什么的都有?!?/br> 像是陳瑜叫她小夏,饒尊和左時叫她夏夏,譚耀明叫她阿璃,陸東深叫她囡囡…… 在她覺得名字就是個代號,不管是夏晝還是蔣璃,她只是她。 阮琦也轉過身來,跟她面對面,“那你最喜歡哪個叫法?” 蔣璃挺奇怪她為什么這么執著小名的問題,但還是老實說,“我喜歡東深那么叫我?!?/br> “為什么?囡囡、囡囡的那是在叫女兒啊?!?/br> 蔣璃笑了笑,“叫我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叫我,他是陸東深啊,所以他怎么叫我都是發自內心的,這就夠了?!比铉乜粗涤袄锏氖Y璃,帳外還有隱隱的篝火,就跟螢火蟲似的光亮,落在蔣璃的眉梢鼻骨,襯得她膚白眼明。阮琦這一刻終于明白,蔣璃是個很通透的姑娘,她 看得通透活得也通透,面對愛情更是通透。 一時間她倒是羨慕起蔣璃了,灑脫自在、心思澄明。 “你跟饒尊談戀愛了吧?!比铉偷刈饋?,盯著蔣璃,這咣當一句話十足的肯定,絲毫疑問的語氣都沒有。蔣璃這個始作俑者卻翻了個身,嘀咕了句,“有什么好遮著藏著的啊,都那么明目張膽了 ?!八谴蛩闼?,在扔了一枚小小的煙火給阮琦。阮琦坐在那,想著蔣璃的話,越想越想笑,是啊,大家都不是瞎子。湊上前,晃了晃蔣璃,”哎……你覺得,饒尊那人怎么 樣?” “他是你男朋友,你問我?”蔣璃沒轉身,闔著眼。 阮琦半趴下,輕聲嘀咕,“你不是跟他認識時間長嗎?”跟蔣璃談論饒尊這是阮琦頭一次升起的念頭,其實她是一度把蔣璃視作情敵的,最后在饒尊的那句“對不起”中選擇撤離。她始終覺得饒尊對蔣璃有一種特殊的感情,這種 意識令她很不舒服。 可今晚她就忽然釋懷了,蔣璃說得沒錯,饒尊是她的男朋友,這比什么都要現實。所以就這么一刻,她由衷地接受了蔣璃。蔣璃聞言后想了想,又轉過身來,“阮琦我覺得是這樣啊,愛情這東西是沒有理智的,比如我就跟你說饒尊那人不行、壞、無惡不作的,你能控制的住自己不愛他?你愛他 ,所以在你眼里他是百般好,自然,也希望能從旁人嘴里聽到說他好的話?!?/br> 阮琦品著蔣璃的這番話,還真是,太多戀愛中的女人所謂的聽別人說,要的無非就是旁人的祝福,但凡這個時候過耳的都希望是好聽的話,有不好聽的都會自動過濾。哪有幾個像蔣璃這般,愛上一個人是她自己的事,跟旁人無關,哪怕當初不少人都在說陸東深這人有多心思如海她都不在乎,在她認為,她愛上的男人必然是這世上最好 的。